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二和钻天猴在一家小酒店吃饭。正遇见几个小日鬼子的浪人在这家酒店吃饭,关小二把头低得几乎要贴到饭桌上了。关小二认出其中的一个浪人,这是在奉天老边饺子馆吃饭时见过的一位。关小二悄声地说:“我们走,去诊所找洪二哥去。”二人草草扒了几口饭,就溜走了。
二先生今天和往日不一样,见了关小二和钻天猴也显得木木纳纳,换了个人样。二先生对日本女县长的可耻行为怎么也理解不了,这女人是怎么了?她为什么不要脸皮?她沁不害臊,二先生有点蒙灯,想不明白,理解不了。
“二哥,你怎么了,傻了呀?”关小耳闻。二先生醒过神来,看着他们俩不说话。钻天猴问:“兄弟,你没有事吧?看你的样子真吓人。”二先生喔了一声,说没事没事。
关小二说:“张锔锅大叔,心眼细,前边怕狼后边怕虎;霍大神仙,更是但小小的。我寻思找二哥商量商量,我们几个自己干得了。跟他们在一起,总也做不出大事。”钻天猴随和说:“就是的,小死鬼子都屁股眼屙屎屙到头顶了,还不****,瞎等个甚劲哪?”二先生想到美惠子那嚣张地玩弄中国男人的样子,真想杀了那丫挺的。二先生一思磨,还是不行,小死日贵子还对玛玛在审查期间,暂时也不好招惹他们,就说:“现在有人诬告我玛玛杀人放火还通匪的罪状,那该死的女县长没完到了地不结案,我要是有一点动静,他就拿我玛玛撒气。”
关小二挠着头皮,说也是的哈,总不能把四爷牵连进去,保护还来不及呢。钻天猴说,干脆,就先杀了那鸟县长算了,我听说这小****骚得邪乎,专找漂亮小伙儿干,是她强奸那些个小伙,据说是她一杀了人就得干,老邪性了。二先生装作不知道这些事情,他的那一幕只能烂在心里,说出来太恶心了。
三小哥们正在议论的时候,四爷敲门进来了。大烟狼最先嗅到四爷的气味,跑到四爷的跟前,摇头晃脑。四爷给它抱了起来,只能抱起它的上半身子,下半身子双腿立地,他很肥硕。四爷上次受了女日鬼子县长审讯,是小泽木郎托求美惠子才免于一死,但是每半个月就要主动来县府一次接受提审。四爷回家去之后,还没有住稳妥当,天云天德哥俩就殷勤地去看四爷,大骂这告黑状的人真就不是人,不得好死,该叫车轧死,撞墙撞死。四爷说:放心吧,我想他一定会不时被车轧死,也不会被墙撞死,但他一定不会得好死,我想他一定会是在牢狱里住死。其实四爷并不知道这写黑呈子的人该如何个死法,是霍疯子算出来的,所以就向这假惺惺真正写黑呈子的人说了,双方都彼此心里有数,只是虚伪地不去点破。四爷把家安排好后,就又回县里来,准备第二次的应审。
“玛玛,你去干玛玛那儿看看。我今天要开业接待客人了。”二先生想把玛玛支开。四爷说好,我这就过去。四爷拍拍大烟狼的头,说好好待着,就走了。
四爷走后,小哥仨聚到一起,舒展筋骨,放松得很。钻天猴说:“我回去找那司令,来打县里的这些王八鬼子。”
关小二说:“现在那司令和霍当家的也得听他们三老的。再说了,她们已经合到一处了,打小鬼子是大事,他们肯定的思谋思谋。但是我们等不起,得弄出点动静来。”关小二、钻天猴他们俩一个劲地说,关小二说,他在酒店里看到那几个浪人就来气,真想拿刀捅了他们。一直不说话的二先生咬着牙说:“干,我和你们一起干,先弄死几个浪人,压压他们的威风!”
