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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古寺闲情

洛阳,作为十三朝古都,即使后来衰落了,但是,依旧保存着灿烂的文化。历来的人物鼎盛,自不用说。建安七子,竹林七贤,司马光编著《资治通鉴》,二程开创程朱理学,等等,这些一直以来深深地影响着中华文化的人物,都曾在洛阳这沃土上完成了自己功业中很大的一部分。并且,这里的历史文物是数一数二的,例如少林寺,嵩阳书院,龙门石窟,金谷园等。自然景观方面,也有嵩山,老君山,洛水,伊河等。游览其中,仿佛置身古代,相见古人。

在洛阳城东二十多里处有一座极富盛名的寺庙,名曰白马,乃中国第一古刹,建造于东汉永平十一年,素有中国佛教“祖庭”和“释源”之称。白马寺屡遭劫灾,但是,又屡次被拯救重修。并且这座寺庙历来得到帝皇的重视。屡次修整,都是皇帝的命令。

它处在邙山与洛水之间,林木葱郁,清幽爽静,香烟袅袅,禅钟幽幽,的确是一座叫人忘掉尘俗的极好去处。宋代诗人张耒诗云:“秋林转层崖,步踏落叶响。森森夹路竹,矗矗羽林仗。精庐隐深坞,门启台殿敞。累累霜果悬,落落寒木壮。房深灯火暖,纵饮颇酣畅。山寒夜已深,岭白月微上。”

话说这天,洛阳李家家主李家栋大病稍愈,其妻王氏便命那日日闲逛无事的第三子李明海到白马寺来还愿。李明海天天在城中玩腻了的,所以,此番能够出城,乃是极为乐意。诸多香烛果品不用他张罗,都由王氏一一过目,亲自安排好了的。本来此番还愿,乃是很认真严肃的一件事,王氏也特为交待早去早回。但是,王氏从小就很娇宠她的儿子,所以,李明海出了大门,就将其叮嘱,抛之脑后。李明海叫上了他的许多玩伴。洛阳城中的几个纨绔子弟,就这样大吵大闹,浩浩荡荡地奔赴白马寺。

到了白马寺,李明海只是让手下去摆设香烛果品,自己带来一众友人,由白马寺的方丈印证带领。印证由山门往里走,讲了白马寺的来历,讲了二僧墓,齐云塔,断云碑,赵碑,进了天王殿,讲了弥勒佛和四大天王的一些故事,絮絮叨叨,闷头闷脑的,大家也不怎么注意听,况且所谓的石碑、佛像,他们也不是很感兴趣,更不想听他那千篇一律的讲解。所以,便叫他做自己的事情去,自家几个自个儿随兴游玩就好了。

“所谓佛的空啊,色啊,一大堆,嗡嗡嗡,念起来像蜜蜂叫,我最不喜欢。”李明海指着弥勒佛道,“照我看来,什么都不空,什么都是实在的,比如说,我们今天来到这里游玩,举步到处,清冷炎热,亲切可感,怎么会空呢?可知,佛者,瞎说;经者,乱掰。”

刘向金,李家一个十几年的仆人,听李家兄弟几个使唤,也有八九年的时间,如今三十多岁,却是跟李家兄弟混得极熟。今日,王氏担心由李明海个人无法完成还愿的任务,所以特地叫刘向金这等办事踏实的随从。这时,他听到李明海这番议论,马上应和道:“少爷真可谓见识高明!可知,世人大多数都是愚昧无知的,只知道人云亦云,不懂独自分辨黑白。佛,不过一尊木头或者泥土,有什么好拜可供的?再说了,佛,只是所谓的天竺圣人。天竺人怎么会知道我们中土的事情?”

李明海敲打刘向金的脑袋,笑道:“你少给我拍马屁!你说世人大多数都是愚昧无知的?你自己呢?是不是这大多数?”他看刘向金要说,又加了一句:“难道你要说你不说大多数?”

刘向金顿了一顿,笑道:“少爷这么一说,叫小的里外不是人啊!”又道:“小的自然不敢妄自尊大,当然还是愚昧无知的芸芸众生之一,只是有幸听到少爷的一番高论,顿觉世上别有天地,非常人可及而已。”

李明海指着刘向金笑道:“我叫他不要拍我马屁,他又来了!”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他们边说边穿过天王殿,到了后面来。

只见眼前种了许多的柏树、松树,此时郁郁葱葱,树干纵横地交错着。那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到地上来,星星点点,威风时来,却更见幽静清凉。他们见大佛殿的屋角处,有个男子捧了一本书在读。那男子看见这一帮人走进来,似乎受了惊吓一般,马上合上书,站了起来,警惕地朝这边看过来。

众人见了,都不禁笑起来。李明海大步走过去,大声喊道:“伙计,你看的是什么书?”那男子只是看着他,不回答。李明海便翻过书的封面,却见写了“金刚经”三个大字。李明海不禁笑了起来,回头向着大家道:“刚才我们说读经没用。这里恰恰就有一个人在这里认认真真地念着。”又问道:“你是这里的?法号是什么?”

