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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接着的日子

刘珍珍的店里格外的忙,附近一个工厂的女孩集体跑她这里来烫头发,两个要烫离子烫,一个要烟花烫,还有三个要洗直,一时忙的刘珍珍前脚踢后脚的。自己边忙边乐,忙好啊,忙了才能见着钱嘛。把几个女孩满意的打发走后,刘珍珍清扫地上的头发时顺便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十一点四十五,她嘴里念了一下,然后又惊叫了一声:“十一点四十五!”刘亿金还没回来!

她赶紧扔了笤帚拿手机给她打电话——无法接通,给她的培训班打电话没人接,给她的办公室打电话还是没人接,难道出事了?想到此珍珍的心脏“通通通”一阵狂跳,该怎么办?!当机立断去派出所报案!珍珍砸开德德的门,和德德一说,两人急急忙忙的来到街道派出所,警察说没到24小时不给立案。

珍珍和德德又央求警察看看今天有没交通事故,抢劫杀人等案件发生,没有任何一件能和刘亿金扯上干系。

德德骑着摩托带着珍珍沿着刘亿金的上班路线找寻一遍。培训班所在的整个大厦黑漆漆的,值班人员都锁门睡觉了。玉山商厦也是如此。珍珍又气又急,“也不知道给我来个电话!这个死丫头看她回来我教训她的!”

山里的夜格外的安静,偶有几声野禽的啼叫却是更显静谧。窗子外白雪映的天空并不显得多黑,屋里那盏汽灯的火苗也一闪一闪的似乎随时能熄灭。外屋两条大狗趴在灶堂边,灶膛里的劈柴业已成为灰烬,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红色。

外面雪已经彻底停了。

大叔粗重的鼾声和着大婶轻轻地喘息声一直到天明。

大叔的闹钟叮叮叮响起,刘亿金和邱英灿同时睁开眼,两个人都平平直直的躺着,中间有一拳的距离。

那条和刘亿金莫名友好的大狗黑子,颠颠地跑过来,将前爪搭到炕沿边,用头去拱刘亿金的头,刘亿金翻身趴起搂过黑子的头呵呵的笑着和它亲昵的蹭蹭,另一条大狗跟在后面看着他们在喉咙里发出呕呕的嗡鸣。大叔也翻身点起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叫了声:“玲子。”后面那条大狗转回身跑过去和黑子一样去蹭大叔的脸。

大婶已经起身穿衣吆喝着黑子和玲子,出去洗脸漱口开始忙活早饭。

只有邱英灿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刘亿金看看他,他睁着两眼直直的看着屋顶。

刘亿金坐起身,哇!好冷!她赶紧又躺回去裹紧被子。“黑子!”刘亿金叫。黑子应声过来,“我毛衣给我!”她冲黑子说。黑子乖乖地叼过她的毛衣,刘亿金伸手拍拍黑子的头,“嘿,真聪明。”黑子蹲坐在那里看她。

“顺便也把我毛衣给我吧。”邱英灿说。黑子没动地,看都没看他一眼。刘亿金忍不住笑出声,她伸长双臂将毛衣套下,起身下地递给他毛衣,邱英灿竟说:“我让黑子给我拿,没让你。”

刘亿金随即明白他说她是狗,轻声说了句讨厌。又穿上棉衣吆喝着黑子和她出去。

大婶已经将煤火捅开,大灶下面也塞满劈柴,噼里啪啦的少的很旺,发散出好闻的火炭味,似乎又回到了山东老家,回到了家家户户做晚饭时笼罩全村的火炭味,刘亿金最爱闻的味道。

“大婶我出去看看!”她说。

大婶答应时,她和黑子已经出了院子。

邱英灿也起身穿起毛衣,又愣呵呵的呆了一会儿,他心里一直记挂着昨晚的那个梦,又有点纳闷半夜醒来时明明是和他相拥而眠的,早晨醒来怎么两人还是昨晚临睡时的姿势临睡时的距离,难道昨晚真的只是一个梦?

