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一堂必修课，教室里死气沉沉的像一锅馒头已经盖上了笼屉蒸汽开始升腾，慢慢升起几缕细烟来。何青好倒在纪芙的肩膀上，瞥过她藏在桌子下面发着短信。纪芙的表情跟正在听课没什么两样，手指却刷刷的翻动着手机的按键，一连串带着符号的短信就这么明睁眼漏的在何青好的眼皮底下收来发去，只是她只看得到一个个镂空的黑色，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进去。她倒有一点兴趣想知道对方是谁。“是谁呀？”何青好语气慵懒的好像漠不关心。“男人”纪芙转过头，以一种暧昧的姿态和何青好四目相对。“臭男人”何青好撅嘴装腔作势的说道。“名流的part有没有兴趣看看。”纪芙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别带青好去那种地方”姜雪薇转过头，认真的对纪芙说。“又不是地下赌场，或者别的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她是个成年人了，为什么不能？”纪芙质问。这个时候何青好中间，一句话都插不上，虽然现在在三个人的构架里，她都是去超市买生活用品张罗作业，晚饭，和帮她们记大姨妈日子的角色。但是有时候，像是现在，她夹在纪芙和姜雪薇之间就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好如果青好喜欢，你就让她去，然后让她和你一样，整天醉生梦死？稀里糊涂，和男人眉目传情肆无忌惮”姜雪薇语气激动的说，手里笔已经被她扔了出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三个人已经可以这么一针见血针锋相对了。时间一定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过得飞快，再到拉近了彼此的棱角，碰撞出花火。“只是个聚会吧？小雪，我们仨一块去玩吧？”对姜雪薇来说这句话无异与火上浇油。“行，你们要去就给我穿漂亮点，这十几块的破烂，别给我穿出去丢人。”姜雪薇手里惦着何青好的一角。“实在怒不可遏，何青好从来没见她发过真么大脾气。这让她对这种名流的聚会更加好奇。一方面又确实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傻笑。这种时候掩饰自己的失落自尊不需要任何技巧。如果要在姜雪薇和纪芙之间维持自尊，也就不会傻笑。不管她们看不看得到，何青好还是把自己骄傲的山顶的自尊放在谷底，让她们三个踩着彼此更多的东西牢靠的往下走去。即使大佛不需要金装，有些东西也还是需要，这不关乎心境，自然只能用金钱衡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穷人和富人。姜雪薇是富人，纪芙和何青好是穷人，她们是两种人，只是在校园这种地方相遇，才会暂时成为朋友。下课的铃声一响，姜雪薇就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笔记，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留下何青好和纪芙，两个人对视着，像淋了没有水的雨。回到寝室，也没看见姜雪薇，两个人也都没再提衣服的事，纪芙拿来一袋塞得鼓鼓的化妆包，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床上，开始给何青好化妆。忙活了一整个下午，终于一张素颜的脸在无数的修饰后，精致的像是海报上那张意气风发的脸。两个人在镜子前看着，得意洋洋的欣赏跟赞叹着。姜雪薇回来了手里提着好几个大袋子。她一下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你们俩要不是笑得这么低廉，我真看不出来，纪芙，你搞的这化妆品是贴在脸上的面具吗？”姜雪薇顾不得放下手里东西，一把捧过何青好的下巴，她眼睛都要哭了，一幅为甚么随便动我的东西的表情。没错，何青好是姜雪薇的东西，姜雪薇是纪芙的东西，纪芙有是何青好的东西，必要不必要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用用的东西。“不好看吗？”何青好眼光落寞，眼睛里刚刚闪烁的光彩一下子暗了下来。“别听她的，咱们赶紧换衣服走吧？不然就晚了”纪芙一边收了收腰，一边看着姜雪薇。