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扬听着小箩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至于赔偿金我就不跟你索讨了,不过麻烦你以后离我三尺以外,不然就算给得工钱再高,我也不做了。”小箩缓缓地站起身,扫视房子,发现竟脏乱不堪,无奈地皱起眉头,冷哼道,“或者你希望我随身携带防狼器?”
“我知道了……”留恋地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不舍地站起身来走上楼去。
望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小箩心里也十分不忍,只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没有他了,所以她才会从台南的姨婆家赶了回来。看着他消瘦的脸颊,她可以想象这些天以来,他是如何度日的,但是她不能再放任自己,能守在他身边远远看着,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他已经有了爱人,就算她不计较名分地死赖在他身边又能怎么样呢?他喜欢的始终都是男人,性别这道鸿沟是她一辈子无法跨越的,不是吗?
“老爷,之前的调查应该没有错,金小箩的的确确是殇少爷学校的同学,而且有人看到过殇少爷载她上学,所以我猜想两个人应该是在交往,只是有件事情不知道应不应该说……”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易荣泽头都没抬。
“这位小姐似乎并没有住在殇少家,也就是说应该不可能会未婚有子……”
“那就对了,这个女人一定是在骗Brain的钱,上个月Brain跟阿扬都向我额外要了一些钱……”易荣泽想到这里好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定是给这个死女人了,也许Brain不好意思跟我多要,便怂恿他哥一起跟我要,一定是这样的。”
而管家在一边听得却莫名其妙,大少爷二少爷一向水火不容,就算是借钱应该也不会向对方开口吧?
“可是两位少爷的关系似乎……”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他们毕竟是亲兄弟,血浓于水的事实是怎样都无法抹去的。这样的事情跟外人张口一定会传到我这里,他们两个人似乎也没什么知心朋友,跟自家兄弟张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易荣泽果真十分了解他的儿子们,完全说中了他们的心情。
管家听老爷这么一说,也觉得十分有道理,认可地点点头。
“不过这么一来,反而让两位少爷更加亲密了呢!”
“他们两个本来就没什么,只是一个脾气火爆,另一个又古怪难缠,他们会互相看不顺眼,关系不好主要也是觉得我偏向对方,其实两个都是我的亲生儿子,哪里会厚此薄彼呢!”易荣泽话锋一转,“但是我儿子的关系不用那个拜金女来调和,我既然有能力生养他们,自然也有办法教他们!”
管家一听老爷都这么说了,也就闭紧嘴巴,不敢再发表“高见”了。
“我回来了。”易扬站在玄关换鞋。
“哦,快来洗手,吃饭了。”小箩端着一盆汤水冲厨房里走出来。
易扬应了一句,便走向浴室洗手。
看着这样的易扬,小箩气也不打一处来。她一回家便去菜市场买菜,又忍受着油烟给他做好一顿饭菜,谁知道他却一副要死不死的鬼样子。
易扬洗完手便坐在离金小箩最远的位子上,接过她为自己盛好的米饭,他面无表情低头吃了起来。
“好吃吗?”金小箩上一秒还在心中不自觉地咒骂他,这一秒却又忍不住想要跟他搭话。
易扬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小箩生气地将自己的筷子重重地摁在桌上,“我去厨房吃!”
而显然这句话终于将易扬从美食中唤起,易扬不知道她究竟在生什么气,还是好言相劝,“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要去哪里吃呀?”
“我是仆人,怎么能不知分寸地跟主人同桌吃饭。”金小箩头也不会地走掉。
而这次易扬却没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默默地将饭菜塞入口中……
“死易扬,臭易扬,居然也不劝我,真的把我当成老妈子啦?”小箩一进厨房便开始不住地咒骂自家“主子”。
本来好好的一顿饭,就在两人互不理睬的情况下不欢而散。
易扬第二天一早起床,发现他家的大牌仆人居然嚣张到早饭都没给他留。依照他以前的脾气,一定会到她房里大呼小叫一番,但今昔不同往日,易扬认命地苦笑摇摇头,便准备上学。却被一个虚弱的声音叫住了。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载我上学?”金小箩脸色苍白,无力地说道。
易扬看小箩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是在装病,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去的憔悴样子,易扬心以恨,便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口气十分不善,“都这样子了,还上什么学呀!”
“易扬,你终于肯理我了?”
易扬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回自己房间,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后,手才抚上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可能只是感冒,你先睡一下,我叫啸风过来照顾你,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假的。”知道她是个好学生。
易扬给易殇打电话请他帮金小箩请假后,自己便也开着车子来到学校,一路上他在都考虑一件事情。
金小箩当他是瘟疫一般,能闪则闪,能躲便躲。
他也顺应她的意思尽量离她很远,但是这似乎还是给她造成了困扰,啸风刚刚来过电话,说小箩只是压力太大,应该没什么别的毛病。
他只是想要在很远的地方望着她,现在看来这似乎也已经成了奢望,是不是一定要离开她,她才能幸福快乐地生活呢?
想到两人即将面临的分别,他就感觉到心里好像有根刺将他的喉咙扎出鲜血一般疼。握紧手中的方向盘,脚下用力踩下油门,车子好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金小箩才一踏进咖啡厅,便看到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向自己挥手。
“金小姐,这边!”
“请问您找我有事吗?”小箩坐在老人对面的位子上,看到老人打量的眼神,感到十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