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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故人叙旧

二人一路上说了一会儿话,回到宴席允秘就被一干大臣和皇子贝勒招呼过去了,而青璇也正好可以和墩儿她们叙叙旧,富察墩儿看见青璇走了过来,拉着青璇的手说道:“阿璇,你可回来了,这几年想死我了。”

青璇笑着回道:“想我干嘛?有了你的宝亲王陪着你还有时间想我吗?”

富察墩儿说道:“你就挤兑我吧,怎么样?刚才和你的诚亲王相谈甚欢吧?”听着墩儿打趣自己,青璇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她们之间友谊十分深厚,记得第一次见面还是青璇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可以说是青璇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原来的青璇格格从马上摔下,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的魂魄进入了这个身体,虽说问题不大,可是皮外伤还是有的,她刚养好伤,阿玛就带她参加宫里的年宴,那是她第一次进宫,对什么都挺好奇的,因为年纪小所以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她,她趁着阿玛不注意悄悄的溜到宴席附近的御花园闲逛,在现代的时候她对紫禁城可是很好奇的,因为一些原因她一直没机会到紫禁城一游,既然来到了这里,她可不想错过机会,毕竟皇宫这地方可不是随便进的,谁知道下一次进宫是猴年马月,所以一定得看一看,反正她现在也是小孩子,加上现在人人都忙着在挣表现呢,谁会注意到她呀?走到一处凉亭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规规矩矩地坐在亭子里,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当时她唯一的感觉是封建时代真是害人,好好一小姑娘,天真无邪的年龄,居然就那么老成,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哪里会为生计犯愁,不过也失了童年的乐趣,她虽说实际年龄只有五六岁,可是心里年龄已经十九岁了,都没有她表现的这么沉稳。正当青璇这么想着要直接走过的时候,却看见小姑娘四处张望了一下,因为青璇在一簇花丛后,她可能没发现,她见周围没有人,双肩一跨,站起来扭了几下,嘴里嘟嚷着什么?青璇看的有趣极了,于是决定吓她一下,悄悄的走到她背后,垫起脚尖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见小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回石凳,双手放在膝盖处,说道:“阿玛,您这么快就回来了,女儿刚刚失态了,请阿玛责罚。”说完低垂着脑袋,哪里还有刚才的娇俏模样,青璇一时没憋住,笑出了声,对方察觉到上当了,扭过头看见是一个比自己还矮一截儿的小女孩儿,瞪了青璇一眼,道:“哪家的野孩子,没事捉弄姐姐我。看我不收拾你。”说完就跳下石凳,准备挠青璇的痒痒,二人互不相让,青璇虽说年龄小,可是手脚灵活,加上小姑娘也是闹着玩儿的,没用真劲儿,挠了个平手,最后二人同时停手,互相望了一眼,只见对方衣服凌乱,绑好的头发也散了,头上的饰物也要掉不掉的,看着对方的样子,二人相视一笑。小姑娘说道:“你阿玛是谁?怎么到处跑,还捉弄我?”

青璇回道:“我阿玛是兵部尚书海望,隶属镶黄旗,你呢?一个人在这里,跟你闹着玩儿呢?你就生气了?”

小姑娘说道:“哼,谁生气了,我阿玛是察哈尔总管李荣保,我叫富察敦儿,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乌雅青璇。”“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觉得里边太闷,所以出来透透气。”

“你也觉得不好玩吧,我阿玛临时有点事儿,叫我在这里等她,不许乱跑。刚才的事不许告诉别人,我阿玛额娘对我很严厉,不准这样,不准那样,你阿玛额娘都不约束你吗?”

