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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永默

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哪怕你终将面对……

“你在这,夏里诺。”艾伦兹从后面走过去。

夏里诺没有回头,浅蓝色的眸子只是盯着地面。艾伦兹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劈头说道:“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夏里诺嘴角荡起一丝苦笑,却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蹲着,手指拨着草叶,倒像在独自闹着什么别扭。或者,就是在闹些什么别扭。

“你就是伯约?”杰克礼貌地笑着问正在专心吃葡萄的伯约。“唔唔。”伯约抬起头,看着杰克。

好……好漂亮的大哥哥。金色的齐短发一丝不乱,浅蓝色的眸子仿佛天空那般温和明亮,白皙的脸上挂着令人难以忘记的笑容。伯约咽下噙在嘴里的葡萄粒,认真地打量这个五官精致到罕见的人,呆呆地说:“大哥哥,你是谁?”

“我叫杰克,是夏里诺的哥哥。说来,没有看到夏里诺呢。”清澈的声音很是悦耳,缓缓的,如溪水流过。咦?夏里的哥哥么?“夏里他……”

文略特走过来,慢慢解释:“夏里诺有点事,可能晚些来。”(南希学姐准备好的说辞,希望不被识破……)

“你是文略特吧。久仰,久仰。”杰克略显客气的说。

目光对视,文略特却感到有点奇怪。久仰?他认识我吗?不过,他身上却有种十分熟悉的气息,不,那并不是他身上的气息,而是像是……携带的……真是奇怪,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危险的气息?

“什么危险?”谢利安特忍不住插话。文略特只是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毕竟只是感觉而已……或许是我多虑了呢。湛蓝色的眸子倒映着杰克温和到几乎溺死人的笑容,是我……多虑了吧。

“夏里诺其实是在躲着我吧。”杰克盯着文略特的眼睛看,目光平静却又直直的,仿佛是在责问。文略特却迎上了那份目光,湛蓝色的眸子看不到一丝波动:“你是知道的吧。”接下来是杰克的目光移开,不知瞥向何处:“大概知道一点原因……”

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敢再说什么,直至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金色的碎短发出现在门洞口,浅蓝的眸子低垂,始终未抬起目光。

“你来了,夏里诺。”似松一口气,杰克转身,步子有些快,“许久不见,你……”走到身边,却半天没有了话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能开口,一阵沉默后,杰克才继续开口说:“……还好吗?”

像,实在是相像。文略特安静地远望着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人,接近一样精致如玉雕的脸似乎在说明他们深厚的血缘关系,然而,却似乎隔了深深的间隙般,仅剩下一方的只言片语。

夏里诺……是不是,你也察觉了,那个无比温和的人身上携带的……危险气息。不自觉的,嘴角竟然荡起一丝笑。为什么……忽然间……好难过,就像……要想起什么似的。说不出的、熟悉的……悲伤。

“嗯……”极其冷淡的回应。

南希开口打破这静得尴尬的局面:“好了,大家也别呆站着了……再不开始,小伯约就一个人把东西吃完了。”

回头看,只有伯约似乎不受任何气氛影响的独自专注地吃喝,边上的果盘已经空了。“唔,我饿了。”伯约一脸无辜地看着众人,“这些……不能吃么?”

“没有,饿了就吃吧。”杰克柔声说道,“我们开始吧。”

————

不得不说,这次的午宴的确很丰盛。甚至说是记忆从这里开始以来最丰盛的一次……然而,气氛却异常沉闷,只有伯约似乎吃得津津有味。文略特默默坐在夏里诺边上,看着几乎未动过刀叉的夏里诺,半饷,开口问:“你……也察觉到了?”

“察觉到……什么?”这大概是夏里诺整个从会场来到现在说的第三句话。银色的刀片反射他浅蓝色的眸子。“你哥哥……呃……”“等等,小文略特。”谢利安特忽然开口打断。

“你知道杰克的身份吗?”谢利安特忽然开口。“你认识?”文略特问。

“杰克的全名是——杰克·雾基修。”

“雾基修,好熟悉的名称……”文略特想了想。忽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

“杰克·雾基修……是我们雾基修帝国的……”湛蓝的眸子望着夏里诺,“……君王吧……”

“文略特,你……”夏里诺一愣,扭头看着文略特。

“那么,你的名字是夏里诺·雾基修吗?”几乎看夏里诺的表情就可以得到答案了,说完,文略特却一脸平静地切起了牛排,只留下大家惊愕的眼神。

“你……如何得知?”斯坦伊斯望着文略特,又望了望夏里诺。

“无可奉告。”湛蓝色的瞳眯起,笑容有些迷离又似心不在焉。

夏里诺……是皇子么。难怪……据说十多年前雾基修皇室的那场势力争斗中,整个皇室直系血脉只剩下两个,一个是杰克……另一个就是夏里诺了。会不会是因为杰克在那场争斗中做了什么夏里诺不能接受的事……不会呀,那时的夏里诺才多大……至于在那时的矛盾到现在也……具体毕竟我也不了解,夏里诺那里估计也不会说。唉,我这是在趟什么浑水?

“小文略特什么时候对这些了解的那么清楚了。一个连‘国家’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现在……”谢利安特眨眨眼,微笑着,“表情很赞呢。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文略特却只是安静地笑笑。夏里诺……你究竟都在承担些什么……

于是,就这样,压抑的午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了,除了刀叉碰撞的声音以外,几乎陷入死寂。最后,连伯约都放下了刀具,歪着头扫视大家的脸:“明明很好吃的,为什么大家的脸色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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