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我毫不迟疑的敲响了别院的后门,“谁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打开了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从府里出来不就是为了等我的吗?怎么?才不到一年时间你就不认得我了?”不错,这个少年正是我在府里的时候老太爷给我培养的死士。想必是老太爷算着我差不多要回来了,所以特意让他来接应我的。
“奴才行一见过主子,方才没能认出主子,请主子赎罪!”他大着胆子仔细看着我的脸确认了我的身份后,急忙神色恐慌的跪了下来。
“罢了,你有何罪?我的容貌是与之前大不相同。不要说你认不出来,就连我自己都不一定能认出现在的自己来,错不在你,起来带路吧。”果然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别院?”为着不惊动院子里的人,所以行一没有打灯笼,他这时正在前面小心的给我带着路。
“回主子的话,奴才是昨天来的别院。老太爷昨天早上吩咐说您应该就在这几天要回来,所以差了奴才过来迎您,没成想您今个儿就回来了。”“嗯。知道了。”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主子,这就是您的房间了,你是现在休息还是?”行一站在门口等候我的吩咐,“你先进来,我有话问你。”我坐定拿起桌上的水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行一听见我的吩咐先是扫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后走进了房间转身关上了房门,低头在我面前站定沉声问道:“主子有何吩咐?”“你是行一?”我望着他,“是,奴才是行一,是主子的死士,我们十人均是以行字开头从一至十。”很好,回答的简明扼要,“抬起头来我看看。”之前光线太暗只能看个大概并不能清楚地看到他的样貌,既是我的死士那我必定要看个明白。
行一抬起头来任我打量眼睛却一直看着地上,我自是知道规矩的,做奴才的是不能直视主子的,要不然就犯下了大不敬之罪。我仔细地看来他几眼,果然是很没有特色的一张脸,让人看完就忘。
在我这么长时间的打量下还能如此镇定,果然是老太爷费劲了心思教出来的。我赞许地对他点了点头,“坐下吧,你这样站着我看的脖子疼。”他倒也是个玲珑的,我一说完他就顺从的坐了下来。
我拿过桌上的水壶又倒了杯水朝他递了过去,行一一看到出现在他面前的水杯,马上就离开位子对我屈膝跪下双手捧过水杯,“行一谢主子赏!”说完才又起来坐回位子。“好了,坐着吧。”看到他如此的不卑不亢,我随意地摆了摆手,“别院里有别家的桩子吗?”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有别家打进来的桩子那这一年多‘我’是如何过下来的?
“回主子的话,有的,当初你来别院养病时因为伺候的人手不够所以又从外面买进了一批奴仆。”嗯,我知道了,老太爷这是把所有人的视线全部引到了别院来,可是我这一年并没有在别院,这些桩子又是如何打发的呢?
“近身照顾主子的是谁的人?没有看到主子就没有人奇怪吗?”“因为主子须静养所以只有郭婆婆一人在近身照顾,但是主子也是会偶尔出去晒晒太阳的,所以下人们虽不常见到主子但是也没人怀疑。”
可是…不对!
“行一,告诉我,他是谁?”为了把各家的视线引到别院来所以就要门户大开,让这些桩子得以进来。可是为了让这些桩子不起疑心那就得让主子时不时的出来露下脸。为了瞒过所有明里暗里的人,这个‘主子’就必须是真病而且病得很重!那又是谁替我在承受着这一切!
“回主子,是行九,他在主子生辰当天就自愿的吃下了白大夫配的药,后来主子生病召全城大夫进府诊脉,诊的也是他的脉。自从吃下那药后行九的身子就完全垮了,几乎每日都躺在床上下不了地,所以下人们经常见不到主子也不觉奇怪。”行一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心疼。
“他现在在那里?”我猛喝了口水哑着嗓子问到。“他现在就在主子隔壁的房间休息,主子要见他吗?”“不了,这么晚了就不要打扰他休息了,带我去他的房间吧,今晚我与他一道睡。”我起身走向门外,行九苦了你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让你恢复健康。
“主子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行九自愿的,我们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为了大业我们不后悔,我们的这点牺牲与主子的牺牲相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行一在后面伸手关门,情深意切地安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