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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迷茫1

为什么猫猫不会游泳呢?

为什么鹦鹉会说话呢?

为什么世上只有蒲公英没有蒲母英呢?

为什么在你身边我忽然就有了慌张?

为什么看不到你笑我也会难过?

为什么那么想要关注你?

为什么会对你的笑容上瘾?

为什么上瘾了我怎么都戒不掉?

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多个为什么?

为什么——

我独独对你特别?

亚可、少华、维普、奇文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秘密基地?”融融极度好奇起来,脑海中浮现出各种惊险的场景,不禁跃跃欲试。

亚可拍拍她的头,“你是第一个我们带去的客人。”

“是吗?”听到这句话融融突然间两眼发光,这么说来肯定是个好地方了!

六个人一起走上操场后山的山顶,融融顷刻就呆了,情不自禁的扑在草地上像只小猫般滚来滚去。好大一片山坡啊,树木不多,满目都是嫩绿的草,还有不知名的点点野花。两棵挨得比较近的紫荆树之间吊着一张有靠背的长木椅子,很是可爱。远处,山峦重重,好像仙境一般漂亮。

风温柔吹过,六个人都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首先发现这里的是翊学,刚升上高中不久就让他发现了这么个好地方,后来这里就成为了他们五个人的秘密基地,经常一打完球就会来这里吹吹风。那张长木椅子就是他们放的。

融融躺在草地上,望着广袤的天空发呆,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啊,这一切太美好了!小草抚弄着她的脸有些痒,突然她翻起身站起来,“你们知道吗,风也是有情绪的!看,它正在我的头发上跳舞呢!”说着融融就开始转动身子,一直转到头晕晕的再次趴在草地上。

“你有什么愿望吗?”亚可侧着身子托着腮,笑容满满的望着她。为什么她说出的话不是搞笑就是像童话呢?

“在树上盖一间房子,然后养一只黑猫。”

“白猫行不行?”翊学突然间接话。

“也行,我就经常遇见白猫。”

“住在树上不好,二氧化碳太多了。”少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你给我们起了外号,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所回礼啊?”亚可坏笑着看着她。

“对对!”奇文、少华立刻附和道,“就叫你小虫吧,克一克你!哈哈!”

“啊~~~”融融一脸郁闷的望着翊学。先来个虫虫,再来个小虫,明明她是那么怕虫!不过。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好开心好开心呢?

从此“小虫”成了他们对她的专称,而“虫虫”,则是翊学对她的专称。

绿意盎然的大树下,翊学看着融融那纯净的笑脸,表情逐渐变得柔和。

融融站起身张开双手昂首望天,然后说出了一句至理名言,“给我一个拥抱,我能让北极变成赤道!”

那天的记忆在每个人的记忆里都异常清晰,以至于很久以后,即使她不在身边了,即使所有的风景都已经改变了,他们却还是会常常想起这句话,想起她灿烂的笑容。

**********

每天清晨,当融融走下宿舍楼时,一眼就可以看到靠在墙上的翊学,双眼迷蒙,姿态慵懒。像猫。

看到她下来了翊学也就站直了身子,随手就给她一个爆栗,“今天迟到了5分钟”或者是“今天没有笑”。而此时融融总会嗷嗷抗议。

一起吃早餐。

一起走过操场。

一起穿过花园。

融融没有再问为什么每天要特地绕这么远的路,或许是翊学的习惯吧,她想。

翊学帮融融的补习卓有成效,测验的范围一般比较狭窄,所以翊学很轻易的就把所有可能会考的题目整理出来,而融融完成得也不错。融融没有再逃数学课了,这让余正年大为高兴,每次看到她在,心中的一块石头就落了地。殊不知这完全是他们的功劳,他们说了,只要融融不逃课,他们每人每天送她一根阿尔卑斯的棒棒糖。于是每天千千、茗芽、安怡总会吃到融融分给她们的棒棒糖,由于这四个女生天天叼着根棒棒糖在课室晃来晃去,于是理科一班的女生有了一个外号,叫做“糖果集团”。

星期五下午最后两节是自习课,第一节下课后融融拿出了数学资料正准备复习,翊学却帮他把资料都收拾好放在一个袋子里,并对她说:“跟我来。”

融融忐忑不安的跟了出去,心想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任务没有完成惹他生气啦?翊学却把她带到了秘密基地。

“逃课?”融融小心翼翼的开口,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来转去,对方是翊学呀,怎么可能逃课呢?

