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约对四大国实施军事行动的消息在其他国家炸开了窝,宫之奇每天都能在博文川听到同事们对此事发表的高见,确切的说是在与皇帝见面后的四天里。宫之奇作为瓦尔王储的身份是保密的,他的共和太学同窗、研究院同事都毫不知情。宫之奇用了四天时间来整理他这些年在大中华所做的生物研究资料,每天都会回研究院收集实验数据加以甄别整理。同事们都知道他正式辞去了研究院的工作,打算回瓦尔发展。
与皇帝见面后的第五天,为了能和所有朋友道别,把资料整理得差不多了的宫之奇把一帮研究院的同事、大学同学一道约去快乐栈搞了一场告别联谊会。
快乐栈是华都城中心的一座高档多功能酒店,消费自然不低。宫之奇的朋友们看到联谊邀请贴上的举办地点,心里都默默为这位即将离开的老好人的路费默哀了几秒钟,当然,每个人都认为最好的默哀方式是接受邀请。
联谊会的时间定在周末晚上。宫之奇的大学同窗来了一大半,另外那一小半的大部分学成后都归国或返乡了,研究院的同事则无人缺席。大家都是花男妙女,对于这种充满无数爱情可能性的社会活动皆是喜闻乐见,至于重点是爱情还是可能性,因人而异了。宫之奇站在你来我往的会场里,觉得华阳来乐有句话说得很正确:在异性面前,任何火花都不是多余的。真是个万能的句式,宫之奇想到华阳来乐总把各种词汇套进这条鸡汤公式中大谈哲理的场景,就有些忍俊不禁。
“喂,偷乐什么?”一群女生把宫之奇围住,说话的是宫之奇大学时比较要好的女性朋友沈霜宜。
“没没,一想到可以逃离你们这帮女魔头的掌心,内心深处的原始感受不自觉地流露了出来而已。”
“哎呀呀,瞧你乐得,像你这种受虐狂一天不被我们几个欺负都要跪地喊神仙姐姐大发慈悲出手打救你呢。”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宫之奇笑完后也不示弱,说:“求各位有点自知之明,不是每个阿姨自称一句姐都能装神仙,要做神仙也得先升天。”
“你就这么想我们死啊?可凉了我们的霜妹的心哟。”一个女生故作严肃的说完后,其他人都跟着瞎起哄,顿时让宫之奇和沈霜宜有些尴尬。
“去去,不要故意拉低本姑娘的审美段位来拔高你们的恶趣味。”
“大家不要忘了我们霜妹已经住在梁少心里啦,是吧霜霜?”有个女生打趣地说。
“可凉了我们宫宫的心哟。”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我投降,千万不要叫我宫宫……”宫之奇自嘲道。
“不陪你扯无聊了,妹几个跟姐周游周游,起驾。”一众女生嘻嘻哈哈地走了。
沈霜宜留了下来,她想跟宫之奇说件事。
“是关于梁坚的吧?”宫之奇装作无视沈霜宜有些诧愕的表情,继续说,“老实说,我们两个已经半年多没有通信了。”
“这样啊。”沈霜宜无所谓的脸上透出一丝失望。
“放心,老梁在大明活得可好了,还听他说迷上了一个清纯可爱活泼开朗体贴温柔的姑娘。”
“关本姑娘什么事?”嘴上倔强的词语掩盖不了沈霜宜开始不由自主地翻滚的内心,“我只是很好奇你们二怪的未来罢了。想当年你们俩在共和太学搞风搞雨,毕业后一个就立马回国销声匿迹,一个呢进了博文川后也变得低调无闻了,这跟你们当初的形象反差太大了吧?”
“呵呵,年少无知前事莫提。”宫之奇苦笑着说。
大学时,宫之奇和梁坚确实是出了名的怪才。前者是生物系的文学才子,后者是物理系天王转战生物系的知识狂人,才也。认识后都有种相见恨晚的两人不仅在学习上双领风骚,还共同在各种严肃的不严肃的专业的不专业的报纸期刊杂志上和各路鬼神打笔战——比如轮流在《华都早知报》就“文学不能成为神秘主义复辟的阵地”为话题和共和太学校长针锋相对地大战了五十多个回合,据说在社会上反应强烈,让脸面有点挂不太住的老校长很不高兴;总喜欢在太学丰殿广场当众示范他们发明的不下千种新奇百怪的科技玩意——比如百人车,一部就像特大号齿轮的可以由一百多个人同时踩动的滚车,当时整个学校乃至整个华都都被这个庞然大物钢铁怪兽深深地震撼了——前面这些都不是两人“怪”名的由来。“二怪”真正的含义,是共和太学芸芸学子目睹身为风云人物两人一直到结业,都是单身的——怪也,怪也。
“阿宫以前在学校到底有多生猛?”宫之奇研究院的一名同事插话进来,说,“我太好奇了。”
“不要叫我阿宫阿宫的,同哥……”宫之奇看着同事说。
“你小子这么快另寻新欢了哈。”同哥在宫之奇耳边小声说完后一脸坏笑。
“别瞎说。”宫之奇细声说。
忽然看到两个大男人在自己耳边窃窃私语,沈霜宜觉得莫名其妙,说:“你们不要大庭广众下如此明目张胆地调情好不好。”
“哪敢哪敢。”同哥笑着说,“我叫巴同,是宫之奇研究院的同事,研究生物科的。”
“我叫沈霜宜,宫之奇大学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那么,”各自介绍完了后,同哥又是一脸坏笑地说,“这位美丽可爱善良的姑娘,我有个能让今晚的主角阿宫饮恨后半辈子点子。想跟你商量商量,如何?”
宫之奇知道巴同是除了名的“玩家”,整人之术无出其右,虽不太情愿,但今天晚上也随他们怎么玩了。两人交头接耳地讨论了几刻钟后,喧闹的会场在他们的指挥下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按要求围成一个大圆圈,宫之奇站在圆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