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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选择2

“任何人跟融融比,都只是在自贬身价。”少华蓦然松开手把她推开,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微笑。

紫嫣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脸在一瞬间变得很黑很慌张,身子一直抖个不停,愤怒,更多的是害怕。她确信她惹怒少华了,没想到那该死的融融竟然这么重要!她颤抖着手紧紧抱住少华的手臂,“不要分手,当我没说过好吗?”眼泪不断地掉下来,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软。

少华厌恶的甩开她的手,“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好聚好散。找融融麻烦的话,你试试看。”他冷睨着她,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睛在发光发亮,但是却让人心里发寒。

紫嫣呆坐在地上,手里紧抓着一把落叶,恨得咬牙切齿。良久,她抬起头来,脸上已恢复常态,然后站起来抓起包包掩着脸跌跌撞撞的冲出花园,地上的落叶被卷得飘动起来。

少华抬头望了望天,一轮皎洁的月亮孤独的挂在那里。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是他上高中以来交的第20个女朋友,也应该是倒数第二个了吧!第一次发觉跟不爱的人在一起是件很痛苦的事,第一次痛恨起以前浮夸的自己来。眼前突然浮现融融的笑脸,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起来,连笑容也在慢慢变温柔,比棉花糖还要温柔还要甜蜜。衣角被风轻轻吹起。

这是一幅绝美的画像!

翊学懒懒的靠在柱子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脸色平静看不出有任何的波澜。

这样的少华我是第一次看到的,说这样的话,这么柔和的目光,这么温柔的笑容,这么甜蜜的表情。是因为,融融么?——翊学

少华回到课室的时候已经放学了,融融正跟亚可、奇文、维普在为了一道数学题而热烈争论着。看到少华回来了,融融一把抓住他的手:“又逃课去约会了是不是?”

少华拍拍她的头,脸上如春日刚开的花儿般灿烂耀眼。“没有,已经分手了,下不为例好吧。”

“怎么搞的,这么快又分手啦!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要认真!要专一!”

“是是是,我们的融融教训的是!”

“快过来看看这道题,明明是这样解的嘛怎么会不对呢。”

“我来看看,是这样子解吧······”

窗外,翊学靠在走廊上望着课室中笑得灿烂的他们,上半身融入黑夜里看不出有怎样的表情。不到两个星期,大家竟然改变了这么多。亚可,少华,维普,还有,奇文明明那么讨厌女生,还记得初中时隔壁班的班花向奇文告白,结果奇文却用手帕擦了擦被她握过的右手,从此不再有女生敢接近他。

融融,是例外吗?

晚睡前,在宿舍楼下的台阶上,翊学果然又见到了融融。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各自听歌。喧嚣了一天的蝉也沉沉睡去了。

**********

清晨,晓雾未散。理科男生宿舍楼下,翊学慵懒的靠在墙上,眼睛不时瞟向旁边的女生宿舍楼。

不一会儿女生宿舍楼就传来轻轻的下楼梯的脚步声。翊学双手插袋,慢悠悠的跨出脚步。

“翊学,早啊。”刚下到一楼就看到了走到宿舍大门的翊学,奇怪,今天是自己起早了还是他起晚了呢,平常他都是比自己早的啊。但融融还是像往常一样笑着对他挥挥手,

“早。”

还是往常一样毫无表情的脸,只是想不到他竟然也会打招呼,在自己的印象中他应该是冷睨她一眼,顶多点点头,然后优雅的继续自己的步伐,对,这样才比较符合他呀!今天是什么怪日子啊,竟然会打招呼!融融不时用眼角瞟向他,企图能从他的脸上找出答案。只是他的脸仍旧是百年不变的冰川雪地,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在经过操场边上的大花园时,像往常一样融融是打算继续向前走的,翊学却突然间开口了。

“走这边。”翊学抽出右手指了指大花园,脸上毫无表情,然后又重新把手放进裤兜里。

直走不是更快吗,为什么要从花园里面绕过去呢?不懂!真是不懂!融融摇了摇头,但还是乖乖跟在他后面走进花园里。

一阵芬芳扑鼻而来。

融融不禁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各种颜色的玫瑰花和菊花正开得娇艳无比,还有各种自己叫不出名字的开放在墙角边的野花儿,也正迎风飘扬。想不到在这样的季节里竟然还能看到繁花灿烂的景象。鹅卵石小径两旁缠满藤条的木架上,大片大片紫粉色的杜鹃花在薄雾的笼罩下更显得无比娇艳,像个羞涩的小姑娘把脸隐藏在纱巾之下。

紫荆树的叶子上,不时滴落几颗水珠下来,落到头上、脸上,凉凉的。融融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脸也变得绯红起来。“翊学你每天都是从这里穿过去吗?”