“嗯。”翊学点了点头,看着她那惊讶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揉揉她的头,“放心好了,我跟陈雪说了,你在这里学习接受能力会提高一倍,所以凡是自习课我可以带你出来。”

融融崇拜地望着他,这家伙是神吗,怎么这么容易就可以说服老师啊!

“今天如果你能完成任务的话,就请你吃雪糕!”翊学把资料摊在她面前,坏笑着说。

“没问题!”融融心花怒放的做了个OK手势。

“还有,这是你的QQ号和密码。”翊学把一张纸条递给她,“把手机给我,我帮你弄。”

融融乖乖的把手机递过去。

“你会用吗?”

“嗯。”

翊学,我可以把这理解成你在关心我么?——融融

**********

一推开宿舍的门圆圆就紧皱眉头,宿舍竟然变成了粉红色!粉红色的墙纸,粉红色的丝带,粉红色的纸花,天花板上还贴满了星星月亮。

“看!”瑞理指了指融融的床位,整张床都被布置成了粉红色,看来始作俑者应该是她。没错,这是融融的杰作,而且宿舍其他人都非常喜欢!

圆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住院时她仍不忘关心任何与“他们”有关的事,听说融融很轻易的就和班里的男生打成一片,这她完全相信,因为住院前已充分见识到了。但是听说她和“他们”的关系非常不一般,这让她很不安。心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他们怎么会轻易让人接近呢?他们,是那么高傲那么美好的王子!之前对她的亲近只是因为她是新转来的而已。对,一定是这样没错!放下东西她们就往教学楼去了,床铺也顾不得收拾。

翊学不在!刚踏进教室,圆圆首先就发觉了,而且翊学旁边的位子竟然也是空的。这让她又生气又妒忌!她四顾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融融,亚可他们四个倒是在一起嘻哈打闹,在说着“小虫”什么的。

小虫?是生物课上要用到的吗?她摇了摇头。她和瑞理的位子就在奇文的旁边,也就是和翊学隔了一组的距离。

奇文首先就发觉圆圆回来了,于是踢了正说得兴起的少华一脚。少华的脸色顷刻间就冷了下来,变成了圆圆印象中的高傲的王子。

“圆圆,身体好点没有,怎么这么快回来啦?”亚可略显惊异的望着她们。

看到亚可瑞理有些激动,她冲亚可点点头,“已经好多了,怎么不见翊学呢?”

没有人回答。

少华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把头转向窗外。

是在老地方吗?瑞理拉起圆圆的手便跑了出去。安怡和茗芽也凑到千千那里开始了糖果集团会议。

要告诉翊学么?

四个人都有些犹豫,手指却已经在手机上飞舞着。

圆圆和瑞理去了秘密基地,这是她们跟踪他们时知道的,他们常去的地方只有两个,篮球场,还有秘密基地。既然亚可他们都还在教室,那么翊学肯定是在秘密基地了。

但是出乎她们所料,翊学不在那里,只有一个小女生半躺在长木椅上轻轻的荡来荡去。圆圆的脸刹那间变得苍白。瑞理心里串起了一股无名火,气得脸色铁青,这张椅子,连她和圆圆都没有坐过呢!

没有多说,瑞理直接走到椅子后狠狠踢了一脚,圆圆吓了一跳,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融融毫无防备的滚落到草地上。

“杨翊学你这个混蛋!”融融气呼呼的稳住身子站起来,映入眼帘的却是圆圆和瑞理。

一听到对方竟然叫出翊学的名字,瑞理觉得更加气愤了,她看了圆圆一眼,圆圆嘴唇紧抿,似乎在刻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融融呆了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圆圆,是翊学的女朋友吧?然后又是一阵惊慌。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圆圆,你······你身体好点了吗?”

“不用你关心!”瑞理狠狠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像盯着一只到手的猎物一般凶狠。

融融吞了吞口水,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气氛死一般的肃穆,融融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是踏在一条没有归程的道路上,而瑞理,就是那黑色庄重的牧师,正在为她送葬。融融的心脏差一点就要停止了。

“你们在干什么?”冷冷冰冰的话语,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可是对于融融来说却是多么重要的救命草!她微微舒了口气。圆圆和瑞理一定是误会了自己和翊学的关系,只要翊学好好说清楚,那么大家就不用相处得这么尴尬了。眼前这两个女生,说实在的她并不讨厌。

圆圆惊喜的回过头去,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了!还是那么的高贵,还是那样冷漠的表情,手里拿着两个雪糕。圆圆有些纳闷,据她多年的了解,翊学应该是不喜欢吃甜食的。

翊学直接绕过她走到融融跟前,融融身上还粘有树叶,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不禁轻笑出声。他把两个雪糕放在融融面前让她选,一个牛奶味,一个巧克力味,融融选了个巧克力的。

“快点吃,要融掉了。”翊学拍拍她的头,帮她把身上的叶子拿下来,然后毫不迟疑的坐到草地上吃雪糕。

这声音,这动作,在圆圆眼里看来是那么的温柔,不,恐怕所有见到的人都会这样认为!圆圆的身子在发抖。

翊学从来没有对别人这么好过!