何青好的手伸到的衣柜子里，实在不知道穿什么，姜雪薇把何青好伸到柜子里的手拿了出来，另一只手拿起其中一个大袋子。“给我穿这个。”她语气翩翩，闹脾气的样子还摆在脸上。何青好和纪芙实在是是太不争气了。害她在商业街逛了一下午，终于选出三件合适她们的礼服。纪芙的手已经伸到了另外两个袋子里，她展开细滑的布料，暖黄色的一条抹胸长裙一下子垂落在地上，“真好看诶，小雪，谢谢你”何青好顾不上姜雪薇接过手里的袋子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好啦好啦，快穿上吧？”姜雪薇摸着何青好的头发，温柔的说。不过她实在看不上纪芙画的妆，一边挖苦一边换上礼服。等何青好把脚掌伸到这个八厘米的高跟鞋里的时候，她一方面意识到什么是灰姑娘，一方面，只能用仰视的目光看纪芙和姜雪薇，本来三个穿球鞋的时候差不多高，可是现在，她们两个就像是灰姑娘里的两个姐姐，从意气到仪态都像极了。她们在华衣锦服胭脂水粉的的包围下，脸上的孤芳自赏舍我其谁老娘就是宠妃的嚣张就是让人讨厌。不论自己多爱她们。
晚风清凉的飘扬起质料轻薄飘礼服柔软裙摆，高跟鞋在瓷砖地上咯噔咯噔在脚下脆响，你像纪芙和姜雪薇那样抬头挺胸的快步走着，不得不让人侧面相向，就像包拯带着他的展昭和公孙策。是带着绝对的从容和自信来打胜仗的。何青好挽起的头发从两鬓松松散了下来，她直接把发带整个儿解开让头发披在肩上。身上那件蓝底白花的裙子盖在她的大腿上。不高的高跟鞋已经让她走路缓慢加上她可以的调整站姿，这让她像是一个从北极冰雪世界上旋转而来的绝世佳人，整个宴会近在眼前，只要跨一步，何青好就从这条站着两排服务生的走廊里走到里面这如同古希腊传说里的画面中，这一步还是，毫无悬念的跨了过去。眼前细裁巧缝花纹质料细腻考究的礼服把何青好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随着他们摇曳的身姿，在何青好的眼前晃来晃去，晃得何青好眼睛生疼，快要眩晕。纪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了一杯红酒走了过来。摇晃着紫红色的液体，又拿在鼻子前嗅了嗅才张口抿了一点。何青好觉得她表演的棒极了，简直快要鼓掌了。只有纪芙，一把牵着何青好，一边给纪芙一个白眼。对于她的装腔作势给予了无声的评价。“咱们去吃东西”姜雪薇踏着她的高跟鞋咯噔咯噔的往前走去。纪芙则留下来，继续用她的姿态勾引男人。除了这种金黄色的被称作是香槟的洋酒，是何青好所知道的以外，其它颜色的酒她就算听也没听说过，她看着姜雪薇，一点也没有想给讲讲这些酒的样子，只好自己端起一杯一口而下，一口红酒下肚的感觉像是果味的豆浆，是有味道和质感的，在口里细细的砸吧还有香纯的余味，姜雪薇盯着她看几乎目瞪口呆的看她颇有费周折的喝下一口，索性将自己的杯子碰了何青好的杯子。“干杯”她一下子一饮而下。在不知道为什么以及什么时候和姜雪薇变得这么要好之前，何青好一直以为，她是那种古文里走出来的人。不食人间烟火，现在才发现，那副模样不过是姜雪薇牌子的保护色，在她的世界里，可能这样人见人爱，我见犹怜的冰山美人摸样才让她轻松甚至无往不利。一杯又一杯漂亮又好喝的酒就这么毫无顾忌的下了肚，就像危险的东西都是看起来不设防，冷不丁才让酒后失言，言多必失。或是酒后乱性，其结果，不堪设想。事实上宴会上的人都在春风洋溢的谈笑着，或多或少的认识些人脉，而今天聚在一起的目的，也正是通过认识的人脉获得更多新的人脉，何青好他们谁都不认识，吃喝的差不多了，多少有些无趣。“咱么捉迷藏吧？”纪芙提议，她已经有一点醉了，头向右边请协助着，边说边往右边又正了正，她肯定没少喝，得对多少男人抛媚眼啊？让她已经开始反牛顿定律了。“好！”姜雪薇拍手同意，两个疯子，这个不是自己的地盘，何青好觉得荒唐但此刻她已经没办法阻止了，虽然理智让她赶快回去睡大觉。但酒精还是让她欣然点头，同意了这个决定。当她们默契的决定用喝红酒决胜比时间，长的当猫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彻底喝大了，在这不人道的游戏里，姜雪薇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了纪芙。姜雪薇手还扶在桌子上，为了让她晃动的身体不至于倒下，她已经开始倒数。刚一开始，纪芙就放下杯子，赶忙提着她落地的长裙子走了，如果她喝醉了还是在奔跑的时候回过头来妖娆一笑，那倾国倾城的本事可就真的是她与生俱来的本能了。