那男子抬头看了李明海一眼,又低了下去,低声道:“我暂住这里。我没有法号。我的名字叫苏星雨。”

听罢,李明海才注意到他头上乌黑的头发,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和尚,怎么会有法号呢?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又问道:“你既然在这里读《金刚经》,我且问你,你有些什么见解?”

苏星雨却越发局促不安起来,吞吐道:“我才从方丈那里借来,只是略看了几页,哪里有什么见解?”又道:“刚才方丈叫我帮助烧火做饭。我先过去了。”说着,低头走开了。

李明海看着灰溜溜逃走的苏星雨,笑道:“也只有这种人才会念经!”说着和众人都笑了起来。苏星雨幸好走远了,没有听到他的话,但是,光是听到那一种不期而至的笑声,也够他难受的了。

柳风泽听着树上的鸟鸣声,还有微风吹来,树枝摇动发出的沙沙声,笑道:“这白马寺也算是一大名寺,这半天,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柳风泽乃是洛阳提督学政柳需仁之子,虽然才刚随父亲到洛阳,但是,已经跟李明海等人有了结交。

刘向金笑道:“柳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夫人因为今天要还愿,所以特意叫印证封了寺庙,四方香民闲人不得入内。”

正说着,这时有一个沙尼走来,双手合十,向李明海道:“李施主,供品已经摆设完毕。”

李明海笑道:“那就摆着,你告诉我干什么。”

沙尼奇道:“这还愿……”

刘向金道:“少爷,他的意思是,我们还需要去参拜一下。”

李明海大手一挥,道:“我拜那个泥塑干什么。我到这里来,还是听了我母亲的话,玩来的,我难道还真还什么愿?这东西只有那些女人才相信!”于是向那沙尼道:“那供品就摆在那里好了。我们也不带回去。摆到什么时候,还要做什么用途。你们决定就成!”

等那沙尼走后,他们继续往前走。但是走到大佛殿门口之时,却突然停了下来。刘向金道:“少爷,不进去?”

李明海笑道:“我们来到这里半天了,肚子也饿了。叫寺里的厨房弄点吃的吧。”

刘向金道:“好。我现在就去找方丈商量。”

“慢着。”

刘向金停住了脚步,笑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李明海慢慢转过身来,皱眉道:“想他这寺中只有粗茶淡饭,连油都没有两点,我哪里吃得惯……”

刘向金笑道:“若要吃好的,只怕要回城了。”

“你真是说笑。现在已经肚子饿,回城要走那么长一段路,哪里受得了?况且我也喜欢这里清幽干净的环境。在这里整一些菜蔬,如何不可?”

刘向金道:“他们都是和尚,和尚自然都吃素,素菜是免不了清淡的……”

李明海这时却露出了诡异的微笑,道:“你是没有看过那些坊间的小书。”

柳风泽笑道:“坊间的小书,我倒看了不少。不知道跟吃饭有什么关系?”

李明海道:“跟吃饭自然有许多关系。但是,我这里提及的,却是与吃饭无关,倒是跟和尚寺庙有关。”

柳风泽笑道:“哦?愿闻其详。”

李明海笑道:“我看过一些说话。许多都写有尼姑偷汉,和尚娶妻之事。又有的寺庙根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做起妓院的买卖。可知,天下很多事情,表面上看来,冠冕堂皇,内子里却是龌蹉不堪。我想这白马寺,也不过如此。一个个表面装得高僧大德的样子,谁知道心里没有藏着偷鸡摸狗的想法?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就在这寺庙之中大吃大喝一番,也好大大嘲弄这帮肚里黑黄的家伙一番?”

刘向金皱眉道:“少爷,你也太胡闹了!不管怎么说,白马寺都是古刹名寺。这一传出去……”

李明海道:“你不说我不说,也不许那些和尚说,又会有谁知道?况且,就算传了出去,一切都有我担着。你又怕什么!”

刘向金依然脸露难色。柳风泽却笑道:“我倒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我曾经在各种地方大吃大喝,甚至在皇上的御书房里和皇上一起吃过。但是,就是没有在寺庙品尝山珍海味。”

刘向金无法违抗李明海的命令,但是,他也知道,事后一旦夫人问罪,他也承担一个纵容帮凶之罪,于是心想一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计来阻止这等行为。他道:“你看,寺庙中都是做素菜,本没有鸡鸭鱼虾。如果要置办这些东西,只怕要回到城中。只是这么一来一往,又需要做,花时必定久长。我看少爷还是先将就着一些……我现在就下去命令他们好好整治。少爷,也许你不知道,一些素菜,只要好好整治,却是不比大鱼大肉味道差的!”

