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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冤家路窄

“罗薇!”李娜递一张漂亮的折纸给我。

“什么?”

“打开不就知道了!”

我好奇地打开,信?!我吃惊地看李娜,她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罗薇:

你好!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很特别,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很单纯,很温柔。观察你跟姚瑶她们一起玩的时候,发现你也很活泼,很开朗。……我很喜欢你啊!你愿意跟我交往吗?速回!

韩哲

“什么啊,这是什么东西啊!是情书吗?谁是韩哲,这么无聊!”我看到这和激动起来,有些失控。

“坐下!”李娜赶紧把我拉住,示意我坐下,“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啊!”

我这才清醒过来,偷偷地看看教室,幸亏大家都去吃饭,不然就糗大了,来自角落里的一束光,让我本能地迅速转过头。

“行不行,赶紧回复人家。”

“不行!不行!肯定不行!”我的反应如此之快,态度如此之强硬,我自己也没想到。

李娜奇怪地看着我:“真的?”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犹豫了一下:“不行,我不想干这种事情,而且我妈也不允许的!”于是,拿着饭盒,飞出教室。

“罗薇薇!”

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就赶紧停下来,回头一看是范涛:“有事吗?”

“你忘了吗?”

“什么?”

“你答应我要做我们班的文学站长的。

文学站长?抓一抓脑袋忽然想起来了,貌似前几天有人跟我谈起过。那个人是范涛吗?记不清楚了。不过,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职位,“我知道了。”

“现在就跟我走!”

“为什么?”

“开会!”

两个字一撩,我就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听说你有女朋友啊?”

“不行嘛?”

“行……”凶什么,我又没强迫你回答,为了打探别人的隐私,暂且不说什么,“是那天那个女生吗?”

“哪天?”

“就是……”

他停下来看着我。也许他不记得了,可是我却记得很清楚,因为我一直心怀歉意。

故事发生在一个晚自习的课间,大家当时的兴致很高。为的什么事情,我也记不大清楚,反正我们一帮人,不分男生女生都在那里扳手腕,喊的叫的,热闹非凡啊。当时,换我和范涛比赛。一开始,大家都很不好意思,包括男生,毕竟是异性嘛,尤其是范涛,一个大男生,大班长,平日里,大大咧咧,“耀武扬威”的,跟女生打交道还是很羞涩的。所以,后来当我听姚瑶说他有女朋友,我说什么也不相信,直到她的出现。

“来啊来啊!”大家都兴奋地喊叫。我和范涛都略带羞涩地伸出手。第一次我男生的手,感觉很特别,不像女孩子,男生的手,很厚实,很温暖,当手被她握紧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感觉。

“预备!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我们都开始用力,男孩子就是男孩子,单是那一个大手,就握得你的手发疼,更别说用力了。没办法,我只好耍赖,两个手都出来了。

“加油!加油!”

“罗薇,用力啊!”

大伙的喊叫声不断,我完全投入其中。我是一个很争强好胜的人,干什么事情总是要争个一二三来,尽管知道这个比赛我是赢不了的,可仍然不想放弃。一边用劲,一边还给范涛做思想工作:“男子汉要要绅士风度,要让着女孩子。手下留情啊……”貌似看出了我的诡计,范涛一点退让的意图都没有。所以,我决定全身心投入其中,就整个人站起来,拼了。

“邦邦……”

“邦邦……”

“你们干什么呢?”一阵吼声打断了我们。我被吓了一跳,整个人扑倒在桌子上。

“你怎么来了?”范涛神色紧张地问。

“哦,有事找你。出来一下吧。”那个女生很快就笑了。

“好啊。”范涛笑眯眯地走了。

……

“到底是不是啊?”

“什么啊?”

“就是那个女孩儿,你女朋友?”

“请迟到的同学,不要讲话!”

“嘘……”范涛回头给了我一个“安静”的手势,我才发现会议已经开始了,老师不耐烦地看着我。

“先找个位子坐下来,待会签到。”

我们就悄悄地在角落坐下,听着老师滔滔不绝地讲话。貌似也没什么大事,没重点地东扯葫芦西扯瓢儿,懒得听。

……

“你们是哪个班的?”