何青好跟着纪芙一起躲在了宴会舞台的两端的大柱子前，她们考虑到，也许姜雪薇会因为喝醉而能力有限找不了太难的地方。可事实是，虽然姜雪薇喝醉了，但是她们两个也没少喝以至于常常的裙尾大摇大摆的铺在瓷砖上。这让姜雪薇一下子就抓到了两个，最先抓到的是何青好的胳膊，轮到何青好当猫的时候，大家都学聪明了。何青好能听到她们两个人抑制的高跟鞋咯噔咯噔声，已经走出了大堂再往外的声音是些模糊混合着跟多人的脚步和说话声。何青好顺着大堂往尽可能的边边角角摸索而去，一方面还要让人不要觉得她是个来神经质的家庭主妇。哗的一下，何青好拉开了一个落地窗前的珠帘，她已经看到里面有晃动的颜色，以为是姜雪薇。里面的男人转过脸看他，脸上带着一点没有任何表情的表情那张脸善恶难辨。那个那人与她目光相对的几秒里，何青好听到海风呼啸而过穿过她的胸膛击退了她的醉意，在她的心里，刻下一轮一轮的标记。她不曾相信过一见钟情但现在现在她后悔了。他站在自己面前，巨大的海浪一下侵吞了自己落入他无穷尽的海洋，他的光明，他的黑暗，他游动的心情，他肆虐残忍的杀戮，从此把她留在这里，削去双脚，甘愿半人半鱼。像是在梦里见过，他爽朗的笑着并且对他说，等我来接你，然后干干净净的消失在自己的梦里，是否真的做过这个梦，何青好已经恍惚了，或者他是在自己的想象里出现过。这样的一个人，何青好，整整等了18年，终于，他一一种梦幻般的形式来到了她的生命里。心脏还在跳吗？为甚么感觉不到，全世界都不复存在消失无踪，这一望，就让他成了何青好的世界。男人也并没有打断何青好看着自己的目光，他没有表情，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满脸画着机械的妆面。“对不起”何青好多么不想说出这三个字，当这三个字出口，他们的相遇就结束了。又会回到陌生人的原点，尽管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但至少现在，还可以注视他。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就从何青好身边走开了。等到何青好回过头的时候只看到他的背影。一下子，本来好像已经得到全世界又好像背水一战的赌徒千金一掷的想要用得到的金山银山去豪赌结果输得的个四脚朝天负债累累。用那些年的寂静时光，何青好终于换来这好像是梦一样美好的夜晚，透过这夜晚好像能看到自己未来的微光，这一得一失却又让她仿佛回到原点。如果没有遇见你，何青好保证自己会是平坦的幸福的，未来是平凡安乐的。只是这一眼让一切都不在是定式，可怕的是全是界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你却不知道，到底何时是尽头。他离开的背影充满坚定，如果他知道，此刻自己为他炙热的心脏已经在天反覆地的改变着，会不会停下脚步，把她抱在怀里，至少。他的脚步可以再慢一点，像是多么舍不得的离别。一个礼拜以后，何青好又见到了这个人与此同时知道知道了他的名字和一些事。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是那样一个环境下，会将她18年的摧毁她平静安稳从那一刻夷为平地。教导主任叫何青好去了办公室，虽然之前就有所耳闻，是因为特困生的补助的事情。这本来就是件让人难堪的事可是因为她毕竟在情理之中何青好也就没有在多计较多矫情，教导主任已经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他见何青好进来，赶忙让她坐下，并对她说，“你也知道学院为了照顾你的情况特意为你争取补助名额的事情吧？”“谢谢为学校老师我考虑”几个字好简单，原来说出来却踏过了何青好千山万水的骄傲。终于在一个看不见底的悬崖尽头一跃而下，反正看不见尽头，只有跳下来才能梦醒回到现实，只有这么卑谦的说了，才是现实。“你心里记者学校老师的好就行了。一会儿补助你上学的大老板回来学校里看你。你看看要不要准备一下。”“不用准备，我直接就可以见”心里想着，教导主任这么说是因为无心还是像她理解的那样，大老板给我钱让我念书我就念，要看我，我还有收拾收拾去见他，可就算这样，学校里学的好的人绝对不少，绝不可能直选她一个。“主任，那个人为什么会选我”何青好问到。“尚总本来就想资助文学系的学生，可是你也知道，文学系学的好的不只有你。他就看了你们的档案，发现只有你的第一志愿是文学系。就选了你”教导主任说的很兴奋像是自己的事情一样。可如果这真的是自己的事情，是自己的儿子要去卑躬屈膝的领人家的补助款，他一定笑不出来，他那浑浊的眼睛下说不定会挤出眼泪在他的脸上老泪纵横。