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听了笑着说道:“好吃你就多吃些,以后你来,我天天给你做饭吃。”
“真的?”鱼哥马上接道,“那我可有口福了,以后我要天天来。”
听了这话,阿青不禁有了些后悔,这家伙要真的天天来,那可有的忙了,本来只是句客套话他倒一点不谦虚竟当了真,阿青也不便反悔只是苦苦的笑了下,说道:“好啊!”
鱼哥真的把阿青的话当了真,接连着几天频繁出没在红枫林,阿青嘴上虽然说不大情愿,但心里却十分欢喜。几天下来,那大黄小黑也与鱼哥熟了起来,鱼哥每次来,大黄小黑再没像前几次那样冲上去咬他,而是跑上前去依偎在他的脚下。阿青把鱼哥当成客人,鱼哥每次来,阿青给他做饭都是那么的认真、仔细,她给老麻雀做饭也没这般用功,而且阿青每次都给鱼哥做不同的饭菜,偶尔鱼哥来拎了两条大鲤鱼,阿青便会使出浑身解数给他做一道诱人的糖醋鲤鱼和熬一锅美味的鱼汤。
鱼哥拴了船便朝红枫林走去,偶尔碰到几个红枫村的人,那些人识得鱼哥便笑着问道:“鱼哥,又来红枫林找阿青啊!”鱼哥笑了笑便离了去。到小木屋时,阿青正在系着个围裙升火做饭,鱼哥便上前帮忙,阿青便责骂他道:“一边儿去,男人下厨房,越帮越忙。”
鱼哥出了去坐在桌旁期待着,像一个小孩子期盼着父母给他买甜甜的糖果般。
“船老大的儿子喜欢上了老麻雀的孙女。”这话不知道是谁先说的便在村中传了开来。这话传到了渔娘的耳朵里。
晚饭时,渔娘便审问起了鱼哥,问道:“小鱼儿,这几天中午你跑哪去了?吃饭也找不到你。”
鱼哥倒是如实作答:“去阿青家了。”
一提到阿青,鱼哥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那阿青做的饭真是好吃,比娘您做的好吃多了······”
鱼哥不停地说着,他完全忘记了渔娘教他的在饭桌上少说话的规矩。渔娘瞪了鱼哥一眼,鱼哥才住了嘴停了下来。
渔娘道:“既然你那么爱吃她做的饭菜,那就把她娶过来天天给你做饭吃啊!老娘我也可以沾沾你的光尝尝你嘴中所说的美味佳肴。”
鱼哥道:“我喜欢吃她做的饭,又不喜欢她的人,干嘛要娶她?”
“你真不喜欢她?”渔娘问道。
鱼哥狂点着头,似乎不愿意在渔娘面前暴露他丝毫的情感。知子莫如母,渔娘难道还不知道鱼哥那点花花肠子。
渔娘说道:“不喜欢人家为什么和人家姑娘子在镇上玩了一天,请人家吃饭,送人家胭脂水粉、衣服首饰,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送人家定情物了?老娘养了你十几年你可是连根针都没送过娘。”
渔娘的一番话说得鱼哥无言以对,满脸通红,渔娘的话点破了鱼哥的心思,鱼哥的脸上一阵阵发烧。过了好一会儿,鱼哥站起身来说道:“娘,您好像还熬了一锅汤吧?我去看看怎么样了?”说完,转身跑去了厨房。
一场雨过后的红枫林,光秃秃的树干上挂满了小水珠,像是镶嵌的宝石般,几处洼地积满了水,那水明亮的很,两排红枫树夹着的小路上,留下一行行的脚印,一个少年朝小木屋走去,那大树环绕的小木屋屋顶上生气了袅袅炊烟。
狂风肆无忌惮的呼啸了四五天,那天才慢慢地放晴了起来,太阳终于出来了,阳光暖暖的。人们在为这暖意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已准备着迎接那飞雪了,冷风是飞雪的前兆,冷风过后怕是那飞雪也要来了。
天放了晴,阿青走出屋门贪婪的吮吸着这免费的阳光,她伸了个懒腰,人精神了许多。突然想起已经几天没见到锦儿了,也不知道她在家又学了什么刺绣读了什么诗书。空气是潮湿的,一层层水汽凝滞在空气中。阿青踏着那泥泞的小路上向锦儿家走去,那大黄狗也跟在后面,摇着尾巴。
阿青到锦儿家的时候,锦儿娘也在,阿青给她打了声招呼便走进了锦儿的房间,鳞儿也在屋里。锦儿对着镜子坐在那里发呆,胭脂盒摆满了梳妆台,她却懒得动一下,她双手托着下巴呆呆的望着镜子。
阿青刚踏进门,鳞儿就做了个小声的动作,阿青轻轻地走了进去,小声的问道:“鳞儿,锦儿怎么了?”
鳞儿小声道:“我姐生病了。”
“病了!”阿青忙问道,“什么病?严不严重?”
“挺严重的。”鳞儿道,“我姐得了相思病。”
“相思病?”阿青诧异道,“相思谁啊?”
“相思······”鳞儿刚说出口,一个胭脂盒飞了过来就像武侠小说中武林高手扔飞镖般,那胭脂盒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鳞儿的脸上,那一盒白色的粉末撒了开来都涂抹在了鳞儿的脸上,白面白鼻白眉毛像极了戏台上唱戏的曹操、秦桧的画像。
鳞儿也没生气,反而笑嘻嘻的说道:“姐啊!你这次怎么这般舍的给我擦粉?”
阿青捂着小嘴笑了起来,锦儿没有笑,气愤的说道:“臭丫头,再胡说我把你的嘴撕烂,滚出去!”
听到锦儿说这话,阿青不再笑。鳞儿倒也识趣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阿青轻轻地拍了一下鳞儿的肩膀,说道:“别生锦儿的气啊!”
鳞儿嘟着小嘴,受了极大委屈似的说道:“我才不生气呢?生气会变老的,她是我姐,我才不生她的气呢。”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鳞儿起身去开门,锦儿娘站在那看到鳞儿一脸白色的粉末吓了一大跳,说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掉面缸里了,大白天的在这扮鬼吓人,你姐呢?”
鳞儿道:“在屋里呢?”
说完便到一旁的脸架处洗脸去了。锦儿走到门前,阿青也跟着走了过来。“陈嫂子,近来可好啊?”
院中一个中年妇女走来,边走边说,她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手里摇晃着一个大红手帕,那水桶般的腰肢走起来一摇一晃像是个企鹅走路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