大烟狼坐在地上,它忽然抬起头,竖起耳朵,站起来,从后门出去了。它领着四只大狗,去了前院外。
前院外,有两名日本浪人领着二只大狼狗,向诊所这边走来。四名日本浪人穿着和服,腰别腰刀,一摇三晃地迈着八字步,他们被酒熏得晕忽忽的,兴奋不已。走至诊所门外,梆梆地敲门。
屋里的二先生说,“你们俩快上后屋,先躲一躲,一定又是那女县长来看命的。”
开了门,进来的是两个酒气熏天的日本浪人,后边好跟着两只大狼狗,狼狗也要进来,被大烟狼和四只大狗给截住,挡在了屋外。
浪人进来就吆西吆西地嘟嘟囔囔不休不止。二先生皱起了眉头,小死鬼子跑这儿来闹什么妖啊!“有事吗?”
“我们听说,诊所有个霍大师,把他给我们找来,我们要和他切磋切磋,哈哈哈哈哈。”
“他不在,要看病就找我,要算命我也算。”
“快给我把霍的找来,不然我砸了这诊所!”一个浪人取下腰刀,往小诊桌上用力一拍!“去给我找!”
另一个说:“不找我俩砸了你的所。”二先生看着着人眼熟,马上想起来是在老边饺子馆吃饭那次。他喝得多了没有想起来,否则就会要大打出手了,他们的工夫还是不错的。这家伙贾建二先生没有动地方,抡起大刀就把一药盒子劈开了,中药材撒了一地。二先生咬着牙,没言语。
醉醺醺的浪人开始时起威风了,他们砸得正起劲,忍无可忍的二先生嗖嗖地发出几只飞镖,两个浪人的手腕子都中了镖。腰刀掉地上。巴嘎巴嘎地叫个不停,忍着疼痛奔二先生扑过来。二先生腾地跳起,多了过去。
听到响动,躲在后屋的关小二和钻天猴冲了进来。“小死鬼子,你二爷爷来了。”诊所的屋子小,施展不开架势,打得很不好看,双方都狼狈不堪。钻天猴顺手就抄起一根大棒子,照着一浪人的后脑就狠狠地砸了过去。这一棒子砸得太用力太狠,脑浆子都砸了出来,浪人当时就窝老了,毙命。另一个浪人还没反应过来,半醉不醒之间,问怎么了怎么了,他想去扶同伙。关小二上来就是一枪托子砸在他的脑袋上,钻天猴打得眼睛都红了,也过来用那大棒子往他的脑袋上砸。这两名浪人喝得太多,所以就吃了绝命的大亏。
“不该伤害它们的命。”二先生说。“他们也就是砸了几个几个药盒子呗。”
关小二说不对,“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中国人的命,他们的手血太多,得让他们死。”
“快,把他们拖到后屋,把屋里的血和脑浆子擦净。如果进来人就坏了。”二先生去了一把锁给钻天后,“大哥,你从后门出去,去外边把门反锁上,然后再从后门进来。”钻天猴赶紧拿了锁头去锁诊所的大门。外边的大烟狼和那四条大狗,把浪人领过来的两条狼狗掐的奄奄一息,全身已经血肉模糊。钻天猴顾不得看它们,赶紧从后门返回来。帮助二先生主力两具尸首,然后擦地上的血迹和流出的脑浆。关小二说:“弄死小鬼子真痛快!”二先生嘟哝了一句:“小鬼子也是人啊。”钻天猴说:“操******,今天晚间无也把小鬼子的人头挂到城墙上去,吊他几天,让小日鬼子他娘的看一看。”
关小二说:“这事是不是去问问四爷,看怎么处理?”
二先生摇一摇头说:“不行,我们这回可是把事情惹大了。不能让他们知道,这样吧,晚间去福合龙王洛三那儿接一挂马车,在拉点草料,把尸首藏在里边,拉出城去偷偷埋了算了。”
“还有他们的两只狗也快不行了。”钻天猴说。关小二问怎么回事,“怎么啦?”
