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到处抓壮丁,身体好的年龄轻的去大童队;年龄大点的身体弱点的去做苦劳力,历史上称“勤劳奉事”。每村每屯,男人都被搜罗得所剩无几。四爷家的大先生正值当年,一米九的大个头,躲也躲不过去,被屯长保长哥俩奏了一本。大先生被带到哨子河的大童队总部。天武一看是天聪大哥也被抓来了,心里便咯噔一下。天武就说:“你不该来的,你怎么来了?”大先生说:“是天云天德哥俩告的。”……
四爷回到家里,四奶奶说了这一情况,四爷二话没有说,骑上枣红马,直奔哨子河而去。四爷首先就来到赵员外家。赵员外明显的老了,头发也半白了,尤其是双眼,舒展不开。四爷看看他的样子,心就不是个滋味。这日本人来以后,赵员外就没有安心过。赵员外经常受到佐藤中佐的威胁,今天要些粮食,明天要些钱财,后天又要些禽畜,就是个没完没了。他的家丁护院的洪三傻子又不能有所作为,也不允许他们有所作为,成千的日本兵和大童队就在边上受着,时时刻刻蚕食鱼肉赵家。小鬼子的镇守,土匪胡子倒是不敢来骚扰了。一般来说土匪胡子是要财不一定要命,而小鬼子就不一样了,他们随心所欲,想要财时就明抢,想要命时就害人,心不顺时还点人家的房子。赵员外是威震方圆的大财主,虽说有点抠门的人像,但人的口碑还不坏,他没有恶霸的称呼。独苗赵子和又远在奉天为军人,在这乱世中,时时刻刻都有生命的危险。
洪三傻子自从被日本人抓去后,受的那些刑,他一直不忘,总想找机会报复。赵员外除了劝他也没有别的好招法。
四爷说:“你也别着急别上火,小鬼子也长不了,他们逞能是一时一地的,早早晚晚他们还是要滚蛋的。”
“我看就不像,他们是要长住下去的。”赵员外忧心忡忡地说。四爷说:“这国家不是他们的,凭什么赖在这不走?可恨的是那些大童队,不打鬼子,到反过来替鬼子打我们自己的人,这些个汉奸不得好死。”
“他四爷啊,我听说你的那两个干女儿就在干打小鬼子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没有人手出,我可以出钱资助他们。其实我不抠,我也就是个仔细罢了。”
四爷说好,但要保密,如果让小鬼子知道了,你的家就会给毁了。四爷又说这次来的目的是把自己的大儿子找回去,不能让他参家大童队。赵员外只好叹气,它是真的一点忙也帮不上了,小日本鬼子一来,他就再也不灵光了,他的威望彻底地不发挥作用了。
四爷直奔日本的附属兵队大童队而去。站岗的堵住他,用枪横着。“干什么干什么的?”
“我找天武我侄子有事,我必须见见他。”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四大爷。”
站岗的见四爷这气势,也不敢发横。就说我去禀告一下。就进去了。其实,天武正在和大先生合计如何离开这儿的事情。天武告诉大先生天聪说:“你读了那么多的古书,看那奇门遁甲,现在有用吗?没有用的,你是能入地还是能上天,都不能。但你可以装成读书读多了读傻了,到时候你就一问三不知,我说你傻了,愚了。到时候你给我装得像一点就行。”
大先生说:“那行,我本来也是读书读得有些傻了吧唧的。”
站岗的找到天武说:“有个你四大爷要见你。”天武告诉他说:“你说现在我没有时间,让他在外边等。”
天武领着天聪直接去了田中贺子的屋里。贺子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俩。天武说:“中佐,他是个傻子,是读书读傻的,他不能在我们的大童队里。”
“就这事?”
“就这事。”
“你是让他回家吗?”