“嗯。”看着她那惊喜的模样,翊学不禁有些好笑,她还真是容易满足,一点小小的事就可以高兴好半天。不过,其实自己很羡慕她吧,总是能够拥有那么纯粹的心情。

美丽的其实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你看待世界的这双眼睛。在你身边,我似乎也觉得自己变得美好起来了,融融,你是偷偷学会了些什么魔法么?——翊学

回到课室后融融照常放着她最喜欢的那首歌,翊学也照常安静的坐在位子上看着窗外。窗户只开了一半,早晨的雾气还没有完全从玻璃上消失,于是世界一半模糊一半翠绿。

唉!融融长长叹了一口气,趴在奇文给她整理的数学资料上头痛欲裂。数学呀数学,怎么就那么难呢!如果所有的题都像1+1=2那样简单就好了!融融简直是快要崩溃了。虽然奇文、亚可、少华、维普已经很努力的帮她补习,但是收效总是不大,仿佛天生就在抗拒数学似的。

“把你以前的数学卷子拿给我。”翊学突然回过头来说道,吓了融融一跳。

“噢。”融融疑惑的望着他,脸上写满了不解,手在桌子里努力搜索着,良久才从最底端抽出几张卷子。

翊学刚接过来眼睛立马就睁大了!

30分。

20分。

35分。

15分。

······

翊学不由分说就先给了她一个爆栗。

“干嘛,痛啊!”融融抱着头一脸迷茫望着他。

翊学咬了咬牙,心中默默数到十平息了一下怒气,然后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总分150,90分及格,你竟然连40分都不超过?!”说着又给了她一个爆栗。

融融把头埋在桌子里,有点心虚的嘀咕着,“就是不会嘛。”

“把你手机给我。”不等融融回话他直接就拿起桌子上还在放着歌的粉红色手机,嘟嘟嘟按了几下,不一会自己手机就响了起来。“这是我号码,记一下。”说完把手机还给她,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把融融的号码按了保存,联系人名字是——虫虫。

融融望着他一连贯流畅迅速的动作,“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

“从今天开始,我负责监督你,别说我这个同桌不负责任!”

“啊啊啊啊啊······”融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当我是同桌啦!融融有些纳闷,今天翊学到底吃错什么药啦,竟然变得这么好啦!

“你的数学还真不是一般的烂!天才都不知道救不救得了你!”

“我数学一直都不行的,从小学开始吧,除了一加一等于二三七二十一之类的还能懂,其他的就很勉强了。”

翊学皱着眉头歪头想了想,“好,我们就从小学数学开始。奇文整理的资料已经很好很好了,我再补充一些更简单的。奇文还真是高估你了,唉,也是,看样子不像那么笨啊!”

“你在挖苦我是吧,早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

“我说得有错吗!传出去我都不好意思了,好歹你也算是我同桌,别坏我声誉。”

今天的翊学到底是怎么啦,真的是翊学吗?怎么看这些话都应该是出自于亚可或者少华他们嘴里的,而不是翊学,难道今天来的只是他的替身?融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企图能从他身上找出点什么证明他不是翊学。但是横看竖看他还是翊学,那个有个性有气质的翊学!

“你眼睛真漂亮啊!”融融盯着他的眼睛有些出神,心竟微微有些颤抖,好漂亮的眼睛啊!还是第一次看他的眼睛看得这么清楚。眼睛?对了,今天他的眼睛没有朦胧的感觉,那层浓雾不存在了!融融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跳起来。

翊学的脸刷的就红了,眼神也变得有些慌乱起来,他敲了敲她的头,“不要看我眼睛,认真听讲。”

“你脸红了。”融融坏笑着指着他的脸。

“你才脸红。再说我就让你调到文科班去算了。”

哈哈,还敢否认!翊学你也蛮可爱嘛,干嘛要装作那么冷酷的样子呢?融融坐了下来,不懂,真是不懂。

“虫虫······”

融融望着他啊啊啊了几声,然后说:“我叫融融,不是虫虫。而且,我最怕毛毛虫了。”

翊学无视她的抗议。“你不就是最喜欢给别人起外号吗,叫你虫虫克一克你,让你别那么笨!你QQ多少,加我QQ吧。”

“我没有QQ。”

“啊?”翊学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的眼睛。

“真的没有。”

“哦。继续。你是孔融的后人么?”

