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胖胖的似圆柱般的妇女走了出来,那是布店的老板娘,那老板和那老板娘站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的泾渭分明。
那老板娘笑着对鱼哥说道:“鱼哥,你来了,你要做新衣服吗?我一定用最好的布料给你做最好的衣服。”
鱼哥走到老板娘跟前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会,那胖老板娘听了笑了笑。
阿青轻轻地抚摸着那布料,布料柔软、光滑似动物身上的羽毛般。那老板娘走过来拍了一下阿青的肩膀说道:“小姑娘,做衣服可是要量尺寸的。”
说着拉出缠在手腕上的尺线在阿青腰间绕了一圈,阿青忙说道:“不、不、不。”
那胖老板娘又举起阿青的胳膊量了一下,阿青像个木偶般的被那老板娘摇来摇去,阿青听爷爷说过镇上有很多坏的商家做生意是强买强卖,你不买他们就不让你走,阿青挣脱那老板娘忙跑了出去,鱼哥也跟着跑了出去。
已近中午时分,镇上的人越来越少了,那做生意的却没有丝毫收摊回去的意思。鱼哥问道:“阿青,你饿吗?我们去饭馆吃饭吧!”
说着拉着阿青的手向饭馆走去。过了一条街就到了大铁锅饭馆,鱼哥走了进去选了一张靠近门口的桌子坐下。
中午的饭馆里坐满了人,热闹极了,一个大胖厨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厨服,腰中别了个大勺子,手里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嘴里大喊道:“菜来了!”
那声音好像戏台上的花旦唱戏般,那胖厨师走起路来也是左拐右拐像武生练步伐般,盘子在手里转着圈好像东北二人转的手绢般,盘子里的菜却一点没洒出来。
鱼哥大喊了一声“大铁锅”,那胖厨师放下菜走又咚咚呛得走了过来,他看了阿青一眼,便问道:“鱼哥,这个小姑娘是你媳妇啊?”
鱼哥便揽着阿青的脖子往怀里拉,说道:“怎么样?我媳妇漂亮吧!”
大铁锅道:“漂亮!你什么时候成的亲啊?摆喜宴怎么没叫我啊?”
阿青狠狠地在鱼哥腿上掐了一下,鱼哥松开了手,疼的差点没跳起来。
鱼哥道:“摆什么喜宴啊!这是老麻雀的孙女——阿青。”
阿青站起身来冲大铁锅笑了笑,说道:“大铁锅叔叔,爷爷常说你是镇上最棒的厨子做的饭菜是做好吃的了。”
鱼哥忙接道:“对、对、对,大铁锅的手艺那绝对是一流,大铁锅,你今天要拿出最好的饭菜给我们的阿青小姐尝尝,不好吃的话我可是不会付钱的。”
大铁锅的勺子“嗖”的一下飞了出来像是一个剑客拔剑般速度是那么的快,大铁锅说道:“好嘞!”说完转身走进了厨房。
饭菜上来了,鸡鸭鱼肉摆了满满一桌子,还有很多阿青没见过叫不出名字的,这是阿青吃的最丰盛的一顿饭,就是在过年也没这么丰盛过。阿青想这难道就是镇上人的富裕生活吗?鱼哥不停地给阿青夹鱼夹肉,阿青倒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那饿的咕噜噜的小肚子这下可有口福了。阿青也不在意自己的吃相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反正这里除了鱼哥和那个大胖厨师大铁锅之外再没人认得她了。
满桌的饭菜片刻功夫便被两人全消灭了,鱼哥靠坐在椅子上摸着自己吃的圆鼓鼓的肚子,阿青拿出自己的手帕擦拭着嘴巴,大铁锅走过来问道:“饭菜可以吗?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点?”
没等鱼哥说话阿青就抢着说道:“不、不、不。再吃我怕是连路都走不成了。”
鱼哥和大铁锅听了笑了起来,阿青也跟着笑了起来。
离开白沙镇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了。阿青摇着桨橹,鱼哥躺在船舱里翘着个二郎腿,嘴里吹着口哨,好生自在,包裹就放在他的身边。那夕阳笼罩的白沙镇愈跑愈远,出了白沙镇渡口,天似乎更亮了些,眺望远方的芦苇荡,一群野鸭忽的飞起在落霞处远去,阿青不禁想起曾经读过的初唐四杰王勃《滕王阁序》中的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阿青想她要是个画家的话定要画下这黄昏美景,阿青正沉浸在想象中,耳畔鱼哥的声音惊醒了她:“阿青,唱首小曲听听吧!”有这般美景少了些音乐的陪衬的确有些遗憾,阿青没有拒绝鱼哥,她也正想哼个小曲听听。阿青顿了顿嗓子便唱了起来,唱的是《诗经》中的一节,“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时候最逍遥、最安逸的当数鱼哥了,有美景可赏,有仙乐可听,有夕阳踏肩,有清风掠身,似乎就差些小酒了。
船到白沙村渡口时,天已略显夜色了,那轮明月懒懒的还没出来。鱼哥跳下船向阿青挥了挥手道别转身离去,阿青回头看到鱼哥的包裹落下了,便大喊道:“鱼哥,你的包裹!”
鱼哥道:“送给你了。”
说完,鱼哥消失在夜色中。船到了对岸,阿青拴好船拿起包裹朝红枫林走去,包裹沉甸甸的,阿青只记得鱼哥买了些胭脂塞在包裹里,竟想不到这些胭脂竟这般重。阿青刚走进红枫林,大黄小黑便跑着迎了上来,瓜子站在大黄的头上呱呱的叫着。
回到了小木屋,阿青很是好奇那沉甸甸的包裹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为什么鱼哥花了钱买了又不要了?包裹打开了,万道金光射了出来,大盒小盒的胭脂,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十几根发簪亮晶晶的,那耀眼的镯子、项链更是美丽,小巧玲珑的耳环丝毫没因为形体的大小而显得微不足道,反倒是更加炫目多彩。阿青高兴的对着镜子擦着胭脂,戴着发簪,似乎完全忘记了现在是黑夜而不是白天。
夜深了,老麻雀回了来,看到桌上的那些胭脂水粉,发簪首饰便问道:“阿青,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