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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夜情缘——万儿和焙茗、龄官和贾蔷的故事

【巧姐按】大观园在线上的恋爱有各种各样的,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大观园的爱恋是丰富多彩的。前面我们讲过些恋爱的故事,这里我就在说说两个比较特殊的恋爱。就是那种特别短暂的露水夫妻。这种情况现在叫“一夜情”,似乎大家讨论得还很热闹,那我也不能免俗,就凑上两个讲讲。

这两个故事是永忠发掘出来的,一夜情总是隐蔽的,要想见具体事例真地很困难,所以特别感谢永忠的工作。这是永忠当记者的时候写的两个东东,永忠毕业后当过一段时间记者,漂泊了一段时间后又回到了学校,现在在P大读博士。

万儿和焙茗的故事

我那个时候接了一个写一夜情的任务,在工作的压力下我读了些有关的东西,也做了一些采访但一直没有调动起情绪,直到那次采访。

让我产生兴趣的缘自一首作者署名为焙茗的诗。

我当时便直觉地认为这个焙茗就是大观园在线上的那个焙茗。后来我辗转找到了作者,对他进行了采访。果然他就是那个大观园在线上的焙茗。

和所有此类的采访一样,开始并不怎么顺利,但很快,凭着聊大观园往事,焙茗向我打开了心扉,讲出了一段往事。

那个女孩子也上过大观园在线的,不过很少出现,可能没几个人有印象,她的ID叫万儿。我也叫她万儿。

那首诗写的是我和万儿的事情,是这样的。

他说完了这几句,便又沉默起来,我不得不启发他继续讲下去。

“那女孩是怎么样的,能说说吗?”

那个女孩子啊,长得还不错,皮肤白白的,略有些动人的样子。你要问我她多大了,我可就说不上来,总超不过20岁的样子吧。

我是在论坛上和她开始相识的,后来也有几次接触,后来我们就,就那个了。

她是个学生,应该没问题,哪个学校我就说不清了,总在H区那一带吧。不过我总觉得她很可能个高中生。

你们是怎么,——不好意思,恕我说得直接一些,——你们是怎么想到会去做爱的?

咳,这种事情也就是那样了。其实也挺自然的。就像所有的恋爱一样,到了一定程度发生那事是很自然地就去做了,没有什么去刻意的考虑的。是的,我觉得那还是一场恋爱的。虽然很短暂,但你不能否认它是一场恋爱。至少我是有感情的。我们在那天以前也交往过不短的时间了,又不是当天认识当天就做的,肯定是有感情基础的,当然是一场恋爱了。再说了,你不叫它恋爱又叫它什么呢?有更准确的词去形容么?

那你知道这样的结果么?我是说你事先知道这将只是一夜情么?

当然也算是知道的,但我并不是甘心的,我还是想久长一些的。后来我明白了她原本就没有打算久长,那我也只好罢了。也没有特别伤心或者想不通的。因为之前我已经知道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因为她说她只是觉得我是个有趣的人,她现在挺空虚的,只是想找个人陪着自己,安抚自己的心而已。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我是说一种激情的感觉,被温暖,而且带有强烈意味的那种感觉。

她说她不确定能和一个人多久,如果碰巧想安定一下可能会长点时间,如果不是的话,可能一夜就够了。她说一夜可以是很漫长的,我们把所有生活的经历都投入到一场做爱之中,我们在耳边絮语,就是在生命中低迴,我们在一天内共享了彼此过去的经历,一天便变得很漫长了。我们的经历不外乎是身体实现的,我们的身体记录着我们的一切,我们共享着身体,共享着历史,共享着爱,这一天就是丰富的。即使两个人在一起很多年,所做的无非也是这些,只不过不断重复罢了。既然这样,不如一次爱个够。

至于我,我也是,我其实也是个比较开放的人,不是开放的人也不可能搞这档子事。我只是不太甘心罢了。也许是男人吧,总有一种这样的想法,我只是觉得没有占有,没有占有的感觉。一夜太短暂,总得多些时日才能算占有吧。男人的占有欲没有满足,这是我的遗憾,所以我有点不甘。

那后来呢?你们就再也没有见面?