“是。”
“那就让他回去吧。”
天武领着大先生要往外走,田中贺子拦住了他们,她说:“可以让他走,你就留在我这儿一会,我有事和你商量。你放心,他的玛玛就在你们的大门外等着哩。天武啊,我田中贺子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人,我可不傻啊。”
“是的,中佐。”天武说。“大哥那你就自己走吧,他说四大爷在外边等你。”
大先生自己走出田中贺子的屋。他在外边看到了玛玛。玛玛领着他,回到赵员外家,和赵员外简单地打了招呼,就牵着枣红马离开了哨子河。
大先生刚刚进了大童队就被运作回来了,这可气坏了保长屯长哥儿俩天德天云。他四爷怎么就这么有威风呢,日本人没来时我们斗他不过,日本人来了怎么我们也还是没有斗过他?哥俩很生气。现在老刘家那个五个已经搬走了哥仨,剩下的刘老二和刘老五也不出头,猫在家中不伸手,只看热闹,这也没有个帮手,该怎么办呢?哥俩最后想出了一条妙计,写黑呈子告他洪四老虎。告他杀人;告他放火;告他通匪。就这三条其中的任何一条,他都是死罪。四爷这回就没有办法折腾了,往死里告他!
天德子说:“如果告不倒他,那可是要诬告反坐的呀!”天云子笑一笑,说:“我们不露身份,我们弄得是黑呈子,让洪四老虎自个折腾去,叫他打无头官司,他没有对手克昭。”
其实,四爷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灾难就在这风平浪静的表面中酝酿。四爷领会儿子大先生,就偷偷地把他放到房后山的斜坡地窨子里,让他在那里边纺丝。大先生除了看书入迷外,对其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憋在地窨子里,虽有油灯点着,终日不见太阳,很是昏暗。
四爷在家中有些不安生,这世道变的真快,原来还好好的大清朝代,然后就袁世凯黎元红段祺瑞,又老中华民国,什么张作霖、吴佩甫孙传芳,又******陈独秀等等,现在小死日本鬼人也跑来瞎折腾,硬硬弄出个什么满洲国。这人啊,和个国家一样,就是命!命里该着他就会有,命里不犯终归不会有。唉!那老爷多风光,多富有,就被几个不入流的砸屋丁给洗了给一把火烧了。识文断字的干女儿又拉竿子上山,为匪为寇。那翠娥现在该有危险了,日本鬼子怎么能放过她呢?霍疯子能掐会算,医道高明,就沦落到一张嘴游走四方,吃八下,连个稳定的窝也没有。再看看张锔锅,一身的好本事,到头来还要肩担一挑木头箱,靠那金刚钻糊嘴扒食吃。霍彩花的命,更是苦,好在她自己打打杀杀还杀出一条路来,自有一片天。关小二,撇开爹娘,跑到这大山大林来躲,小泽木郎武师也到这混乱的国来讨一口饭吃。看看那些日本兵,个个都犯浑,杀人,强奸,什么事损他们干什么。这样下去还得了,他妈拉个巴子,得让他们不得好死!
四爷今天不知为甚,想得多,心里也乱。正在四爷胡思乱想的时候,洪祖三穿着个老棉袍子,走进来。他进门就是一句话:“四兄弟,日本国子又杀人了,杀了五个人,砍了五个人的头,挂在大洋河背阴汀的树上,好像是示众。”
“三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听说是赵老朽带日本人和一些大童队们干的,说这五个人是通匪的。”洪祖三说。“最近不太平,这小鬼子杀人像宰小鸡似的,眼都不眨。”洪祖三没有坐下,就走了。四爷明白,他是告诉四爷要加点小心。
洪祖三刚刚前脚走,后脚日本人和一些大童队就来四爷家,领头的就是赵老朽。赵老朽和四爷也算认识。四爷的名声,四爷和赵员外的关系,赵老朽清清楚楚。四爷让四奶奶领着小五和四儿子出去。四奶奶把老四老五领走,送到亲属家后,很快就赶回来了。
赵老朽说:“四爷,我们这次来可是公差。很不好意思,有人告你,说你杀人,说你放火。”
日本人说:“你的杀人,你的放火,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行,你们光天化日下无中生有,不行,不能乱抓人。”四奶奶走上前来。日本人拿起明晃晃的刺刀,巴嘎巴嘎地叫嚣着。四奶奶一点也不怕。四爷说:“我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这是诬陷。”
“这案子大,四爷的跟我们去县里打这场官司。”赵老朽说。“四爷你着了黑呈子,只有你自己和审你的人打。写呈子的人没有露面。”
四爷对四奶奶说:“管好家,我跟他们去。”四爷跟着日本人向县城里走去。四奶奶就开始到处托人……
来到县城,四爷被关在临时的牢里。霍疯子张锔锅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但他们没有告诉二先生,怕他着急。四爷在狱牢里,早有人好酒好菜送来,王洛三花钱开始打点,要救他的朋友。
第一次提审四爷的是日本女县长美惠子和一女特务。四爷坐在下边,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心不跳。
“下边坐的是何人,叫什么?”
