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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忆【上】

方士有看着梁柏武舞动的流星锤,虽然动作单一,毫无可观性,但是速度之快怕是连自己也有所不及,铁锥和绳线俨然混为一体。他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让他找了近二十年。他心中不由道,“他和大师兄会有关系吗?”

方士有正思忖间,突然,一团莫名的火焰将台上的梁柏武围了住,铁锥再次燃烧起来,没有任何的碰撞接触。这时看得观众云里雾里,以为雨夜把魔术融入了杂耍。方士有立即明白,这是铁锥上的磷粉与空气的剧烈摩擦产生的温度而达到了着火点。方士有难以置信地看着台上这个不大的少年,就连他也开始担心那结实的绳子是不是能受的住那强大的向心力。方士有嘴中激动地道,“不会错的,能练成这样快的速度,是大师兄,一定跟大师兄有关!

末。果如梁柏武所料,方士有叫人把他请到后台。

三娇和梁柏武刚踏进帐内,一中年汉子就急促地迎上来。梁柏武一眼便认出这人就是方士有。众弟子跟在他的身后,都好奇师父跟这个孩子的关系。

大娇向前欲先解释发生的情况,方士有看也没看就摆手打断,“我都知道了。”此时他的心思已落在了梁柏武的身世上面。他径直走向梁柏武。问道,“孩子,你这身本领是跟谁学的?你的师父是谁?”

众弟子们在一旁议论纷纷,他们多以为这孩子是师父秘收的弟子,现在师父这么一问,显然是毫无关系的。不禁对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而心有余悸,个个疑惑地盯着梁柏武。

方士有问的激促,言语不免硬气了些。这出乎梁柏武的意外,自己解了雨夜的围,心想方士有不以礼代之那也该是要说两句感谢的话吧。而现在,他俨然一副大人的架子用质问的态度向他问话。

梁柏武不觉有些不是味儿,不禁傲然道,“我的师父不是方师父你了么?”

见梁柏武满脸的傲气,方士有愣了下。才觉刚才话问的急了,失了体态。心想也不急在一时,他一转焦容,遂呵呵笑道,“你这儿孩儿,我什么时候收过你这样的徒弟啊?

梁柏武道,“刚才扔给我流星锤的哥哥该是方师父你的徒弟吧!他不是叫我小师弟了吗?那我不就是你的徒弟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孩儿,拐着弯儿挑刺。好好,对于刚才利用你做了我们的托儿,我方士有先向你道歉,然后表达我最真诚的谢意。今天要不是你,我们这杂艺团非栽大跟头不可。你这身本领可真是了不得啊!”

方士有态度变化。梁柏武也便恭敬地说道,“方师父过奖了,我这身粗陋的功夫,只是强身强力,上不得台面,方师父的十八般绝艺,早已闻名全国。才是真叫人佩服。要能有的你这样的师父那自是我的荣幸,哪还有不快啊!”

方士有不禁一乐,心道这话哪像出自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之口。前后态度因兵而兵,以礼还礼,后话又将前语之意模糊,把傲气转为了谦和,可谓高明。方士有越觉这孩儿不一般,心下又多添一分喜爱。

梁柏武急切想知道方士有和父亲的关系,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曾经他也多次问及,可是父亲总是黯然不语。

梁柏武又说道,“方师父,其实我到这儿也是专程为了找你的,我爸爸说只要将这个交由你,你会什么都告诉我。说话间便卸下了背上的木箱,他将木箱往地上一放,发出一声与地面撞击的闷响。

方士有一听此话,心中更是不能自控,这更加让他确信眼前的少年跟大师兄有关。他几步上前利索地打开了木箱。梁柏武本要说些什么,但木箱已经被打开了。四对大小不一的流星盾赫然摆在众人的面前。所有人顿然瞠目结舌,这流星盾并无异样,但刚才在外面许多人亲眼目睹了他背着木箱飞跃舞台的绝技,他们以为木箱并不重,哪知里面却是装着四对沉重的大铜铃,不禁哑然了。

方士有看到铜铃,身子猛然一抖,像被雷击一般。他的面容僵住了,久久地盯着流星盾。弟子们也认为师父是被眼前的这个小少年折服了。猛然间,方士有扑向木箱,双手抖索地抚摸着流星盾,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嘴中喃喃说道,“他居然找到了,他居然找到流星盾了。”徒弟们看得莫名其妙,他们从来没见过师父这般失态的模样,不禁面面相觑,走也不是,看也不是,想上前安慰两句也觉不妥。梁柏武算是知道了,父亲真的和方士有认识,同时心中更加好奇,流星盾到底什么地方让这位雨夜的老板痛哭流涕。

半响,方士有才觉又失了体态,才缓缓起身,他提起木箱转身向梁柏武道,“孩子,你跟我来。”说完径直朝里走去。梁柏武随着跟了上去。

从外面看,这是一辆有蓬卡车。到了里面,却是一间“卧室”,几张木床错落有致地放在两边,中间有一张折叠木桌,旁边放着一叠塑胶凳子。这是一间车房。

车房里只有他们二人。梁柏武静静地等着,尽管他的内心已是汹涌澎湃,有很多话要问,但他还是等着方士有先问。

方士有仔细地端详了梁柏武一阵,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梁柏武。”梁柏武简洁地回道。

方士有抑制不住心中地激动,他一边抚摸着梁柏武的脸颊,“姓梁,那是了,一定是梁师兄的儿子。孩子,你爸爸好吗?他在哪儿?怎么只有你来了...”

一连串的问题,把梁柏武问的七荤八素,他不知该怎样说,也不知从何说起。他想了想:看这情形他比我迫切多了,他今儿不先了解个透,哪有我要问的。他于是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先告诉方士有。他从自己最早的记忆开始述说,十洞桥、铸铁。父亲如何使流星盾。一直讲到父亲为了保住流星盾而放弃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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