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笑了笑,笔直向叶南走去,那胖子即使是有无穷手段也被硬生生挤到一旁,憋得满面通红,说不出话。
“怎么就这么一点人?”叶秋问道。
“天香公主设了三道关卡,通过者才到四楼比试斗文,这些人是没得入或不愿参加的。呵呵,你要不要上去试试。”叶南说道。
“我的水平自己知道,就不去丢人现眼了。”叶秋说道,在叶南身边坐下,抱着长剑,开始闭眼打坐。心中算计这越靠近大江灵气越加充足,不知道江中和江底效果怎样。
众人看到叶秋眼也不眨就把那胖子撞开,现在竟然和叶大人平起平坐,都暗暗心惊,不知这少年是个什么来历。
“喜讯喜讯,文斗结果出来了,公主得了魁首,十分高兴,请大家吃饭哩。”这时一个俏丽水灵的大丫头下来说话。
“晴姐,感情大家现在就可以上去了?”众人忙问道。
“正是,啊,是我该死了,竟忘了叶大人也在,拜见叶大人。”晴儿盈盈一拜,见礼道。“无妨,今天我也是客人,过来蹭个饭罢了,不必在意。我就不上去凑热闹了,就在这三楼摆一桌就行。”叶南摸着下巴说道。
“是,叶大人真客气,只怕叶大人想来,我们八抬大轿也请不来。”晴儿掩口一笑,下楼吩咐丫头小厮们准备菜肴去了。
众书生名家子弟忙整理衣冠,告别叶南上楼不提。
很快几个小厮抬上一个雕栏竹桌,又用屏风遮住楼梯口,只开一面可以赏玩江湖风景。叶南招招手,那青衣文士、彪悍青年、麻衣青年都依次坐下。叶秋也从浅度打坐中醒来,仍旧练气运功,时刻不怠。
“姚白,我是知道你的,你不在馆里用功,怎么来凑这个虚热闹。”叶南看着青衣文士严厉问道。
那青衣文士忙站起身来,神色恭敬,说道:“禀告叶老师,学生原本是不打算来的,只是馆主大人让人递给学生一个口信说,此行可能有些波折,又说得遇贵人,逢凶化吉,学生此刻正在瓶颈上,苦修无益,也就出来散散心。”
“好吧,既然馆主吩咐,当无异议,坐下说话。”又说道,“大家不必拘束,随意就好。”说完又向那两个问了下都中大事。
互相道过名姓,那个彪悍青年是神射手孙戚明的侄子孙一,而那个麻衣青年则是神农教教主的长子药家隆,加上儒仙馆的姚白,三人并
称为“江州三龙”。这边刚客套完,那边菜肴就纷纷上来了。
叶秋过湖面时体力消耗过剧,此刻也不管香的臭的,拼命往嘴里塞东西,那些鹿茸熊掌、龙鳞凤爪等珍馐美味在他口中犹如猪食。四人诧异看着他一人吃人十人的饭量,叶秋这才不好意思,摸摸嘴停下,催他四人快吃,自己靠在窗棂上看风景。
近视远眺,只见大堤内侧是人力而为的镜湖,而外侧则是滚滚东流的楚江,这江极为广阔,一望看不到尽头,几只白鸥在天际翻飞,水天一线,好像天穹也为之隔断,望之让人产生敬畏澎湃之心。为这气势牵引,叶秋体内灵力翻滚不休,飘飘然欲乘风唳啸方止。
“好啊,叶老师在这里吃体己饭,也不赏学生一口?”一声爽朗的笑声突然从屏风后传来,后面跟着一群士子文流。叶秋看他们双眼清明,颧骨清瘦,显然都是饱读诗书精通易理之人,也不敢无理看轻,站在叶南身后细细打量。
再看这天香公主,即使穿着便衣也掩不住她的天生丽质,一笑一颦自是韵味十足,只是眉间若蹙,一颗小痣添了丝煞气,美丽中透露出英姿飒爽。
“你这小妮子还来打趣我,我可是陪这位叶小弟看风景来的,下午可有什么节目没有,不然我们可就先走了。”叶南问道。
“自然是有的,叶老师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然爹爹可是要怪我招待不周的嘞,楼上已经撤罢酒席,景致也比这里好些,我们上去再谈吧。”说罢就带头上了四楼。
“你上去不?下午肯定是比试武艺的,你可以玩玩的。”叶南说道。
“既然大家都有兴致,我又怎么能扫兴。一起去看看吧”叶秋答道。
两人一起上到四楼,只听到天香公主说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上午斗文承诸兄承让,我霸占了第一,下午比武诸位兄台就不要谦让了。若论起比武,又有文比武比两种,我们只为找乐子,一则不能伤了和气,二则不能坏了望江楼的器物,自然就不选擂台武比。既然是文比,下面由我定项目,叶老师评胜负,诸位以为如何?”