“本名洪永俭,外名叫洪四老虎。”
“有人告你,杀人,防火,通匪。你要如实坦白。”
“我问县长大人,是谁告我杀人?没有这事。我杀的是谁?死者的尸首在哪儿了?没有人被杀,我怎么会是杀人的人?要说杀人,最近倒是黄均公开杀国人,还把人的脑袋挂起来,滴着血,这与我也无关呀。要说放火,在这方圆几百里,那儿起火了?没有着火的地方,怎么能说是我放得火啊?倒是大孤山北有一处着火了,那时关东军放的火呀,与我不搭界呀。要说通匪,你的有证据啊,人证和物证有吗?”
“你能说!你狡辩。”女县长说。“你不承认也不代表你就没做。”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县长。我不承认我也没做,我承认了我也没做,反正是我没做,没做就是没做,永远都没做。”
“把他带回去吧。”
四爷回到牢狱里,霍疯子和张锔锅王洛三来看四爷了。四爷详细地说自己着了黑呈子,冤枉的。霍疯子说:“我看这写黑呈子的是哥俩,不是瞎廷路也不是赵老朽,要是的话,天武一定会知道,我看就离你家不远的。”
“四爷说那我就知道了,是天德天云哥俩。”张锔锅说:“不行的话我们就劫狱。”
“不用。”霍疯子说。“他们不会动四爷的,他们根本就知道四爷是被诬告的。没有大事的,但这事情也会很麻烦,一时半会儿折腾不清。一年是它两年也是它说不定三年也没有准。”霍疯子等人走后,日本武师和关小二爷来看四爷了。武师先给四爷鞠了一躬说:“大大的对不起,我们日本人大大的对不起。”四爷笑笑说:“这大大的与你无关,这一切都是日本皇上的罪过!日本的皇上是该天杀的!”“这话可乱说不得,小点声。”武师说罢,就环顾左右四下瞅瞅。“小儿,你先和四爷说话,我去一下县政府。”武师要去找他曾经的恋人美惠子。
关小二说:“四爷,我想劫狱,劫了它个王八羔子狱,再点它一把火烧它个房倒屋塌!”
“不行,这不行啊,孩子。”四爷说。“你年岁小,好冲动,要改。事要三思,三思不行,再思可以。”关小二探狱的时间也到了,只得走了。
四爷自己在狱中吃他们送来的饭。这日本人为什么这样霸道,为什么都灭绝人性了,想杀就杀,想抢就抢,想烧就烧,就是因为他们国里有钱?就是因为他们的枪炮好吗?看来对小鬼子也用同样的办法对他们——杀他们的,抢他们的,也烧他们的。恶治恶,狗咬人,人就要狗。我的不官不兵不匪不杀人的家训,现在用不上了。凡事要说个理表,可这社会说不清了,也没理可说。小鬼子的力量太强大了,那翠俄与霍彩花还是该合到一处,让他们去打鬼子。四爷正想着,儿子二先生来了。
“你怎么来了?”四爷问。“是大烟狼把我带到这儿来的。他们谁都没有告诉我,瞒着我。我在铺里看门,大烟狼就上窜下跳,它闹腾不止,最后就扯我的裤子,就把我带到这儿来了。”
“儿子,你马上回去。在不要到这儿来,也先不让小鬼子知道你是我的儿子,要知道了,你在铺子里就呆不下去了。”四爷说。“你快走。”二先生听话地退出去了。
日女县长和小泽木郎来到牢里看四爷。女县长对狱里的看守们说:“对待四爷要好好的伺候,不能无理。”日本兵都哈咿哈咿地点头鞠躬。武师说:“放了他,他冤枉的,抓错人了。”
“我的给你面子,再提审他一次。”
四爷又一次地被带到县府受审讯。四爷的嘴角闭得严严实实,双目周成了两个大疙瘩,凝神聚目的看那上边一派日本人的各类嘴脸。女县长说:“下边坐着的可是洪永俭吗?”