“让大烟狼掐的呗。”
二先生说“那就连那两只狗也一块埋了。”
刚刚收拾停当,外边就有人用什么东西砸门。二先生说:“别出声,就装作不在屋里。晚间我们好赶紧处理掉这两个浪人。”钻天猴说:“我出去看一看,是怎么个一回事。”钻天猴悄悄默默地出去了,见是女县长带着一小队日本兵。她见诊所门上上了锁,很气急败坏。就令一兵用枪托砸门。见屋内没有人,就走了。她们走后,钻天猴也偷偷地从后门潜了回来。
二先生想一想说,“天猴大哥,晚间我们回来以后,”他扒着钻天猴的耳朵说,那女县长可能是又杀了人,她杀完人以后肯定又要作践那个中国男人了,你利用你的功夫,钻进她的家中,躲在房梁上,你去看看西洋景吧,有机会就吓吓她,但先别弄死她,最好是吓死她,我和小二爷跟着你去,帮你脱身。
夜里,三个青年哥们去杂货店吃过了饭,就向被兔子撵了一样,关小二和钻天猴赶回诊;二先生去了福合龙借车。
三个人很快就把那两条死狗和两名日本浪人装上借来的马车,把这四人畜拉出城外,在离城二十里路的一处山上偷偷地挖坑,要卖时,钻天猴说不行,我得把他们俩的脑袋卸下来,于是就用刀把两具人头砍了下来,装在一麻袋里边。在回城路过城墙时,钻天后背起大麻袋,像一只猴子,嗖地就“噌噌”跃上城墙的城头。他一看原来日本人挂的人头,都腐烂的不成样子,臭气熏天,顶风臭出四十里地。熏得他有些摇摇晃晃,但还是忍住,把那两具日本人的人头挂上去案后又给戴上了日本军帽。
大马车在城里的一处小胡同里等着他。三人回到诊所,都常常地出了一口气,大功告成,还很顺利,没有费劲就解决了两个日鬼子的浪人。钻天猴说:“你们俩倒是清净,我差点被私人头熏倒在墙上。二先生,你不是说那美惠子有个贱嗜好吗,我得去看看。”
二先生说:“不行,当时我考虑的简单了,没想到安全问题,你去了,我和小二俩要是进不去,就帮不上你的忙,帮不上你的忙,你一个人会很危险的。”
“去,一定去。”关小二也来了劲气。“我和二哥俩领上大烟狼,接应你。”
“不能带狼和狗去,这次必须要利手利脚,你想他们的人也死了,狗也死了,一旦发生交手,狼、狗在一叫话,那他们肯定知道是我们杀的人。”二先生忧虑地说。
钻天猴往墙里边装子弹,一粒一粒地往枪膛里边压,压好后就把枪别在腰里边。他又找到一把弹弓,揣了一兜小石子。在长袍子上吸了一根麻袋绳,然后就消失在夜色里。二先生和关小二两人也各准备了自己的行头,紧追其后。关小二带了双抢,二先生背了褡裢,里边放了很多的飞镖。
钻天猴从小没爹没娘,野孩子长大了,偷个瓜果梨枣什么的,不在话下。后来就练就了飞树上房,如履平地,再后来就敢跟财主家的人打架,生死不怕,后来就进了那司令的柳子里。钻天猴在这些连体的青砖瓦舍间穿来穿去,最后就轻轻地落到女县长住房院内的一个树上。他在这儿偷偷地往女县长卧室里看,可是什么也看不到,我里边倒是大吊灯亮着光。钻天猴又一跃,就到了窗户的窗台上,他轻轻地撬开窗户,钻了进去。屋里没有人,他在屋里找个地方,藏了起来。他在一处大柜子上,用一包袱把自个蒙上了。
二先生和关小二也来到女县长私宅的外边,找了一处墙头躲了起来,影在那儿……
女县长此时此刻,正在板垣大佐的司令部里边。她心搅魔乱,心里边正在思谋着玩那个小男孩,他们今天杀了人,她的灵魂已经无法排解,她的此时此刻虐待瘾头正在疯狂,可是板垣大佐却留住了她,使她没有办法脱身。她正烦躁着。
板垣大佐最近忙得是不可开交,日本人在开矿,掠夺性地往外运送矿石,可是这山路又不好,又要抓壮丁修路。最近到是和奉天的金老大达成了协议,由他出钱,让他做联合矿协会的主席,主抓采矿业,同时要建炼矿炉。在剿匪方面也很不利,再南大山与任四老爷的一战中,还吃了大亏,人家早有准备,借着天时地利,地形复杂,把大日本皇军打得是蒙头转向。这还是土匪中最不散乱的一拔柳子,尽管他们人数最多,却是最不堪一击的。那女那司令队下的纪律严明,装备也要好些,他们不犯百姓,这该是个硬啃的骨头;还有霍彩花那柳子,最近又合到那一起,葫芦还没有按下去,这边又起来了瓢。凤凰城一带,又出了邓铁梅司令的柳子,他举着单刀,干和我大日本皇军对干;还有苗可秀的什么青年铁血军,游走在岫凤东港庄河海城一带,打我的游击。好在那国民党、共产党还没有渗透到这一地区来,光是这些五花八门的土匪就够伺候了。
板垣大佐也是忙里偷闲。他还在不死心地追求美惠子,这美惠子对他早就死了心思,她的心里边只有她的木郎哥哥,可是她又摆脱不了现在染上的虐待狂的病症,每次杀了中国人,她要是不去虐待一名美男子,她就无法活下去,她就憋闷得要窒息。小泽木郎发现了她的不良嗜好,非常失望也非常反感更是非常痛心和愤怒!小泽木郎离她而去。