“一(6)班的。我是班长,她是我们班的文学社站长。”范涛一一介绍。我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微笑地望着老师。

“文学社站长?我没有通知文学社站长开会啊,我通知的是体育委员啊。”

体育委员?这下怎么办?

“你们的体育委员没到吗?”

“到!”另一边的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好熟悉啊。

杨晨?

“老师!她以前是文学站长兼体委,我今天接班,还没来得及通知她。”

“兼职?”老师看看我,笑笑走了。

“这下被你害惨了!脸都丢光了!”我一边走,一边向范涛翻白眼。他一副无辜的笑容。

终于等到老师点完名,会议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我终于爆发了:“你白痴吗?文学站长,体育委员,那么大的差别,你都分不清吗?害得我屁颠屁颠地跟你来,被人家耻笑!”

“我也听别人说的,不清楚啊!我有是不是故意的!”范涛向我道歉。

“这个很正常!”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那个女生?

“大家都是口头传的,难免会出错的。你不要怪他!”她替范涛道歉。

“听到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知道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在外人面前,我也不好说什么,就算说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我想跟他谈点事情,你先走吧。”那个女生扭头对我说。

“你先走吧!”范涛对我说,“你记得回去的路吧?”

“当然了,我又不是路痴。”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那个女生笑笑,“走了,再见!”

“好!再见!”

“你怎么那么搞笑,把人家带来了……”刚转身走几步,就听见那个女生说,心里真不是滋味。

怎么这么黑啊?可能已经上自习了,办公大楼没什么人了,连个灯光也没有,黑漆漆的。走过几个门后,发现自己的前后左右都是路口,不知道该怎么走。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不那么八卦,专心记路。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该怎么办啊?于是,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喊,“有没有人啊?”没人回答,又喊了一边,“有没有人啊?”依旧没人回答,还荡着回音。妈呀!好阴森!我下意识,靠着墙根站。

“嘿!”突然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下。

“啊!”大叫着蹲下来。

“嘿嘿……吓着你了吧!小丫头!”那个人阴森森地说。

“噢……噢哦……你是谁啊?”

“我?”那个人听了一下,“我是抢劫的!拿钱来!”

抢劫?我越听越怕,不敢把偷抬起来:“我……我没钱。”

“没钱。没钱拿命来!”

“不要啊!”我吓死了,“不要啊!我真的没钱!我……噢……”

“哈哈!”那个人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跺脚。

好熟悉的笑声,我慢慢抬起头。原来是杨晨,我怎么忘了他刚刚就在会场。于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他笑了半天,终于意识到我正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就停了下来,走到我面前,用手在我的面前晃了一下,“喂!大傻,你不会真的被我吓傻了吧?我是杨晨啊!”

我依旧不理他。

他蹲了下来,推推我:“罗薇薇!罗薇薇!”见我没反应,他着急了:“别……你别不说话啊,这样很吓人的!罗薇薇!罗薇薇!”

突然,我站起来,狠狠地踹他,“你也知道吓人啊!我刚差点被你吓死了!你要死啊,出来吓人!”说完,就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好好!我错了!你别哭行不行?”

我才不理他,仿佛刚才被吓的恐惧这会全出来了,眼泪不听使唤地淌出来。

“求你了!别哭了!老子最见不得女的哭!”

“噢……哼哼……”我越哭越来劲,跟泄洪似的。

“不准哭!”杨晨突然吼了一声。

我吓得什么声也不敢出。他看我不哭了,就如释重负地效率。我看了他一眼,擦一下眼,推开他,向前冲。

“别生气啊!看我对你多好,就怕你迷路,专门在这等你!”

我才懒得听他瞎说。专门等我?专门等着吓我!

“没骗你,第一次来的人都会迷路的!你现在走的就是错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乖乖停下,转过身,又回来,“带路!”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我该朝左边走。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对哦,我专怎么这么白痴?他是体委当然应该在这里。

“啪”,我又踹他一脚,“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知道什么?我只知道体委在这里开会,我这么知道你也会来,看到你跟着范涛来了,以为你也是来开会的。”

“瞎扯!”

