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活**啊!”海风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下自己的心态。这个时候要想反败为胜,心态是最主要的,切忌急躁。由于刚才潘羽大力救球没有碰到自己的花球,给了海风一个自由摆放母球的机会。海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台面,考虑之后,摆放好母球的位置,握紧球杆,深探下腰,下巴右侧贴近球杆的左侧,找好击球点,挥杆而出,球应声落袋。海风连着击打五杆之后,案子上还剩下两个全球了。
刚才潘羽的解球,把海风的一个全球踢到了花球的前面,这两个球之间的距离很小,于是海风瞄向了另外一个全球。海风挥杆的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母球撞上目标球后慢慢的滚动了几个球位,停在了被挡住的全球的后面。被击打的全球则沿着案边缓缓的向底袋的洞口滚去,正好停在了洞口的边上。
“哦耶!”海风兴奋的握紧了拳头。
潘羽看了一眼海风击打的目标球,轻蔑的说道,“能进的球你都不打进,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呀你。”
“这个球进了我还得再去解开剩下的那个球,岂不给你机会了?我可没那么傻!”海风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
潘羽观察了好一会儿,迟迟没有落杆。
“你这是打球啊,还是生孩子呢?再墨迹一会儿就上课了。”海风故意刺激着潘羽。像他们这种级别的选手,第一局的胜负很容易影响到后面的心态,所以这局海风必须得拿下。
潘羽的心态果真经不起海风的挑逗,又是一个大力出杆,花球是解到了,海风的死球也被打活了,而且缓缓的停在了中袋洞口附近。“我草!”潘羽气得狠狠的扔掉手中的烟头,用力碾灭了它。
“你可真是活**啊!”得了便宜的海风还不忘卖乖。海风仔细的看了下黑八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加了个低杆先把底袋的花球打进,然后轻轻把中袋的花球推了进去,母球正好停在黑八和底袋的一条直线上。
“这球不用打了吧?”心理战还得继续,后面还有好几局呢,必须痛打落水狗。
“你以为你是亨得利呢!”潘羽撇了撇嘴。
黑八距离底袋洞口有四十厘米左右。海风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把黑八轻轻的推进了底袋。起身后,海风冲着潘羽挑了几下眉毛,“摆球去!”
“你也就会个蔫吧柔。”不甘心输球的潘羽讽刺着海风的打法。
“老潘,以柔克刚懂不?”先胜一局的海风得意扬扬的教育起了潘羽,“打台球又不是比力气,赢球才是硬道理。”
输掉一局的潘羽并不认可海风的台球技术,“你是点子正,要不是我把你死球打到了洞口边上,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倒要让你看看到底是死谁手里!”海风一个中低杆发力,母球的冲击力使得目标球全部散开在桌面上,一个全球晃晃悠悠的进到了中袋里面,“又是全球,这局你还得输。”
“砰!砰!……”海风接连几个个大力直射,把洞口附近的全球直接灌进了洞口,然后轻轻的把一个案边的死球推到了洞口附近,“看见没,咱这叫刚柔并济,学着点吧您哪。”
“得瑟什么?谁不能啊。”潘羽几个爆杆和推杆的结合运用,桌面上的球又所剩无几,看来海风和潘羽还真是球逢对手了。
运气这局不再眷顾海风,几个回合下来,潘羽把黑八狠狠的灌入了洞口。桌面SH风还剩下三个全球,比分变成了一比一。
“合计啥呢?赶快摆球去!”潘羽催促着海风,“是谁说我以后开不了球的?”
“小人得志,”海风愤愤的说道,“你先别猖狂,这才一比一,看谁能笑到最后。”
几局球下来,海风和潘羽难分伯仲。害怕远台灌射失误而选择轻推底袋以致于目标球不是没走直线就是打偏了是海风输球的主要原因,海风比较保守,在没有强烈的危机感时,海风是不会轻易的冒险的。潘羽输的几场球是因为他太冲动,经常大力灌射,能进球固然是好的,可是也经常救活海风的死球或者把母球打出台面从而给了海风摆放自由球的机会,所以潘羽好几次在局面大好的情况下把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拱手让给海风。
“哟!咱们的人在那打台球呢,咱俩看看去。”海风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声音。回过头去,只见两个穿着和海风一样的白色T恤的丫头片子正朝海风这边走来,一个戴着眼镜,一个留着五号头。留着五号头的丫头片子很像海风以前的认识的一个人,只是海风一时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你俩是加强班的吧?”潘羽问道。
“是啊!这才刚来第二天,再过几天咱们两个班就都会熟悉了。”回答潘羽的是戴眼镜的丫头片子,虽娇小稚嫩却也不失落落大方。
“对!一回生二回熟,三来四去是朋友嘛!”潘羽屁嗑一套一套的,“你们也要打台球?”
