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朱健又找我说李旦约我去他家练节目,他还说已经告诉柳春改天再陪她上街买东西。算算时间离元旦节确实没几天我便也答应了。
从李旦家练节目回来已经不早,我回到宿舍里夏容已经睡下了,听到我进屋她假装睡着,可我知道她其实并没睡着,我看到她的脸上还有泪水。
“夏容,你为什么生我的气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话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你就这样生我的气要到什么时候?”我站在她床边说。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转过身背对着我只是哭着也不跟我说话。
“夏容你到底怎么了?”我又问。
“以后我没有你这个朋友,你不要再理我。”她竟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你是听谁说了齐俊宇的事吗?我瞒着你是我不好,可是......”我本想说这也是为了她我才踢他重伤,可又将此话咽了下去。
“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我说了此话心中很是疼痛,想着我们的友谊就这么不堪那又为什么还说是永久的朋友?我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便也在床上躺下。
“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喜欢任何人,为何却来跟我抢男朋友?”夏容坐起身来很是生气地对我说。
“什么?我抢你男朋友?这话从何说起?”我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实在不知道是谁跟她说了什么。
“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当成妹妹,你却背着我勾引我男朋友,我真是错看了你。”她说着又伤心地哭着。
“我没有啊,你到底听什么人说的?”
“我听什么人说的?我亲眼看到的。你还跟同处一室,晚上你们还呆在一起。我以前可真是太相信你了,看不出你还有如此心机。”
“你去医院了?”我问。
“我若是不去医院也不会亲眼看见你的真面目,我真算看清你了,从此后我再也不是你的朋友,明天我就换宿舍。”夏容说着又躺到床上,难怪她如此生气原来是对我这样误会。
“那日在李旦家门口无意中听到齐俊宇只是玩弄你,我一气之下狠踢了他一脚,没想到把他踢伤还住了院。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服侍他就要上报学校把我开除,开除我没有关系可我害怕姑姑们难过,所以我只好答应,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若是你不信你可以去问我表哥,还有朱健他们都知道。”我只好把事情经过都讲了出来。
“你说得是真的?”夏容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骗你我就不得好死。”我说。
“原来你竟是为了我?看来是有人故意挑拨我俩,我昨天收到一条短信只说叫我晚上去医院301病房,我去一看你们竟睡在同一房间,我以为......都是我不好,错怪你了。”夏容说。
“错怪我倒没关系,可我还是不得不劝你,那齐俊宇对你根本没有真心你还是仔细考虑考虑吧。可给你发信息的人是谁呢?那个号码你不认识吗?”我又问。
夏容摇了摇头,我便将那号码记下想看能不能查到是谁这么无聊。
知道我在医院服侍齐俊宇的事只有这么几个人,李旦肯定不会这么做,朱健也不会这么做,那黄头发苏文涛和张扬都是恨我之人,给夏容发信息的必是他们其中一个,可没有证据我也不能随便找他们。朱健也帮我查过那个号,既不是张扬的也不是苏文涛的。我又想到柳春,她就更不会这么做,别说她跟我是朋友,况且她连手机也没有。
夏容也到处查着这个号码可终是没有查出来,想想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就算了吧。我和夏容这样一闹感情倒比原来更好。
我好几天没去枫林了,那枫叶都凋零了吧?
这个时节我有些不敢去枫林,害怕看见落叶纷纷树枝光秃会心生伤感。
可又想着余可会不会在那儿,我还是很想见他的。
走到树林门口时看见树叶果然落下好多,心生悲怜就有些不想进去,在那门口徘徊良久。
我实在太多愁善感了吧!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余可,他倒真象知晓我心事一般。
也是,今年落叶不是为了明年更红更茂吗?
他的身影也从前面转弯处现了出来,虽是冬季天气也冷他却穿得极为单薄。
我便朝他走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我早就来了,一直在这儿等你。”
“你又如何得知我今天会来?”
