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识字。”鳞儿吼道,“我识不识字关你什么事,滚,滚,滚,野小子。”说着就把鱼哥往门外推。
晚上,老麻雀回了来,阿青早已做好了饭菜,老麻雀坐在屋中吃着饭,阿青坐在门前台阶上望着月亮,大黄小黑也不知去了何处,阿青以往坐在这里望着月亮的时候就会想起她的父母,阿青想父母此刻可能也在望着月亮想着她吧!这般美好的想法阿青想了千百遍,可每次只能在脑海里畅想着却不能实现。
阿青此时没想父母,更没想爷爷,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鱼哥的画面,阿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他,想起鱼哥那俊俏的脸庞,想起鱼哥在树上被自己打的求饶的模样,阿青没有抑制自己的想法,任思绪飘飞。
“阿青,你在生爷爷的气吗?”老麻雀见阿青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便问了句。
“没有”阿青应和了一声,“那你在想什么?”老麻雀问道。
“鱼哥。”阿青随口说了出来。她觉的自己说错了话忙又接着说道:“鱼呵,鱼······呵。”
阿青站起来回身笑着说道:“爷爷喜欢吃我做的鱼吗?”
“喜欢,阿青做的爷爷都喜欢吃。”老麻雀说道,老麻雀拿起筷子夹了块鱼吃下,说道:“你见过鱼哥了?”
阿青点了点头。老麻雀拿着酒葫芦走了出来,那大烟筒别在他的腰间,酒葫芦、大烟筒对老麻雀来说如同剑客手中的剑寸步不离身。老麻雀走到门前台阶处坐了下,阿青见爷爷坐下了也俯身坐在了爷爷的身旁。
老麻雀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请柬笑呵呵的说道:“船老大今天去镇上发请柬,看得起我老麻雀专程去渡口给我发了张。”
阿青拿出怀中的请柬笑着说道:“我也有。”
“哪来的?”老麻雀问道。
“鱼哥给的。”阿青道。说完起身走向厨房端出了做好了的那碗莲子羹。
老麻雀接过拿起勺子往嘴里送,老麻雀只吃了一口,莲子的清香立刻溢满了整个口腔,口腔宛然成了一条长满芦苇,莲蓬的河流,清香四溢让人美不胜收。
阿青问道:“好吃吗?”
“好吃。”老麻雀边咀嚼着边支支吾吾的说道。吃完了莲子羹老麻雀对阿青大大的夸赞了一番。
老麻雀说道:“船老大人挺平和的,鱼哥也不错,生的俊俏,你以后要是给鱼哥做媳妇就好了。”
“我才不呢。”阿青说道,“那个臭小子那么坏,我才不给他做媳妇呢。”阿青搂着老麻雀的脖子说道:“我要一辈子陪爷爷,每天都给爷爷做饭吃。”
老麻雀抽了口烟笑着说道:“净瞎说,你哪能陪爷爷一辈子,爷爷的这一辈子都快过完了哪能还得要你陪,你要是真给鱼哥做了媳妇,爷爷就放心了。”
阿青嘟着小嘴说道:“爷爷你要是再说让我给鱼哥做媳妇的话,我以后就不给你做莲子羹了。”
说完,起身走向屋中。老麻雀抽着烟呵呵的笑了起来。
深秋的天变幻无常,清晨一层雾笼罩了整个大地,雾很浓,站在对面却不知对方是何人。到了中午那阳光泼辣了起来,那层雾才散了去,中午的太阳像个淘气的孩子般,尽情的释放自己,阳光照耀着大地,暖洋洋的,人们早上刚穿上的棉衣此刻都已脱了下。晚上的时候,寒风呼啸,直刺人心脾,此时的人们摩擦着双手,嘴里哈着气,又把那棉衣穿了上。
接连着几天一直雾蒙蒙的,天气阴沉得很,像是哭丧人的脸看不到一丝的喜悦,那一层层阴霾的云在人们的谩骂声中依旧厚着脸皮迟迟不肯离去。太阳呢?此刻也变的像个胆小鬼似的不敢露面。
红枫树的叶子伴着瑟瑟的秋风吹落到地上,吹落到白沙河水里,那一根根光秃秃的枝干像一个个没穿衣服的孩子,好不害羞。白沙河中随处可见飘落的枫叶和折断的枝干。等到老祖宗寿诞那一天,天公倒是做了美,太阳出来了,那一片片羞怯的黑云在人们的欢笑声中偷偷地离了去。
老麻雀撑着渡船载着阿青,锦儿,鳞儿,还有锦儿娘到了对岸。白沙村渡口早已停满了船只,河畔上人来人往的犹如白沙镇赶集般热闹。阿青和锦儿搀着锦儿娘下了船,鳞儿呢?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老麻雀拴好船也跟了上去。到了岸上。
老麻雀一眼望去,一张张陌生的脸孔,一个个高大的身影,一身身艳丽的衣服,老麻雀低头看了自己的一身粗布衣服愈发尴尬起来。他站在那里发呆不敢上前。
“老先生,你来了。”船老大白里说着走了过来,老麻雀见白里过了来忙迎上前去。
白里握着老麻雀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热情相迎似阔别多年的老友般,老麻雀这时也轻松了许多。两人打过招呼,白里领着老麻雀走向宴席。老麻雀走到桌旁见桌上的几个人都是老熟人都是渡口的船夫便也畅谈了开来。
阿青和锦儿在人群中穿梭着,不时还见到几个穿西装从省城来的客人,阿青惊异的看着他们。
“阿青!”鱼哥大声呼喊道。
阿青听见了便和锦儿一起走了过去,鱼哥笑着说道:“阿青,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阿青没有说话,人群的吵嚷声把鱼哥的声音淹没了。鱼哥带着阿青和锦儿找了个位子坐下,鱼哥看到了沙鸥沙翔两兄弟,便向他们招了招手,沙鸥端了些点心,沙翔带了些酒水走了过来。锦儿四处张望着,鳞儿鬼一般不知从何处冒出已经做到了她的身旁。沙鸥放下点心,提起壶来倒茶,他把茶杯递给阿青和锦儿,阿青和锦儿说了声“谢谢”。鳞儿呢?端起茶来就喝,一饮而尽。阿青和锦儿则轻轻地抿了一下便放下了。
沙鸥沙翔坐了下来,一群人吃着点心,鱼哥拿起酒来说道:“你们谁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