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就挂了睡吧!”
正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微弱却让我忿然的声音,果然,他们又在一起!
我挂了电话,抱着腿,一夜到天明。
而就是这个早上,这样一个普通又无常的清晨,我的人生,彻底的变了。
门铃声此起彼伏,我迎来了方盛睿,然后是蓝尚祈,最后一个,竟然是那个大骂我无耻,下贱的女人,浅蓝!
快要八点的时候,我毫无预兆的接到了妈妈从美国打来的电话。
“Howisgoingsweetheart?”她的声音熟悉温暖,更加让我坚定了,那晚那个沙哑浑厚的男人的声音一定是我拨错了电话。
“妈,你快回来吧!”我什么都不想想,只想让她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响起了她有些迟疑的声音,“我这边的事务所,出了些事,最近走不开……”
我能感觉她的睫毛垂了又抬,“不过,我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妈妈六年前帮你办的绿卡,今年十二月终于可以拿了!”
妈妈是十几年前因为投资而办下的绿卡,而我的却是等了整整六年,我承认,我还是有些激动,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让我不止一次的想要逃,可是,我走了,爸爸和丹南……
不!绝对不!
我的脑子里就像被充满了棉花,思维缓慢,只容得下一个字,“不!”
我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吓到了。
“乖女儿,怎么?不想来美国吗?”
妈妈的声音担忧了起来。
我摇摇头,恍然才知道我摇了头她也看不见,于是说道“不是的,我是说,如果我走了,爸爸怎么办?”
妈妈轻笑了出声,“傻丫头,你爸爸再过几年就到了退休年龄,自然就来美国和我们团聚了,只是现在他还是政府公职不可以出国移民的!”
那就好,那就好,妈妈和爸爸并没有出现感情问题,那么丹南也只是爸爸寂寞的玩物而已。我这样想着,心胸就开朗了好多。
我傻笑了起来,“妈妈,圣诞节你会回来的吧?如果不回来,元旦也会回来的吧?”
妈妈的声音似水,我都能感觉到她的手在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脸,“妈妈一处理好工作就回来!要乖乖听爸爸话!”
我乖巧地答着,听着她说“我爱你,宝贝”后,才安心的挂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门铃就响了起来。
我没有匆匆跑过去,反倒先倒了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因为我怕看到不想见到的人,说出口无遮拦的话。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我着实松了一口气。
是方盛睿。
他穿着校服蓝色裤子,雪白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敞开着,头发像是被阳光烘烤过的蓬松和柔软。
他眯着眼睛笑,手里提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一起去上课吧,马上要考试,可不能再旷课了!”
我看着他好看的笑容,突然觉得忘却了好多。
“你怎么不问问,昨天我去哪里了?”
我忽然想起,我把他一个人抛在了马路上。
他耸耸肩膀,“以我对你的观察,你是不会做傻事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突然鼻酸,不过也好,除了蓝尚祈,不会再有人知道我的脆弱。
我扬着头笑笑,“我是怎样的人?你老是偷窥我吗?”
我有了开玩笑的心情,领着他进了客厅,边走边说。
他将买来的早餐盒尽数打开,里面并不是蓝尚祈经常买来的各式sushi或者pasta,而是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子和豆浆。
我看着他,微微笑笑,“你等等我哦!”说着,就去了卫生间,开始梳洗。
今天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我化了淡妆,将头发也束了起来,再到卧室换上了Guess的水印牛仔裤和碎花吊带,外面罩了Zara白色的毛衫。
我出来的时候,方盛睿早已摆好了碗筷,还像街边小吃摊那般调好了醋碟,上面飘满了辣椒油。
我笑笑,“你怎么这么专业?”
方盛睿挠挠头,“去你们家厨房摸索了半天,就一个醋和辣椒,凑合着吃吧!”
我笑着看他,看到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这时,门铃又响了,我的心被揪了起来,他来了,他终归还是来了。
我沉下了脸,方盛睿也站起了身,蹙着眉毛,问道“是他吗?”
看来,我们都是心照不宣的。
我打开门,蓝尚祈站在门外,他看起来精神很不好,眼周黯淡,眼里布满了血丝,西装也没换,还是昨天那套Versace。
他看着我,嘴角牵扯出一丝勉力的笑,淡淡的,忧伤的。
“晓亦!”他伸出手扶住我的肩膀,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幽暗,他越过我看向我身后的方盛睿,抓住我肩膀的手更紧了。
“他怎么在这里?”
蓝尚祈对我总是温柔的,可他却容不下我身边任何的异性,这一点,直至如今,都让我浑身难受。
我转过头,看到方盛睿很礼貌的朝蓝尚祈点了点头,“昨天抱歉了,少公子!”
我吃吃地笑,再看向蓝尚祈,他早已失了优雅的态度,他逼视我的眼睛,摇着我的肩膀,“你不是认真的对吗?你到底是怎么了晓亦?昨天还好好的!”
我的笑容更深,但是两行眼泪早已倾倒了下来,也许笑着哭,真的让人撕心裂肺,“我怎了么?我怎么了?我不过是将自己托付给了一个不该托付的人!那个人自私狠辣,他会杀人,会陷害,会将自己心爱的东西送到别人的怀抱而眼都不眨一下!不是我怎么了!应该问问,是你怎么了?”
我朝着他大喊,他的手从我的肩膀滑落,身上优越而骄傲的光环也慢慢隐落。
他垂着眼,淡淡地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痛极了,我也不愿相信,前天还和他在地板上交融,是那样幸福和温暖,是那样难以忘怀,可如今,我却再也不想让他再碰我一下,我降低了声音,有些疲累,“别的我都不在乎,只是,只是你太狠心,你用药迷晕了我,将我亲手送入别人的怀抱,将我亲手剥光推到了别人的身下,只为了清理光我身边的男人,让你变成唯一!可是你知不知道,以前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无人能够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