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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20日,二月十二,宜嫁娶、祈福。
昨晚睡得特别昏,光头甜早早的就没了动静,呼吸均匀柔软,侧脸毛茸茸的像个小兔子。李飞飞仰面朝天一动不动,但是我知道她没有睡着,眼睛必泛着碎星的光。我背对着她俩躺着,心静不下,有一股劲在胸腔内乱窜,脑海里时不时重播之前的画面。从初见到分离,从重逢时候的震惊到隐瞒之后的嫌隙,直至几个小时前,我抱着毒熊失声痛哭,仿佛要把这几年挤压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一般,眼泪和鼻涕纠缠在一起,完全控制不住的往下趟,我不管不顾,一股脑全擦在了毒熊新换的黑色衬衣上面。毒熊不声不响,只是抱着我任我折腾。我越哭越起劲,完全收势不住,仿佛变回了幼童,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哭的眼酸鼻涨呼吸困难,只能大口大口喘气。
毒熊见我气喘连连,把我脸上的污物抹掉亲了上来,我无法用嘴呼吸,只得改用鼻吸气,终是慢慢安静下来。
毒熊揉了揉我脑袋开始笑,笑的宠溺又温柔,越笑越有趣,最后竟大笑起来。我只觉莫名其妙,拿哭肿的眼睛瞪他,毒熊看着我的表情又笑了阵才用手抵着嘴假意咳嗽几声,意图掩盖嘴角的笑意。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怒道,发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哑了,忍不住又想哭。
毒熊赶忙拍拍我的脸说:“好了好了,再哭我可笑死了哈哈哈。”
我推开他跑进洗手间,拿毛巾胡乱的抹了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更懊恼了。这个眼睛肿成核桃,鼻子红成驯鹿,哭的脸上泛满毛细血管的丑八怪是谁啊!电视里的梨花带雨果然都是骗人的!
毒熊倚在卫生间门口微笑,手里举着一杯热茶对我晃晃。
我愤愤的转过身,又觉得自己太过失态,迅速深呼吸几下调整情绪,脸上的火辣慢慢消退下去,鼻子也没那么酸了,只剩眼睛还是又干又涩。
我有些不好意思看毒熊,低着头说了句“谢谢”。
毒熊把杯子递给我,轻声问:“谢我给你当抹布吗?”
我这才注意到毒熊的衬衣,原本齐整的质感衬衣布满了相当有难度的褶皱,上面沾满了眼泪和粘腻的鼻涕,让毒熊整个人看上去都像被泼了馊水一般难堪,但是即使是如此狼狈,毒熊的笑容仍是亮到耀眼,仿佛黑夜中的明珠,又似那暖人的金光,叫人说不上的舒服。
我不好意思的假咳几声,毒熊又是一阵笑,我有点佩服他的淡然和乐观。
“谢你喜欢我。”我整理了下心情,抬起头认真的对他说,原本严肃的表情因为毒熊炽热的目光和灿烂的笑容也变得愉悦起来,我忍不住翘起嘴角又说了遍:“谢谢你喜欢我。”
“喜欢自己女朋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毒熊的眼里带着笑,那笑容一直走到我的心里,我忍不住心跳加速。
“谁是你女朋友,臭不要脸!”我揶揄道,却也是收不住笑容。
“你和我学生说的,怎么,想赖皮?”毒熊靠近一步,我问到他身上带着青草气的海棠暗香,想着一个人怎么可以好闻到这个程度。
我也走上前一步,毫不示弱的直视他的眼睛道:“你可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做你女朋友。”
毒熊又走近一步,带着夸张的疑惑表情说:“哦?我这么失策啊,那……”
我打断他的话,又上前一步,几乎贴到他身上,我拿手搭在毒熊的肩膀上,仰起头,眯着眼学着小流氓的语气问:“嗨,这位帅哥,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笑容已经再收不住。
毒熊有一瞬间的错愕,继而低下头,鼻子贴着我的鼻子说:“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说完抬起头,我俩的眼睛离得那么近,近到我可以看到毒熊眼里那个满脸滑稽却露出一整片大白牙的自己,近到我能感受到毒熊呼吸间的湿气,近到我们能听到彼此越来越快速的心跳。那心跳“咚嗒”,“咚嗒咚嗒”,“咚咚咚咚咚”,“砰砰砰砰砰砰”,我踮起脚,迎着毒熊泛着光泽的唇贴了上去。
我没有什么经验,几乎是颤抖着摸索,毒熊扶着我的脑袋侧过脸,加深了这个吻,我学着调控呼吸,想让自己的气息不那么急切,却又随着毒熊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急切,最后完全沉浸在毒熊的气息里。
我想着想着脸又红了起来,心跳的好快,大半夜回味这些,只觉得又羞又恼,两只手绞在一块用力掐着自己。
我盯着茶几上反射的点点亮光,忍不住叹了口气。
“林林……”李飞飞压低声音缓缓的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