“他们都不怎么严肃。”

“那你可真是幸福,我额娘一天到晚就让我绣女红、弹琴、背诗,我都烦死了,既然今天让你看到我的糗样,你以后就是我的好姐妹了,今天你看到的一定不能说出去,不然我又得受罚了。”“放心,我谁也不说。”她们成了朋友之后,不久她就因为要养病,到逍遥谷去了,虽然相隔千里,可是友谊却没有淡下去,经常书信来往,偶尔墩儿也会去逍遥谷看望她,她与弘历之间的纠葛她也是清楚的,如今修成正果,她是真心的替她高兴,这些年二人都有些变化,墩儿毕竟嫁人了,性情没有以前跳脱了,多了一份端庄静雅,很适合母仪天下,也许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表现的这么轻松。

富察墩儿见青璇不说话,只是望着自己,不禁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对诚亲王不满意吗?”她了解青璇的个性,青璇一直喜欢自由,特别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她从来就不会随便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可是身为大清子民,何况还是皇上器重的大臣之女,婚姻哪里有自主权?皇阿玛能够让他们在成亲前先熟悉彼此,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或许她是幸运的,但她的辛酸也只有青璇了解,这个时代的女子命运本就由不得自己。

“没有,现在还不了解彼此,说什么都太早,再说了圣旨都已经接了,只有试着去接受。我是想起咱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时间过得真快,你都成亲了。我回来这么几个月了,一直忙着药房的事情,都没时间到你那里去,不会怪我吧?”

“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知道你忙,所以我也没打扰你不是,要不然,以我以往的性子还不早就杀到你府上去了。亏你还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咱们刚见面那会儿,就让你看见我的糗样,那会儿你还是个五岁的的小孩子,现在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我都是三个孩子的额娘了。说起来还得多谢你,要不是你救了他们,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青璇说道:“我只想要我在乎的人平安幸福。”青璇记得墩儿就是历史上的孝贤皇后,孝贤皇后先后生了四个子女,有三个都不幸夭折,身体因为伤心过度,在乾隆十三年随行乾隆帝东巡的时候病逝于山东德州,时年三十七岁,青璇不知道历史是不是因为她的到来在改变,青璇早年随师公学医,结合了一些现代的常识,救活了当时性命垂危的永琏和美菱,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人,却因为她的到来活了下来,青璇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至少现在的墩儿身体康健,相信应该不会那么早就去世。

“我也希望我们大家都平安,更希望你能幸福,当时我已经绝望了,连弘历都叫我放弃,但是那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放弃,哪怕有意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他们,弘历不知道是你救的他们,还一直说要重谢就他们的高人,他现在是有子有女万事足。”

“这些事儿你不要跟他详细明说,有些事情说出来反而会很麻烦,你知道我的性格,一向是怕麻烦的。”“放心吧,我不会跟他说的。你这洒脱的性格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你喜欢自由,可是皇上偏偏将你许给了皇家,皇家规矩多,你要慢慢适应,我知道这样委屈你了,可是小皇叔是个实心眼的人,在这个年间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很平常的。”

青璇听墩儿这样说,肯定是有事,而且还有可能是关于诚亲王的。于是青璇问道:“墩儿姐姐,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事情?是关于诚亲王的吗?”

富察氏知道青璇感觉一向敏锐,自己这样说了,她一定会察觉到,只是有些事她必须得让她知道,不然将来嫁进王府,吃亏的就会是她,深宅大院里,不可能会活得自在,即使是她也一样,虽有弘历的宠爱,却也带来了麻烦,侯门深似海,后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从来就不会少,青璇因为荣王爷的爱护之心,并没有体会到这些,还好还有时间,她会让青璇慢慢明白这些事,其实她真的不想让她了解到这些,现在看来谁也没办法避免。相信荣福晋也会跟她说的,也许现在难以接受,但总比将来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和解决要好。想了这些,富察氏不会再犹豫,说道:“青璇,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让你知晓,几个月前,也就是你刚回京城那会儿,小皇叔带了一个女人回府,因为现在他还没有嫡福晋,所以是不能有侧福晋,亲王在册的有一个嫡福晋,四个侧福晋,其他的都是没有在册的,侧福晋可以使皇上赐的,也可以由亲王请封,亲王请封的侧福晋必须要但又子女。”