板垣大佐这会儿也没有公事要与女县长公干,只是无事找事在弄事由,就是要和这前女友无端地叙旧。离开家乡,远渡从洋,来到他国杀人放火,之后也备感寂寞,可是他不知道女县长玩弄过不少男人,只认为是她心中装着那武师同学才对他冷淡。他的热脸总是碰上个冷屁股,他认。
日本女人在三从四德方面比中国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日本女人很温柔,伺候男人服服帖帖。小泽木郎太幸福了,他能够被这么好的女才子深爱,好命运。
美惠子不愿意和她的顶头上司板垣大佐无聊地扯淡,这等于是浪费她的生命,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规规矩矩的男人身体,那忍辱屈服的强壮躯体,那被扇耳光富有弹性的光滑脸蛋,那小皮鞭子抽在一丝不挂身体上的清脆响声,那疼痛难忍的叫声被忍了回去的痛苦表情,那一张张好看的脸蛋变得扭曲不堪萎缩成可怜兮兮的模样……尤其是她在强奸那些男人时的快感,使她有种无法比拟的享受,她满足,她销魂,她在那个时候除了快感忘掉所有的身外之物事。她喜欢强奸,喜欢作践玩弄蹂躏所有的男人,她不喜欢被男人抚爱,更不还男人对她的温柔,当然也不喜欢男人对她的粗鲁。女县长耿耿于怀的是,那看病算命的萧先生竟敢和她对打嘴巴子,还敢夺她的鞭子来抽她,天大的耻辱!找机会大大地报复他、羞辱他!
板垣大佐见和美惠子在一起,她心不在焉地走神,相互说话索然无味,还很尴尬。就说,美惠子,也没有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美惠子如获大赦,带着她的警卫火速赶回私宅。女县长回到家里,斥退左右,进了自己的卧室,她把客厅里边的一男子喊过来。那男子很老实地听他摆布,先是抽他的嘴巴,后又命令他脱衣服,然后就用小短杆的皮鞭子往老实厚道的男人身上劈劈啪啪地抽打。男人实在是忍忍不住,叫了起来,这更引起了美惠子的极大浓厚兴趣,她下手的力道更大了。打的她有些累了,就让那男子给她宽衣,一件一款轻轻地帮她退下。
躲在柜上的钻天猴看到那女人一身白花花的嫩肉,映得眼都有些直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这女县长疯狂地强奸这男子,有一会了,女县长说,不好玩了,我们来点新的,你要反抗,不能像个死猪似的,你反抗!男的低低的声音说,好,我反抗。
这一回,男的真得在反抗,女县长更加疯狂,钻天猴一看,她奶奶的,他悄悄把弹弓去处,用小石子放在弹兜上,他瞄准后用足了力气,把弹石打了出去。石子不偏不倚射到女县长的屁股上,县长一激灵,嗷地叫了一声,蹦了起来。左右看看,没有人,一切都很安静。她一摸自己白花花的******,有个不大包块肿了起来。她余兴未灭,正在性头上,又开始了疯狂。
这回钻天猴又瞄准了她的另一边屁股,又是狠狠地用石子射向了她的屁股,这回可把女县长搞惨了,她一下子就滚下了那男人的身,全身抽搐不止。钻天猴飞身跃下,大笑一声。女县长痛苦地转过身,只见一人影从窗户飞出去了。钻天猴穿房越脊,早有二先生和关小二在接应。三人偷偷摸摸地潜回诊所。钻天猴惟妙惟肖绘声绘色地学了那景儿,还夸张地学点动作,三人哈哈大笑。关小二和钻天猴间时间太晚了,就回杂货铺去了。
天亮以后,城里大乱套。日本兵,大童队,满街筒子噼啪噼啪地跑来跑去,警笛声乱叫,草木皆兵。老百姓人心惶惶,有窃窃私语,可不好了,大势不妙,有人敢杀日本浪人,还拿日本浪人的人头挂在了城墙上。小死鬼子让你们作祸,看有没有人敢捅你们!见了这阵势,城里住着的百姓,都躲到家里闭了门户。四爷和霍神仙张锔锅已经才到是怎么个一回事了。这仨小子一天都没有见到人影,还不去弄点祸事那才怪哩,好!让小鬼子不得安宁也是应该应分的义务。
四爷和霍疯子急忙来到诊所。见门是在外边锁上的,就从后门进来了。四爷说:“天知,你快去外边把门打开,正常营业。”四爷没有待就走了。霍疯子对二先生说:“今天我的陪干儿子守家坐诊。”
二先生把外大门的锁开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三道河的汪振方,小时候一道和二先生上过私塾学国学,论辈分他小三辈,二人私交不错。他慌慌张张进来说:“二太爷,你快帮帮我。”
“怎么了?这样慌张?”