他听见女孩和黑子在外面大喊大叫玩的正欢。

大爷抽完一支烟,也起身穿衣,他竟然也叫过玲子给他叼来外套和棉鞋。

“大叔,您的狗训练有素呀。”英灿说。“怎么不理我呢。”

“我们黑子就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呵呵不老实。”大叔竟然这样回答。

刘亿金和黑子在雪地里玩一个带响笛的小皮球,“吱儿”一声刘亿金一脚踢老远,黑子飞奔过去捡回来放到她的脚边儿,用嘴拱拱她的脚示意她接着踢。

邱英灿出来看见了不屑的一笑,和只狗玩的挺欢。

没想黑子这回叼回来没有给刘亿金却放到他的脚边,拱拱他的脚。他没动,黑子连连拱他的脚。

“黑子!我们两自己玩儿,他笨他不会。”刘亿金边说边过来推开他,一脚将球踢远,黑子兴奋跟着奔了出去。

“你耍一只狗,有趣吗?”邱英灿说。

“有趣,它愿意和我耍着玩。”刘亿金翘首等待黑子回来。

可是这回黑子回来没放下皮球只是蹲坐在地上看向路口,不一会儿一辆大卡车嗡鸣着,开过来。

早上八点整,邱玉山接到邱英灿来的电话,说昨晚被大雪阻在蓟县山里,要不是遇到护林员就出危险了,说妈妈的生日没能赶回来很抱歉。邱玉山满肚子的怒火登时化作对儿子的挂念。急急的嘱咐儿子回来后来一趟他的办公室,语气和蔼亲切。

刘珍珍也接到刘亿金的电话,没等她说话就叫珍珍火喷一通。

林蓉仙接到邱玉山的电话告诉她儿子已经回来了,因为去山里出差遇大雪阻在山里,已经向他道歉求他原谅。林蓉仙也不便再说什么,知道邱玉山还是向着儿子,明明去给他亲妈上坟却说出差。

杜洋接到英灿的短信问他昨晚party的情况。

只有杜雅的手机是关机状态,没有接到任何关于英灿的消息。

每年林蓉仙过生日都会去参加,和英灿提前几天买好礼物,不知道今年为什么英灿没有通知她,更没有和她商量买礼物的事。杜雅也知道林蓉仙是邱英灿的后妈,虽说平时对英灿也没的说,可是还是有很深的隔阂。英灿的亲生母亲又恰恰是她生日那天去世的,英灿给她过生日纯粹是强颜欢笑,所以每年过完生日英灿都会沉寂很多日子,她也跟着憋闷,还不如不过的好。

实际上杜雅根本没去外地出差,下午她接到英灿地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一个是自己重感冒刚好腿脚发软不愿动,另一个是下午才通知她感觉这些日子英灿拿她也太不当回事,所以干脆撒谎说自己在外地出差不去凑那热闹。英灿那个木头也没多问一句,更加惹恼杜雅,她关机断绝与外界的联系,病假还要歇几天,就在家里上网玩,心里有个念头想看看英灿会不会到家里来看她。

刘亿金和邱英灿跟着送伐木工人的大卡车出了山,又从卡车的油箱里抽了点油,才终于能够上津蓟高速。

挨了珍珍一通火喷的刘亿金蔫蔫的没话说更没有笑容,只是愣愣的看着前方只盼着快点到家,跟珍珍好好解释道歉。

邱英灿一样没有声息,又回到平时的那个英灿。

终于进了天津市区,刘亿金用请求的口气开腔:“邱部长能不能先去一下我老乡家,想和她好好说说,她生气了。”

邱英灿没说话,刘亿金颓然坐回去。

邱英灿还是将车直接开到公司,刘亿金只得先去给员工们上课。

邱英灿没下车直接去了玉山集团总部,爸爸的办公室。

邱玉山依然是威严的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看见儿子进来脸上闪过一丝笑纹。

“爸!”