“我每天都在这儿等你,想你总有一天会来。”
“这段时间因为练节目实在太忙,对不起。”
“你又何须跟我说对不起?也没人规定你一定要每天来这里见我吧?再说我也知道你忙,不过很感谢你还没忘记我。”他轻笑着说。
“怎么会忘记你呢!”我说。心里也想着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你的。
“假如有一天我消失不见,你还会永远记着我吗?”他问。
“当然会记得。可是你怎么会消失不见?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即使有这么一天也是我消失不见才对,我肯定会在你前面消失,上次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活不过二十嘛!”我说。
“阴阳先生的话也不能全部当真,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你不必一直将此话放在心上,应该象个正常人一样想干什么干什么。”他安慰着我。
“那你又为何会突然说消失不见之类的话?”我问。
“我比你年长当然会走在你前面了。”他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片枫林吗?”他又问。我摇了摇头不解地看着他。
“我爱的女孩她也非常喜欢枫树,看着这些枫树我就象看见她。”他幽幽地说,“可惜她走了,走得太早太匆忙,我未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她就走了,若是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又怎么会让她走呢?”他的眼里又滚出泪来。
难怪他说此生绝不会爱上什么人,原来真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深受之人。
“可是她既然已经不在世上,你何不从痛苦中走出来另寻幸福?如此将她记在心里又是何苦?”我劝导他。
“这天下又有几人能与她相比?我早已把她种植在心里任谁也无法替代。”他看着远方说着,象是在说给她听。
他竟如此痴情让我好感动,我若来生遇到这样英俊义气又痴情的男子那真是死而无憾啊。今生我若不是自知生命短暂,我肯定会爱上他的,即使他一再强调绝不会爱上我我也还是会爱上他吧!
我看着他的样子又忘了形,他转过身来时我又触及那含泪忧郁的眸光,我也不由得忧郁不已。
“依梦。”他如此温柔地叫着我的名字,我的心颤栗不已。
“依梦。”他又叫了一声朝我靠近一步,他伸出手来想要触我的脸却又缩了回去。他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说他心中有个无法磨灭的她吗?
“对不起,我......你实在跟她长得太象了。”他说着就往后退了一步。
可我也总算明白了,难怪他每次见我时眼里就如此哀伤,是因为见到我时就想到了他心中的那个人。
“她真的长得跟我很象吗?”我问。
“不仅长得极象,就连名字也一模一样。”他说出的话更让我惊奇万分,难怪他刚才差一点把我当成了她。
“那她是生病了吗?”我又问。
他摇了摇头说:“不,她是被人害死了。”他说着泪水全部涌了出来,定是想起了极为难过的事情。
“对不起我不问了惹你这么伤心,你也别流泪了。”我掏出手绢递给他。
他从我手里取过手绢时他的手碰到了我的手,竟如此冰凉比那冰雪还凉。
“你穿得太单薄了应该多穿点的,不然很容易感冒。”我关心地说。
“你真的关心我吗?”他问。
“那当然啦。虽然你不把我当朋友也叫我千万不要爱上你,可我真的.....真的很想把你当朋友。”我低着头说。
“我不敢把你当朋友,我怕自己把你跟她混淆以为她复活而爱上你,我......我怕伤害你。”他看着我说着,极度诚恳极度认真。
“可我不在乎,我愿意做你最好的朋友。”我说。
“不,依梦,我不能伤害你我得走了。”他说着就往林外走去。
“余可,我真的愿意做你的朋友,我不怕被你伤害。”我轻声地说着,他走远了自然听不到我的话。
我又到亭中那块墓碑前,为何每次来时我的心都有些隐隐的疼痛呢?我还发现这墓前的香火还是点着的,那么刚才是余可上的香吗?他说他的女朋友也叫林依梦,而这墓上也有个“梦”字,难道他的女朋友葬在这儿?可是也不可能啊,关于枫林的传说是几百年前的故事,跟余可肯定没有半点关系。可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蹊跷之事?
我从林中返校,走至校园竹林处又看见了齐俊宇,他又象上次一样坐在那个位置象在等人。我也不愿理他便匆匆从他面前走过,他却一把将我拉住了。
“你去哪儿了?”他问。
“我去哪儿了关你什么事?”心想他这人也太奇怪了吧,我跟他可是一点交情没有他凭什么来管我的事,莫非是吃错药了不成。
我甩开他的手臂准备过去,他竟威胁着我说:“你去小枫林的事不怕我告诉别人吗?”
“真是笑话。我又不是去做贼我还怕你告诉了别人?你怎么知道我去枫林难道你跟踪我?”
“是跟踪过你,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去了,难道你没听说那里常闹鬼吗?”他又说。
“我去与不去跟你什么关系?即使有鬼也不可怕,倒是有些人比那鬼可怕。”我故意讽刺他说。
他的神色竟显得哀伤如那日在医院做梦时一样,我逞着他手里松了赶快挣脱向宿舍走去,我心想我那一脚也没踢到他头上怎么他的头象是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