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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斯诺和洁西卡

在莱森等人行刑时,围观的人群之外,一个小女孩带着三个小男孩踮着脚看着,无奈个子太矮,无法看清处刑台上的人。

“莱森先生……”小女孩喃喃道。

小女孩名字叫洁西卡·阿尔西斯,今年15岁,圆圆的脸蛋在寒冬的凛冽寒风中被冻得通红,黑色的头发被风吹地有些凌乱,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雪花。

还多亏了好心人,否则就有可能冻死在这冬天了。穿着一身极不合身的衣服的她,时常对着几个小男孩说。“所以嘛,我们一定要怀着感恩之心,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报答他们。”

这个年纪,正是女孩子们追逐美的时光,而洁西卡却不得不放弃对美丽的追逐,带着几个小男孩去纷繁复杂的社会之中维持生计。

当然,如果不看着装的话,那么这个小女孩是很秀美的,尤其是那一双美丽的眼睛,黑色的瞳孔总是闪烁美丽的光芒,在微笑的时候更显得美丽动人。

年龄最小的小男孩今年10岁,名字叫斯莱恩。除了紫色的眼睛之外,他最大的特点当然是那一头火红的头发。他总说,最喜欢看的就是姐姐的眼睛了,就好像宝石一样。少女总是会以微笑回答:

“如果喜欢的话,那就一定要乖乖的,否则姐姐就生气了哦,就看不到姐姐漂亮的眼睛啦。”

可是现在,小女孩俊俏的脸庞上,美丽的眼睛却失去了神彩。

当小女孩听见围观者说,台上即将被处刑的男子是来自米尔斯顿城的莱森·阿尔伯特的时候,内心就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一年前的冬天,小女孩洁西卡带着小男孩们来到米尔斯顿城,莱森先生看着几个孩子颇为可怜,便将自家后院的一间屋子借给几个孩子住。本来因为不忍心让孩子继续受苦,莱森先生很希望几个孩子能够继续留下来。洁西卡却执意要走,理由是他们还要寻找自己的亲人,不能永远停在一个地方。便跋涉来到北影城。

三个男孩中最年长的那一个,今年13岁,名字叫斯诺。是一个俊朗的少年,五官匀称,眼瞳深邃,只是身体略显单薄。

“洁西卡,是米尔斯顿的莱森先生么?”斯诺问道。

“不是,不是,莱森先生那么和善,怎么会被处决呢?走吧,我们回去,快到晚上了。”洁西卡匆忙说道。

斯贝斯,12岁的男孩,捕捉到洁西卡眼中一丝慌乱的神色,心里刺痛了一下,却依旧未发一言。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年,嘴巴总是沉默着,内心却无时无刻不在捕捉着周围的讯息。洁西卡有时候也没有办法,他好像一个小小石头,很难打动他。洁西卡知道,他的内心笼罩着一层薄雾。

洁西卡牵着最年少的斯莱恩往回走,而斯诺和斯贝斯则走在后面。天空阴沉,四个小乞丐行走在街道中的背影,显得非常瘦弱而单薄。

斯诺回头看去,行刑已经结束,人群也已经散了,徒留下一片雪和几个落魄的行人。刮在街道中的风,仿佛是在低沉地叹息。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么,莱森先生的脸浮现在他的面前。紫色的瞳孔里一丝悲伤一闪而过。

回到住的地方,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草屋,一直无人居住,四人便搬到这里来当做北影城的住所。

“斯诺呢?”少女大为惊异,“刚才还在身后的,为什么突然不见了?”

“糟糕,这么晚了,还在街上乱逛很有可能有危险!我们出去找找看,斯莱恩,你就在这里等着斯诺回来,斯贝斯,我们两个出去找找。”

***

于此同时,在北影城的一个小巷之中。斯诺正和几个人争辩着些什么。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乞丐,敢挡在我们面前?”说话的人穿着一身家丁的服饰,看样子是某个贵族家中的家丁。

“我……我……”斯诺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身后,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正拉着斯诺的衣袖。

“不知道干什么就快滚开!”为首的那个人显得很不耐烦。

“不!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把她打死!”

“你这个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你身后的这个,是我们家的奴隶,偷东西的奴隶只有死!”

“你偷了什么?”斯诺问身后的小女孩,她的身体还在颤抖,斯诺抓住他的手,试图平复她的情绪。那个小女孩掏了掏衣服,从里面拿出半个面包。

“只是偷东西吃,就应该死么?”

“你错了,她死,不是因为她偷东西吃,而是因为她是奴隶!奴隶的命想杀就杀,又有什么值得可惜的!”为首的那个人眼中露出狰狞之色,让斯诺也害怕起来。

“大哥哥,救救我,我不想死。”小女孩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我会保护你的。”斯诺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勇气,竟然想要保护这个素昧平生的女孩。

那家丁见到这情景,不禁冷笑了声,“一个乞丐想要保护一个小奴隶,真是不自量力!”继续说道:“在我看来,一个乞丐又能与奴隶有什么区别?一样不值钱的生命,一样下贱的人种!”

“一起打,也算为北影城除害!打死为止!”

接着棍子像雨点一般落在斯诺和小女孩的身上。斯诺瘦弱的身躯哪里有招架之力,很快便和小女孩被打得倒在地上。

这时,那几个人却停了下来,为首的那人饶有兴致地看着斯诺:“小乞丐,知道痛了么?现在滚还来得及,我们对于杀你没兴趣!”

虽然斯诺全身疼痛,可是他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看了看身边的小女孩,她已经昏了过去。看着衣衫褴褛的她,斯诺心痛无比。尽管刚才已经抱住了她,还是没能保护好她不受伤害。他心底暗暗痛恨自己,他的力量还是太弱了,连一个小女孩都没法保护。

“呸!”他向着面前的几个人吐了一口唾沫,

“你们说别人是下等的,你们自己不也是下等人么......在你们看来,我们的命分文不值,在你家大人面前,你们的命又能值多少钱……咳……我鄙视你们……”

“你…….!”听到斯诺的话,那几个人愤怒至极,提着棍棒再次落下。

斯诺闭上眼睛,等待着棍棒落下。

***

洁西卡和斯贝斯找到斯诺时,斯诺正被一个男人搀扶着走出小巷。

那男子穿着一身青衣,面容英俊,颇有侠士风范。从腰间的佩剑可以知道,这人应该是一个剑客。

那男子将斯诺交给洁西卡之后,便转身要走。

“大人,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么?我们日后定将报答。”洁西卡匆忙询问。

那男子回过头,挠了挠后脑勺,“报答么,不必了,他受了点皮外伤,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

“那就谢谢大人了!”洁西卡的话语中充满了虔诚的感激。

斯诺还显得有些失落,虽然自己关键时刻被救了出来,但是小女孩却还是死掉了。

一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斯诺,你是去救人么?”

“是。”

“那人救出来了么?”

“没。”

洁西卡也大约了解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北影城的夜幕已经降临,空气更加寒冷。而比空气更寒冷的,是斯诺的心。

一滴眼泪落在雪中,悄无声息。“我要变强,强到可以保护所有人!”斯诺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忘记了满身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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