“正是本人。”
“你杀人没有?”
“有被杀的人吗?”四爷反问。
“你放火,有这事没有?”
“有起火的地方没有?”四爷又反问。
“洪永俭,你通匪徒,这事是死罪,你还是从实招来,面的皮肉受苦。”
“县长大人阁下,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通匪,那我就是没有通匪,我没有通匪,那我就没有犯你们的王法,我没有犯你们的王法,那你们就是抓错了人;你们住错了人,那就该放人。其实,大家都知道,杀人的人是你们日本人,放火的人也是你们日本人,抢劫的人也是你们日本人,你们日本人杀人、放火、抢劫时不犯你们的法的。”
“胡说八道!”
“中国有句古话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什么意思?”
“就是说,只允许你县长随随便便杀人放火,不允许我们老百姓踩死一只蚂蚁,点一盏油灯。”
“洪永俭你听好了,”女县长宣判地说,“你的杀人、放火、通匪案,先审到此。第一,证据为查实,先准你回家;第二,也并不能说明你没有杀人、放火、通匪;第三,你每半个月到县府来交待一次,住三天牢,直到案件搞清楚为止。”
这个无头案子,就这样不清不白地判了。其实这是个很理想的结局。日本人无法也无天的满洲国里,就连那大清皇帝溥仪也都是个无权无势的傀儡。这一结果还是武师小泽木郎拼了老命才争取到的。
四爷走出这傀儡的县政府,除了大院,意外地发现大烟狼等在一个角落里。它欢天喜地地向四爷扑了过来,四爷把它抱起。大烟狼两只后腿着地,用大长脸在四爷的下巴上蹭来蹭去。大烟狼把四爷领到诊所药房处。
二先生开了门。
“玛玛,你知道吗,小死鬼子们去南大山打任四老爷,吃亏了。”
“好好,怎么回事,说说我听。”
天武把事情都露出来,说板垣大佐要亲自率兵去剿灭任四老爷,四爷插话说这是我知道。二先生说后来的是你就不知道了。我们把信送给了任四老爷,任四老爷就有了准备。南大山山高林子密,山陡地形怪人,日本人哪里知道,大童队在前边趟路子,关东军小鬼子跟在后边,没有想到,任四老爷这草包竟然巧妙地设下埋伏,大小鬼子和大童队是懵里懵外,不知天地,还看不到对手在那里,就挨了枪子。任四老爷的人,有在大树上的,有在大石头后的,也有在地窨子里的,还埋下了一些土地雷,炸得板垣大佐嗷嗷叫。日本人死伤一百八十人,大童队死三百多人,任四老爷才死了一百二十人。这次么有把任四老爷的乌合之众散兵游勇打垮。我们送去的信很重要。瞎听路子还挨了一枪子,不过不重,死不了,是轻伤。
“好!打打小日鬼子,他们太猖狂了,中国人还是得把他们赶出去。天知,你去把霍大侠他们找来,我和他们核计核计点事。”
一会儿,大家就到齐了。二先生插了门闩,把大烟狼和一只狗放在大门口,坐在门的两边,如哼哈二将在守着。紧急磋商。四爷说:“你们都知道,我现在是日本人的罪人,吃了无头官司。小日鬼子犯上作乱,乱杀无辜,欺人过甚。”关小二说:“四爷有所不知,鬼子打任四老爷没占着便宜,就再回县城中杀了十人,说是通匪。那十人的人头现在还挂在城南墙上,我看到时还滴着血。我想我们不能总是窝着不动手,杀他个奶奶的!”
