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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怪歌(5)

那是1770年12月初,冬天的山野有些清冷。路上人迹稀少。二十多人的马队在空旷的背景下显得颇有几分气势。

危险正在悄悄逼近。

在那个时候,二十多匹马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哪怕对一个彝族土司来讲也是如此。这里正是彝族土司诺苏的地盘。从这帮人马一踏入这块土地,诺苏的人就已经悄悄盯上这块送到嘴边的肥肉。倘若是真正的马帮,诺苏是不敢轻易招惹的。然而,马帮有马帮的规矩。马帮所过之处,无不与当地的土司声息相通,利益均沾。这帮人冒冒失失的,不像是走江湖的样子。所以,诺苏土司决意出手。

马队穿过一片平塘,再次进入绵延不绝的大山。

重岩叠嶂,峰峦起伏。

暝色渐起。

狭窄的山路仅容一骑,二十多骑呈一字长蛇阵蜿蜒而行。

诺苏的人马突然从草丛中、从树林里冲出来,剑拔弩张。

桂家马队都是跟随宫里雁多年,除了贾亚希玛和疆提,多是久经沙场的老手,早已对各种意外情况司空见惯,所以并没显得特别紧张。阿森大呼:“保护好主人,听我的号令。”众人各自亮出自己的随身兵器。阿森从容下马,牵马上坡,让出道路给后面的马匹。

诺苏的兵丁一箭射向阿森。

阿森疾速闪身,同时伸手一抓,居然将飞矢一把握在手中。敏捷的身手让诺苏的兵丁大吃一惊。阿森双手举过头顶,嘴里喊道:“有话好说,我们没有敌意。”

诺苏的兵丁显然听不懂阿森的语言,也在鼓噪:“留下马匹,放你们走人!”

倘若贾亚希玛和疆提能够听懂彝族语言,这段历史也许要重新改写。可惜的是,他们两个分别能听懂印地语、桂家语、苗语乃至汉语,却恰恰听不懂彝族语言。

阿森手里拿着那支从空中接到的雕翎箭,保持双手过顶的姿态,一步一步走向彝族人的队伍。

诺苏站在队伍中间,锦帽貂裘,好奇地看着慢慢走近的阿森。

突然,阿森猛然发力,将手中的雕翎箭掷向诺苏面门。

诺苏急忙抬臂遮挡,那支箭一下打中臂弯。冷不防遭此暗算,疼得哇哇大叫。

趁着这个当口,阿森大叫一声:“大家保护主人快跑!”

桂家马队闯关飞奔。

阿森疾速回身,跃上马背,紧跟在队伍后面。

诺苏高喊:“射箭!快射箭!杀死他们!”

彝族兵丁慌忙张弓搭箭,一时矢发如雨。

桂家的马队已经闯过了诺苏设置的关隘,一路飞奔。

诺苏带领兵丁紧随不舍,同时派人知会威宁守备,声称发现缅甸游勇。威宁守备飞鸽传书,令沿途十三卫绿营兵沿线设卡,尾追堵截。并亲率一彪绿营兵与诺苏的人马合兵一处,对桂家马队穷追不舍。

几路人马纷骑丛踏,追的追,逃的逃。从天亮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亮。

乌蒙山深处,大雨滂沱。

桂家马队饥寒交迫,人困马乏,狼狈不堪。为了摆脱追兵,他们慌不择路,一股脑闯进一片巨大的山坳。一连三天都没有走出去。探路的人一拨又一拨,结果都是一样——没有出路。

看看天色渐晚,贾亚希玛长叹一声,心中暗暗叫苦。为了稳定人心,他强打精神说:“追兵已然被我们甩掉了,大家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弄点吃的。等明天天亮之后我们再走。”

众人迅速躲进一块巨大的岩石下面,那块岩石勉强能遮蔽一下越来越大的雨。二十几个人也顾不得男女,顾不得体统,大家挤在一块相互取暖。但那些马儿可就苦了,只能任凭风吹雨淋。

“主人,我们吃点什么啊?”有人问。

已经没有任何食物。这样的鬼天气也无法打猎,甚至于找不到生火的干柴。

贾亚希玛的目光投向那些马:“杀马!喝血!”

