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小亚回到自己的公寓,突然什么都不想做,连外套都懒得换下,直接一头扎到床上,抄起床头的那本小说,随心地翻看着。看了一会儿,心里实在挂念方克孝,便把书放回床头桌,顺手拿过闹表看了看时间,起身从包里换出手机拨号,电话接通了。
“干嘛呢?”
“在办公室,准备报个课题,正补材料呢。”电话那头,方克孝的声音很低沉,似乎有些疲惫。
“吃饭了吗?”
“来得及,才六点多。”
“忙归忙,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一会儿就出去吃。”
“行啦,不打扰你了。”
“没什么事你就早点睡吧。”
小亚“嗯”地应了一声,合上手机。
而此时,克孝的办公室里,方克孝的确在蒋月的帮助下整理材料。他放下电话,继续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电脑上。蒋月坐在他不远处另一台电脑前,边敲击键盘输入边头也不回地问:“小亚?”
克孝:“啊,是。”
蒋月片刻不言语,敲了一会键盘,突然停下,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又拿起面前的书面材料看看,回头:“哎,克孝你来看看,这有几个化学符号,我不会打。”
克孝走过来,扶住蒋月身后的椅背,俯身看着电脑上的文字:“我来吧。”
蒋月侧身让出电脑键盘,克孝探过两手打字。打完符号想收回两手时不慎身子晃了一下,险些失去平衡,脸一下贴到了蒋月的脸上。克孝赶紧站直身子回到自己电脑前的座位上,蒋月也继续敲击键盘,两人都极不自然,好一会儿没说话。
克孝首先打破沉默:“多亏你,五万多字的材料都丢了,要是我这打字速度,得忙活好几天。”
蒋月:“呵呵,我闲人一个……现在的病毒厉害着呢,用U盘之前先杀毒。”
克孝:“是够厉害,我去维修站问了,那台电脑启动都启动不了,头一回遇上这种情况,当时哭的心都有。”
蒋月:“幸亏你之前打印了一份,不然啊,哭死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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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出租车在酒店门前停下,杨雪付了车费从车内走下,匆匆在迎宾员的礼让下进入酒店,四处看。拿起手机拨号:“喂,您好黄先生,我到了,怎么找不到您……啊,好好,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问服务生:“你好,108包厢怎么走。”
服务生:“女士,请跟我来。”
服务员引领着杨雪来到108门前,敲门,推开门。杨雪进入包厢,西装笔挺的黄先生坐在正朝门的位置,赶忙起身伸出手:“您好,杨小姐今天真是光彩照人。”
杨雪伸出手与黄先生握手:“不好意思,路上塞车。”
黄先生:“没关系,快坐。”
女服务员进来:“您好,先生,可以上菜了吗?”
黄先生:“可以,上!”
女服务员:“请问二位还需要酒水吗?”
黄先生:“给我开瓶威士忌。”
杨雪一听说要喝酒,面露难色:“黄先生,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黄先生:“不会喝少喝嘛,我不拼你,能喝多少喝多少。”
杨雪:“那,好吧,我就少喝一点。”
说话间,几名男服务员把菜端上桌,女服务员将威士忌打开,正欲倒酒,黄先生拦住:“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
女服务员:“二位慢用,有其它需要随时叫我。”
女服务员躬身退出包厢。
黄先生将杨雪和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端起:“杨小姐,第一杯敬你能赏光。别说我欺负你,我大点儿口,你随意。”
说完,黄先生一口喝下小半杯。杨雪端杯一仰头,一杯酒喝掉。黄先生放下杯子,看着杨雪喝掉了酒,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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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夜色朦胧。
方克孝与蒋月并肩缓步走在昏黄灿漫的灯光下。
蒋月:“听孙主任说……你提职的事儿敲定了。”
克孝:“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宣布。”
蒋月:“小亚特高兴吧?”
克孝:“还没告诉她。”
蒋月:“怎么不告诉她?噢——你想给她个惊喜?”
克孝:“哪那么浪漫,我俩工作上互不干涉,沟通得少。”
蒋月:“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克孝:“目前没考虑,再说吧,都太忙。反正还年轻。哎蒋月,你呢?”