“孔融姓孔不姓融吧······”

“啊啊啊?······哦。继续。”真是的,跟她在一起呆久了自己也变得有些笨笨的了。

慢慢的融融似乎越听越懂了,那些卷子啊参考书啊慢慢的与翊学的脸重叠在一起,那上面的字体都变成了翊学那漂亮的眼睛,这枯燥的数学世界因为翊学而一下子变得生动起来,似乎一切都有了生命。

数学,好像也没那么难嘛!融融得意的点了点头。

教室外,亚可背抵着墙壁,心头一阵痉挛,但很快他就笑了起来,真心的那种笑。

翊学,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要人家的号码主动把自己的号码给人家,第一次看见你那么高兴的样子。有融融在,真好!不是么?——亚可

融融总是不由自主的望向他的眼睛。她疑心那里面是不是藏着另一个世界,那么清澈那么深邃。

那是一双十分迷人的眼睛!

第四节是体育课,教体育的张小青刚毕业不久,是个很有活力的黝黑的小伙子,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跟同学们很合得来。融融总觉得张小青这个名字很女性化,跟他的外表一点也不符,上星期的体育课上融融就曾问过他为什么取这样一个名字,不过幸好张小青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只是叹了一口气连说了四次身不由己。

热身运动过后就是一千米长跑了,几个女生都唉声叹气,以乌龟般的速度慢慢挪上红色的跑道。而融融则是以蜗牛般的速度缓慢移动,理所当然的落在最后面了。

张小青拍拍她的肩膀,“你倒是跑啊,不用怕,1000米而已,一下子就跑完啦。”

融融翻了翻白眼,速度稍为加快了那么一点点。

跑道是400米一圈的,1000米,也就是两圈半。跑道旁边有好几棵芒果树,葱茏的叶子中夹带着很多微微泛黄的芒果,很是诱人。当跑到这些芒果树下时,融融停下了脚步,望着满树充满诱惑的芒果发呆,突然间眉头一挑,有了主意。不远处的张小青正在收拾篮球,完全没有注意到跑道的情况。

男生们很快就跑完了,几个女生也慢慢的挪到了终点一个个上气不接下气。

张小青眉头皱了皱,右手手指指着队伍,“一、二、三······”数来数去却还是只有三个女生。“体育委员出来,不是只有两个女生请假吗,怎么还差一个女生啊。”

维普呼的跑出去,可不是,哪里还有融融的影子。同学们开始骚动起来,操场一览无遗,除了体育器材就是树木,完全没有融融的踪影。如果离开操场的话是要经过张小青身边的。

虽然平时在办公室早就听过融融的大名,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还真厉害,玩失踪的手段确实高明。张小青不由得暗暗佩服。

翊学拿出手机拨通了融融的手机,不一会一首温柔的曲子就响起来了,很特别的没有听过的铃声。亚可、少华、奇文愣了下,然后不可思议的指指翊学。

铃声,是从翊学身上传出来的。

翊学眉头微皱,手伸进左边裤袋里,果然,是融融的粉红色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那家伙真是的!翊学无奈的笑了笑。

张小青拿起喇叭大声喊了句:“融融,你给我出来!”

声音在操场上来回飘荡。

“我在这里!”融融的声音,却仍是不见人影。众人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到芒果树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仍是找不到。

“我在这里!”沙沙几声,融融拨开枝叶从茂密的叶子中露出头来,嘻嘻笑着,左手还拿着一个芒果。

刹那间所有的人都僵硬风化了。

“你,给我下来!”翊学皱着眉头表情凝重,似乎真的生气了。“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亚可少华他们在下面急得乱跺脚,大声叫着小心小心。这是在担心我吗?融融心里敲起了小鼓,像猴子般敏捷的爬下来,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然后笑嘻嘻的把芒果递给张小青,“老师,这是慰劳你的。”

好一阵子,张小青的表情极度纠结。

翊学直接给了她一个爆栗,亚可、少华、维普、奇文则在一旁为是会记大过还是小过而进行热烈的讨论。

张小青接过芒果,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再望望芒果树。“我不记你过了,也不罚你,你告诉我你是怎样爬上去的。”

所有的人都望向融融。

这树两米半以上才开始有枝桠,而且树皮表面没有坑坑洼洼可以踩上去,对于融融这样的小个子来说实在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融融嘻嘻笑了几声,“这没什么,我从小就喜欢爬树,没事练练。”然后就特有成就感的走开了。

没事练练?张小青盯着手中的芒果,用手指着它,你说,她是怎么爬上去的?!

亚可少华又开始揉融融的头逼她交代清楚。翊学把手机往她面前晃了晃,“手机,怎么回事?”

“哦,我怕上体育课会被我弄丢了所以就塞到你裤子里面去了。你的袋子比较深。”

“你的铃声,很特别。”

“当然啦,这是水果篮子的主题曲高潮部分。我最喜欢看动漫了。”

说起动漫融融就两眼发光了,并且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从樱木花道、流川枫一直讲到柯南、金田一。

翊学揉揉她的头笑了笑,似乎明白她为什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了。“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啊?”

“秘密基地。”翊学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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