青璇听到她说这件事,苦笑了一下,看来还是自己太天真,原以为他是不一样的,没想到她还是看走眼了,不过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事情人人都觉得理所当然,她也不能太特立独行了,既然不能避免,那就只有接受,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就不会感觉到心痛,墩儿没有说出口的话她也明白,在现代青璇本就生活在大家族,要想生存下去就必然有勾心斗角,这些年青璇在这里过了这么久的安逸日子,并不代表她就忘记了这些生存法则,再说虽然荣王府李并不存在这些,可是阿玛和额娘对子女的教导并不缺这些,不然大姐和二姐不可能嫁人了生活的这么好,早就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这就是这个时代大宅门里的女人的生活,只要别人不惹她,她也不会主动出击,毕竟安静的日子谁不想要。因此允秘带女人回府,她没有太伤心,只是觉得有些失望。

青璇说:“敦儿姐姐,你放心,你说的这些我明白,既然无法避免,那何不接受呢?我本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只要别人不惹我,那么久相安无事,但是一旦伤害了我在乎的人和物,我也绝不会心软,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我的事你不用操太多心,还是你自己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太劳心劳力了。”

“我你就不用担心了,你每年给我带来的药膳方子,这几年我的身体已无大碍了。”

“这就好,对了,不知道诚亲王带回的是哪家的女子?”青璇知道,像允秘那样的人是不会随便带不感兴趣的女人回府的,以他的性格毕竟也是有几分意思才会带回去吧!她不知道,允秘可是冤枉死了。

富察氏回到:“说起来这位女子和你们家还有些渊源。”

青璇好奇道:“和我们家有渊源?这么巧?”

“是啊,就是这么巧,是户部尚书内大臣海芳之女,说起来他也是你们乌雅氏族的,只不过是旁支。”

青璇听罢,笑着说道:“是挺巧的,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离婚期还有一段时间,我也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如果能够有机会和他相处的话,我也不会推辞。毕竟是要相处一辈子的人,多少还是要了解些才是。”

“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走吧,咱们不能老在这里说话,现在你回京了,这么些时间你也该忙完了,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说话。”说完就拉着青璇回到了宴席上。

因为先前,雍正爷来那么一出,现在青璇可说是沾了允秘的福,个大臣的命妇、格格都来巴结她,有真心祝福的,也有私心的,毕竟以后青璇是诚亲王嫡福晋,现在允秘可还没有侧福晋呢?人人都想把女儿往里送,进去了可就是皇亲国戚了,所以这些人都是消尖了脑嗲往里钻,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青璇简直有些应付不来,幸好有墩儿、大姐二姐和额娘,要不然她肯定是手忙脚乱了。青雅、青玉哪里不知道这些人的龌龊心思,所以都是不着痕迹的打发掉,她们可不想将来青璇难过,前段时间,听说允秘带女子回府的事后,二人都听生气的,只是这事她们也不好插手,怕是越帮越忙,就没有跟青璇说这件事,青璇这些日子也很少出门,基本上都待在府里整理药房的事儿,这件事她们一直以为青璇还不知道呢。

这厢允秘回到宴席上,也是应酬不断,这些大臣们的心思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装傻罢了,想进他王府的门,以前不可能,在知道青璇就是皇上只给他的福晋以后,就更不可能了,他本就不是风流多情的人,就是前些日子待回府的海芳的女儿,他也没在碰过,只吩咐府里总管安排好,要不是他毁了人家姑娘清白,他也不可能带女人回府的。允秘喝了很多酒,虽说酒量不错,现在也有些难受,准备过一会儿就要回府了。允秘看着被一堆命妇、格格围着的青璇,心里有些矛盾,又有些期待,矛盾的是为什么她偏偏是四哥指给他的呢?期待的是接下来这段日子和她的相见,不知道她又会带给他怎样的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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