“把马杀掉我们还怎么跑?”有人质疑。

贾亚希玛心中说道:跑?前路已绝,怎么跑?清兵一来谁都跑不掉。宁可被杀死也不能被饿死。只是这话他不便说出口。贾亚希玛笑了笑说:“先杀一匹不要紧,还有这么多呢!等走出这片大山再买一匹就是。如果大家都饿坏了,就是有马也没力气跑。”

阿森跑进雨中,牵过一匹脚力最差的马。那匹马的四条腿在打颤,因为马口中勒着嚼子,无法嘶鸣,那马只能高扬着头,打着响鼻。“过来帮忙!”阿森招呼道。又有几个桂家汉子冒雨跑过去,和阿森一起将马的四肢绑牢。那匹马早已经体力透支,几乎没有做剧烈的挣扎就被扳倒在地。阿森手起刀落,一把匕首深深地刺进马的脖子。一股热腾腾的马血流出来。阿森拿一只空了的水袋接住。那匹马在抽搐。其他的马儿看着同伴被杀,一起昂首扬蹄,同样因为带的嚼子,发不出嘶鸣,只是从鼻孔里喷出一股股气流。阿森手中的水袋堪堪被马血注满。另外一名汉子伸来另一只空水袋。阿森拎着一袋马血跑到贾亚希玛和疆提面前:“请主人先用。”

贾亚希玛接过水袋说:“请大家自便吧!”

早已经饥渴难耐的人们一听此话,蜂拥而冲,将那匹接近垂死的马团团围住。有性子急的抽出腰刀,胡乱在马身上划开一道血口,直接俯在马身上吸吮起来。更多的人效仿。人们仿佛完全忘记了瓢泼似的大雨。行动稍微迟缓的人落在外面,开始对里面的人进行撕扯,乱作一团。一群争相匍匐在马身上吸血的人,怎么看怎么像一群野兽。

突然,一阵奇怪的轰鸣隐隐传来。那声音如同万鬼云集,越传越大。仿佛来自天上,又好像来自地下。

贾亚希玛感觉到脚下的大山开始震颤。

在争嗜马血的人们同样察觉到这种异常的震动。突然停止了吵嚷。聆听着那巨大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响。

那是山体崩塌和泥石流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吼叫,恍如末日的来临,经久不绝。

幸而,贾亚希玛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远离崩塌的山体。算是侥幸逃过一劫。但是,一夜之间,周围的地貌已经发生了地覆天翻的变化。他们所来之处的山口已经被彻底封堵。从此,贾亚希玛和二十七名桂家男女被幽闭在乌蒙山深处。

二十多匹马成为他们最初的食物,之后,他们以猎捕为生。除贾亚希玛和疆提之外,桂家人共有男丁十七人,女性九人。自贾亚希玛和疆提以下,其他人实行群婚制,九名女性分别于十七位男子同房。所生子女由九名女性指定孩子的父亲,由男子各自认领。是所谓乱性不乱宗。籍此繁衍后代。

被困在大山里的贾亚希玛终日叹息,愁肠百结。

一日,疆提取出铜砣,对贾亚希玛说:“你想要的东西就在铜砣里面。”

“什么?”贾亚希玛木然。

“佛眼。”疆提说。

“佛眼?”贾亚希玛两眼放出异彩。

“佛眼。”疆提重复。

“给我看!”贾亚希玛几乎是抢过铜砣。

疆提从项上取下白鱼儿,递给贾亚希玛:“这是钥匙。”

贾亚希玛接过白鱼儿,却不知道怎么用,眼睛看着疆提。

疆提说:“这只是一半,另一半我留在了岜沙。在小万年的身上。”

贾亚希玛暴躁不安:“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疆提似乎很冷淡:“小万年也是我的儿子。我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和我们团聚。倘若钥匙不在他身上,你是不会去找他的,对不对?”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我们完全可以将小万年带出来!”

“你带不出来。易元吉有枪。”

贾亚希玛冷笑:“只要我想带,就一定能带得出!”

“可是我做不到!”疆提吼道,“易元吉夫妻也很可怜,他们只是想要个孩子!”