李明海叫住他,道:“我并非是说酒肉就一定比菜蔬味道好。我只是想体验体验在一个不许吃肉喝酒的地方离,偏偏要吃肉喝酒,到底是什么感觉。”又道:“你说这里没有鸡鸭鱼虾。鱼虾我也不要了。但是,鸡鸭却是很容易。从这白马寺望去,不是有一座村庄吗?我们刚才那里经过,不是看见人家养着猪羊鸡鸭?我们只要花点钱,不怕买不来几只。”又道:“我知道你害怕夫人怪罪!我也不勉强你。”于是,叫了身边一个小厮去安排。刘向金只是一脸青白地站在旁边。

几个小厮跑到村庄去,很快就抓回来四五只鸡鸭,有一个小厮甚至还牵回来一只乳猪。都给李明海看过,便都抓到厨房。厨房的和尚问清来意,慌急报告了方丈。方丈也是大吃一惊,赶来找到李明海,道:“李施主,你这……”

李明海笑道:“和尚有什么话说?”

印证为难道:“我们都是吃素的和尚。寺内也从来不沾血腥。如今施主却要在寺内杀鸡杀鸭,恐怕佛祖会怪罪。再说,传出去,也会对施主声誉不好。”

李明海笑道:“你别管我的声誉。况且也根本不会有人敢传出去。另外,如果佛祖要怪罪的话,也只会怪罪到我头上。不用方丈替在下担心。你只须替我做去,别的事情不要多管!”

那方丈依然站在那里,眉头紧皱,一动不动。李明海笑道:“你不用给我装为难。”又指着刘向金道:“你不用说,我就知道你的意思跟他的一样,害怕被我父母知道,你做不了这个方丈。但是,你也知道,我父母是管不了我的。如果你还想做方丈,每年捞上个万把两银子,衣食无忧,我劝你还是按照我说的做为好。”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大佛殿里去了。

印证独个儿站在门外,叹了一口气,往厨房走去。苏星雨其时正在那里帮助张罗,看见方丈,便走了过来,指着地方放着的鸡鸭,道:“方丈,他们……”

印证摆摆手,道:“你不用说了。就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办吧。”

“可是,这是佛教圣地,怎能够在这里杀生,还有在这里大鱼大肉呢?”

印证交手胸前,苦笑道:“不然,还能怎么办?”

苏星雨着急得满脸红涨,道:“难道他们不知道寺庙里的规矩?”

印证双手一放,摆手道:“什么都不用说了。就按照他们所说的办吧。你不是僧侣,佛祖也不会怪你。你也帮忙着张罗吧。我还有几行经书还没有念完……”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走远了。

印证回到方丈室,翻起放在桌子上的经书,摊开在面前,但是只是朝着经书发愣,那些细如蚂蚁的小字,此时似乎得了活力,爬来爬去,纠集在一起,乱成一片。他实在安定不下心神来看书,于是又将经书丢在桌子上。呆呆地坐在那里,两耳只是静静地听着。风吹过檐角,发出楞楞的响声。门板也慢慢地扇动着,发出啪啪的响声。这声音实在叫他心烦,于是,他便起身去关门。走到门边,他竟静止下来,特别留意听了一下厨房那边的声音。厨房离方丈室并不远。如果细细听去,还是可以听到鸡鸭的叫鸣声,如果再细心一点,说不定还可以听到鸡鸭扑打翅膀的“噗噗”声。印证不听则已,一听便想到那鲜血四射的场面,还有那一双失去生命而苍白无神的眼睛,就吓得一颗心砰砰砰地急跳。于是,他急忙关上了门,回到座位上坐着。依旧心神不宁,那鲜红的血液,那苍白的眼神,依然要突显在他面前。他喃喃道:“大概佛祖要惩罚我了。”又转念:“这也不能全怪贫僧。这一寺的大大小小,我不能说丢开就丢开。”

抬头看见眼前的经书,心想读几遍经书,也许佛祖就原谅了。于是,又拿起经书,随便打开到哪页,喃喃地念了起来:“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就是这么喃喃地念着,也不知道自己念的是什么。

恍惚中,似乎有脚步声慢慢的走进,但是,听得不是很真确。似乎又没有了。于是,只当是幻觉。又接着念下去:“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

“砰砰!”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两声撞击声。

印证心里骤然一惊,“啪”的一声,经书掉在桌上,两眼发直,竟是吓呆在那里。

“砰砰!砰砰!”又是一串响声。接着有人道:“请问方丈在吗?”