那哪里会呢。我们只是没有刻意去见面了,碰上面的时候像个朋友一样的也会说几句。有时候,在用得着的时候,也会请对方帮个忙什么的,也会因此再请吃饭什么的。就像普通朋友一样,只是不提以前的事情了。

后来是因为我到了其他的地方,不可能经常见面,距离远,也就没什么可以让彼此帮忙的事情了。于是就渐渐淡了,到现在我已经不知道她在哪里了。

那你对你的这段经历有什么看法呢?能说说吗?

只见他猛吸了几口烟,徐徐地吐了出来,才突然一笑,说到:

我还是个正常的人,我要的是正常的生活,像那样偶尔为之我也不反对,我的生活也需要激情。但我可以肯定,我自己肯定做不到万儿的那种程度。也就是这样吧。

采访结束时,天已经擦黑了,我没走两步,路灯突然都亮起来了,让心里想着事情的我吓了一跳。夜晚就是这样突然而来,却悄然而去。也许,每一个夜晚都是相似的,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故事,却在这相似的夜里发生着,继续着,重复着。

附原诗:

慵懒的星光

闪动着无聊

淡淡的夜色

把心绪笼罩

晚风把一切

映得飘渺

地球仿佛成了

一个大气泡

当双人床解决不了太多的欲望

你我的关系变得有些荒唐

回忆没有设防

才使我又看了看你的眼光

那无所谓的样子

和一丝迷惘

一排排whiskey

And咖啡酒

五颜六色在

烦恼前头

你用烟圈

绕出一个地球

这滋味cool得

让人有点难受

夜已经有点凉

你披着薄纱斜在床上

手里的烟蒂不知所向

腥红的双唇告诉我你正在遗忘

在10:00p.m.

遇见陌生的情人

拥抱

热吻

然后转身离去

消失在夜深

黑色的诱惑欲望的翅膀

都市的迷情搅扰心房

你也早已习惯

最后总会这样

说好了

爱过就忘

龄官和贾蔷的故事

在我采访过焙茗以后,我继续对一夜情这个专题做了些采访,在这些采访里有一个案例是比较特殊的,恰巧它也是大观园在线上的人物之间的事情。

这次我没有能够当面采访,只是通过电话和E-mail取得材料的。

故事的男主人公叫贾蔷,女主人公就是大观园在线上的龄官。

他们的故事与别人不同是在于他们不是自愿的一夜情,他们是想长久的,但是由于当时的状况,他们必须分散,所以才抓紧时间,至少要留一夜。

当时贾蔷要去大食国做一项有危险的任务,那时候大食国的环境也不是很好,经常有兵匪之乱。这一去,就不知能否回来了。所以两人是抱着再不能相见的心去珍惜那一夜的。

下面是贾蔷给我的一封E-mail:

你问的事情是我多年以来珍藏在心底的最美好的回忆。

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事情,我想,就应当是我认识她太晚了。我宁愿用我十年的生命去换取我们能够早一个月相识。我认识她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是我要出发去大食国的前一个星期才认识的,准确地说,只有六天。

那时候我们的任务是比较危险的,专门挑选了一些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人去那里,以免牵肠挂肚的。我那时以为自己就这样了,在那以前的岁月我是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这次去活着便罢,如果为国捐躯了也是个荣幸。

可我没想到,就在最后的时刻,我却有了我一生最大的牵挂。真是天意弄人啊,原本是意志最坚定的我,却在出发前一刻成为最不想走的人。

我认识她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短到我的记忆都只能停留在一晚。

我以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直到我遇见了她。

那是我在大观园在线上的一些朋友为了我去大食给我饯行的聚会上,我第一次见到了她。那次去的人很多,因为大家知道我这一去不知何时归来,所以来的人很多,有不少是我不大认识的人。龄官也是其中之一。

但我一见到她,突然就有一种被击倒的感觉,我忽然明白我以前的时日真是白活了,原来我这么多年情淡意薄就是为了这一次的爆发。

当时,她穿着一条淡绿色的裙子,白色的上衣,右边耳朵上戴着一挂长长的带状耳环,淡淡的化了点妆。她从嚣闹的舞池边走过,像一枝青荷那样纯净。一直到今天,我脑海里还时常浮现出她当时的样子。

这以后的几天,我是不能自已的,我明知道自己这一去还不知如何,我们之间可能是一场悲剧,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悲剧总比什么也没有强。我疯狂地去找她,不顾一切地同她耗在一起。

