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冬季又快要到了,植被退去鲜绿的颜色,为大地换了一身装扮。
威廉站在刚修好的城头,望着城中繁忙的景象,轻轻的叹息。
这里就是伊利雅德人的新家了,一片处在罗兰山脉和月海之间的狭长土地,罗兰人称这里为东部边境,一块人烟稀少的荒芜之地。
谁又能想到三大帝国居然和兽人和谈了,把伊利雅德人世代居住的土地送给了兽人。威廉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感受,是愤怒?是无奈?还是悲伤?到后来威廉什么也感受不到了,接二连三的背叛,让他有些麻木了。他只记得三国特使向他们宣布这个消息时,暴怒的路易想要去殴打哈立德的特使,结果被罗兰的士兵拉开;只记得贝克特痛哭失声大叫着为什么;只记得詹姆斯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微笑,换上了一副嘲讽的冷笑。
在得到这个噩耗之后,每个人都变了,安德森老勋爵变得越发的苍老,莱姆男爵对处理日常事务的热情大减,整天忙着联系他在北方的‘老朋友’,从来都一板一眼的贝多纳总管也失去方寸,接连几天忘记安排仆人准备晚餐。
几天后,心灰意冷的路易带着属下十几个骑士加入了圣光骑士团,不再理会领地上的其他人,莱姆男爵通过他的‘老朋友’,在一个伯爵手下找到一个差事,撇下众人离去了。随着知道这一消息的人越来越多,那些有着各种各样门路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只有安德森勋爵和贝多纳总管留了下来,处理着越来越少的公务。
原先挤满了近三十万人的多尔戈多,最后只剩下不到一万人,他们大多数是战争中的孤儿,寡妇和失去子女的老人。
就在这时,罗兰女王册封给威廉一个新头衔,克里塞特子爵,罗兰王国边境子爵。并让他带着剩下的人,迁往新的封地。
这块封地就是东部边境,克里塞特是东部边境唯一的城镇,人口不到千人,罗兰人不愿意迁到这个边远荒芜的地方,罗兰女王顺水推舟的将她送给最后的伊利雅德人,让他们帮助罗兰守卫边疆,就像他们的祖先几百年来一直做的那样。
“在想什么?”詹姆斯来到城头,和威廉并肩而立,看着城里忙忙碌碌的人群——小镇中一下子多了许多的人,有很多工作必须赶在冬季到来前完成,比如建造足够的住处以及储备过冬取暖要用到的木柴。
“想家,想父亲和亨利。”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詹姆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无奈。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看着地下忙碌的人群。
“你为什么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离开,我知道路易他邀请过你,跟着路易比发配到这更有前途。”提起那些离开的人,威廉就有些心灰意冷,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贝克特训练的士兵,他们曾经一起穿越风雪,并肩战斗了三个多月,可是如今说走就走了,只有几个人留了下来。
“因为我更看好你啊,我觉得跟着你比跟着其他人更有前途。”詹姆斯又摆出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嗤,我有什么前途?”威廉撇撇嘴说,像他这样的小孩,既没有实力,又没有势力,带着一群老弱,发配到蛮荒之地,会很有前途吗?
“你别不信,我真是这么想得。”
“那你一定是脑子坏了。”
“呵呵,想不到你都学会回嘴了。”詹姆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威廉。
“父亲一直教导我做一个宽容的人,但是我发现,你越宽容,别人越是觉得你好欺负。看看莱姆,看看那些逃走的仆人。我不觉得宽容有什么用处,我也不打算继续宽容下去。”
威廉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总算能够发泄掉一些。
“呵呵,有道理,做人是不能太好说话。现在我更看好你了。”詹姆斯一脸的奸笑,他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从小就不是,威廉以前没少受他欺负。
威廉没有好气的白了詹姆斯一眼,见詹姆斯仍然没脸没皮的看着他笑,索性转过头去望着镇外广阔的原野。
“我是认真的,我真的觉得跟着你发展要好一些。”詹姆斯也转到威廉这一边,收起嬉皮笑脸,认真的说道。
看到他脸上认真的神情,威廉虽然一脸的不信,但忍不住问道:“那么你说说,为什么看好我的发展?”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相信,这样吧,我们来比较一下。那些选择离开的人,主要有两个去处,一个是跟着路易投向教会,成为教会的直属,更多的则投向了罗兰。选择跟随路易的,大都是看好路易本人,他年轻,实力也不错,手下还有好几个好手,加入教会后也会获得一些发言权,甚至组成自己的团体,不被教会拆开。但是路易有一点不如你,他没有自己的地盘,虽然教会在各国都有驻地,但那并不是属于教会自己的地盘,没有自己的地盘就容易受别人摆布,之前我们伊利雅德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你有自己的领地,而且是块很大的领地,虽然这块领地是罗兰女王册封给你的,但是这里罗兰对这里的掌控力很弱,而跟随你来到这里的,都是忠诚于你的一批人,比起罗兰其他的领主,你有着更多的自主性。从某种意义上说,罗兰就是拿这里来补偿伊利雅德人的。”
“哼,把这里补偿给我们,还不是想让我们给他们抵挡野蛮人。”威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认同了詹姆斯的话,除了野蛮人的威胁,东部边境确实是一块得天独厚的好地方。甚至连野蛮人的威胁都可以忽略不计,以前父亲曾经经常和野蛮人打交道,威廉对他们也有一定了解,野蛮人虽然掠夺人类,但是却很少杀人,只是为了人类的财物罢了,只要用其他方法满足他们对财富的渴求,野蛮人其实是很好对付的。
威廉在心中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和安德森勋爵商量一下,优先筹建一个商会,用来和野蛮人打好关系。
PS:长假过后,工作起来特别的累,过渡总算完了,大家当是前传来看。全面战争从下一章开始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