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薪之于体与用。假使你在茹毛饮血的时候,未能知道火之所以能用薪,那么就算你肩上担的柴犹如这奎木峰一般高,又能有什么用呢?”樵夫打扮的中年汉子对陈髯说道。
“额?请老师详细地说一下方法。这搬运术到底如何运用?与这火和薪有何相通之地?”陈髯深深吸了口气,执弟子之礼恭敬道。可陈髯心里却腹诽不已,“这位‘柴人’,要不是看你救了我。我是要给你一记老拳的。我不就是随便问一下,你如何把搬运术运用得精通的方法吗?有必要将你治事的‘砍柴业’讲一个时辰吗?你说你敷衍了一段‘樵丙析柴’的故事,说他上有悟道的道理,中有养生的道理,下有术法的道理。我勉强就同意你的观点了。因为他与‘庖丁解牛’的雷同部分也是太多了点。可是,你还要逼我做你的徒弟,学十年砍柴的功夫!吾病之乎?还是,汝之颅侵乎驴之蹄耶?“
中年汉子道:“火是向上动的,水是向下积的。水生于静,火生于动。动静是相生的,水火是相息的。水火,用也;柴薪,体也。薪为火之体。火为薪之用。火无体,待柴薪然后为体。薪无用,待火焰而后为用。般运术是用,人是体。咒语手诀是用,运气是体。神是用,心是体。感受是用,元神是体。你只知道去念咒掐诀,用神识感受。用你的意念,而不用你的心。当然不知道如何运用搬运术。比如,你的心不认同我,你的念头中,就认为学砍柴功夫是无用的。“
陈髯道:“如何运用自己的心呢?”
中年汉子道:“进入举霞期则可!”
陈髯咬牙道:“那么,就是说,将搬运术运用到老师这般精通,我必须要进入举霞期了?”
中年汉子点头道:“然也!”
陈髯已经出离了情绪崩溃的感觉,达到了一种“无来无去,无嗔无喜”的境界。
陈髯拱手道:“那么说,我的问题是白问的了!”
中年汉子点头不语。陈髯也点了点头,扭身就走。还没走几步。陈髯的身体好似不受控制,竟然走了个弧形,又来到了中年汉子的面前。
中年汉子道:“你还没说要不要跟我去学砍柴功呢?”
陈髯道:“小子要去找我的那个同伴,然后就是要去武宁派拜师。”
中年汉子一听,笑道:“哈哈,也罢!你既然不想做我的徒弟,就是我二人没有缘分。那好吧!这是我从那木菟莲妖身上削下来的,就送与你防身。你毕竟是’讨魔檄‘的有缘人。”说着将手掌一翻,就见掌心中显有一红一绿一蓝,三枚鲜花。中年汉子将花枝一抛而出,就见迎风而长。一道旋风卷过,凭空显化出一红装女子和一绿裙女子,一青袍女子。正是那木菟氏的三名丫鬟。这三名丫鬟一见中年樵夫,立刻纳头就拜,口中喊道,“仙师饶命”。
中年汉子喝道:“尔等还不伏法!”
三名丫鬟磕头不已,道,“但凭仙师发落,只愿仙师慈悲,饶过我等性命!”
中年汉子道:“既然如此,尔等如今就奉他为主,好生洗清自己的罪孽。”说着就先是一指陈髯,一道金光就没入陈髯体内。又指着那三名丫鬟身体,也打入了三道法诀。
中年汉子对陈髯道:“我已将这三名花妖,收伏与你为奴。你只须用我给你法诀,就能永世的控制他们。”
陈髯道:“老师,我,我不须甚麽奴仆?”
中年汉子摆手说道:“你可不要一副虚伪的做派。需不需要,那是你自己的事儿,我不管!还有,就是你那同伴,你无须担心,他另有机缘。那木菟莲现在没要他的命!”
陈髯还待说些甚麽,就见一阵清风飘过,中年汉子就凭空消失了。
陈髯朝四周望了望,叹了口气。心道,“错过这次拜师,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那三名丫鬟,跪着过来,对陈髯喊道:“奴婢,拜见主人!”
陈髯摸着额头,无奈道:“都起来吧!”
“是,主人!”三人又是异口同声道。
陈髯道:“你们能不能改个称呼?”
青袍花妖道:“老爷?”
陈髯摇头。
”先生?“青袍花妖道。
陈髯点头道:“还是叫公子吧!”
青袍花妖笑道:“还是叫老爷好听些!是不是,两位姐姐?”
红装花妖和绿裙花妖看陈髯并不是恶主,神情也放松了,闻言只是微笑不语。
陈髯摸了摸鼻子,道:“随你们吧!诶!你、”
青袍花妖笑道:“还请老爷赐名!不然,诶呀啊呀的,不知喊谁。”
陈髯虽然不讨厌取名字,可是一下取三个,也不禁皱了皱眉。
“你就叫青儿,你就叫红儿,你就叫绿珠吧!”陈髯拍额头道。
“老爷你也太偏心了。我们就是青儿红儿,人家就是老爷心里的玉珠宝珠。”青袍花妖说着就撞上前去,抱着绿裙花妖嗔道。
陈髯一听,不觉甚麽。那绿裙花妖不禁脸飞红霞,与青袍花妖打闹了起来。
陈髯道:“好吧!你就叫青珏,你就叫红玉。我实在想不到了!“
青袍花妖嫌弃道:“好吧!虽然好难听哟!”
“我讲你美,你还嫌难听!那我讲你丑呢?”陈义道。
“你再废话,我把你的舌头割了!”木菟氏在一条溪流边,将两截如玉似藕般的腿泡在水中。手上用一条纱巾,在搽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只见其左肩及衣袖上,白衣被染出片片血迹,犹如红色的蝴蝶印在上面。
此时陈义正坐在其下游,闻言,就将一口溪水吐出,小声嘀咕着甚麽。
“你在说什麽!快过来扶我一下!”木菟氏嗔道。
“哦!”陈义答道。起身走了过去,就要扶她。但又不知怎么扶,扶腰?陈义怕她生气。于是,就用手捧着木菟氏头上的好似妆饰般的东西——一朵大莲花。
“啊!你干嘛?”木菟氏惊呼道。
“扶你呀!”
木菟氏闻言就将手伸出一只,也不答话。陈义见状,就去扶着她的肩,拉她的手。也许是用力碰到了伤口,木菟氏惊呼一声,靠在了陈义的怀中。
“没事儿吧!”陈义脸靠近木菟氏,微笑柔声道。
木菟氏看陈义一脸奸笑,就给了陈义一个巴掌,大呼一声将陈义推开去一旁。陈义惊呼一声就倒在溪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