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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姜浩,姜浩,起来了。”有人喊,猛地睁开眼,是高飞。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啦。”姜浩瞪着眼看着高飞。

“你是不是又做梦啦,鬼哭狼嚎什么啊,大家都睡觉呢。”刚刚高飞起来上厕所,正好听见姜浩在叫,就把姜浩给叫起来了。“别睡了你,要不然你非得把大家全都吵醒。你好像不怎么说梦话啊,为什么这次叫的这么响,真是弄不懂你。我要睡了,一下午的课不睡觉非得把我困死,你不要再睡啦。”高飞打了两个哈欠,躺在床上睡着了。

姜浩揉揉眼睛,看了一下表,还有半个小时才到起床的时间呢。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刘斌斌和张阳,两人的嘴角都肿肿的,煞是好笑。打架对姜浩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他从没打过架,不过他在心里不知和多少人打过架,而且在他身边经常有人打架。

来到洗手间,胡乱的洗了把脸,想着刚才高飞说的话。姜浩虽然经常做梦,但是很少说梦话,而且今天做了什么梦他也不记得了。“我又做梦啦,还说梦话?”姜浩自言自语,“怎么会?我怎么会说梦话,可是高飞不应该会骗我,难道我真说梦话了,可是我做的什么梦呢!”姜浩小声的嘀咕。打开水龙头,让水灌满两个手掌,浇在脸上清醒了一下,回到宿舍,拿出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微红,还能看见模糊地泪痕,眼睛有些微肿,里面有些许的血丝,脸上的水珠好似泪珠般滑落,滴在镜子上。

“呵呵,老啦!”姜浩自言自语。放下镜子,拿起一本书--《狼图腾》翻看,讲的全是一些狼的故事,姜浩很喜欢,从他第一眼看见这本书的时候就喜欢上了。现在有时间就会拿出来看一看,不过有时间的时候是很少的。

晚上,教室,班主任。

“咱班出了两个英雄,学会打架了。”班主任在讲台上尽情的讽刺,不用说,说的是刘斌斌和张阳。不知道是哪位说给班主任的,不过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两人打架了,不能怪别人向班主任说起。

“长本事了是不是啊,学会跟自己班的同学打架了,真是能耐,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停了一下,班主任接着说道,“两位英雄站起来,让大家都认识认识吧。”班主任含笑说道,不过这个笑让谁看了也感觉不舒服。

刘斌斌和张阳慢慢的站起来,低着脑袋不敢直视班主任,这个时候不论是谁,都不会抬着头去“炫耀”,无论你是在理还是没理,只要是打架就是错的。

“大家都看看咱的英雄,看看咱们的两位英雄长的什么模样,认不认识!”班主任虽然这样说,但是没有人刻意的去看他们俩,刘斌斌和张阳在班里混的不错,人缘很好,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嘲笑他们,没有人想让他们难堪,除了班主任。

“你们真是能耐耐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你们非得做英雄不可。说说吧,你俩为了什么。”班主任很严厉的说道。刘斌斌看了一眼张阳,张阳也正在看他,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两人是要编一个理由,当然这只能是我们一个寝室的兄弟才能看出来,别人是不会知道。两人胡乱的编了一个理由,一唱一和,当然不会穿帮。张阳说是他们俩心情都不好,发生口角就打起来了。

“真行啊,真是本事啊,这么一点事情都会大打出手。天天跟你们说宽容、不要那么小心眼,都听哪去了,当耳旁风啊。”班主任生气了,大声的说道。这话表面是说给刘斌斌和张阳听,其实是说给全班人听的。这些道理大家从小听到大,让我们自己说都能说出一大箩筐,但是做起来很难,毕竟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跟自己班的同学打架算什么本事啊,有本事去和别班的人打,冲着自己的同学发脾气算什么啊。什么时候把这些气都撒在不认识的人身上,有别班的人和你们打架的时候,都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这算什么啊。”说着这些话,班主任看了一眼高飞,高飞低着脑袋不看她。前一阵子高飞曾和别班的一人打架,高飞人高马大,那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不过到了下午,人家全班的男生都找来了,而却没有一个人帮高飞,因此高飞挨了打。班主任知道了这件事后很是生气,不是因为高飞打架,而是因为全班没有一人帮高飞。

