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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玉嫂的身世之谜

带上了“多事”女人的光环之后,玉嫂和会数两位妇女,一夜之间成了本村最有名气的女性,俩人同时荣膺这一殊荣,也是让她们一下子成为村民们饭后茶余经常讨论的事情。

于是,村民们闲暇的时候,都是抱着一种敬仰而又好奇的心情,回忆和议论着她俩人的过往琐事。

玉嫂的经历可谓一波三折。从出生开始,玉嫂似乎就已经有了具备成为“多事”女人的潜力。

玉嫂的亲身母亲姓林,大家都叫她苦瓜,久而久之村民们只知道村里有人叫苦瓜,却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就连三哥这个外孙也是一概不知,叫玉嫂的母亲“苦瓜”似乎成了人们的一种习惯。

苦瓜在生玉嫂之前,就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一个长子和一个女儿。再加上玉嫂就是三个孩子了,但是这还不只,后来还生了三个女儿,一共六个子女。

这和当时扩大生产的时代背景是相吻合的。当时村里鼓励“量生多生、幸福一生’,那家孩子越多就是对村里的经济做出的越大贡献。

还有这样的政策,生男孩儿,就送一头猪,代表着像猪一样的生产力。若是生女儿,村里则送一条猪大肠,表示对孕妇的支持和慰问。要是生两个男孩儿以上,就送一头牛,若是生两个女儿就送两条猪大肠或者更多条的猪大肠。

所以照这政策的慰问奖励来算,苦瓜外婆当时生下的儿女之后,应该是拿到了一头猪,接下来来着拿了四条猪大肠。

当时村民们以拿到村里的牛牲口为荣耀,苦瓜外婆的邻居“油菜”(因其满脸油腻,头发扎了几根辫子往外张,像菜的叶子,故名为“油菜”)婆婆就是其中之一。当年为了拿到牛牲口的奖励,连着生了五个女儿之后还是不放弃,非要生个男孩儿。

结果第六胎的时候,哪知还是造化弄人,偏偏又生了个女儿,所以在全村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产妇。至少从拿到猪大肠的数量上来看,拿到五条的她还是比苦瓜外婆多出了一条的优势。

当然也有人为了得到猪大肠的奖励品,一连生下了三哥男孩儿,年年吃猪肉。可是第四胎的时候,居然还是男孩儿,眼看着猪肉肯定是吃不完,这家人只好让三个刚刚脱离吃奶食物的儿子,接受猪肉这一鲜美的肉食。

再说玉嫂当时虽然是个女儿身,可是干活的力气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却是女儿家中少有的。

当时不也提倡人多力量大,得亏有了玉嫂,要不苦瓜外婆家里的伙儿只靠玉嫂的打个一个男孩儿是不够的。

不过就在玉嫂八岁那年,有一天晚上她们姐妹几个跑到山下那个村里看戏。因为当时没有电视,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喜欢看戏,就连玉嫂她们几个小孩也是戏迷来着。

那天晚上,玉嫂还有玉嫂她姐俩人中途要去喝水,看戏的时候就和大伙儿分开了。所以就找不到之前坐的位置,只能和别人一起站着挤着看戏了。

可就在这时,玉嫂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姑娘的脚,这姑娘可是那村的恶奶。尽管玉嫂一直道歉,可这位恶奶偏就是不肯罢休,光是耳光就赏了玉嫂好几个,旁边的姐姐哪里看得下去啊,抓着恶奶的头发就是一巴掌,打得她头顶直冒凉气,脑袋就跟撞到铁钟似的嗡嗡的响了半天才停下来。

没等清醒过来,就破口大骂,“兔崽子,敢在你奶奶地盘上撒屎吃尿的”。姐姐一看情况不妙,就带着玉嫂往外跑,其实后面那恶奶骂的什么根本没听清。

一个在后面追着,两个在前面跑着。好在恶奶当时已经是体重超标的肥婆,哪跑得过两个年轻活跃的小姑娘。

跑着跑着就跑到了那村的村口不远处一棵大榕树下,当时漆黑一片,俩人为了躲开肥婆,朝不同的方向跑开了。

谁知这一跑开之后,玉嫂的姐姐就再也找不到玉嫂了。

回到家里之后,哭着告诉苦瓜外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说妹妹就在榕树下蹭的一下就不见了,以前的暗号,就是学猫叫,都没有回应。为此玉嫂的姐姐还在大榕树下学猫叫了三个小时,据说是把嘴巴都叫歪了,可是妹妹就是没答应她。