“真的。是5班的体委跟我说要开会的。不信你去问。”

我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前。

“你跟他,还真像他的秘书,难怪齐皓坐在边上,脸都绿了。”

“找死啊!”我扬起手。

“我说的是真的!”

“去死吧你!”

“一个小女孩,嘴巴怎么这么毒!”

“齐皓是谁?”

“范涛的女朋友啊。”

“怎么可能……”

“名字像男孩子?”他看了我一眼。

其实,我想说的也是这个。

“她性格也很像男孩子,做事也一样。不过,她唱歌跳舞也很擅长的。”

“就刚才那个女孩儿?”

“对啊,人长得也不错啊……”

“谁要听你说那么多,啰哩吧唧的,烦死人!”出了办公楼,我就堵上他的嘴巴,一个人朝教学楼奔去。

晚自习,再也静不下来。一方面是对范涛的歉意,因为我的缘故,不知道是不是再一次让他女朋友误会。而另一方面,脑海里全都是粉色的信纸,淡淡的幽香,简单的赞美……各种思绪一发不可收拾,我完全被一中莫名其妙的感觉迷惑了。我不敢正眼看写新的人,也不敢和李娜单独相处。从大家的口中,我只知道,叫韩哲的男生,有一米八几,是我们的第一海拔,至于学习、人品,我是一无所知,就想从姚瑶那里打听点消息。回到寝室看到姚瑶在洗脸,就凑过去。

“姚瑶,你认识韩哲吗?”

“认识啊,以前一个学校的。”

“他人品怎么样?”

“他!”姚瑶一下子就跳起来,我被吓着了。

姚瑶似乎觉得有些不好,又低下头洗脸:“他啊,一个如假包换的花心大萝卜。天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吃喝玩乐,制造垃圾!”

“不会吧!哪有这样的人!”我有点不相信,就故意试探她。

“你以为呢?我告诉你,他开学一个星期,就给我们班三分之一的女生写过情书!哎!也不知道哪个傻瓜会上当!”姚瑶翘着二郎腿,抱着个苹果,像兔子啃胡萝卜似的,发出很大响声,突然像触电一样跳起来,“薇薇,你不会收到他的情书了吧?”

“啊?”我赶紧转过身,“没有!怎么可能!谁会爱上我这款的!”坐下来,托起茶杯,慢慢地吹着。

“薇薇,离他远点儿!”尚婷拍拍我的肩膀,我对她笑笑。

“对啊!薇薇!那个韩哲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理他!”小米又急了。这个单纯的丫头,每次一着急,说话的口气就跟个小孩儿似的。

“知道了!小屁孩儿!”我冲她笑,她朝我噘噘嘴,我乐了:“我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姚瑶!信!”李娜走进来,我赶紧跑到卫生间。

“谢谢!”姚瑶的声音都快开花了。

“咣”,听到门响,我从卫生间里出来,奇怪地问:“什么信啊?”

“当然是我们家郝琦的!”姚瑶又蹦又跳。

“你们家?”我纳闷儿。

“她现在正式把自己嫁出去,成为郝琦的女朋友,向贤妻良母过渡!”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故做生气。

“尚婷已经知道了。我原本也想告诉你和小米,可是一想,你们俩太单纯,只知道学习,就没有跟你们说。不要生气!”

“逗你玩的!可是你喜欢他吗?”

“哎!罗薇薇,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我不喜欢他,我干嘛给他写信。”她用食指戳我的额头,“我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他!就想和他在一起喽!嘿嘿……”姚瑶完完全全沉浸在幸福中,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瓜,姚瑶现在就是一个大傻瓜。

“就这样?”

“就这样!很简单!爱情就是一种感觉,你晓得不?”姚瑶拍拍我:“说了那有不懂的!告诉你,我们班现在的地下活动很频繁,成双成对的很多。”

“真的吗?”

“不信啊!你的同桌跟叶淼已经好上了,今天,乔伊静还给杨晨情书,杨晨当面就撕了个粉碎!”

“杨晨?那个家伙怎么那么无情,总是不给人留情面!”真的是不明白这个人的人是怎么长出来的?

“你不懂,就不要乱发议论!”

我是不懂。无聊的贫嘴令他那么开心,精彩的表演却不能让他感冒。他那么无情地拒绝乔伊静的情书,可那个月夜,对莫珂,却是那般的温柔,就算喜欢一个,讨厌另一个,也不用那么爱憎分明吧!

