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转身往外跳,他已听到外面的官兵往这边涌。
杀手像条鲤鱼,来个鲤鱼翻身,可跳到半空,身子还在窗框内,哎呀,不好,一个冰凉的东西已抵杀手眼睛。
若是再迟疑片刻,杀手的眼睛就要让那冰凉的东西刺穿一个洞,在这千钧一发时刻,惊险!闪电间,身经百战的杀手,将剑柄往前伸,轻轻一格,借力打力跳出了窗外。这才发现,刺他眼睛的也是一把剑。杀手跳出去后,不看持剑者是何人,拔腿便跑。
“站住!”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在杀手脑后响起。
杀手停了下来。或许他并不适合做杀手,因为他还有七情六欲。
杀手回头,微感惊奇:“原来是个漂亮的女捕头。对!我跑那么快干嘛呢?”杀手抱着手,摆于胸前,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杀了人就想走?”
“奇怪了,杀了人不走留在这干嘛,难道留在这里等你抓我去坐牢?”
“无耻!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该死,死有余辜,死不足惜。对了,我不叫‘无耻’。”
“该死?这是你杀人的理由?他怎么该死?”
“好像你没有看见我杀他吧?所以我有权不答,况且,他为什么该死是你们做捕快要查清楚的,我更无权干涉了,不敢扰乱你们的破案思维。”杀手两手一摊,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我亲眼见你从他书房出来难道还有假吗?”显然女捕头也不笨。
“这可不一定,你说话太绝对了,难道有个猫啊、狗啊,又或者是老鼠啊从里面出来,那你能说是它们杀人的吗?虽然我是高等动物,但在这个道理上是等同的啊。”杀手满脸的无辜表情。
“你!你!好!你现在该死了!”女捕头哑口无言,谈判不成只好来硬的。
“你要杀我?算了吧,就凭你?不是我打击你,你回去再苦练几年,如果能接我三招,我自己走进大牢,怎样?”杀手也太狂了吧。
“你!你!你说什么?三招?”女捕头气得脸都变青了。
“嗯!要苦练才行啊,别耽搁我了,我还得回去,我可是个大忙人!走啦,如果下次有缘,我们再见!哈哈······”杀手似乎没注意到女捕头脸上的变化,在他最后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时,就消失在女捕头眼前了,而最后一句话的最后几个字加上笑声都是用内力远远送来的。
“喂!你叫什么名字?你这混蛋!我下次一定要抓到你!”虽然杀手走了,但女捕头还是不甘心,心里恨恨的。
“姓残,名血。我等你来抓我,哈哈······”杀手的听力很好,也很干脆,声音从远处飘来。
“残血!?他真的是残血吗?”残血啊!残血可是女捕头的偶像。
江湖传言,残血曾立誓杀尽天下恶人。
残血劫富济贫,除暴安良,是黑道的克星,虽然白道上的人不是那么认同他的行为,但在百姓的心里,残血是神,是能为他们除恶惩奸并带来好运的神。
“他一定是假冒的,残血怎会像他这般小的年纪?这卑鄙小人,下次如果让我陆芷儿见到,一定有他好看。”女捕头即陆芷儿一向认为残血是上了年纪的人,至少也是中年人,那样才有大侠风范嘛。尽管在黑道或者恶人眼里,残血是杀手,但在陆芷儿眼里,残血是个旷世奇侠。
官兵的效率不是一般的低,杀手都已走了好一会才涌上来,他们只看到芷儿在那发愣,哪里还有半点杀手的影子。
“芷儿,你在干什么?”一个五十岁上下的捕头拍拍芷儿的肩头问。
“爹。”芷儿回过神来。
“那杀手呢?你没抓到他?”
“爹,没有,我不是他对手。”她想起杀手刚才闪电般的离去仍心有余悸。
“他没有伤到你吧?”男捕头关切地问。
“没有,他说,他说他是残血!不过······”芷儿似乎想解释一下那不是真的残血。
“果然是这杀人狂!奇怪,奇怪!他怎么会不伤你?”捕头,只要有一点正气,都不会对杀手有好感。
芷儿哭笑不得:“爹,不是的,他一定是冒充的,他不可能是残血,他只比女儿大几岁,况且······”芷儿本想为残血说些好话,但话到嘴边又吞下去了,因为她知道,疾恶如仇的父亲如果听到她说这些话,一定会一巴掌扇过来。
“哼!”男捕头冷冷地打断,“谁说残血老了?他就是这般年纪。”男捕头似乎气愤至极。
“他真的是残血吗?怎么和想象中差那么远?”芷儿心里嘀咕着。
“奇怪的是,”男捕头接着说,“这小子头顶有一小撮白发,江湖人都说这是残血的特征,你以后要小心了,别糊里糊涂丢了小命。”
“有吗?我怎么没发觉?”芷儿心里问道。
“可是我不知道他的样子,他戴着眼具,如果他要是把白发藏起来,我也没办法。”芷儿分析道。
“总之你小心就是了。好了,先去处理赵员外的尸首吧。下次不要单独行动,听到没有?”男捕头板起脸孔。
“是,爹。”
芷儿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但这时脑里一片混乱,也只好听从父亲的话,听父亲的话总不会错。父亲的生平女儿最清楚,他知道父亲曾经是武林中的风云人物,因厌倦了武林中打打杀杀的生活,才隐居小镇做个捕头过日子。她从小就敬重父亲,从七岁开始就与父亲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