“我不支持你们打架,但是也不反对你们打架,有些时候用语言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得用武力去解决,没办法,谁让它解决不了来着。但是如果和自己班的同学,我就太看不起你们了,我这不只是在说他们俩啊,是说给你们全班听。上一阵子高飞的事情大家都没有忘吧,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大家记得就好。你们知道现在别人都怎么说我们班吗,都说我们班好欺负,不用怕。你看看别人怎么评价咱们班,这都是因为你们,让我们班背上这样的名!”停了一下,班主任接着说道,“我希望你们能把我们班的面子给挣回来,该怎么做我就不用教你们了吧,自己看着办吧。”说完班主任就走了。望着班主任的背影,姜浩感觉很陌生,他从没见过班主任把班级看的这么重要,而且还不是关于学习的事情。

班主任走后,刘斌斌和张阳相视一笑,坐下了。其实他俩在下午的时候就和好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根本不值得,我们是同学又是兄弟,不值得,这是刘斌斌说的。真的没什么,两个人为了一个女生大打出手不值得,最起码现在不值得,也许以后会值得的。兄弟嘛,是要互相谅解互相帮助的,不能当做发泄的工具,如果是那样做兄弟就太悲哀了。

姜浩曾经有一个很好的同学,可以说是死党,那是他初中时的同学,两人脾气很投的来。那时候的他们,就像现在跟王星一样,经常黏在一起,做什么都在一起,当时的快乐是无法言表的。可是在快要初中毕业时,两人因为一件小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冷战一个星期,最后姜浩主动和好,可是他的那个同学却怎么也不肯和姜浩和好,姜浩问为什么,那个人却说你太穷,你帮不上我什么。原来是这样,当时姜浩的心里很难受,竟然因为这样一个理由,竟然是因为…,我们可是兄弟啊,姜浩在心里一遍遍的喊,可是结果还是没有变。从那以后姜浩就变得沉默,对什么事情都产生怀疑,对身边的人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真诚,因为他怕再受到伤害。不过在王星身上,姜浩看到了那个同学的影子,王星做事的态度和他的那位同学很像,几乎就是一个人。姜浩慢慢和王星接触,后来成了朋友,一开始姜浩并不是真心,但是慢慢的他发现王星确实是值得交的朋友,就把真心拿给了王星。到现在,姜浩发现他的做法是对的。

寂静的夜,没有漫天的星星,只有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散发着清冷的光,给大地铺上一层银装。姜浩趴在窗台,看着外面,清冷的月光让姜浩着迷。月光薄似纱,从遥远的月球向地球张开,像一张网罩住地球的边边角角,树林、屋顶、墙角、窗棱、苍白的脸上…都铺上了一层淡淡的月光。姜浩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享受着这一切,好似这一切属于他,在自己的俯视之下。看着远方,只有寥寥的几颗星在闪,光很微弱,好似要消失似的,可是又不会没灭,苦苦的挣扎好似是那么的无力,但却是永不放弃。

瞥了一眼对面的宿舍楼,有一个人影,仔细一看是李珊珊,姜浩挥舞手臂,向李珊珊示意,可是李珊珊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根本就看不见姜浩。姜浩继续挥舞手臂,可是李珊珊依然看不见。算了,在这个时候看见她就是一种幸福,不需要非得知道对方的存在,这样看着她就很幸福,姜浩心想。姜浩静静地看着李珊珊,乌黑的头发,刚刚到脖子上,既显得很文静又很活泼。左耳朵上扎了一个耳洞,这是李珊珊叛逆的表现,她不是一个受束缚的女孩,喜欢自由自在,但是却又不得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李珊珊喜欢运动,不喜欢学习,可是李珊珊的家人全是老师。受这种影响,李珊珊的父母坚持让她走教育的路线,坚信好好学习才会有出路。李珊珊曾经也坚持过自己的想法,可是最后还是妥协了,去学习,不去涉足自己喜欢的运动。可是李珊珊一直很喜欢运动,而且她很有运动细胞,对很多运动都是一点就通,受到很多体育老师的夸奖。老师经常说有这样的天赋,而不去学习运动,真是可惜,这时候的李珊珊总是会无奈的耸耸肩,然后笑着走开,其实她的心里在流眼泪。李珊珊是独生女,家里的宝,掌上明珠,可是对于这件事全家人统一战线都不支持她。李珊珊也是悲哀的。

月亮已经到了上空,散发的光更加明亮清冷了。这时候李珊珊宿舍门动了一下,刘雪出来了,拍了一下李珊珊的肩膀,李珊珊很无力的回过身,和刘雪回去宿舍,看着李珊珊失落的背影,心里很痛,但又不知道李珊珊发生了什么事情。宿舍的门被关上,对面只剩下一幢静静地楼房。姜浩看着关上的门,静静地发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珊珊这么伤心,还从没有见过她这样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姜浩心烦意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看着李珊珊伤心却又不能帮她。