不知怎的，何青好的脑海里突然跳出这个想法，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尚总来的时候，坐在一辆宝马里，一路无视其他人的目光开到了办公室的楼下。“你好尚总”“您好主任，好久不见了，您最近身体还好吗？”那个尚总和主任相互寒暄着，何青好低着头看起来倒是一副害羞胆怯的样子，如果他看着这一幕心里会爽那你既然给我你花了钱，我也奉陪到底，给你演一出人间真情大爱的完整版。何青好低下的头一直在这么跟自己说，自己有些惊讶同时又有些痛快。“这个就是你资助的那个学生，叫何青好，从安于来的。学习和品行都很好，这个你都是知道的”主任指着何青好。何青好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她得等，等她的恩人说了话才能万分激动的抬起头看着人家发抖，不住的感谢，现在，自己只是个摆设，根本不用说话。眼前的一幕幕好像剧情紧张放映的电影，何青好再不能像平常一样平静。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思想，荒凉如同野草四处疯长。“何青好同学，怎么不抬起头，不用紧张，我只是来看看你”何青好翻了个白眼，好啊好啊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还是抬起头，一句谢谢你，还埋在嗓子里没有说出来，她就已经卡在哪儿了。是那个男人!居然是他，可那个男人分明已经不记得了，看着她惊讶的眼神只当她是太过激动，还冲着教导主任笑了笑。他的笑原来是这样，你能看到他整齐的牙齿和嘴角合适的温度，但是你却看不到他快乐的心，更看不出为什么他会笑。只是在合适笑得时候，他笑了，而且善恶难辨，也许是善意的满意此刻良好的气氛也许是无言的威胁，试问你是吗？确定这样吗？那个男人根本没有认出此刻清清爽爽的女学生会是那天酒醉微醺一脸妩媚烟熏的女子。“没关系，你不用谢我，好好努力就可以了。主任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再和你说一遍，“从现在起我会负担你的的学费生活费还有其他补课学习的费用直到你工作，可以自力更生。”每个字从他说出来都像是宣告自己的死刑，然而死刑的次数也在一句一句了增加。“谢谢，我不需要、”她想对了，就是从相遇开始，一切正常的轨迹开始包含着危险的不确定，但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平衡，如果她接受了，他的自尊就永远踩在他的脚下，她无论付出怎样的努力，事情都无法回到公平。“如果因为自尊，你可以在有能力之后还钱给我”男人说着脸上还是那副表情。窥探着何青好心。挑战她的自尊。“我不需要你的钱。”那个男人并没有听何青好说完的意思，递给主任一个眼神便转身走了。何青好愣住了，如果刚才只是被当成特困生当成小孩子，那么现在，他无视了他的话就那么走了。何青好追了出去，那个男人已经坐在了车后座。眼神挑衅似的看着何青好，至少她这么觉得。“你听好了，我不要你的资助。”何青好跑下来的气息还没喘匀。“如果觉得过不去，你可以来我公司为我卖命，让我榨干你的血汗。”他从里怀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何青好。等何青好接过名片。车就已经开走了。名片上写着’WasW软件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尚明羽。尙明羽坐着他的豪华轿车一路奔驰的消失了。留下何青好已经扭曲的看不出表情的脸。她一路往回走，甚至连脚落在地上的触感都感受不到了。可能这才一进入这个大城市的当头一棒，活了这些年，好像白活了。并不是因为穷而被踩在脚下而无法忍受，是她直到她刚才才知道贫穷意味着什么。纪芙已经宿舍楼下等着何青好，直到她走过来，她深深的抱着何青好，白色的运动服的袖子环绕着何青好。“我被男人甩了”纪芙说。她那里有什么男人，她只是徘徊在那些男人们周围挑拣出最好的。即使她没爱过也不会纵容自己用感情去挑。这样的她，怎么会有失恋的伤。何青好心里明白，她看得出自己心里的委屈。只是在给自己的尊严最好的呵护。她轻轻拍着纪芙的腰背“别难过，已经没事了。”听她这么说纪芙有些安心，她知道，何青好几乎是一个没有缺陷的人。你就算是打她一巴掌也不能激起她回击你的怒气，但是她是有自尊的，她高傲的自尊就是她的死穴。柔软脆弱的伤口。在那个伤口彻底的结成珈以前，自己要好好照顾她。