看着牧大娘待她如此的好,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将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他们。
“牧大娘,能否问您一个问题呢?”用餐后的洛玄梦一手撑着头,看着牧大娘正在洗碗的背影问道。
“小梦,有什么就直说吧,不用跟大娘客气。大娘虽不识什么字,但凡能帮上的定会帮忙的。”牧大娘忙碌地刷着碗,头也不回地说。
“大娘,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一场梦境,就连你自己都只是一个虚幻的假象,你会怎么办呢?”
牧大娘终于回头看了眼洛玄梦,又继续她手里的活儿。
“不管是不是梦境,但只要自己能够不留遗憾地活着,就够了。”
“可,这个不留遗憾地活着注定会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我们还要继续坚定自己的意念吗?”
来到了这个异世,洛玄梦的思想已经颠覆。从前的她不相信梦境,觉得凡是人都应该活在现实之中,可现在她却被这些感情给羁绊,甚至想要就这么一直活下去。一个像她娘亲的女人,一个宛如哥哥的男子,温暖的亲情,平静的生活让她不得不沉沦。
“小梦,能够告诉大娘发生了什么事吗?”洗碗后的牧大娘坐到了洛玄梦身边,关切地问了她,眼睛里带着满满的关心。
“大娘……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洛玄梦红了眼眶,鼻子酸酸地,强忍欲滴落的泪,抱住了牧大娘,仿佛抱住了自己的一切。在另一个遥远的世界,是否有人也像她一样,抱着她的母亲呢?
牧大娘眼里闪过震惊,而后转为浓浓的宠溺。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洛玄梦的后背,用安定地声音说:“可怜的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
洛玄梦松开了牧大娘的怀抱,吸了吸鼻子,狠狠拭去了眼角的泪,摇了摇头。
“我不哭,还没见到爹娘时,我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大娘,您真好,就像我的娘亲一样。我不忍心伤害您,但是我想了想,觉得应该让您和十七师兄一个选择的机会。”
“十七?”牧大娘见洛玄梦满脸的正色,她自然也认真起来。不过,‘十七’是谁她真的不知道。
“大娘,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或许您会觉得匪夷所思,也会觉得不能接受。但是,请您一定要相信小梦,小梦真的不是故意要伤了师兄和您的心,只是小梦也想给你们一个机会,小梦也不想要带着遗憾活下去。“
“大娘,其实这里只是十七师兄的梦境。十七,既是牧雁,牧大哥。”
洛玄梦将当年如何让十七陷入梦境的事情告诉了牧大娘,并告诉牧大娘十七的遭遇和织梦解梦之术。
“在现实生活中,师兄就宛如死人一般躺着,掌门长老们都感到非常的遗憾与难过。师兄为人正直,能力虽然不比其他师兄那般高强,可他那颗赤字之心让他注定为了天下百姓而活着。可如果他一直沉沦在梦境中,在梦境意外死去之后,那他便是真真正正地死去了。”
“我知道这个事实对您和师兄来说都太过于残忍,可是小梦不后悔将这个事实告诉了您。无论您和师兄做出了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们的。小梦要的,只是问心无愧,不愧于掌门,不愧于大娘,不愧于师兄,也不愧于自己。”
洛玄梦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五年了。
整整五年。她每日每夜都在后悔当初无意之间造成的这场悲剧。而当她终于有能力帮师兄解除织梦术,心却又动摇了。她想让他们自己做选择,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支持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