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读不读书对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反正是活不到二十岁就算不上大学也无所谓,我可不怕学校把我开除。可又一想,如果这样姑姑们该多伤心,被学校开除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便只好答应在医院服侍齐俊宇几日。
齐俊宇还说为了清静让那些人全回学校了,还跟他们说此事不可对别人提,那意思是夏容也不让知道,看来他真是没把夏容当女朋友,我想着等他好了我得回去好好劝劝夏容死了对他的心思才行。
“我口渴,你给我倒杯水。”他拿着本杂志躺在床上脸也不抬极冷漠地命令我。
我便给他倒了杯温开水。
他喝了一口往桌上一放说:“这也太凉了重新倒。”
我便又加了点开水,他喝了一口又说:“太烫了重新再倒。”
我知道他是故意刁难但也想着毕竟把他踢成这样他心里肯定有火气,就忍着也不说什么又给他换了一杯。
“我饿了,去给我买红烧钱肉烤鸭回来。”齐俊宇又冷着脸吩咐我。
我便去了街上给他买吃的。
“这不是我想吃的味道,重新去买。”他吃了一口就往垃圾桶里一扔。
“你......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穷得想买只烤鸭都买不起,你就随便这样糟蹋粮食?这也是农家辛苦饲养才长成的,你怎么可以随便浪费?”我生气地教训起他来也不管他还是在病中而且是被我弄伤的。
“管我何事?你别忘了你是来服侍我不是来教训我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他头也不抬地说。
“我不服侍你你又能拿我怎样?这学上不上对我根本一点意义没有,就算一天不上我照样可以写论文照样可以毕业,就算不毕业我也毫不希罕。我不过想着把你踢成重伤心有愧疚,又怕我亲人为我担忧才在这儿服侍你几天,谁想你是这么个不珍惜劳动成果之人,果然只是个有钱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我告诉你,你有本事你就去学校告我,我还就不服侍了。”
我说着就准备走出门去。
“哎哟哎哟我的头啊好痛啊。”他捂着头大叫起来。
我踢的他下身又没踢他头,怎么会头疼起来呢?我赶快叫表哥过来。
表哥给他检查了一下说可能是晚上没休息好便又出去忙了。
中午的时候李旦来给我们送饭,说是他亲自做的。这李旦怎么就这么好,可这齐俊宇和那黄头发怎么就那么讨厌?
“依梦多吃点。”李旦笑着对我说。
“也不知道是她病还是我病。”齐俊宇咕咙着说了一句。
“她不多吃点哪有力气照顾你?俊宇,要不让依梦回去我来照顾你吧!依梦本来身体也不好这样熬着她会受不了的。”李旦又替我求情。
齐俊宇只顾着饭也不答话。
“李旦我不要紧的还受得了,谢谢你给我送饭来,还麻烦你转告朱健我一切都好叫他不要担心。”我对李旦说。
“他确实很担心非要来看你,可又怕惹恼了某些人真把你告到学校去就只好忍着不来。”李旦说着看了一眼齐俊宇,齐俊宇只当没听见还是只顾着吃饭,大口大口的吃着也没哪儿疼了。
“下午有堂重要的讲座我得去听我就先走了。”李旦说着收拾起饭盒。
“走吧走吧,你也不用送饭了我住两天就回去了,再说我这儿有人服侍着还怕没饭吃不成?”这齐俊宇可真是狗咬吕洞宾,李旦一番好心给他送饭倒象送错了。
“你只顾着自己有吃也不顾及依梦了,虽说她是伤了你但她真的身体不好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李旦说。
“怜香惜玉?这么说你还真不是来给我送饭原来是专门给她送的,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怜香惜玉?你快回去也告诉那些人不要再来打扰我,我要静养几天。”齐俊宇说。
李旦走了,我想出去送送他那齐俊宇却又叫着头痛要我给他倒水。
表哥来给他打着吊水就又出去了,还叫我看着些若是没药水了就叫护士。
“唉哟。”他又捂着肚子叫起来,难不成肚子也痛了?
