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炼器（二）
“炼器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铁穆问道。
“是各种金属矿物，火炉，锤子，还有不同温度的火焰。”铸心回答道。
铁穆摇头。见铸心疑惑的表情，铁穆虔诚道：“是‘心’，一颗炼器的心。无论是‘玄物’还是‘铭文’都需要‘用心’去感受，用心将它们与器物相融。”
“心？”铸心疑惑的指着自己的左胸。
“对，就是心，心产生一种异于‘精神’与‘本源’的力量，我等称之为‘封元’。你所说的‘金属’‘火炉’‘锤子’‘火焰’都是铁匠认为最重要的，而器师却需要将铁匠锻造出的模具化成武者的器物。这个过程需要‘玄物’‘铭文’的介入，如何将这两样与器物结合就需要‘封元’。倘若没有封元融入，即便是顶级材料锻造的‘物’也称不上‘器’”
“就是说器师要拥有一颗‘铸造的心’，用心去感受器物的变化，用心去感受去控制‘玄物’‘铭文’将凡品转化为武者手中武器的过程。”铸心若有所悟道。
铁穆着实被铸心的理解力吓到了，这就是道体拥有者的优势，对一切都会有本质的领悟。见到铁穆艰难的点头，铸心很丧性的问道：“不过‘玄物’和‘铭文”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倒不怪铸心，他那本《万器谱》到处出现这两个名词，可就没有对这两个名词有半点解释。
“玄物是一种激发材料的物质，可将材料的本质激发到最大，不过不同的玄物只可激发对应的材料。另外一些玄物还可以改变器物的属性，也能减少材料间融合时的失败率。至于铭文，就是附加器物特殊能力，包括让器物自带武技，这种能力需要持物者提供本源，或者在器物上留下嵌孔由妖丹或是能石提供能量。不过当器物到达灵器级别时，就会产生器灵，可自行吸收天地本源，从而自己提供能量。”铁穆顿了顿，提醒铸心下面的是重点。
“当玄物与铭文共处于一件器物中时，便会导致器物质变。玄物与铭文结合的好，器物品质就越高，从而就有了‘魂器’‘灵器’‘圣器’之分。魂器被分为‘千魂’‘极魂’‘破魂’三个级别，每个级别下还被分成上中下三品。灵器圣器也一样。想要玄物与铭文结合的好，就需要用心去感受，用心产生的‘封元’控制。有些自称为器师的，没有一颗‘炼器之心’，便通过一种叫做封元石的矿石作为心产生的‘封元’的替代。通过这种方法制的的武器与真正的‘器物’拥有相似的功效，只不过这种死物永远不会拥有灵性，也就是说这类‘伪器师’永远无法制出灵器。”
“铸心明白，今后绝不会用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铸心自然明白铁穆担心他会依赖外物无法在炼器方面有所突破，不过铸心就此记住了有这种速成炼器法。
“既然你知道此事的重要性，我也不多说了，现在就进入正题吧。”铁穆指着中央的火炉继续说道：“将那块精铁矿锻造成铁剑的模样，那边有图纸。”铁穆指着火炉旁边阴暗旮旯里的图纸提醒道。
铸心也不磨叽，直接脱掉上衣，穿上一旁的护围，起火，加燃料，稍稍瞟了一眼图纸，就将精铁放在炉口锻造板上，火舌立即将精铁吞没。铸心操起青色龙纹锤，比那外面的铁锤重多了，不过铸心也不是新手，锤头立下几十下。炉中涌出的火势也愈演愈烈，铁穆见到铸心一丝不苟的样子还有那标准的姿势，没有感情的枯树老脸突然舒展开了。
这次锻铁的效率比前天高了不少，除了对锻铁又有了认识，这极重的青色龙纹锤也是极为给力。枯燥的锻铁过程在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完成，对于铸心来说，锻铁一点都不枯燥，在他看来这也是一种修炼方式，锻炼身体的同时还增加耐心。
红通通的成型铁剑模让子铸心有些兴奋。当然，没找到水淬火，也使某厮有些局促，东张西望。
