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听在下弹一曲如何。”骆三弦道。
“请。”一剑见红握剑在手,凝神应战。
“铖、铖、铖”骆三弦轻拨琴弦,却发出三声强有力的琴音,琴音化作三支利箭直刺一剑见红胸前的三处大穴。
一剑见红将剑一横,用剑背将琴音往侧面一拨,琴音便转向钻向身旁的大树,大树被刺穿三个大洞,一剑见红暗暗心惊,想不到骆三弦武功这般精湛。
一剑见红也不甘示弱,扬剑挑起地上三枝树枝,往骆三弦扫去,树枝来势如雷鸣电闪,骆三弦按着琴弦一拉,“彭”一声,将树枝击断。
两人你来我往,漫天飞舞,惊心动魄。激斗一阵后,双方都停了下来,这时候他们已经衣衫褴褛,都被剑气或者琴音划伤了皮肤。
骆三弦从三弦琴里抽出一把剑,一把黝黑寒铁剑。
“好剑!”一剑见红不由赞道。
“你的宝剑也很好。”
“彼此彼此。”
“再来领教阁下剑法高招。”
“在下也对阁下剑法仰慕已久。”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使出绝妙剑招。骆三弦使的是师传的幻影剑;一剑见红使的是成名绝技,一剑见红。一剑见红在剑术上下了数十年的功夫,已经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在剑法上,骆三弦并没比一剑见红有多少优势,唯一的优势是剑法的精妙,这一套剑法源自古老的门派——幻隐门,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经过历代掌门的不断完善,已经无懈可击。
骆三弦和一剑见红又缠斗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骆三弦,哪个是一剑见红。只听到源源不绝的两剑撞击的声音。如果不是宝剑,恐怕早已折断。
他们一直斗了上千回合,直至天明,双方的内力都一点点消耗点,这一战,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胜利。
一剑见红久攻不下,已经有了少少暴躁,便打算剑行险招。只见一剑见红大喝一声,举剑往骆三弦的左臂劈下,而骆三弦此时的剑正对着一剑见红的心口,如果骆三弦打算保住自己的手臂就必须收剑闪避,骆三弦闹里闪过无数念头,这次的机会非常难得,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有了,但是一剑刺过去,自己的手臂就没有了。
刺还是不刺?电光火石间,骆三弦咬咬牙一剑刺了过去!
一剑见红大惊,想转身躲闪已经来不及,脑里也闪过无数念头,难道我要命丧于此?于是凝聚内力一剑劈下,希望可以快过骆三弦的剑,抢在骆三弦刺进自己心脏之前把骆三弦的剑砍下,这样骆三弦由于疼痛才能减弱剑的力道。只是他也是一厢情愿罢了,骆三弦的剑绝对不会慢。
几乎同时,一剑见红砍下了骆三弦的左臂,骆三弦的剑刺进了一剑见红的心脏。结果是,骆三弦晕死过去,而一剑见红已经断气了。
半个时辰后,骆三弦悠悠醒来,断臂处依然疼痛难当,锥心的痛。他用右手把剑插回琴内,再把琴夹在右臂腋窝,然后拿着断臂跌跌撞撞地往小酒楼走去。
此时路上还没什么人,不然见到骆三弦这样肯定吓得晕过去。骆三弦好艰难地回到小酒楼后门,用尽最后一丝内力跃上芷儿房间的窗户,跳了进去。
芷儿还在睡觉,骆三弦爬过去,用满是鲜血的手掌拍拍芷儿的脸蛋,轻轻叫了声:“芷儿。”
芷儿睁开眼睛,见到骆三弦衣衫破烂,满身血迹,左臂已经不在了的样子,一下子跳起来,吓得哭了。
“骆三弦,你怎么了?”芷儿声音颤抖,全身发烫,六神无主。
“芷儿,别怕,别哭,我没事的。”骆三弦脸色苍白,说话都艰难。
“你别吓我啊,你说断臂的事情怎么是真的了,我是在做梦吗?”芷儿眼泪哗哗的流。
“是真的,不是在做梦。不要怕,听我说。”
“嗯!你说,不,我要去找大夫。”
“别去,普通的大夫没有用的。你去我房里把我金针取过来,然后拿个信鸽过来。乖,快去。”
芷儿不再说话,三步化作两步,把门打开,便冲到骆三弦的房间,却由于心急,好不容易才找到金针。回来的时候在走廊的鸽笼取来一个信鸽。
这时候骆三弦已经撕下一块布,用血写上一些字,并撕下布条把血布绑好,等芷儿拿了信鸽过来,把血布绑在信鸽腿上。绑好后,叫芷儿拿到窗户放飞。
芷儿一一照做,也不问为什么这样做。
骆三弦取出金针,用金针封住断臂处的大穴,不让断臂处伤口腐烂,因为他相信还能接回去。
“芷儿,你去和小二哥他们说,从今天开始,小酒楼交给他们打理,我们有事情要处理,要离开太平镇一些日子。”
“嗯!”芷儿又一路小跑,去和小二哥他们说了,他们不知为何,芷儿吼道,“你们不用管,照做就是了!”
“是是。”小二哥赶紧赔不是。
芷儿又跑回房间,此时骆三弦盘腿而坐,练起内功,希望可以尽快回复体力。
见芷儿上来了,便笑道:“芷儿,把你吓坏了,向你赔罪。”
“都这样了,还笑哈哈。”芷儿气道。
“你教我的,要乐观点。”
“那发生了什么事啊?快告诉我啊,想急死我吗?你的手臂怎么就断了?还能接回去吗?”说着说着,芷儿泪又留下来了。
“如果三天内找到我师父,或者师姐,凭她们的绝世医术,应该可以的。”
“那我们快去找她们啊!”
“这正是叫你安排小二哥他们打理小酒楼的原因。”顿了顿,骆三弦又道,“昨晚我去和一个高手比武了,他就是最近挑了不少门派的武林第一杀手——一剑见红。他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只有冒这个险才能杀了他。”
“你,你这笨蛋,人家去挑了那些门派关你什么事,要你管!”
“如果不去管,他会杀更多的人,他就是为了引我出来,那些人虽然不是我杀的,却因我而死,我良心怎么过意的去?那是一条条的人命。”
“那你…”芷儿说不下去了,又哭了。
骆三弦用右手把芷儿揽入怀:“好了,他已经给我杀了,也算是对得起那些门派里死去的好汉,也算是对得起我这条断臂。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要立刻动身去与师父汇合,你愿意陪我吗?”
“废话,我不陪你,谁管你死活。赶紧动身!”
“好,我昨天已经在后门备好了马车,现在就悄悄过去,不要引起其他人注意。”
“原来你什么都计划好了,还把我蒙在鼓里。”
“我不是不想你担心吗?好了,别生气了,要赶紧走了。”
“嗯!”芷儿扁扁嘴,突然想起什么,“等等。”然后跑了出去,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拿了一包馒头和肉包子。
“还是你想得周到。”骆三弦笑道。
“别说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