“辛菁琦,要来了!”班里的同学议论纷纷。

“谁是辛菁琦?”小米好奇地问:“是我们的新同学吗?”

“可以这么说,她本来就是我们班的同学,报名前出了一点小状况,推迟到今天才来上学。”

“辛菁琦?名字很特别,这个人一定也很特别吧?”尚婷问。

“被你猜中了!”李娜是个万事通,班里的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哼哼!”她故意清清嗓子,开始了精彩的播报:

辛菁琦,女,16岁,天蝎座,皮肤稍黑,个性十足,尤其发型,绝对前卫,文采一流,才思敏捷,就是冷傲,应该是纯种的黑玫瑰……

听李娜的精彩介绍,我认定她是姚瑶那个学校的。因为,由姚瑶、乔伊静、小米推断她们学校盛产活泼开朗的女孩。

“辛菁琦,是你们学校的吧?”我向姚瑶证实我的推断。

“不是!”姚瑶面无表情地回答,“她是莫珂们学校的,实验中学的,差不多和莫珂齐名,校花级人物,不过,她不喜欢参加学校的活动,而且……”姚瑶突然停了,朝教室后面望去,看得出,她的目光停留在郝琦的位子上,而郝琦正看着窗外,逗留了两三秒,她的眼睛又回到书本上,“而且,她和杨晨住一个家属院,从小一起玩到大。”

“哦!”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颤了一下。

“杨晨,中午能一起吃饭?吗我有话跟你说。”乔伊静笑容满面地邀请杨晨。好开放,好大胆的女孩子啊!我原以为这种人只是电视剧虚构的,现实生活是不会有的,即使有,也不是我们这个年龄的。

“有话直说!”杨晨根本就不理睬她,干着自己的事情。

“不方便现在说!”乔伊静显然有些尴尬,但她依然笑容灿烂。

“不方便,就拉倒!”杨晨掏出P3,往耳朵里塞。

“你怎么这样,有没有人要跟吵架,你就不能好啊跟我说话吗?”乔伊静恼怒了。看得出,她应该也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她伸出手,去拔杨晨的耳麦。

杨晨迅速打掉她的手,取下耳麦,“我就这么一个人儿,怎么着!”

“你……”

“干吗?俊风,又在耍威风!”一个声音传来,所有的眼睛都动了。

“黑妹!”杨晨立即笑逐颜开,看着门口的他。

爆炸头,一身牛仔,斜背黑包,身材火辣,潇洒地走过来,看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她七分性格,大眼睛,很犀利,目不斜视,从我的身边经过,有一阵寒气,看背影,发现,脑袋后面留着几撮儿长发,拉得倍儿直倍儿直。

“不许叫我的绰号!”扬手敲敲杨晨的桌子。

“谁让你叫我的小名儿!”杨晨站起来,笑着跟她斗嘴。

“表姐!”

“Hi!伊静表妹!”表姊妹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让人感动,辛菁琦冲杨晨笑:“给个面子,不要欺负我表妹!”

“谁欺负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表妹!”杨晨看了一眼乔伊静,有愤愤地坐下。

辛菁琦显然知道这里面的原委,就拍拍乔伊静说:“OK!知道了,双方都让着点儿。”她的眼睛看到一个人,就走过去。

“Hi!我们终于分到一个班了,真是缘分啊!”

“欢迎你!”莫珂甜甜地笑。

辛菁琦也回了一个天使般的微笑,用她那犀利的眼睛快速扫描教室,猎到自己的“猎物”之后,就满意地笑了,径直走向“猎物”,在郝琦旁边的空位上就坐,轻轻地拍了一下郝琦,郝琦回过头来,两人相视而笑。

秋天明明刚刚来到我的身边,可为什么,我会感觉天气越来越冷,我被一团寒气重重包围,时不时地就会来一个大冷颤。期中考试马上就要来临,这可是入学来的第一次大考试。罗薇薇!不可以被这个学校的名气吓倒,不能被别人打垮,一定不能失败,考到前面去,别人才不会戴有色眼镜看你。班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烈,有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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