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江城也记不清在旬翁的住处多少天了,看到唐的身体一天一天的康复,知道自己要走了,只是唐这些天没说一句话,厌江城也没有,大部分时间都是两个男人在发呆,唐有时候去看看带他回来的那匹马,厌江城已经给马做了个马棚,还有许多草料。
想了很久,厌江城还是决定要走了,之前的哪些种种事端,既然唐不说,自己也没有了想知道的冲动。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有种懒洋洋的感觉,不像雪国那样冰冷清爽的天气,厌江城总是不经意间想到雪国,那个满天雪花飘飞的国度,那个有着无数回忆的从前,所以他决定下午就决定辞别。
唐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屋内,目光确看着门外发呆。
厌江城上前了两步,想着该怎么说呢?
不过厌江城还没说话,唐确先说话了,这是这些天唐第一次说话,“要走了是吗”?
嗯,厌江城纵然有很多话,最后确只是嗯了一声。
“陪我去看看旬翁的坟墓吧”?
“你怎么知道”,厌江城惊的一下,旬翁的死厌江城没有说过,唐回来时旬翁已经入土为安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唐没有回答,只是眼神迷离忧伤,说,“在哪”?
“在,在后山”。
“哦”,说着唐起身就走,最弱的身体虽然还不太灵便,不过厌江城的伤势几乎完全愈合了,他有时也奇怪自己的愈合能力这么强啊!
厌江城跟在后面,两人又恢复了以往不说话的时候,默默的有着。
后山,依旧是那个老风景,依旧毫无人烟,比起旬翁的茅屋这里更像一个世外桃源。
那座矮矮的坟墓静静的躺在那里,小草还没有来得及从翻新的土地上长出来,石碑上厌江城刻的字依旧让厌江城触目惊心。
唐突然双膝跪地痛哭了起来,想他这样人高马大的男子汉哭起来还真是难看,厌江城呆呆的站在他身后。
好久,唐和厌江城坐在坟墓不远的石头上,远处可以看到思域旁边的瀑布,还有瀑布旁边那个隐秘的山洞若隐若现,鸟儿在天空盘旋,厌江城分不清是孤鹜还是雪鸠,或者是什么不知名的湮国小鸟。
似乎又过了好久,唐终于又开口了,不过说的话厌江城更加惊呆了,“旬翁是我的父亲,旬枫是我十年前在雪国捡到的,那孩子资质不错,一直都是父亲教养着”。
厌江城哦了一声,很明显他是想继续听下去。
”那把龙且是父亲的,他宣告世间他已经死了,但是他没有死,而是把龙且传给了我,旬阳剑后来给了荀枫,他说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拥有两个不同剑灵的人,可是他一把都不想要,隐居在了这里,这件事也只有我知道”,
后来他说要天下大变了,让我把龙且给你可救人性命,还有他的死恐怕他也早就算到了,说这唐又不知觉的流下了泪,这些天我一直不说话就是不想看到这个现实。
“人各有命,况且这是他自己的心愿,你也就不要伤心了”。厌江城安慰到。
“父亲谨慎一生就是想图个安逸的生活,没想到还是落个这样的结局”。
“听说是孤来了,还和他说了好长时间的话?然后死于孤之手”?厌江城也不确定问到。
“父亲不但才华横溢,而且身手不凡,如果他不想死,恐怕着幻梦大陆没有人可以单独取他性命,这也是父亲以前教导我说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那是他在这个世间倦了,让我不要为他报仇,那样子会很累”。
“旬翁真是一个好父亲”,厌江城想通了好多问题,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封印墙壁里面的那个人叫旬忧,是我伯父,此人奸诈多谋,助湮信成王,曾多次想杀亲和我,虽然被湮信封印在了山体以内,但我还是没能杀掉他,说着厌江城又摸摸他身上疼痛的伤口”。
“哪天你兜了一圈回去就去要杀他吗”?厌江城问到,
“是,不过没有成功,在石壁他的幻灵还是那么强大,几乎吞并了整个山体的灵气”。
厌江城看看他,没有说话。
“以后有什么打算”?唐突然问到。
厌江城反问道,“你呢”?
“我”?“我一直留在这里陪着父亲那也不去了,天成宫以后也不会有我这个弟子了,然后对厌江城笑了笑,以后有累了倦了,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厌江城也笑了笑,会有那么一天的,等我接到梦粲就回来看你,其实厌江城对这个地方也是非常向往。
只是这个承诺很久很久都没有实现。
天色有些晚了,又耽搁了一天,不知道梦粲怎么样了,湮雪二国之间的哪些荒野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有没有在梦家族里等着我呢?
天晚了,厌江城还是走了,几乎都没有和唐道别。
走了几个时辰,天色已近黄昏,也到了湮国的边缘,往前走就是那个万里之遥的荒山野岭,厌江城笑了笑,就是在这个断崖处见到的初等雪,那个时候还以为是救了她,没想到她竟然有那么强的幻灵,还差些杀死我,世间的事情总是那么差强人意。
厌江城脑海中又飘起了那身紫色轻纱下神秘的面孔,冰紫色的眼睛像美丽的精灵一般,还有那些时常围绕在身旁的花色蝴蝶,但有那样天敌般不尽人意。
厌江城笑了笑,看来是想多了,他总是那样处境生情,但是这次好像不太一样,是真的不太一样。
她竟然这个时候又出现在了厌江城面前,厌江城又担心起来,是来杀我的吗?但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因为她步履蹒跚且浑身是伤,这么重的伤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发生什么事了?
依然是一身紫衣的初等雪,眼中依然是往日冷俊的模样,看到厌江城也是突然一惊,努力对厌江城做着简单的防备起来,但这样的防备让谁看起来都那样不可一击,怕是初等雪已经到了极限。
厌江城突然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初等雪看出厌江城没有敌意,不想多做停留,捂着伤口从厌江城身边走过,期间两人没说一句话,厌江城清楚,身后是那个从前抱着她跃下去的悬崖,现在的初等雪怎么能下的去?
突然一股强烈的幻灵从梦粲背后袭来,昏黑的天气已经看不到背后使用幻灵的人了,只是这股带有邪恶杀气的幻灵如果从背后击中初等雪的话,就算不死也会跌入身后的悬崖,活下来的几率几乎为零。
厌江城挡在初等雪背后,提手硬生生的接住了这致命一击,厌江城恢复的不错,经过了幻梦二重后体内的幻灵也在不停的增长。黑暗中那人显然是应为突然多出一人来显得一惊,然后运用着更加强大的灵力,丝丝幻灵在灰色的半晚显得更加明亮,厌江城暗暗心惊,这样的幻灵不应该用强大来形容,应该是充沸,就像要溢出来一样,厌江城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住这样的幻灵,但是既然接了第一招,他变不会见死不救,运用自己全部的幻灵,集中在手部,七分为盾,三分矛。
两人双掌对接的时候,强大的幻灵照耀的周围亮如白昼,尤其是两人的脸上散发着强烈的黄色光芒。
“是你,怎么是你”。与厌江城对掌的那个人突然问到。
厌江城这才向对方的脸上看去“,原来是你啊”!厌江城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