“我肚子痛要上厕所了,你快来扶我去。”
“什么?你......我去叫护士。”我说着就准备出门。
“护士来我就拉床上了,快点啊,我肚子快痛死了。”看他样子又不是装的,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扶他,一只手帮他提着药水瓶进到卫生间,幸好里面有挂药瓶的地方,我把药瓶挂好就准备出去。
“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弄啊?”他叫住我。
“什么?难不成我还呆这里面陪你不成?”我没好气地说。
“陪倒是不用你陪,我这个样子怎么解裤带啊?”他问。
也是,他一只手打着针,那病裤却是寄了绳好象结了个死结。
我无奈地走过去帮他解,可解了半天也没解开,真不明白这个结怎么这么死,想不到他连裤带都寄不好竟寄了一转又一转结得这么死。
我急得头上都流出汗来,怕他真的忍不住拉裤子里去了。哎,他这会儿怎么没催也没哼了难道肚子不痛了?我抬头一看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呢,我不看还好一看他就又赶紧把肚子捂着叫着说:“快点快点啊我快不行了。”
“谁叫你把裤带寄成这样的嘛!”我嘀咕着说。
“快去拿箭刀来吧我看你真没用也没办法解开。”他说。
“哦哦。”我说着就忙去找了把剪刀来给他剪开,谁料那裤腰太粗裤子一下就掉了下来。
“啊......?”我忙捂着脸大叫着冲出了门去,脸上烫得象火烤似的,我还听到他在里面偷着笑呢。
“好了。”他在里面叫着,我叫到厕所冲水的声音。
“好了你就自己出来啊。”我在外面应着。
“我怎么出来?快来给我提药瓶啊。”
真是没办法,我便只好又进去,只见他一手提着断了裤袋的裤子。我准备去取药瓶,他手里的裤子突然又掉了下去,我又“啊”的一声背过脸去。
“这下没了裤袋我怎么穿啊它还不老往下掉?”他自言自语地说。
“好了可以转过身来取药瓶了。”他又说。
“你这回可提紧了,若再掉了我就不管你。”我说。
“反正都被你看了一两次了我还怕什么,掉了大不了再被你看一次呗。”他竟这样不正经起来。
我也懒得理他就将那药瓶取了带他走出门来,又把他扶到床上躺下。
天也快黑了,我便跟他说:“晚上你一个人不打紧吧?要不叫苏文涛或是李旦过来照顾你。”
“想开溜吗?晚上你也得在这儿陪着我。”他竟说。
“这怎么行我可不干。”
“不干?我都跟所有人说了不来管我你不管我谁管我?难道你想我通知我家里人,要是我家里人知道你把我伤成这样还不知怎么对付你呢!我好心好意让我妹妹他们不告诉家里人让你在这儿服侍我为是的让你赎罪。”他说得理直气壮我也不好反驳。
“我说你担心什么?我一个病人还把你怎么了不成?何况你踢的位置我想把你怎么样也不行,再说了你一个没长成气的小丫头我才没兴致呢。”他看着我脸露难色犹豫不定又如此说。虽然说得很难听不过也说得很有道理,我想那就陪着他吧。
表哥听说齐俊宇要我晚上陪他一个房间也不答应,他说去给齐俊宇找个护士。我就跟表哥说若不答应他只怕他又要威胁我说告我到学校去,反正也就辛苦这两日倒也没什么。
晚上表哥不时以查房为由进来看我们,齐俊宇不高兴了就对我表哥说:“我是病人也累了要早休息,你这样一下进来一下进来叫我怎么休息啊?”我就跟表哥说:“没事的你也去休息吧。”
不一会儿齐俊宇真睡熟了还打起呼噜,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心想我把齐俊宇伤成这样子夏容知道了肯定会怪我,这事到底要怎么跟她说呢?她打我电话问我这几日在哪儿我都骗她说回了表哥家。
我又想起余可来,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他了真有些想见他,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想见我,他是否真的还每天去那个枫林呢?
我走至窗前,虽已入冬季却明月当空,天上繁星点点。想起牛郎织女的传说,哪两颗才是牛郎织女星呢?
“不要......不要带走他不要......”齐俊宇竟说起了梦话,我走到他床前见他脸上极为痛苦,眼角还有泪水流出来。他是梦到了什么?他口中的“他”又是谁?
“我爱她,我爱她,我不会让她跟你走......不会.....”他的语气极度悲伤,泪水一直往外涌着。
我拿了纸巾轻轻地给他擦去泪水,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还在叫着:“别走,你别走......”竟睁开眼睛醒了怔怔地看着我,我忙缩回了手去。
“你做梦了。”我说。
“嗯。”他点了点头,似乎还在回想着梦中的情形,可他的眼神中确实十分忧伤。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他心中真有一个非常在乎的人?
他看了一眼我床上的被子还叠着整齐便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
“是因为跟我同一房间睡不着吗?”他又看着我问。
他的语气全然没有之前的冷漠高傲却多出些忧伤温和。
“睡吧,我明天就出院。”他说完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你好了吗?”我问,他却并没有回我。
我便也背对着他在床上躺下。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的床上已经空着,表哥说他已经办了出院手续走了。
我回到宿舍去时夏容正在叠衣服。
“夏容我回来了。”我高兴地叫着说。她看了我一眼冷冷地“哦”了一声就不再理我。
她可从来没有对我如此冷淡这又是为何?难道我把齐俊宇踢伤的事她知道了所以怪我太狠?
“夏容你怎么了?”我问。
“没怎么。”她又冷冷地说了句就拿着本书出去了。
我只得去了教室想晚上回来再跟她好好解释解释。朱健一见到我回来别提有多高兴,把那齐俊宇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太不是人了居然要我在医院服侍他。柳春进来时朱健跟我正在说着那天我一脚踢齐俊的情形呵呵笑着,柳春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转做笑脸对我说:“依梦你回来了,朱健跟我说你在医院服侍齐俊宇我真的很担心你呢。”
那日不是都说好我在医院服侍齐俊宇的事不告诉别人吗?这个朱健他竟跟柳春讲了,万一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风波来。又想柳春跟我是朋友她也不会到处乱讲,她知道了也没有关系。
“我没事,就照顾了他一天而已。”我说。
“朱健,你昨天答应我晚上陪我上街去买东西的可别忘了。”柳春对朱健娇声说道。
朱健看了我一眼说:“我答应你的事当然会办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