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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火焰咒心狮的馈赠

浩淼部落的七阿祖说这番话的时候,迎风那年五岁。

很快的,五年时间过去,迎风跨过了十岁的那条生死线!那一天,阿祖特许整个部落欢庆一日,部落众人载歌载舞,庆祝迎风战胜了死神,站在了一个人族尚未碰触到的高峰!

如今又是五年过去,迎风仍旧安然无恙!部落众人简直要视他为奇迹了!

由于受生命之火的折磨,迎风从小身体就弱。部落孩童启蒙修炼一般在十岁左右,而迎风十岁时,尚比同龄人矮一个头,直到十四岁时,他才艰难启蒙,进入炼体境。但从那以后,他就进境神速,只用了一年时间,就修炼到炼体六层,比肩同龄少年!他用一年的时间走了别人四五年的路!

幸好他梦中的火焰咒心狮的发育也较慢,一直和迎风的情况较为同步,十四岁之前,它只会扑打撕咬等简单动作,迎风一入炼体境,它也同时开启飞速修炼模式,无师自懂各种狮族的种族功法和技能。

每一次的梦境,都如同一个真实世界,迎风一入梦,就会遗忘掉以前所经历过的所有梦境和真实世界中的一些事情,所以每一次他见到火焰咒心狮,都会以为是第一次碰到,那些火焰咒心狮所使用的技能,对他来说,也是既熟悉又陌生。

为了对付火焰咒心狮,每一次梦醒后,迎风就会细细揣摩它的动作和技能,试验应对方法。持续十多年的每天一次和火焰咒心狮的战斗,让迎风对它的所有战斗方法都了如指掌,如果是在真实世界中,迎风有所有的记忆,那么火焰咒心狮的上一个动作刚做完,迎风就能猜出它接下来的动作。这是一项十分可怕的能力。

然而梦境中的迎风是预测不到的,因为在梦中他会失去对火焰咒心狮的所有记忆,包括他在真实世界中所悟出的针对火焰咒心狮的招式。难道这些招式真的无法带到梦境中去?迎风不信邪,他开始了每天的勤悟苦练,一遍不行就十遍,十遍不行就百遍,直至千遍,万遍,他把想出来的每招每式都练进骨髓中,练成一种条件反射,只要梦中的火焰咒心狮一有动作,不用用心想,他的身体就会自然而然做出反应!

这些每招都经过了千锤百炼,并在和火焰咒心狮的战斗中卓有成效的功法,被阿祖命名为擒狮功!这是火焰咒心狮的馈赠,随着和火焰咒心狮战斗次数的增多,擒狮功就更加完善,每次火焰咒心狮使出了新的功法和招式后,迎风就会在梦醒后细细体悟,想出制约之招。因此此种功法的威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大。

功法虽名擒狮功,却非仅对狮族一族有威胁。因为狮族是百兽之首,它的功法,招式,身法,步法等,皆采百兽之长,集百兽之精华。此功法既然能擒狮,就能擒虎,擒豹,擒狼,擒百兽!

不过到现在为止,和迎风战斗的火焰咒心狮还只是小小的炼体七层,在大荒中仍属最底层,火焰咒心狮一族的种族功法和技能以及各种强悍的战斗方式,它还只领略到九牛一毛,所以针对它而创出的擒狮功,徒有擒狮之名,而绝无擒狮之实。所以部落中的人都没把他这个自创的功法当回事。

只有阿祖高瞻远瞩,暗觉惊奇,以他的眼光看来,擒狮功若能不断被迎风创新完善,那修炼到深处,就又会是一门绝顶的功法,只是路途漫漫,不知何时才能完善成功。所以阿祖亲自命名此功法为擒狮功,也有鼓励迎风完善此功,以此搏狮斩狮之意!每次迎风修炼此功时,阿祖都在一旁予以指导和鼓励。

除了擒狮功外,每天一次的梦境,还给迎风带来了相当多的战斗经验,极大提升了他的战斗意识。这些战斗经验,都是极其难得的。大荒太过广大,狮族虽贵为百兽之王,却数量较少,寻常难得一见。所以和人族相斗的,一般是鹿豺狼兔等族群较大的妖兽,且战斗并不常有。这些妖兽的战斗技巧和狮族比起来都相形见绌,因此迎风梦境中的火焰咒心狮简直可称得上是一位尽职尽责的超级陪练!

梦境中的战斗,更培养了迎风的胆魄。无数次,他都和死亡只有一步之隔,甚至有时都听到了冥冥中死神的召唤,除了开始数次的慌张和惊乱,他就渐渐变得冷静和镇定,这让他能在绝境中正常思考,不慌乱失措,能抓住一切稍瞬即逝的时机。

火焰咒心狮给迎风带来了折磨和痛苦,带给他死亡的威胁,直到现在,都没有消除甚至没有丁点减弱。但它也给迎风带来了一笔无形的珍贵财富!

这是属于火焰咒心狮的馈赠。正应了人族某位先哲的一句话: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又战胜了火焰咒心狮一次,迎风和彦青击掌作贺,又摸摸十二岁的可爱的安麒的脑袋,惹得安麒像往常一样抱怨:“哥,说了叫你别摸人家脑袋,摸多了不但长不高,还会笨笨的!”

迎风笑道:“你长不高,变笨,哥哥又不会嫌弃你!”

安麒用她那稚嫩的嗓音道:“又矮又笨的女人不讨男孩子喜欢,没有男孩子会要的!”