钻天猴说:“我现在知道板垣大佐的住地里有很多黄金。”
霍疯子和张锔锅都不说话,他们知道四爷有话要说,就默言不语等四爷的下文。四爷说:“自古来都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总不能到了小死日鬼子就改了规矩吧,政府无能,咱们百姓不能听之任之,他杀人,咱就杀他!打蛇先打七寸,杀日鬼子,也先杀他的头头。”
张锔锅说:“四哥说得对,在理上。可是,我们也有点难度,首先来说,鬼子的头儿驻地都是里三层外三层地保着,下手的机会不多。我和霍大哥也在思谋着怎个下手的办法。”
霍疯子说:“具体的办法还没考虑细。锔锅兄弟是身经战例,又武高过众,枪有枪法飞镖百中,关小二是神枪手,钻天猴可以穿房跃脊,木郎是武界的大师,这些都具备了,可是,我们的内信不灵,只有天武这一个孩子能传来一点田中贺子和佐藤那边的消息,而且这些消息也不是关键要害。”
“我听说板垣大佐身边养了一些身手不差的浪人,最近他们在街市上横行霸道,打砸抢,还敢当面住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奸我妇女,无人敢反抗!”四爷说。“天啊,小日鬼子简直是比禽兽还禽兽了!我洪四老虎我洪铁嘴子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过日鬼子,他们平白无故地就说我有罪,就凭一只黑呈子。他们到处杀人放火,反倒说杀人放火。”
关小二说:“杀他们奶奶的浪人,反正我也杀死过他们的浪人,我就是因为这事才被二哥领来躲祸的。要不是武师那天保我们,我们几个早就死了。”
四爷说:“浪人们到处游荡,好找,这几天就先找到他们算算账,天知,你也可以破戒,杀小日鬼子时可以伤命的。”
霍疯子用双手的两个大拇指在两只手上来来回回地点击,嘴中念念有词,他的术语只有二先生听得懂一些,也不完完全全都懂。霍疯子说:“四爷高明,这方法和办法可行。我们以后就由四爷定夺大事吧。”
四爷说:“我向我的那两个干女儿还是合到一处吧,集中起来力量大,有了力量才好打小日鬼子。”
霍疯子说:“这是我去办,杀浪人就由锔锅兄弟办吧。”
凡是在这种场合下,小泽木郎多数时间是只听不说,他现在也矛盾,一方面是自己国家的人在滥杀无辜,一方面是拿自己像亲兄弟一样的中国朋友,他很为难。他现在有些改变,尤其是前女友女县长的变态行径,他对男人虐待的变态心理,使他对自己国家的兵痞们怨恨,甚至有些个深恶痛绝。他说:“我也和你们一道去教训那些浪人。”
“这次多亏了木郎先生的帮忙,要不那女县长说不定还会要我的命啊。”
外边的狼和狗叫了起来。霍疯子说:“是那女县长来了,我们从后门溜出去,干儿子,就由你来唬唬那女县长了。”
二先生开了门,喊住自己的狼和狗,狼和狗就不叫唤了。女县长身边带来了几个日兵,日兵本来是要开枪打死这狗和狼的,被女县长制止了。大烟狼和狗看了二先生后就都进屋里去了。女县长作了一个手势,日兵就都荷枪实弹地向后退去,远远地守住这个小小的诊所。
女县长跟在二先生的后边进了诊室。
女县长坐定,用她那不太流利的中国话说:“小先生,我今天来时要算命的,也还要看病,你能行吗?”
“试试看吧。”
美惠子把自己的胳膊放在小医桌上,她在让二先生把脉。二先生看看她这白白细细粉嫩的小手,怎么也和杀人的手联系不起来。二先生握住这柔柔软软的细腕,不是眯眼而是皱紧眉头说:“不妙,很不妙。”美惠子另只右手狠狠地抓住二先生的左手,用力地攥着。“什么的不妙?”这手沾了多多的黑血,有恶魔在周围环绕,有妖有鬼在胳臂上跑,快跑到心里去了。
“你很坏的,大大的坏。”女县长眯了眼。“不过嘛,我很喜欢坏小子,这够刺激!小二先生,我了解你,你是那洪铁嘴子的二儿子,他杀人放火通匪的事可是还没有完,你若听我的,我能保他不死,你不听我的,你的玛玛,死了死了的。”
二先生咬紧了牙关。他蹦出了几句话:“你想怎么样对我?!”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想怎么样,我想和你好。”女县长说着撤回了手,随手就是几个耳擂子向二先生打过去。看那娇小的细手,大嘴巴打得很有力道。二先生说:“就是这样和我好吗?”“是啊,就这样好。不过不会白好的,我可以给你钱。你能同意吗?”
