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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妥 协

域城的反应快速而准确,第二天中午时分,一队域城宪兵队,三十人的精锐武装陪同东鼓行业工会,东鼓政务所一干重量级大佬小佬们,来到屏关域点。

一会儿功夫,甘寒于一干庙会代表接到通知,出来迎接,甘寒身心疲惫的行完礼,说:“我是屏关点长,欢迎各位大人,到三青族属地屏关视察工作。各位远道而来,先到驿站休息。各位大人的意思如何?”

一干人等,来时杀气腾腾,见到甘寒等人的态度友善之极,到嘴边的训斥话反而谁也开不了口。

哈林却一马当先走了出来,宪兵队领队哈林行武出身,性格直来直去,见他右手压在短晶枪壳上,站在最前方,语气不善的讲到:“三青族好的胆子,尽然煽动民乱。今天我们来,就是将闹事主凶缉拿归案,配合域城‘庭议院’平息民愤。”

来人中大部分都皱起眉心,无不抱怨,哈林这个大傻帽,上来就给对方扣帽子,事情闹大生命堪忧真是冤死也枉然。可是,这伙人又都是老江湖,虽有腹议也并不出面调停,等着看对方表现再定夺。

甘寒本就一夜未合眼,对于高阶网士当然不算什么,可是昨天一整天都被围住讨论应对之策,结果尚差人意,不由得他心燥,直肠子哈林一番话,听得他火冒三丈,脸也憋成猪肝红,冷哼一声,“我说这位大人,阳气可以乱吸,话可不能乱讲,你们有何证据说我们三青族煽动属民动乱?”

哈林做为宪兵队领队,平时在域城一向横行无忌,别说是老仇人三青族,就算是同族之辈也都不留情面,指着甘寒鼻子,冷语道:“怎么着,就想抵赖不成,你们的做的好事,域城早已知道,今天连行业工会都来了人,你不让也得认。哼哼。”

“怎么着,你们要用强不成。”甘寒眼露寒光,暗暗提足阳气弥散于周身。

一时间,硝烟四起,火药味十足,两方就要动手的模样。东鼓行业工会副会长马拉德,见场面紧张起来,与自己队伍中各位领头的交换眼色后,走出队伍站在两位火了眼珠子的火罐子中间,语气和善的说:“两位,有话好好说。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希望将整件事弄个水落石出,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我看还是先找个对方安息一番后,再细细协商也不迟。甘点长以为如何呢?”

马拉德说完,不时时机的轻拉了哈林一把,暗示对方不要冲动。

甘寒尚未冷静一下,他心里也很清楚目前自己这方的实力而言,真要动武也是损失惨重,对方虽然人数出于劣势,可胜在实力强悍,域城宪兵队最低也是中阶网士的水准,于是,他收敛散开得气势,勉强一笑,“如此最好,真要翻脸,我甘寒也没怕过谁!”

哈林气从心出,跳着指着甘寒,“你……”

好不容易缓和一些,域城来的老江湖们怎么会再让哈林弄成僵局,连拖带拽将哈林压下去,一干人管住哈林同屏关的一起去了‘唯一驿站’。哈林虽然被软兼施半夹带着赶路,可他的嘴巴是自由的,这位老兵痞出身的家伙,一路骂骂咧咧好不威风。

好在屏关虫影们脾气都算温和,只要甘寒不跳出来反对,那伙哈欠连天眼袋黑黑的庙会代表们就当哈林的话是大响屁,声音大可不算太臭,挪动挪动也就淡化了。

当域城‘兴师问罪’小分队成员到了目的地唯一驿站,放眼望去,门口早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傻虫子。

这伙虫影生平最大的喜好就是看热闹,对于他们来说,花大量的网币通过传送链去域城观光,那是奢侈之举。谁家的鼎楼漏雨,谁家修补良心结失败蜕化了,这样一些既热闹又成本低的娱乐话题,才是他们所追求的最佳消遣方式。他们中流行一句话:“你最近不开心?那说出来让大伙开心一下吧。”

虫群里早就议论开了,路人甲指着刚刚进驿站的那队宪兵的背影说:“你们看到没有,宪兵队队服的纽扣可是我去年接的任务,谁能猜他们穿的队服中,有多少是我亲手缝上的纽扣呢?”

路人乙满脸不屑的鄙视了一眼路人甲,非常牛逼的冷笑:“那算个球啊,你看到那群大人们没有,一个个白白胖胖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哼,他们都是吃了我亲手驯养的蛮牛肉才长成这样的。”

路人丁赶紧附和道:“对对对,我们都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

午后,唯一驿站大厅里,政务所总干事莱克曼挺着大肚子来回踱着步子,他的脸色很难看,就是刚才,他向屏关方面表示了自己的就此事的决心,他说:“甘点子,屏关的属民,你们都是东鼓民众中不可缺的一分子,我希望你们将此事的元凶,主动交出来。当然,你们不说,我也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我现在就是希望你们能配合域城平息影响,现在事情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对你们的处罚也只是象征性的,假如让我们政务所将事情查有所据,再来纠察闹事者,我不感保证你们会不会受到牵连。所以,我希望甘点长主动些。”

可是甘寒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依旧不温不火的说:“莱克曼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屏关并没有闹事。”