蒋月:“介绍的挺多,懒得看。”
克孝:“标准别太高,女人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最重要。”
蒋月低头沉思:“呵呵,不是标准问题,大概缘份还没到。”
克孝:“我们系有几个条件不错,我帮你问问?”
蒋月:“呵呵,好啊。”
克孝:“什么标准?”
蒋月:“参照你这个标准就可以。”
蒋月的话让克孝一时感觉尴尬,沉思了片刻,才又开口:“你这家伙,我可不是开玩笑。”
蒋月:“我没跟你开玩笑呀。”
说完,蒋月感觉自己失语,变得不自然。克孝问:“怎么了?”
蒋月:“有点儿冷了。”
克孝把自己的西装脱下,递到蒋月面前:“你穿吧,我不冷!”
蒋月看看衣服,没接:“没事儿。”
克孝:“我真不冷,你穿。这时候最容易感冒。”
蒋月不语,接过克孝的衣服却并没有穿在身上,而是紧紧地把它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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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在杨雪和一名服务员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店。身体已经摇晃得厉害,嘴上却仍然在嚷嚷:“我没,没喝多,服务员,再开一瓶。服务员!服务员呐……”
服务员:“您好,我在这。”
黄先生:“什么服务态度,上酒哇……”
杨雪:“黄先生,今天喝很多了,下次再喝吧。”
黄先生:“不行!不行!必须一醉方休,这叫酒……酒啥千杯少啊?”
服务员:“酒逢知己千杯少,先生。”
黄先生:“对对对,知己,知己……红颜知己,不把脸喝红了,算个屁知己!”
说着,从上衣口袋掏出钱夹,拿出几张百元大钞,一股脑塞进搀扶他的服务员手里:“小费……你也是我知己,来,坐下一起喝。说罢,推开服务员和杨雪坐在马路牙子上狂吐。”
服务员把手里的钱交给杨雪:“女士,这位先生的钱请您保管好,我还要回去收拾包房。说完转身回酒店。”
一阵狂吐之后,黄先生稍有清醒,掏出车钥匙,回身向停车场方向走:“走,我开车带你去转转。”
杨雪:“黄先生,喝酒就别开车了,现在太晚,我得回家。我帮您打一辆车,回去早点儿休息。”
杨雪向酒店门前待客的出租车一招手,过来一辆车。杨雪转身对黄先生说:“您先走吧,我自己回去没问题。”
黄先生欲言又止,很无奈地上了车,探出头对杨雪说:“那,电话联系,今天实在抱歉。”
杨雪冲他摆摆手。车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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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在自己的卧室背靠床头,用笔记本电脑玩着卡通游戏。糖糖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新闻。电话响,糖糖妈接听:“哪位……噢,这么晚还打过来……没睡,在她自己那屋,有事吗……等一下,我去叫她。”
放下电话,走到糖糖卧室门口,直接推门进去。
糖糖:“妈——你进来也不敲一下门。”
糖糖妈:“你是我女儿,敲什么门?!出去接电话,找你的!”
糖糖下床:“这么晚,谁呀?”
糖糖妈:“还能有谁?董汉良。”
“你就说我爸得了呗,弄得跟路人甲是的。”糖糖一边走出卧室,一边埋怨妈妈。到了客厅拿起电话,“喂,老爸……玩电脑游戏呢……就下班回家玩一会,平时不玩……是吗?太好了,什么时候啊……嘿嘿,好,到时候我请你吃大餐,或者让我妈下厨,你来家里吃……嗯,提前打个电话……嗯,拜拜,老爸!”
糖糖放下电话。糖糖妈没好声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糖糖:“我爸?他说得再有两个月,回国谈笔生意。”
糖糖妈:“我可告诉你,你和他怎么来往我不管,别给我往家领,这个家就咱俩,没他什么事儿!还有,他要是打算带你出国,告诉他就说我说的,让他想都别想,我辛苦二十几年拉扯大你,他想就这么把你拽过去,没门儿!”
糖糖:“哎呀妈——你能不能不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对待我爸。你们的感情账爱怎么算怎么算,别把我夹中间左右为难。”
糖糖妈:“我算账?我当初要有算账的心眼儿,现在就不会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