还好,她对我也是一见钟情的那种,我们唯一的障碍是时间。

我从来没有感觉过时间是如此折磨人的,我从来没有感觉过时间是如此不可抗拒的。

我们几乎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可是没办法,人再快也快不过时光。

我是没有办法,非走不可呀,国事啊,但凡要是个别的,我就豁出去了。

在我临走前的倒数第二天,她来到我的那间小屋子里,我们疯狂的做爱,一次又一次,我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次了。两天的时间,我们一直在床上,哪里也没去。困了就直接睡,饿了就随便啃点面包。然后就是做爱。我们尽情地挥霍,仿佛要把一生的激情全部在这两天内耗净,以后纵成灰烬也再所不惜。

临出发前的最后一夜是最难熬的,我确是有一种五内俱焚的感觉,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射入窗户,我就感觉有种要燃烧的感觉。随着阳光越来越强烈,我觉得我的身体不断升温,真要被燃烧起来一样,像要被太阳烧着一样。我和她紧紧地搂在一起,我感觉她也在燃烧,她是滚烫的,不断地升温。我们就这样紧紧地搂在一起,期盼阳光可以将我们融化,可以让我们的骨血永远在一起。

可是没有,我还是要走的。

她没有送我,我也不会让她送我的,因为我知道她不能承受这分离。

作为男人,我要独自承受这分离的剧痛。

下面是贾蔷的另一封E-mail:

在我离开以后,我的想法只有一个: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回来见她。

在大食的三年,我历尽艰险,但我一直都坚持着,小心翼翼地保守着自己的生命。也是蒙上苍眷顾,三年后,我回到了这里。

但我却再也找不到龄官。三年,物换星移。她住的地方变了,电话也变了,E-mail也不通,我想了各种办法去寻找她,得到了许多线索,但每条都走不到最后。她在壬寅年八月以后也就再没有去大观园在线了,我失去了关于她的一切线索。

我的记忆只能停留在庚子年的五月,那疯狂的两天两夜,我生命中唯一愉悦的时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再有了。

我问贾蔷能不能再说说龄官,让读者对她有更深的印象,贾蔷回了下面这封E-mail:

她是一个纯洁的女孩,因为她的疯狂只是个秘密。她确实像她的装扮一样,宛如青荷,没有杂质,纯净若水,清新可人。纯净同时也容易疯狂,因为疯狂本身就是件纯粹的事情。在那两天两夜里,她无限的疯狂,我相信世上少有那样的疯狂,我们那样的疯狂,我觉得我们已经到了极限,在抓住时间的每一个微小的疏漏。

故事写到这里,我已经不能做任何评论或抒情以狗尾续貂了,故事本身就是最纯美的。

几天后,我又收到贾蔷的E-mail,他给我了一首歌词,说这是他刚回国不久时写的一首歌,交给一个在唱片公司做事的朋友,后来这首歌被一个歌手演唱,还流行了一阵,我可能会有印象。我一看词,果然还有印象,当时我就觉得这歌很感人,现在才明白,原来它背后有这样一个故事。真实的情感总是动人的,不管你当时是不是了解它的背景。

那首歌是这样的:

在风中没有根基

常被人情抛来转去

内心里却有奢求

渴望一次美丽际遇

经过人间多少曲折

尝尽无数真情假意

回头望去瞥见了你

霓虹池里青荷一枝

我觉得我是一粒尘埃

飘来荡去几千万年

只是为了你的出现

我觉得我是一粒尘埃

飘飘忽忽匆匆一眼

忘记一切寒暑悲欢

你看那繁星满天

曾为今日祈祷万年

再看那月光婵娟

轻拂这个恬美夜晚

曾经受过多少磨难

都被今夜相遇冲淡

请珍惜此时此刻

你我相知相依相伴

虽然世界太多别离太多悲剧

但若情深何怕狂风何惧暴雨

只要你我坚信真爱

时间依然是动人旋律

我觉得四周风紧

转瞬之后我将离去

又恰逢悲秋天气

西风残照霜风萦纡

纵然是世俗的风

暴烈地吹在我们身边

天意注定

你我最后终将离散

谨记住这个夜晚

都要把彼此烙入心间

于是一刻就是千年

于是一夜就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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