“现在感受一下这铁剑的波动，用心。”铁穆见到铸心六神无主的样子提醒道。铸心静下心来看着躺在锻造板上的铁剑，过了半刻，铸心吃惊的合不拢嘴。
他感受到了，感受到自己心在跳动而且越拉越快，有点窒息的感觉。不过他同时他感到自己的心仿佛与铁剑相融了。铁剑的纹理，铁剑的构造，铁剑震颤的频率都是那么的清晰。
“趁现在，手指为刀，本源为刃，将那图上的铭文刻上去。”铸心听到铁穆的提醒，可就是想不起来图上的铭文。也难怪，刚才观图时只是匆匆记住剑的模样，根本没在意一旁的铭文。现在又不能分神去观摩了，否则就会扰乱铁剑的律动，也就预示这把铁剑化成没用的构架微粒。
见到铸心久久不能下手，铁穆很熟练的的吟唱道：“图图啊感打父多後几码。”
铸心顿时明了，铁穆这在用音译的方法告诉自己铭文的构造。铸心循着铁穆的音节，用指尖凝出的火红刻刀仔仔细细的，按照铁剑的纹理颤动一笔一划的刻着。这个过程比锻铁还长，铸心在这三个多小时里，眼睛精神没有一刻离开火红刀尖，手也没有颤抖过一次，浑身绷得紧紧，额头上落下的汗珠被一股股扑面而来的热浪蒸发的一干二净。红透了的铁剑没有被火舌重熔，这就是千锤以后金属所展现的韧性。
当铸心最后一笔勾勒出来后，剑身上的铭文似乎有了生命，发出一道道白光符号，这些符号一砸一砸的缠绕着剑身。“快将左边玉壶里的倒在手上。”铁穆适时的提醒道。铸心不敢马虎，锁定玉壶后直接倒在手上，顿时一股寒意传遍全身，冰冷刺骨凉透到心中去了。即使已经将道盘转到火印上，还是冷的钢牙直咯嘣。
“用心感受这‘寒冰玄物’的律动，用心中的封元之力将它包裹起来。”铸心照办，寒意顿时减少不少，只不过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剧烈，似乎要炸了。铸心强忍着痛楚，将‘寒冰玄物’撑到离手掌三十公分的地方。
“现在同时用心感受铁剑铭文的律动，找出他们的相融点。找到后将玄物放到铭文中。”铸心虽说极为痛苦，心脏似乎要被撕碎了。可骨子里倔强的遗传，绝不允许自己放弃。就这样，铸心一心三用，心脏负荷到了极限。，就连辅助的精神也开始模糊。“坚持住，只有一次次超越心脏的负荷，封元力才会增长。”铁穆的鼓励话语出现在铸心耳畔。
“啊——”铸心一声长吼，将手上的玄物一点点移近白色符号，又一点点穿过符号，慢慢放到铭文处。即便鼻腔中已经流出血，嘴角鲜血也是一丝丝渗出来，铸心还是凝神控制着剑、铭文、玄物的相融。在一白色闪光过后，铸心顿时倒在地上，鲜血掩饰不了他嘴角上扬的幅度。
白光过后，铁匠已经变的通体透明，宛如寒冰做成的，而剑上的铭文也消失了。剑底下下的火焰居然被被剑上的寒气扑灭了。
铁穆走到炉台前，拿出一把幽蓝匕首在剑柄底部刻上一个字“晓”。
过了五六个小时，铸心慢慢醒过来，不过心脏还有些难受不适。
“现在还想炼器吗？还想成为器师吗？”铁穆坐在椅子上问道，说实话对于这点，铁穆也很为难，一方面炼器危险重重，加上他孙子也因为炼器丧命，他不希望铸心继续炼下去；可另一方面，铸心天赋太高了，即使是他那位有望成为最年轻宗师的孙子，都差铸心不止一筹，有谁能第一次炼器就练出千魂下品魂器，他不行他孙子也不行，他认识的那些老怪物及弟子更不行，爱才之心让他希望铸心在器师一途继续走下去。
“啊，老师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当然想了。现在我发现，这心中的封元力太有魅力了。若是有可能，不就可以控制万器了吗?”铸心忍者心脏的不适笑道。
“没有把握，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绝不能用。”铁穆厉声道。不过话却没有说死，没几人有他清楚，那个传说中的境界就是心控万器。
“放心吧，我知道我几斤几两，控制万器的事早着呢，不过我一定会以此为目标的。你看我的名字就知道了，我天生为炼器而生。”说完，露出招牌的憨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