“可我怎么办?我因为这颗佛眼从印度到缅甸再从缅甸到中国,为找佛眼我几乎丢掉半条性命。你现在对我说,佛眼找到了,可是半把钥匙却留在了岜沙!你说我怎么办?”

“你可以等,你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年。等我的儿子长大,等我们母子团聚……”

贾亚希玛不再出声,只是仰天大笑:“哈哈……这就是命!这就是命!”

从那以后,贾亚希玛再也不开口说话。直到两年以后,贾亚希玛和疆提有了自己的儿子。当儿子咿呀学语之后,贾亚希玛就教儿子一首歌,一首长长的,用印地语发音的歌。贾亚希玛用歌声记录自己的故事,记录梵天之眼的故事。

怪歌何的歌声嘎然而止,如古琴断弦之后的绝响。

对于一个研究历史的人来讲,能听到这首歌,绝对可以说是上天的眷顾。沈默听懂了这首歌,他的心已经震颤得不能自已。眼前仿佛看到垂老的贾亚希玛倚着一棵千年老树,须发皆白的老人手中托着一只铜砣,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哼唱着一支没有人听的懂的曲子,慢慢合上眼睛。

此时,暮霭四合,冷风袭袭。

沈默将歌曲里的故事讲给怪歌何。

泪水,溢满了怪歌何苍老的面孔。怪歌何唏嘘着:“这首歌我唱了几十年,一直不知道唱的什么,没有人知道。包括我的父亲母亲。他们唱了一辈子也不知道歌里唱的什么!”

“这首歌不仅仅述说了贾亚希玛一个人的苦难,也同样述说了桂家人整个民族的苦难……”沈默说。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不是苗人,而是桂家人。也许是唯一一个还活在世上的桂家人,何弃儿。年轻人,你能告诉我桂家人的来历吗?说起来可笑,我居然对自己的民族没有丝毫的了解。”怪歌何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

“桂家人原本就是汉人,明末清初之际,随永历帝朱由榔逃亡到缅甸。后来在缅甸渐渐发展成为一个特殊的部落。”沈默突然停顿一下,问道:“唯一一个桂家人?老人家,您没有儿女?”

“老汉一生未曾娶妻,更不曾有一儿半女……”怪歌何欲言又止。

夏晓薇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到怪歌何的第一眼起,她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感觉来的很奇怪,似乎也很可笑。

怪歌何突然问沈默:“年轻人,你到底是什么人?来石门坎做什么?对我说实话——你们不像是来旅游的。”

“老人家,我说过,我是夏青老师的学生。”沈默回答。

“就这么简单?”怪歌何问。

沈默想了想,说:“我还是李畋的重孙。”

怪歌何恍然大悟的样子:“哦,这就难怪了……”话没说完,怪歌何的身子猛然一晃,真挺挺地倒下。

沈默大惊失色:“老人家!你怎么了?”

夏晓薇手足无措。

林涛机警地跑向高处,四下瞭望。

一截红而短的东西刚好插入怪歌何的咽喉部位,血一点点流出来。

沈默扶着怪歌何的头呼唤:“老人家!老人家!您醒醒……”

怪歌何已经没有了气息。

林涛跑回来,看到插在怪歌何脖子上的东西,用十分肯定地语调说:“这是A猎箭!”

“什么A猎箭?”沈默反问。

“是一种硬弩的专用配件,使用高强度钢材制造,长度35毫米,三尾翼,飞行稳定,射击精度极高,又易于携带。奶奶的!最好的弓弩精准射程也不过六十米,这一箭封喉的功夫……”林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刚才老人是面朝这个方向吧?”林涛模拟着怪歌何刚才的姿态。

夏晓薇点头说:“对,就是这个方向。”

林涛又看了看怪歌何颈部的那支箭,而后猛然转身向山坡上跑,在大约五十米的地方,林涛停下来。袖珍手电筒的光亮下,一块刚好适宜做掩体的石头下面,青草有明显的践踏痕迹。林涛举着手电四处照着,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奶奶的,真是好身手!”林涛不知是骂是赞的说。

杀戮和死亡就发生在自己眼前,夏晓薇喃喃自语:“这要怎么办?这要怎么办?”