这话逗得迎风三人大笑不止,迎风揪一揪她小脸,道:“呦,我家小妹想男人了!”

彦青故意板着脸道:“是谁?说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安麒看着这无良的父子俩,小脸气鼓鼓的不再说话。

阿妈雨蝶用木碗盛了一碗粟,里面有几块妖兔肉,道:“粟能炼体锻骨,你正是炼体境,要多吃,多吃了,境界就蹭蹭上去了,到时打败那只该死的火焰咒心狮也就不在话下了!”

迎风捧着碗,道:“阿妈煮的粟最香了!我喜欢!”

麻利地吃了一碗,道:“阿妈,添粟了!”雨蝶笑嘻嘻的替他添上。

吃完粟,迎风来到屋外空地上,和部落的孩童少年一起练功,同时暗运“粟元功”,把吃进去的粟都化作一股股能量,强壮肉身,锻炼筋骨。等到把所吃粟的能量储存进骨肉中以后,大伙就涌到部落前的简陋祭台上,一一叩拜那位发现粟,并创出“粟元功”的前贤。

粟的发现,结束了人族四处流浪奔波,迁徙不定的局面,人族始才开凿山洞树洞,或者筑屋而居。粟在人族中大量推广后,就成了继妖兽肉身和植物果实之外的另一大能量来源。

“粟元功”极其简单,易学易懂,且不能用于战斗,但它却是人族最基础的功法之一,是人族孩童少年能迅速度过炼体境和锻骨境,跻身凝脉境的最大功臣!

阿祖说了,人族虽然还是在大荒中艰难求存,但比之以前却要好了无数倍,这都是那些勇于开拓的先贤的功劳,这些功劳,应当被我们铭记。所以磕头只是形式,更重要的,是要记住并学习他们的那种精神。

叩拜完前贤,就是照常的练功。阿祖对部落众人一视同仁,他所知的所有功法都会一一传授给各孩童和少年,绝不藏私。只是大多数人限于资质,只能练成一些较寻常的。

也有像迎风一样的妖孽,各种功法都会,虽然并不精通,但也能耍得有模有样,用来打架可能力有不逮,但唬唬人还是可以的。

如今又到了迎风的个人表演时间,只见他在空地上摆开姿势,拿着根寻常木器,开始有板有眼一招一式地演练所有的功法。周围的人见他一招招使得极为漂亮,便轰然叫好。

还没演完,就听一声断喝:“有其形而无其神!迎风,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就是这样学的?遇到敌人,你就用这花架子去战斗?”

于是轰然而笑的众人立即止声,迎风吐吐舌头,道:“阿祖,我记住了,学习功法,要求神而不求形,下次我再不敢了!”

阿祖目视一圈,道:“你们也别娇惯他,叫什么好呢?小的不懂,难道大的还不知道他这是纯粹的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下次再叫好,连你们一起罚!”

于是迎风被罚去再演练粟浪滔滔两百遍。刚才在大声叫好的安麒就在一旁做出各种幸灾乐祸的搞怪表情。

阿祖平时都很随和,惟一严厉的,就是对部落众人的修炼。其实在迎风这个年纪和境界,能把很多难度极大的功法练到入门级,又把各种高难度技能耍得像模像样,就是非常了不得了。只是阿祖喜欢精益求精,对待修炼,不打一点马虎眼,更何况迎风情况特殊,阿祖只能时时敦促逼迫他,以求让他能应对生命之火。

演练完粟浪滔滔,就是部落男子外出猎杀妖兽的时候。

迎风打一个唿哨,就见那只灰鹤盘旋而下。迎风大叫:“鹤叔,我打猎去了,你要祝我功成归来!”

灰鹤口吐人语,道:“迎风,还有你们大家,一切小心,平安归来!”

这只灰鹤就是迎击闪电的那只,它如今羽毛尽复,雄姿勃勃,一展翅,就发现它的翅膀比以前更宽了!

下午,曲林部落的猎杀队伍尽数而回,迎风扛着一只妖狼尸体,先向天空打招呼:“鹤叔,你看,炼体七层的妖狼!”

灰鹤投下的阴影遮蔽了迎风的身形,上空传来一声夸赞:“好样的,迎风!”

迎风接着叫道:“阿妈!来接我了!我猎杀到一只炼体七层的妖狼了!你看看阿爸,空手而归,哈哈,阿爸,你说,你羞不羞?”

一声喜笑和一声恼羞成怒的骂声接踵而至。

傍晚,迎风带着安麒爬上部落的那棵古松,迎着金黄色的夕阳,抚摸着它身上那被闪电击成的大大小小的被阿祖称作英雄的勋章的创伤。夕阳中的大荒有种别样的美丽。

迎风道:“松爷爷,我给你讲故事!今天我们去了墨月岭……”

古松听着迎风口中那颠七倒八的故事,枝叶舒展,微风习习。

阿祖说过,古松和灰鹤是同一辈的,迎风都要叫爷爷。但迎风小时候“鹤叔鹤叔”的都叫惯了,长大了也没改口。灰鹤尽管不忿,也只能接受在迎风口中低古松一辈的命运。古松则觉得平白比灰鹤高一辈,欢喜得紧,口中不说,心里却大赞迎风孺子可教!

小时候,迎风就喜欢往古松上爬,然后催着古松讲故事。古松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但它无法移动,能讲的故事虽多,却总有尽时。当它把心中故事讲尽,迎风已经开始外出捕猎,于是就轮到迎风给古松分享他的各种经历……

这就是迎风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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