“我俩不会打,但喜欢看。你俩玩吧,我们在边上看着。”说着,戴眼镜的丫头片子把留着五号头的丫头片子拉到一旁,并努嘴示意海风他们继续。
那时正是亨得利称霸斯诺克的年代,央视经常转播他的比赛,这俩个丫头片子喜欢看台球也就不足为奇了。
海风对这两个丫头片子并不感冒,但在有人关注的情况下,海风决定放手一搏,该大力灌射的情况下决不保守的轻推洞口,海风可不想给这两个丫头片子留下潘羽打台球比自己厉害的印象。为了面子,友谊可以往后放放,比赛才是第一位的。
有些人在压力面前,往往一溃千里,有些人在压力面前,却能激发出更好的竞技状态,海风属于后者。潘羽当然也不想在这两个丫头片子的面前输给海风,怎奈自己的脾气太急,越急于赢球失误越多,有时竟然连洞口的目标球都能打飞。于是乎,海风秉着“痛打落水狗”的精神乘胜追击,直落三局。
潘羽阴着脸,盯着杆头,不停的擦着枪粉,连海风大力开球的撞击声都没察觉,看来这小子现在内心已接近崩溃的边缘。也是,男人嘛,都爱在异性面前表现表现,结果潘羽非但没表现好,还丢了人!同是男人,海风很能理解潘羽的心情,既然现在大比分领先,海风决定这局放放水,让比赛重新回到‘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这个正确的轨道上来。
海风瞄向洞口附近的一个目标球,故意瞄歪,出手的时候稍稍加了一个冲杆。不曾想,母球撞上了目标球后竟然飞出桌面,直奔两个丫头片子的方向而去。这突来的意外惊得海风和潘羽目瞪口呆。
戴眼镜的丫头片子身手敏捷,球还在空中的时候,一个闪身逃离了危险之地。五号头的丫头片子此时却格外沉着,毕竟海风没有用太大的力量,母球飞在空中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只见她伸出两只小嫩手稳稳的把母球接在了手中。
“呼!”海风吐出一口长气,讪笑着走到五号头的丫头片子身边,“真是不好意思,没吓到你吧?”
“哎呀妈呀!你这球打的!可吓死我了!”戴眼镜的丫头片子不停的拍着胸口,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杆没压好,实在是不好意思。”海风尴尬的冲戴眼镜的丫头片子笑了笑,又转向五号头的丫头片子,没办法,母球还在人家手里呢。
“没什么事,喏!球给你。”五号头的丫头片子微笑着说道。
“谢谢!”海风接过球对五号头的丫头片子道声谢,并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别说,这个五号头的丫头片子长的还真漂亮。鹅蛋脸上明眸善睐,小巧鼻子下皓齿如雪,浅浅的酒窝,挺拔的身材,端庄的气质,小小的年纪就有了女神的模样。细看之下,海风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只是……她到底像谁呢?
“你这杆法太不着调了!刚才那球多危险,这要速度快的话不得把人家砸伤了啊?你下次得注意啊!”潘羽一边观察着桌面上球的位置,一边批评着海风,刚才还在沉默不语的他现在俨然成了护花使者。
“是!是!是!下次我一定注意。”海风也很后怕。这万一真把五号头的丫头片子给伤到了,海风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由于刚才的突发事件,海风打球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温柔打法取代了冲杆爆射,畏手畏脚的打法造成的失误也逐渐增多。
“摆球去!”拿下这局的潘羽一扫之前的阴霾,终于扬眉吐气。
“摆个屁球,这都几点了,马上上课了。”海风把手中的球杆扔在了台球桌上,“走吧!”
“靠,我这刚找到状态!”潘羽愤愤的扔掉了手中的台球杆。
“兄弟!在这儿得呆二十天呢,”海风拍了拍潘羽的肩膀,“有你报仇的时候。”
“你俩打的真好,我会再来看的。”五号头的丫头片子路过海风身边的时候微笑着对海风说道。
“随时恭候,不过刚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真没事的,你不用在意了。”五号头的丫头片子冲着海风摆了摆手,“我们先走了,再见啊!”
“再见!”海风看着两个蹦跳而去的丫头片子咧嘴笑了笑。在十多岁到二十岁的年龄段,虽然年纪相差不是很大,但心态和行为上却有了不小的差距,初中时代的海风也经常这样蹦蹦跶跶的。
“你盯着人家背影干啥?看上哪个了?”潘羽坏笑的看着海风。
“就那俩小屁孩儿?切!”突然海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靠!我的烤鹌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