“你的说话算话,我同意。”二先生说。“你必须把我玛玛的事了结了。”
美惠子说:“行,了解了。你现在就跟我去县府,我让你看看,我是怎样和你好的,你得心甘情愿。”二先生锁了大门,领着大烟狼和一只牙狗跟在女县长的后边去了县府。日本兵在前后左右端着枪保护着。
现在日本人不仅仅是烧杀抢,还大量地开采矿山的各类矿石,什么东铅矿西铅矿;北金矿南近况,乱采乱挖。这些等事项都归这漂亮的女县长管,板垣无暇管这些等事。二先生跟进县府,被女县长请进了后院,她的私人住宅。大烟狼和牙狗也随着进了院子,候在外边。
美惠子进了他住处的里间。二先生坐在外间等待她的“我要和你好”。这外间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看着二先生,左顾右盼一会儿,悄没声地说:“你怎么也来这儿了?这女县长就是个大魔头,她每次杀了人都要折磨一个漂亮的男人。”
“怎么折磨呀?”
“咳,臊死个人,没脸也没法子说。”
女县长美惠子很快就出来了,她把二先生和那男子领进另一个屋里。这屋很阴森可怖,屋里边到处是刑具。屋里正绑着一个人,此人被吊在绳套上。山本正在对他审讯。山本就是在哨子河北山杀人试验时第一次杀过人的日鬼子。他们来是个文文弱弱的书生,又胆子小小的,戴个小近视镜,镜片小小圆圆,刚刚遮住眼睛,看着发贼。就是这样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愣是让小日鬼子给培养成了杀人狂,他杀人已经上了瘾,一段时间不杀人他就手痒痒,心绞魔乱的难活下去一般。
山本用一大把香点燃,用这香的烟雾熏那受刑者的腋下。这烟雾熏过,是奇痒无比。山本看到受刑者无比痛苦和难受,他哈哈哈地大笑大叫无止。二先生看到这里,牙巴骨咬得是嘎嘎直响:小死日鬼子,你这个魔头,我认识了你,有机会非让关小二弄死你不可!玛玛说了,对小日鬼子,可以犯杀戒!
女县长坐在一边,这时根本就不像个淑女,而是像个女妖魔女。她阴沉沉地问:“山本,他已经无价值了,随你处置。他的内脏完完全全可以给佐藤做下酒菜了。”
“谢谢县长的开恩,我替佐藤谢谢县长。”山本说。他拿起一把长刀,先是一点一点挑受刑者的肚皮,那叫声凄厉至极,惨绝人寰。山本一下一下地把受刑者的肚皮挑开,受刑者的肠子滚了出来。叫声渐息……
女县长把二先生和那美男子领出行刑室。进了她的卧室。卧室里边有一大大的一张床,床头有一些绳和铁环。美惠子让二先生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你方才看到了吧,如果你不和我配合,你的玛玛也和那人一样,被挖去心被挖去肝,成为佐藤的下酒菜。佐藤可是不吃人心人肝,就馋的慌慌。”
女县长然后对那美男子说:“过来。”美男子提心吊胆地怯怯过来。女县长啪啪就是几个耳光打向他。他只得站直唠:哈咿哈咿地学说日本话。女县长又去墙边取了一把小短皮鞭,啪啪地开始抽这美男子。美男子不得不用双手拍巴掌,表示欢迎。“好啊好啊。”
二先生坐在椅子上好像屁股底下有针刺在扎他。他的双手攥得咕嘎咕嘎直响!这男人,真没有骨气,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也许,也许他也是被要挟的也说不定,我为了玛玛,我也能够忍受。
女县长喊:“脱!”美男子就一件一件地脱自己的衣服,脱到一丝不挂时,他乖乖地走到床上去,脸冲上地躺到床上。女县长也来到床上,一下子就坐到美男子的肚子上。然后用力地墩了几下。美男子憋不住,就叫了几下。女县长用手对美男子的外生殖系统开始蹂躏……
二先生不在看了,感觉到恶心!女县长说:“小先生,看着感觉如何呀?”二先生说:“恶心!我要呕吐!”