其他虫影见甘寒坚决的态度,纷纷踌躇不安,当是尽管如此,可他们也是三缄其口,一个劲的摇头装傻充愣,其中也有动摇的,可是想起屏关庙会上一致通过的,屏关公约。也将自己不安的心老实藏了起来。

莱克曼不是省油的灯,他早看出来了只要能摆平甘寒,顺下的事就好办多了。于是,他正色的说:“甘点长,根政务所政报上说,你到屏关兼任点长之职才数月之久,我想你对屏关大多数居民的了解还是有限的。所以,我觉得,你最好先去将屏关人口档案,带过来让我们调查。有请。”

甘寒不为所动:“大人要看人口档案当然没问题,我安排就是。”对身后一位嘀咕一句,那位虫影飞快离开驿站而去,甘寒接着说:“至于说我对屏关了解有限,我就不敢苟同了,没来屏关任职之前,我就是本族里专门负责族宗管理的管事,屏关里的人员构成,我多少心中有数,加上近月来在屏关的实地了解,我不敢说人人都能说出他们的秉性,至少他们姓谁名谁我都能说得上来。试问这样算不算对屏关有所了解。”

宪兵队的哈林,从一开始就对甘寒不带劲,听完,不屑的说:“真是不要脸,说大话也不看对方是谁。哼!”

甘寒冷眼扫了哈林一眼,并没接话,只是他看哈林的眼色冰冷异常。

莱克曼来回踱着步子,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带着怒气的说:“甘寒,你是铁了心不配合域城调查了,看来你就是次事的幕后主使者之一。”

甘寒不置可否,冷声道:“大人,我要提醒你一点,我们屏关并没有触犯到民变条例的任何条款,所以请你收回刚才的话,我只能说,在昨天,我们屏关召开了屏关第一届居民代表庙会。当然,在这其中也许有些居民在接任务中突然擅自脱离的一些现象,这样只是违反了工店的相关条例而已,我看与民变挂不任何条例。”

“哈哈,第一届居民代表庙会。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域点还有什么居民庙会这码事。实在可笑,域点有什么权利来私自聚会。你们报批政务所了吗?”莱克曼大笑道。

甘寒不慌不忙端起木桌上的饮料喝上一口,平静的说:“我们早就将此事送达到族内,我相信族长老会已经将聚会的申报事宜报到政务所去了。屏关做为三青族的属地,应该是没有权利直接面对域城政务所才是。”

“那就是说,你们还没有接到正式的批文就开始了。”

甘寒某有否认,“不错,我们确实有提前召开庙会的嫌疑,可我们并没有擅自聚会的违规举动。这点大人应该明察才是。”

苏驼背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将两人的对话内容铭记于心,听到这里他的心嘎登一声响,暗叫一声,不好,甘寒这是要抛出吴迪来保全屏关的安全。

莱克曼盯着甘寒看了几眼,意味深长的诘问道:“听甘点长的意思,你不是提前聚会的发起人了?”

甘寒眉头一皱,然后快速松开,迟疑一下,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不错,不过,这并没有说他就想民变,而是个误会而已。”

莱克曼此行的意图不是要在屏关大开杀戒,他只要将吴迪带走,就圆梦完成任务。要不然他怎么会只带三十人的宪兵小队就敢到屏关来抓人。一开始就将整个屏关都拖进事情中来,无非是谈判的小伎俩而已。“好,很好。现在整件事的大概弄清楚了,既然屏关召开居民代表庙会已经多日前上报到政务所,那屏关民变的事实就不存在了,现在只要将擅自提前发动聚会的捣乱者交出来。我代表城主代表东鼓政务所向各位保证,我们将不再追究聚会之事。”

甘寒道:“大人能够明察屏关事宜,我们深受感动。只是,因为小小误会而致使我屏关居民触犯工店的条例,我想这件事情我们实在是无意而为之,请政务院,行会工会的大人们,也能明察才是。”

屏关居民代表一听提到工店的那档子事,顿时充满期待的看着域城来的各位,这时候他们早就将吴迪抛掷脑后,一门心思都期待域城的慈悲,期待工店能手下留情。

在东墙角边安坐的马拉德,正低头品尝着屏关的自制特色小点心,这些点心甘甜爽口,酥软得当,吃起来特别顺喉。听到有关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他抬起头,小思一会儿,慢腾腾说:“不好办啊,在来屏关之前,多家工店店主已经主动将封杀所需的详细材料报到行会里了。我看要不了多久,封杀令就会转达到屏关了。唉!难啊!”

一群虫影刚刚才有的希望之火,很快被熄灭了。受牵连的虫影更是暗暗辱骂起吴迪这个多事没脑的家伙来。

甘寒心里冷笑一声,表明一副殷勤的模样,含笑道:“还请莱克曼大人,马大人能多多帮忙啊,我们一定配合域城将胡闹的人交出来,希望域城能看在我们无辜受害的份上,出面调停。”

政务所总干事莱克曼,等这句配合交人都等了一整天了,现在听来心力那叫一个舒坦,豪爽的笑道:“既然是误会,我就试一试,我想只要屏关愿意交纳一笔网币,象征性的赔偿一下,工店那边应该问题不大了。马大人你是呢?”

马拉德听闻有网币收,两眼立即冒着醒目的光彩,打着哈哈,“哈哈,应该问题不大。工店也不能不考虑实际情况,就胡乱下封杀令。如果这样还要行业工会干什么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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