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蠢货,你怎么就不知道欣赏这世上最完美的艺术品!”鬼手神医一边斥责叶秋的无知,转而看向白玉床上的少年眼中充满了火热之色,丝毫不嫌脏直接趴到白玉床上细细摸索着床上少年所有的经脉走向。
叶秋缓过劲来,虽然还很难过,但也不怎么害怕,这才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这少年居然没死,而且脸上依旧是一片平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再仔细看时才发现这个少年居然没有心脏!在常人心脏的地方他却空空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个大概正常心脏大小的空间!而血液依旧流经那块空间,然后仿佛凭空消失了,但过不了多久又从那块空间流出。
现在叶秋完全被这种神奇的现象吸引了,不由靠近了满床狼藉各种内脏器官的白玉床。鬼手神医像是正在欣赏着一件无价瑰宝,干枯纤细的手指不时跳动挑破肌肉,挑出几处大经脉,又细细观察感应。
最后,似乎万事具备,他一拍这少年的肾脏,顿时肾脏破裂血肉纷飞,溅了叶秋满脸。那少年似乎有所感应,身体痛苦挣扎地扭曲了几下,只是如何也动不得。
“快,从丹田输入灵力!”鬼手神医焦急地说道,声音充满了颤抖。自己却不动,手指不时摸过各处经脉,感应着少年身体的变化。
叶秋暗想这么残破的身子如何还能承受灵力,只怕会加快这少年的死亡,忙退后两步,不回应鬼手神医的召唤。
“小兔崽子,不要找死!”鬼手神医阴阴说道,一个弹指,叶秋的胸前就多了一个血洞,丝丝冒着热血。
叶秋忍住胸中的胀痛,再后退了几步,心中下了决心死也不从。
鬼手神医停下了手中的活,把各种内脏大小肠塞回那少年的体内,就向叶秋走来。“不要不知好歹,你只要听我话,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鬼手神医循循善诱道。叶秋只偏过头不理。
“既如此,那走吧。”鬼手神医看着叶秋以及眼中不屈的坚持,如此说道。竟似就这么放过。说罢就带头出了这个山洞,叶秋回头看了看现在脸色有些苍白的神奇少年,跟了出去。那少年也对叶秋笑了笑。
这次鬼手神医带着叶秋回到甬道,却没有把叶秋关进原来的牢狱,而是关进了另外一个关押着九个差不多大小少年的洞穴。鬼手神医好像就把一切忘了,然后叶秋难得过上了几天安静的生活。
“来,孟柱,这是你的吃的。”叶秋端过聋哑老人送来是饭菜,就给眼前这位牛高马大的少年,只是这个少年全身肌肉拱起,黝黑如铁,显然是练过把式的。
“多谢叶哥。”孟柱可丝毫不敢小看这个瘦弱的少年,当初比手劲时居然会输给这个小不点,想想都不可思议,可是就在众目睽睽下确确实实发生了。现在大家都是落难少年,早就打成一片了,几乎成了铁兄弟,无话不谈了。
叶秋从这些少年的口中了解到他们都是江州附近的平民,有人在干活时晕倒,有人在睡梦中迷失,有人甚至在洗澡时就不省人事,总之他们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漆黑不知日夜的山腹中。也不知这是哪里,又要发生什么。叶秋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愿透漏鬼手神医的事情。
其中的高个子孟柱憨实可爱,马上就与叶秋成了极为要好的兄弟。孟柱一把接过端来的破瓷碗,等大家都开始吃了,才同叶秋一起大口吃起来,虽然分量不多不能吃饱,但也不至于饿死。
“孟柱,如果你这次逢凶化吉逃了出去,会做什么?”叶秋吃完,躺在地上,对旁边的孟柱问道,心里却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阵烦躁。
“啊,哦。”孟柱挠了挠头,认真说道:“要是能活命,当然是回去娶个婆娘,生一大堆娃,接我老爹的班了。”
“嗤嗤”叶秋忍不住笑起来,其他的几个少年一听也嗤嗤笑起来。
“春天还没到,怎么这里就有头猪发春了呢?大块头满肚子里就想着媳妇。”旁边一个少年笑道。
“十三当爹,十四当娘,取媳妇生子是天经地义的啊,你们笑什么?”孟柱一脸认真、不解看向众人。
“叶哥,如果能出去,你又要到哪里去,去做什么?”等到众人散去,孟柱问道。
“我四海为家,将来或许是个游方道人也说不定。”叶秋苦笑到,不愿触及往昔。
“嘎嘎,叶小子,过得很滋润呀!”鬼手神医不知何时悄悄站在了铁门外头,只是阴阴地令人很不舒服。
众少年见此都默不作声,绷紧全身防备着。叶秋自然瞪着鬼手神医,愤怒却无所作为。鬼手神医哐当打开铁门,躬着身子走了进来,颤抖着双手轻咳两声。
“孟柱,大块头,不错不错!”鬼手神医颤颤巍巍走近孟柱,一手拍在孟柱的肩膀上。
“不要碰他!”叶秋焦急得大喊,猛冲向孟柱。
可是,一切都迟了。当叶秋冲过去时,孟柱的身体已经全部垮掉,胃中还未消化的黏黏的腥臭的食物喷在他的脸上,一颗满是惊讶不可置信的头颅高高飞起,甩落在人群中,人群轰然而散。
看着刚刚还在和自己畅谈未来人生的好友就这么死了,是这么的无助,是这么的无辜!叶秋摸了摸脸上的血迹,内心一阵心痛,自责不已。
“你们都听好了,孟小子的死是因为叶小子不听我话,从明天开始我一天杀一人,直到叶小子唯我是从为止。哈哈。”鬼手神医转身就走了出去,只是在少年们的眼里是个永远逃不脱的梦魇。
叶秋这时哪还不知道鬼手神医的算计,满内心的苦涩,可以说孟柱的死完全是他连累的,但即使不是孟柱也总会有某个人会成为替罪羔羊。叶秋第一次对力量产生了深深的着迷。唯有掌控天底下至强的力量才能随心所欲,不会受到生命威胁,才能实现自己的想法。
一拳在山壁上打了个大洞,叶秋狠狠得咬了下嘴唇,坚定了自己打破困境灭杀鬼手神医之心。从此他再也不会是那个只知祈求他人自律但求天下安康,随天知命的少年了。
默默收集起孟柱的头颅和全身血肉,叶秋居然对血腥一点也不畏惧了,反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看着旁边眼光闪烁的众人,叶秋冷哼一声,开始打坐练气。
第二天中午,鬼手神医又站在了众人面前。
“嘎嘎,要怪就怪叶秋,你去求他啊,哈哈哈哈哈……”鬼手神医随手抓过来一个少年,扶着他的身体一阵摇晃。
“叶秋,我求求你了,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还不想死。求求你了……”那少年连忙跪下来,不住磕着头,满眼泪花,充满了对生命的眷恋。其他少年见此早吓得呆了,也一齐跪向叶秋,不住求饶。
“你赢了,放过他们吧!我跟你走”叶秋平静地说道。
“哈哈,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要拯救的人,哈哈,可笑!”鬼手神医一阵大笑,直接一掌拍死了那个少年,带着叶秋离去。
叶秋看了看死去的少年和其他松了口气的少年,眼中充满了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