女县长嘴中磨磨唧唧说着说着,她就自己宽衣,一件一件脱了来,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映得先生眼晕。她要强奸美男子。****娘的小日鬼子,你们男兵强奸我中国妇女;你们这不要脸的女县长还要强奸我们中国的男人,不要脸真不要脸。女县长没有和美男子做爱,她又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穿上。她对美男子说:“今天放了你,你滚吧,我不愿意跟你玩了。我要跟小先生玩一玩。”美男子抓起自己的衣服,如受****,逃野似地闪出卧门。
“过来。”女县长显得很温柔,可亲可爱的样子。
二先生走过来,女县长迎上,二话不说,啪啪就是两耳光打在二先生的左右脸上;二先生想也没有想,左右开弓九十四个嘴巴子还她,打得是噼噼啪啪响。女县长的左右脸都有了红红的手指头印。她先是一愣,然后就不住地说:“吆西吆西,你的大大的男人,我喜欢你的。”女县长竖起了大拇哥。
她到床边取回了短鞭,一下子就抽了过来,二先生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女县长接着就是第二鞭子,二先生蹦了起来,没有躲过,脖子上挨了一鞭子,一道红檩子印就出来了,吣着血。二先生躲过鞭子,噼噼啪啪地在女县长身上抽了起来。玛玛说过,说话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二先生没有抽她的脸,只是抽她的有衣服处。二先生把短鞭子的杆给撅断了,扔到一边。女县长哼哼唧唧地说:“你脱衣服吧,本县长伺候你。”
“不!我不会脱的,你记住喽,中国人是有骨气的,有不怕你们日鬼子的。”
“你不脱,那我脱,我脱了给你看!”女县长被皮鞭抽得是有气无力的,喃喃着。
“你也不许脱!”二先生说。“你要还这样闹,我继续抽你。”
“好好,我不脱了。你别抽我,我抽你吧,我不喜欢别人抽我,我喜欢我抽别人。”
“我也是,我也喜欢让别人痛苦,而不使自己痛苦。”
女县长慢慢缓过点精神来,显得孤傲不可侵犯的样子:“小二先生,你要考虑考虑你玛玛的下场了!”二先生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惹祸了。二先生说:“县长大人,我会和你好的,我抱抱你行吗?”
“行啊。”
二先生靠近她,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放到床上,自己压在女县长的身上。女县长闭上了眼睛,故意哼唧几声。二先生忽然把双手一过来,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说:“王八蛋,你听好了,你要是再敢威胁我的玛玛,我就敢掐死你。”身下的女县长被卡得喘不过气来,双手双脚乱蹬乱踢。二先生怕把她弄死了,就松了松手,问:“你还敢威胁我玛玛吗?”
“我怎么不敢?我是大日本帝国的满洲县长,我是经过特训的中佐。我怎么会怕你这个小毛孩子呢。看你也是一片孝心,我会保护你的玛玛的。”二先生说:“那我谢谢你,我不对你下死手的,你是个女人。我不以强凌弱。”
二先生离开了床,坐到椅子上。女县长说:“我已经形成了习惯,杀人后,我都要找一个男人来。今天我不为难你,你可以走吧,以后我会不会杀你,我没有把握。范镇今天就现在我不为难你了,走吧。”
“以后我会不会杀了你,我也不知道,反正今天也是现在,我也不为难你了,我肯定不会掐死你的,我走了。”
二先生出了女县长的卧室门,大烟狼和牙狗,都扑过来,亲亲热热地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