一阵凉风袭来,有些凉,让姜浩清醒了。算了,明天问问她吧,姜浩心想。

“啊,我要飞了…”舍友又在说梦话了,回到床上,看了一下表,已经十二点了,很晚了,该睡觉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太累了,该休息了,该让脑子安静一下了。

晚上姜浩梦见了李珊珊,只是一瞬间,来去匆匆,很快就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去教室的路上,姜浩和李珊珊,还有刘雪。

“你怎么啦,昨天晚上见你那么失落的样子。”姜浩说道。

“没怎么,我昨天一天不是好好地吗?哦,你是说我还发烧吗,我已经好了。”李珊珊笑着说道。

“我不是问你这个,昨天晚上你站在宿舍前,看你在那站了很长时间,发生什么事情啦。”姜浩很认真的说道。

“昨天晚上?你看见我了。”李珊珊低下头小声的说道,脚步也停了下来。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姜浩盯着李珊珊说道。

李珊珊捏着衣角,扭来扭去,脑袋一会抬起来一会低下,终于李珊珊抬起头盯着姜浩,笑着说道:“没什么事情,我只是在观赏月亮,嘻嘻。”看着李珊珊的笑脸,姜浩知道李珊珊在撒谎,虽然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不想逼问她。

“哦,你也在观赏月亮啊,当时我也是在看月亮。”姜浩说道。

“我和刘雪还有事,你先回教室吧。”李珊珊说道,姜浩知道李珊珊是怕他再问她,所以想把他支走。

“奥,好的,不要回去晚了啊!”姜浩叮嘱李珊珊。

“知道啦。”李珊珊笑着说道。看了一眼刘雪,刘雪耸耸肩表示无奈,姜浩一步三望的去了教室。姜浩走远了,刘雪问李珊珊,“为什么不告诉姜浩?”

“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他已经为我做的太多了,不能再让他为我承担什么了。”李珊珊说道,满脸的忧伤,又有些许的幸福。

“他那么为你着想,你不应该骗他,你应该把真相告诉他,你这样欺骗他,他会伤心地,更何况他是你男朋友…”

“别说了,我不能告诉他,现在告诉他对我们谁都不好。”

“可是为什么呢,你现在不告诉他,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告诉他,等他喜欢你不能自拔了,等到他不能离开你,你不觉得那样会对姜浩的伤害很大吗?”刘雪很激动。

“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可是我不忍心看见姜浩伤心,我不忍心你知道吗?姜浩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但是他的童年、他的过去一定是黑暗的,他忧郁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我不想再让他受到什么伤害。昨天晚上我看见了他,而且我知道他会在窗前看月亮,所以我才会在那看月亮的,他冲我招手,可是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所以我才假装看不见他。当时我真的好心痛,我觉得自己欺骗了他,是我喜欢上的他,可是最后还是我离开他。”李珊珊眼睛红红的,声音有些哽咽。

“可是你这样僵持,不说给他,对你们谁都不好。”

“那你要我怎么办,现在告诉他,看着他伤心,然后再狠心的离开他。”李珊珊嘶喊道。

“那你还要再继续培养你们的感情吗?等到姜浩真正站到最高点的时候,然后再一棒子把他打到谷底?”刘雪说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李珊珊的眼泪流了下来。看着李珊珊流眼泪,刘雪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激动了,拍拍李珊珊的肩膀,李珊珊突然趴在她的怀里哭了。这时候的李珊珊像一个小孩子那样纤弱,刘雪抱住李珊珊的肩膀,任李珊珊的泪水打湿她的衣襟。

“不要伤心了,我知道你喜欢姜浩,不想伤害他,但这都是早晚的事情,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喜欢一个人,却又不能在一起,这的确是件伤心的事情,但是你要记住,你们之间有美好的回忆,这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你们两个,它是你们共同的财富,是你们曾经恋爱的见证。那样的结果不是你们谁的错,只能怪你们命运不好,老天不让你们在一起。”刘雪安慰李珊珊。

李珊珊在刘雪的怀里哭泣,过了五分钟,刘雪抚摸着李珊珊的头发,“珊珊,不要哭了,我们回去吧,结果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但是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回去吧。”李珊珊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让人看了心痛。刘雪拿出一片纸巾帮李珊珊擦去脸上的泪痕。

“我们回去吧,就要迟到了。”刘雪搀扶着李珊珊向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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