沈默放下怪歌何,回首向夏晓薇说:“又死了一个。就死在我们面前。但我们到现在还对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你还能奢望在揭开谜底之后我们能活着吗?”

夏晓薇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你怕了?”

沈默叹了一口气:“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死亡的临近,反倒让我更加从容。我只是担心你,还有那只虫子……”沈默的目光看向五十米以外的林涛,“搭上你们,不值。”

夏晓薇的双手握住沈默的双手:“考拉,我的考拉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勇气你就是我的一切!多少年了,我一直在默默地爱着你,我一直活在你和夏晓蔷的阴影里,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你的眼里,你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夏晓蔷,从来就没有意识到还有一个夏晓薇。现在,我终于能和你在一起了,那怕去死,我也是幸福的。”

沈默看了夏晓薇一眼,没有出声。

夏晓薇幽然而泣:“考拉,你要答应我——不许轻易说‘死’这个字。你不能死,你若死了,爸爸、曾阿姨、吴老先生、爷爷还有怪歌何……所有人的死都没有价值,他们的血都会白流。你活着,只有你活着,才能让他们死的有点价值。”

林涛远远看着沈默和夏晓薇亲密交谈,心中别有一种滋味,喊道:“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闲情逸致!旁边还躺着个死人呢,快想想办法吧!警察来了谁都说不清楚。”

沈默一惊,放开夏晓薇。林涛说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怪歌何死了,现场就他们三个人。怎么对警察解释?凶手连个影子都没见到,谁能相信他们三人的清白?沈默心中暗暗叫苦,这下惹上大麻烦了。如果因为涉嫌杀人被警察缠上,那可不是一天两天能说清楚道明白的。

林涛跑回来,看着沈默呆呆的样子,心里掠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意:“怎么着?焉儿了吧?要不要我给你出个主意?”

夏晓薇忙哄着林涛说:“好弟弟,你快说吧!”

林涛看着夏晓薇:“很简单。挖个坑埋了完事儿!”

“别听他胡咧咧!净是些馊主意。”沈默说。

林涛愤愤不平:“馊主意?你倒是想个不馊的来我听听!警察来了,怪歌何怎么死的?他杀!明摆着啊,脖子上插着猎箭呢!谁在场?你我她!我们没杀?谁杀的?凶手在哪?你说跑了就是跑了?警察能信吗?就算是警察相信,这偷牛的跑了,不还有拔橛儿的吗?抓谁不是抓啊,管他是偷牛的还是拔橛儿的,先抓起来审审再说。得,先关你个十天二十天的,你找谁说理去?”

夏晓薇看着沈默:“我觉得……林涛说的有道理。”

沈默没有应声。

林涛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林涛一溜烟儿似的跑下山去。

“他去干嘛?”沈默问。

“不知道。”夏晓薇答。

一弯惨白的新月像是半张失血的脸,寂寞地挂在长空。

“爸爸的印地语是不是没有你的好?”夏晓薇突然问沈默。

“不!教授对于古印地语造诣高深,我哪能望其项背!”沈默回答。

“为什么怪歌何唱的那首长歌你能够现场翻译,而爸爸却不能?”夏晓薇又问。

“不会是不能,大概是不愿吧!”沈默说。

“为什么不愿?”夏晓薇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

“这个……我说不好。可能……教授有教授的道理。”沈默说。

“又是这句话!”夏晓薇轻叹一声。

沈默想了想,说:“也许,到最后,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

风声渐起,两个人沉默不语。

林涛跑上山,手里拎着一把兵工铲和一块油布。

“你要做什么?”沈默问。

“挖坑,埋人。你们不****干!记住,这事儿与你们无关。等办完你们的事儿,我去跟警察解释。”林涛果真在何阿月和艾西瓦娅的坟前挖起坑来。

沈默和夏晓薇看着林涛。

“怎么办?”夏晓薇小声问。

“无知者无畏。”沈默说,“就让他干吧!”

不一会儿,林涛就挖好一个坑。拿油布裹在怪歌何身上,拖到坑里,埋上土。然后对着埋好的坑说:“何老先生,晚辈林涛得罪了。冤有头债有主,您老的鬼魂可别缠着我,我先给您磕头了!”说着说着,林涛果真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夏晓薇和沈默让林涛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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