“这样再好不过,但凭公主主持。”众人应道。
天香公主闻言很是欢喜,说道:“那小妹就不客气了。但凡武林中人,练功不练气,只是花拳绣腿,算不上真本领,那么第一比就是比内力修为的高低,没有任何限制,只要以诸兄最拿手的方式展示出来,再由叶老师评价定名次。”
众人连忙苦思冥想,东看看西看看,不知怎样展示才好。天香公主一看,笑道:“诸位世兄谦让,我就先出丑了。”说罢一拍腰间,手中就多出来一根丈长的软鞭,只是虚空左右四方一点,顿时十来根还未撤下的筷子从四个方向飞起,在正中间被软鞭末端卷成一捆,轻轻一抖,也没见怎么用力,顿时十来根筷子就一齐断开,纷纷落下。
这一手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再不敢冒然出手。他们自忖内力还远达不到这个地步。
“呵呵,软鞭又轻又软,不易着力,你能以内力灌输其内,使其曲直随心,控制得意,说明内力已达融会贯通之境。只是你看,这些筷子断处,有五根是不平整的,说明你内力的细微控制还不够,若能做到断口如切,先天有望了。”叶南捡起地上的筷子说道。
“多谢老师指教。”天香公主拜谢道。
其它人都很羡慕,要知道练武最难的就是不知向哪个方向努力,能得到名家的指点可以省下不知多少心力时间。
看到没人接着出手,姚白笑道:“公主好手艺,在下借花献佛,献丑了。”说罢,捡起地上一根筷子,抛了抛,就向窗外掷去,只见这根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笔直就击中了挂在勾檐下风铃的下垂,一阵叮铃铃的清脆响,那筷子又盘旋了一个圈回到姚白手中。
“嗯,要想打中而不打落风铃,筷子速度快冲力大,必须以极细微的风势震荡下方摆锤,又能恰好回旋至手中,内力想必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吧。”叶南颔首说道。
姚白点头,又向那魁梧青年说道:“我都出手了,你还等什么?”
那魁梧青年白了他一眼,嗡嗡说道:“我和你还不是半斤八两!”说罢也拿了根筷子,高高抛起,喝了一声当空震成八段,朝八方飞去,正好八道风铃恰好一齐响起,筷子落了下去,众人纷纷鼓起掌来。
“药兄家学渊源,比不得我们胡乱游戏,何不露一手瞧瞧?”姚白说道,他三人基本实力相当,但药家隆向来低调不理会人,近日也不知他到了什么地步。
“嗯,我接着你们来。”药家隆拍拍手,五指乱弹,众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见四周风铃正以一种旋律无风自鸣,再看到药家隆的动作,众人不禁骇然。这是凌空弹奏,弹指飞音的绝技!
一曲终毕,姚白忍不住问道:“药兄什么时候迈出了这一步,已达先天?”
“不过是一个月前的事的,修练之路无止境,没有什么可喜的。”麻衣青年药家隆淡淡说道。
“果然是青年才俊,后浪推前浪。只是既达先天,再不可沉溺玩弄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多多琢磨天地之力的契合才是。”叶南说道。
“先生教训的是。”药家隆汗颜,本来存在的一点窃喜烟消云散。
“三位大哥神乎其技,真令人大开眼界。这位小兄弟时刻抱剑而立,想必也是高手,何不也露两手让我们学习学习。”天香公主赞扬了三人,然后对叶秋说道。
这话说出了大多数人的心思,看情形这个比他们还小的少年居然和享誉盛名叶南平起平坐,浑身充满了神秘。儒仙馆馆主神出鬼没,没人见过,而先天高手鬼见愁叶南可是儒仙馆外出行走的代表。只是半年前不知道犯了什么过错,被馆主贬出江州城。现在陪同一个奇异少年回来,自然惹人关注。
“众位好兴致,只是你们看看江边,是否出了什么变故?”叶秋说道,指着众家船只停靠的码头。众人一看都吃了一大惊,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有一大群身穿黄衣,裸露着胳膊大腿的大汉划着笔尖的小船,包围了他们的大船,正和船上的守卫大声喝斥对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