“恩,你回来啦。”

父子俩的问候完毕。

英灿坐到他对面。

“儿子,你妈妈她还好吧。”邱玉山沉声问。

“维护的挺好的。放心吧。”英灿知道爸指的是妈妈的坟墓和墓碑。

“那就好。”邱玉山在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英灿。“买房子去吧。”

“爸,妈妈她同意了吗?”英灿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抖了一下没接那张银行卡,“

“不用让她知道,你大了是该买套房子准备结婚了,爸爸不是老糊涂。”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邱玉山摆手不让他解释,又拿出一个本子连同银行卡递过来。

邱英灿不明就里一起接过来,打开本子看竟然是妈妈的一本相册,都是手工用胶水粘在本子上,空白的地方写了文字注释,是爸爸的字体。

“拿回去看看吧。”邱玉山的声音瞬间的暗哑低沉。

邱英灿起身,又想起来:“爸,我想给看林子的大叔大婶家装一部电话。”

邱玉山:“可以啊,那要不了多少钱,你让总公司的总务部去办,我给你批经费。”

“还有,要是有可能给大叔家通上电,大婶想看电视。”

“还有没通电的地方?”邱玉山惊讶。

“不是,大叔的房子建在林子里,与世隔绝似的,可能还没通到吧。”

“那就让他们去办吧,工程实在做不了可以给买个小型的发电机,再买个蓄电池,照明看电视都行。”

英灿真到好佩服父亲的知识渊博和英明果断。

刘亿金给员工上完课没有去吃饭,她想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后去一趟和珍珍解释一下,电话里听的出来她实在是气坏了。

回到办公室,杜洋竟然坐在她的位置上在等她。

杜洋用手提电脑从杜雅的Vido上传了那天他们无意中拍的刘亿金和刘珍珍浓妆艳抹搔首弄姿样子,在家看了又看实在是好笑决定还是拿过了取笑一下刘亿金。

刘亿金看见他没有象往常一样欢快的打招呼,只是闷闷的说了声“你来了。”放下讲义转身要走。

杜洋急忙叫住她。“刘老师,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刘亿金没兴趣,继续往外走,“回头再看吧,我现在有点事。”

杜洋提起笔记本追上她,“什么事这么着急,吃饭了吗?”

“没呢,没心思吃饭,吃不下去。”刘亿金虚弱地带点哭腔的说。

“怎么谁给你气受了?是不是英灿那家伙?”杜洋有点要替她打抱不平的意思。

刘亿金没理他,急急地往外走,几乎和一个人撞个满怀,抬头看是邱英灿回来了,满脸的喜气。

邱英灿看刘亿金走的那么急,杜洋又在后面跟的紧,以为刘亿金有意躲杜洋呢,有点误会,顺水推舟的说:“你们两个还没吃饭吧,走,我请客。吃饭去。”

杜洋猜他有什么高兴的事,附和:“好啊好啊,正好刘老师,在饭桌上给你看我带来的东西。”

刘亿金不愿去,嘟哝:“我还得回家一趟呢。”

但是刘亿金还是跟着邱英灿坐进了他的车里,没想到邱英灿从钱包里数出400块钱,递给刘亿金,微微皱眉道:“你先拿着花不着再还给我。”

刘亿金嘴里推辞着不要,心里暗笑,他还记着上回那茬儿呢。瞬间回去向珍珍道歉的迫切心情烟消云散。

饭桌上,等餐的时间里杜洋给刘亿金看他录得那段的视频,惊得刘亿金瞠目结舌,画面里自己和刘珍珍打扮的就跟两个小丑似地还在那里嚣张的咋五吆六摆姿势抢镜头。

杜洋在一边儿还一个劲儿的问:“这个确确实实是你吧?”

刘亿金快速的找到了删除键把这段视频给删掉,杜洋笑着看她,“没用,我妹妹那里还有。”

刘亿金看看眼前的两个帅哥,自己当时只顾和那个女孩抢地盘,根本也没注意他两个,倒是珍珍还后悔没跟人家搭讪,要电话号码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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