大伙儿估摸着是被人贩子给抓走了,玉嫂的打个就说是给狼叼走了。玉嫂的姐姐说是让老虎给吃了,因为老虎以前和猫是有仇的,妹妹肯定是学了猫叫之后才让老虎给吃咯。还亏玉嫂的姐姐真敢想,不过这逻辑思维还是挺清楚的。

不管怎么样,苦瓜外婆集合了所有家庭成员,还叫上村里的壮汉帮着找女儿,可是一连几天下来还是不见玉嫂的踪影。

苦瓜外婆天天在家以泪洗面,玉嫂的姐姐怕母亲责骂,看到母亲哭,自己也是要跟着哭的,毕竟是自己把妹妹给弄丢的。只不过一个眼泪洗面,一个滴泪未湿,愣是挤了半天把眼睛都挤肿了,还是一滴未掉。

后来就在大家快要放弃的时候,是苦瓜的妹妹——“勾姜”(因其擅长种植生姜和采姜而来),找到的玉嫂,经过苦瓜的允许之后,玉嫂就成了勾姜的女儿,也就是勾姜家的童养媳。

可是就算勾姜找到了玉嫂,为什么玉嫂就成了勾姜家里的童养媳呢?

很多人以为是因为勾姜找到了玉嫂,救了苦瓜外婆的女儿一命。所以,作为回报,苦瓜外婆就把女儿当做礼物送给了勾姜,以答谢救女之情。

但是,村民们都不知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其中还另有蹊跷。

当时苦瓜生了四个孩子了,一个男孩儿,三个女孩儿,可是苦瓜的妹妹勾姜,却是无儿无女,连条猪大肠都捞不到。

不过机会来临的时候,勾姜外婆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就在得知玉嫂可能被拐走之后,就在心里暗自盘算着一个既可以就得玉嫂,又能让玉嫂到自家当女儿的计划。

果然,她找到了当时很有名望的法师——“玄明”大师。玄明大师掐指一算,说着闺女儿准是勾姜的,这可把勾姜乐坏了。

于是勾姜外婆就问玄明大师,要怎样才能找到玉嫂,让玉嫂成为自己的女儿呢?

玄明大师指了指上面的天花板,“天机不可泄露,只要你照着我的意思去做,这个闺女儿迟早是你的”。

随后,玄明大师便给勾姜外婆占了一卦,次卦乃上上签:三十定天灾,此乃命理债,三十仿方才,喜至血缘来。

其立意是指,勾姜三十定有祸灾,便是不孕不育之灾。此灾也绝非无药可救,要想解开此咒,三十岁是一转折点,必须是身边的人才能帮助她逢凶化吉,而方法就是,接喜,即接姐妹苦瓜的喜。

勾姜外婆顿时恍然大悟,由衷对宣明大师的敬佩之情已经无法用言语进行表述了。接的喜,指的就是玉嫂。

其实后来才知道玄明大师与人贩子是结识的,至于为什么会结识,可能是因为玄明大师当时点化过人贩子的头儿。所以人贩子一直记着玄明大师的一个人情,玄明大师便就开了口,让勾姜拿出点钱把玉嫂赎了回去。

在赎回玉嫂之前,宣明大师和勾姜外婆两人串通好,让勾姜带苦瓜去玄明大师那里点化。因为勾姜告诉过玄明大师,苦瓜外婆是信佛之人,所以带她去,她肯定是信服的。

玄明大师便为苦瓜外婆,指了一条明路——让苦瓜外婆昭示天下,若是谁能找到自己的女儿,愿意把玉嫂作为答谢,让她当那人的童养媳。

玄明大师还说,只有这样才能免去玉嫂的灾祸,就让有缘人救出自己的女儿,这也是天意。

苦瓜外婆虽然疼爱玉嫂,只是为了女儿平安回来,顾不了许多,于是真的昭示天下,说是谁能找到玉嫂,玉嫂就给她当女儿。

果不其然,苦瓜外婆昭告一出,也就是玉嫂失踪的第七天,勾姜外婆终于把玉嫂接回家了。

只是让苦瓜外婆感到又惊又喜的是,找到自己女儿的居然是自己的妹妹。心想,也罢,自己的妹妹找到了玉嫂也好,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以后玉嫂当了妹妹的女儿,自己也比较放心。

于是第二天就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把玉嫂带到了勾姜家里,并且告诉勾姜和玉嫂,以后玉嫂就是勾姜的女儿了。当然,苦瓜外婆毕竟是疼爱玉嫂的,临走的时候还说,虽然玉嫂是勾姜的女儿了,可是玉嫂也依然自己的女儿。

从此,玉嫂就多了俩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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