“我手里有九十个大烟炮,现在城里检查严,我出不去城,先放在你这儿怎么样,等我躲过这一关在来取。”
“行,我先给你放着吧。”二先生说。这矮三辈的私塾同学,从包里拿出就是个大烟泡就匆匆忙忙走了。霍疯子对二先生说:“这(zei )小子来的蹊跷,恐怕不是好兆头,不是吉祥鸟,是丧门星。干儿子,你快点把烟炮送走,让你玛玛找王洛三给藏起来。”干玛玛神机妙算,二先生服的五体投地,不敢怠慢,急急忙忙送到杂货铺,由钻天猴又送到了福合龙。二先生回来的屁股还没坐下,外边就来人当当当当当地敲门。是日本兵和大童队的人,有三十多人,荷枪实弹。
有一日本小头目押着二先生的同学进来说:“你给他藏了多少大烟炮?”
“没有藏大烟炮,没这个回事。”二先生说。学友说:“二太爷我不是刚刚给你送过来的吗?你接了就放在那个盒子里吗。”一日本兵就过去翻那药盒子,里边时空的,什么也没有。“二先生和干玛玛相互对了一下眼色,什么也没有说。
“把他给我押到县府,留下一部分人在这儿搜查。”
二先生跟着这伙人被押进县府。县长美惠子要亲自审这私藏大烟土年轻人。现在是有人证,如果物证要是也有的话,美惠子就会治二先生个不死也不活;半死半活的状态。当然,就是没有人证物证什么都不具有,她也可以随心所欲地摆布二先生。可是她就想让二先生个心服口服,就设了这个套。她明白,时间太短,二先生还不具备有所防范的时间和反映,物证是肯定在手的,不消一会儿就会被起回来的。
美惠子非常痛恨二先生!二先生和她对打过嘴巴子,也用批鞭子抽过自己,现在身上还有过没有褪净的紫印。她习惯了强迫男人,习惯了征服男人,习惯了她对男人使用的各种残忍手段。她两个屁股蛋子上的两个大包,也还没有褪尽,现在一坐下还隐隐作痛。这一切只有他二先生敢这么做,只会有他敢做,她知道我的这个秘密,我的这点嗜好。
二先生站在厅里。美惠子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问:“下边的犯人,报上姓名来。”
“爷交二先生!”
“报上真实姓名。”
“爷就这德行。”这不是二先生平时的说话风格。因为二先生看不起这日本女人,藐视她,鄙视她,所也说起话来也就不恭敬。
“私藏大烟土是犯国法犯死罪的,你想死想活。”
那短二先生三个辈分的王振方走过来,小声地说:“二太爷,大烟你也收了,就说了呗,一回他们就会把大烟炮起回来,那时候你不说也没有用。”
“重孙子哎,你连一条狗都不如!”
“我可是放你那儿九十个大烟炮,二太爷爷哎,保命要紧呐.”