回到寝室，姜雪薇，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她把他们都叠成一个个的小方块。看到何青好进来，她说，你们有没有要寄给灾区的衣服，连同我的一块儿邮过去把，纪芙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瞪着姜雪薇恨她的不知轻重，不食人间烟火。“只有真正需要的帮助的人不会计较我这些衣服是穿过的，有的人在意是因为他拥有，她的痛苦是同时发生在自己身上给予和被给予两件事。至少知道拥有的滋味。”姜雪薇自顾自的说道。她把真理好的衣服放在何青好前面的桌子上。温柔的对何青好说“青好，帮我寄出去好吗？”从小锦衣玉食的姜雪薇，并不明白贫苦意味着怎样凌厉的伤害，只是，她觉得，何青好这次回来就像是被严刑拷打剥去了一层皮，她来不及体会，只要跟着何青好一起疼就好了。何青好看着她苦心安排的一语双关，站起来抱住了姜雪薇的脖子，纪芙也抱过来，“我真幸福，”何青好抱着两个人说道。有两个女孩爱她，她也她们。这样的时光里单纯的痛是微甜的不会留下疤痕的。收拾好可能用到东西，何青好画着两条的眼线就出门了，wsaw公司无论如何也会去看看，早高峰的时候整个地铁挤满了要上班的人。在学校里几乎已经淡忘了这种场面，可是现在，何青好还是用尽全力挤了进去，到站的时候，她就像是被地铁吐了出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下来了。就跟着后面的人群，一路挤到出口。到了尚明羽公司的时候，前台的穿着黑白工装的女生接待了她，她听她用一口流利简洁又不失谦卑的跟电话那头通报完毕。不到一会儿，一个白色西装的女人就踩着他的高根鞋走过来了。“何小姐请跟我里面请”一身的的打扮坚定的述说着两个字，秘书。办公室里，尙明羽正在阅读文件。秘书没有打扰转身关门出去了。“请坐吧？”尚明羽尚明羽抬起头说，何青好仍然一动不动。”你喜欢吃什么，”何青好没有回答“还真是有骨气啊？既然你来了，我给你一个上午的时间，你可以随便参观，中午之前，你得告诉我能做什么？明白了吗？”他语气里是多少意图清晰的嘲弄。“好”何青好笃定快速的回答，她不想一分一毫上输给尙明羽。“肉，我喜欢吃肉”说完就转身就出去了。最好，他最好只是为了激起自己玩命工作的决心。何青好心想。尚明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笑得深不见底的笑容，从他选了这个女生，到她追出来。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这个感情用事的有些聪明的高材生可能就是他所向披靡的利器，现在，她还只是块又长又硬的石头。何青好在整个工作区逛了一遍。所有人都配着电脑，电脑前，快速滚动着的数字和英文让她快要晕倒了。每个人都好像惜时如金，甚至没有人因为她的闯入，而意兴阑珊。只有扫地的阿姨看着她，希望她可以站在别的位置，不要妨碍她，她看到扫地阿姨表情漠然，她明白清洁阿姨的寂寞，如果是是她，也一定会寂寞的。中午快到了，尙明羽叫进秘书请她帮自己取消了平时的外卖，换成她买了几道肉菜和米饭。秘书小姐出去的时候，何青好正好回来。“看了一上午，你觉得自己能干什么？”“清扫”“你可真会挑，我们这里只有清扫阿姨不缺，你也不能仗着年轻抢人家阿姨的饭碗”尙明羽一边给何青好讲，一边挥舞着手势。“那让我试试别的吧”“我左手边的电脑里有些文件需要整理，你可以吗？”“可以”“电脑里所有的文件夹都需要你按照日期备份。然后按照类型分类，如果是已经结束的合同你要找到原始版本，和其他子文件。无用的文件你有权利删除，但是，你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让你无论什么时候也可以找到他们。另外有标注国际两个字的的文件你要单独把他们找到放在一起。保证中英文两份。在有重要等级的文件后面会有备注，你按照备注核对执行就可以，门外的莫妮卡可以帮你。最后把所有文件写成一份报告给我的秘书。就可以了。”何青好真感谢他在这样调频的节奏下有人性的给了她一个天兵天将。秘书小姐已经端着两份打包好的肉和米饭端了进来。“多吃点吧，”尙明羽再把一桌子的肉扔给何青好的同时给了她如同大山一样的工作。甚至无法计算量的工作。主人的肉让她必须赴汤蹈火也许必要的时候也会要她真的像宠物狗一样哗众取宠。她不能不相信他不会这么做，他说过会榨干他的血汗，已经践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