良久,印证才回过神来,定了定心,知道那不过是有人在敲门。门外之人又问了一声。这声音却是不认识的。印证料想可能是李明海的手下。于是起来走向门口,道:“在。你等一会,我去开门!”印证打开门一看,却是本寺的沙尼,莫名的心头火起,将门一扇,背手走到里面,道:“你找我做什么?你不看见我现在正在做功课吗?”

那沙尼立在门口,看到印证满脸红紫,不敢走进来,道:“那……李施主问我们有没有酒?”

印证一拍桌子,喝道:“放肆!我们白马寺乃正规寺庙,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他们在这里杀鸡杀鸭已经是极为过分了,怎么还向我们要什么酒!你去告诉他,没有!”印证说完,回过头来,看见那沙尼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大声喝道:“你不去回话,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那沙尼的脸色顿时由白色变成了青色,道:“李施主说请方丈务必要想办法。他说这乡村虽说有禽畜,但是却没有酒水。如果仅有……”

印证大手一甩,道:“你别废话了。我去跟他说。简直欺人太甚了!”说着便走出房门来。由那沙尼带着,径直去寻找李明海。但是,出了这个禅房小院,印证的气也消了一些,想起要跟李明海对干,不禁心里忐忑起来。

“方丈,我们白马寺乃是古刹名寺,本来就不能够容忍那些公子胡乱来。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叫天下人笑话?”那沙尼道,“方丈你能够秉执公义,不为强权,维护我寺千秋英明,真是叫小僧大为佩服。如果他李家真的敢罢黜你方丈之位,小僧一定也不愿在寺中苟且!……”

那沙尼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本来只是为了夸奖印证所为之正确,及其所得僧心之广大与深厚,谁知却叫印证更加烦恼。他并不真的有为了公义而杀身成仁之勇气与决心,义愤过后,却是骑虎难下,后悔不已。

李明海的公子脾气,他确实知道得一清二楚,真的没有什么李明海做不出来的。待会如果真的要冲撞李明海,只怕自己真的要卷被窝走人。但是,天地之大,又可以到什么地方去?即使有寺庙愿意收留他,但是,又怎么能够像在白马寺这般位置之高,生活之安逸?

这么想着,他的双脚像灌了几千斤的铅汁一般,沉重无比,半天也迈不出两步去。欲要掉头回去,可是又在弟子们夸了海口,发了脾气,怎么拉得下这个面子?

到了一个角门。沙尼道:“方丈,到了。他们就在这个角门后面。”

印证听言一惊,骤然站立,侧耳一听,里面却没有什么声响传过来,心里一松,舒了一口气,道:“怎么没有声响?他们不在这里!我那还有几卷经书没有念完。你再找找,找到他们再告诉我。”说未了,抬腿就走。

“方丈,我们就在这里!请进来!”李明海在角门里叫道。

印证一惊,刚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沙尼喜道:“方丈,他们还在里面。我们赶紧进去跟他们说。”

印证真是有苦说不出口,只得苦笑道:“对。我们现在就进去跟他们说。”说罢,只得挪着脚步,慢慢地走进角门去。只见那些人都坐在栏杆上,对着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指指点点。大概是已经走累了,没有刚才那般闹腾,都是安安静静地说着话,所以在外面一时听不到里面的声响。

印证上前,双掌合十,道:“寒寺凋敝,不堪入目,真是有碍公子雅观!”

那沙尼却是上前一步,对李明海道:“李公子,我们方丈有话要对你说!”

印证瞪了那沙尼一眼,眼中满是愤怒与责备,他真的怪罪这秃驴多嘴。

李明海笑道:“方丈请说。”见印证犹疑,又道:“不知我们要的酒,方丈准备得怎样?”

那沙尼道:“我们方丈找你,就是为了酒的事!”

印证忍不住,骂道:“滚出去!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那沙尼冷不防印证会对自己发怒,甚是不解,但是抬头看见他那青紫的脸色,吓得低下头去,悻悻然地退出了小院。

李明海又问:“不知道方丈为了酒什么事?如果方丈要推脱寺里没酒,那可真是扫兴得很。”说着,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

既然话说到了这份上,印证更是不敢跟李明海说理了。只是站在那里,尴尬不已。

此时,角门外有人问道:“李明海在里面吗?”

那刚出去的沙尼道:“是的。李施主在里面!”

李明海脸上露出奇异之色,道:“她怎么来了?”说未了,角门处,已经走进来一个女子。李明海刚想说话,她已经远远地冲着李明海喊起来:“李明海,你大祸临头了,还有闲情在这里游山玩水!”

众人大为震惊。究竟不知道李明海遇到了什么祸事,请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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