松下美惠子为什么要设这个全套来治治二先生,而不是直接搞二先生,她也心有余悸。她住的私宅,已经够戒备森严的,还是有人人不知鬼不觉地就进了她的卧室,还来无影去无终的,令她心神不宁。最可怕的事,她的那点爱好受到了干扰。她受不住这瘾,可是现在她想行强奸的事时,总有阴影,她无法进行,总觉得屁股要有弹丸子射来,脊梁上凉飕飕的。一方面是欲瘾难耐,另一方面是心惊胆战,恐惧不堪,好像她的房间里边到处都藏着人,用小石子票准她。想到这些,她恨死二先生了。美惠子走过来,对一日本兵说:“我要左右开弓,对他的脸一边九十个嘴巴子,过来查一下。”
二先生用眼斜瞅着女县长,脖子挺得直直。美惠子用足了劲,噼啪噼啪噼噼啪啪地在二先生的左右脸打开了。直到那日本兵数数数到一百八,她还在有气无力地打下去,她打累了,住了手,看看自己那白嫩的手,两只手都红起来了。二先生的双脸肿得像发面的馒头,可他还是冲女县长乜斜地笑一笑。看的那短三辈的汪双腿发颤,带着哭腔说:“二太爷,我对不住你,我没有办法呀,我——‘
“不要紧的,我死不了。”二先生说。“我也不恨你。”
翻赃物的日本兵们回来了,说所有的地方都翻了,没有发现大烟炮。美惠子有些泄气。那城墙上的两具日本浪人的人头又是谁干得呢?
“放开他,让他回去吧。”女县长显得有些疲累,说完就先行离开了。日本兵揭开绑二先生双手的绳子。二先生被松绑以后就有些晕头转向,他的双眼被肿胀的脸给挤死了,他张不开眼睛,只觉得天在旋地在转。此时此刻他心里边明白,不能倒下,靠着一种本能平着一种记忆,他走出县府的公堂,又走出县府的大院。出了大院,二先生就不知道往哪儿走了,他用两只手把开双眼,看一幕感人的情景:大烟狼用嘴叼着枣红马的刚绳,枣红马后边跟着先生精心细致培养的四条大狗,一步步往这边赶来。大烟狼过来共找二先生的腿,二先生拍拍他的头,就跨上了枣红马。
大烟狼扬起头,冲着县府龇龇牙,那四只大狗也学它,冲着县府汪汪地叫了几声,离开了这伪满洲国的县政府。
二先生被枣红马驮到了杂货铺,四爷和钻天猴发现他这个样子,赶紧把他扶到屋里。四爷问这是怎么回事啊?容我慢慢细说,玛玛。二先生说。
霍疯子想出来报信也出不来,那些翻箱倒柜的鬼子们,没有翻出大烟炮,其他鬼子兵都走了,却留下两名大童队员看着霍疯子,不许他出门,就连上茅坑也跟着。
四爷心急火燎,说:“钻天后,你赶紧去诊所拿些药来,快。”
钻天猴火速去了诊所,见那两个大童队的人还在看着霍神仙,就说:“你们还在这干什么,我们的人都放回来了。”俩个大头队的兵想想也是,也没有说让他们看多久,就商量一下,走了。霍疯子见到干儿子就哭出来了,说都怨我,怨我啊,当时我要拦下就好了,也不对,拦下也没有用,是他们设好的圈套。
张锔锅铁青着脸说:“是该我们大大地干一场的时候了,南方有国民党,共产党在打鬼子,我们这儿又出现了个邓铁梅和苗可秀在打鬼子,我们不能再迷着了。”
双眼已经肿封喉了的二先生笑着说:“我以后要只杀人不伤人,不再只伤人不杀人了。”
“那可不行,”四爷说,“只有特事特办倒也可以,平时不能变。”二先生喃喃地说:“我听玛玛的。”
四爷又到了被提审日。这回张锔锅和武师亲自陪他去受审,两位武术大师亲自保驾护航,怕死爷也像二先生生一样被打。结果,那女县长没有来审,审四爷的却是个大童队的头目天武。怎么是他呀?正赶上天武陪田中贺子来看女县长,表姐俩有谈不完的秘密话,就临时让天武来审。天武一看是四爷,就惊了一下。他走下来对日本大头兵说:“去取椅子,给四爷看座。”
四爷坐下。天武说:“四大爷,有什么委屈你就细说吧。我知道你是被黑呈子诬告了。”
几个日本大头兵跟不懂汉语,同步明白。到后来就不是在审什么案子了,而是在分析是谁写得黑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