融融看看翊学又看看她们,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明显感觉到翊学在生气,所以也不敢说话,只好闷闷的吃着雪糕。翊学对圆圆是真的有点与众不同的,曾听亚可提起过圆圆是和翊学交谈的第一个女生。其中有着怎样的故事她不知道也没敢多问。

刚刚那一幕翊学都看到了,因为还在校园超市的时候亚可他们四个同时给他发了短信:圆圆瑞理回来了。也说不出什么缘由,反正他突然间就惊慌起来了,然后焦急的跑回秘密基地。再然后看到这一幕怒气就差点不可抑制了,好像别人破坏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一样。本来是应该说圆圆身体怎么样了可以上学了没之类的问候语才对吧,可是在那一刻他什么都忘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融融出事了。

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同桌吧,他想。

瑞理拉着脸色惨白的圆圆气呼呼的回到课室,看这模样,亚可他们就知道肯定是有事发生了。

放学后,融融和翊学已经把饭都打好了等他们过来。圆圆、瑞理特意坐在他们身边的位子。饭桌上,他们有说有笑的,而且他们的饭盒竟然都是同系列的可爱款,这让她们俩极度妒忌。

融融这两个字,已经变成了一把刀悬在她们心里。

晚上,在宿舍里,除了圆圆和瑞理,其他四个女生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除了讨论学习,还讨论班里的男生,还有最近学校发生的有趣的事,这在她们两个看来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走廊上,圆圆的脸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波澜。“看来融融挺受欢迎呢!瑞理。”声音甜甜的,却充满了火药味。

瑞理一拳重重打在栏杆上,痛的感觉迅速蔓延才发觉自己太用力了。

圆圆抓住她的手,轻轻抚摸。“瑞理,不要乱来。”她太清楚瑞理的个性了,瑞理是不会就此罢休的。以前在初中的时候,亚可不过跟某个女生走得近了点,结果放学后瑞理把那女生打了一顿,虽然亚可不知道,但是看他对瑞理不冷不热的表情就知道瑞理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其实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初一刚见到他们时的情形。

“喂,听说了吗,传说中的五个王子,好像是在我们班耶!”班里三五个人凑在一起小声说道。

“不是吧,这么好运气?”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什么王子啊?”圆圆扯了扯瑞理的衣角。

“不知道呢。管他什么王子,真好啊,初中我们又在一起了。”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教室门口有人尖声惊呼,女生们争相奔跑着围上去,桌子都被推得东倒西歪的。不知谁咳嗽了一声,然后人群就很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然后圆圆就看见了翊学,双手插袋神情冷漠的翊学,可是他是那么的吸引人,仿佛不染尘埃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她嗅到了一种干净清爽的味道。他们像是生活在世界的另一端,神圣不可侵犯。

一直以来,她和瑞理一样跟其他女生都一样,对他们抱着一种虔诚卑微的态度。

他们是神之子,是不可亵渎的。

他们是高傲的王子,是只能瞻仰而不可接近的。

可是融融,却那么轻易的融入他们之中,破坏了她们一直以来坚信的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信仰。

“瑞理,不要乱来。”圆圆又低声嘱咐了一番,却发现自己的话语越发苍白无力。

星期六一整天,翊学失踪了,知道他没有回家,但是又不在球场,不在秘密基地,不在教室,不在宿舍······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可圆圆和瑞理就是找不到。亚可他们几个都在,像往常一样打篮球,周围还是围着很多女生,可是翊学呢?为什么会消失不见?

圆圆只觉得心口痛得厉害。

她拿出手机,来回翻动着通讯录,期望能看到“翊学”这两个字,尽管早已知晓这只是徒劳。翊学的号码,一直是秘密。

翊学本身,也是一个秘密。

眼泪,突然间汹涌而来,毫无阻碍的冲破一道又一道防线,等自己发觉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瑞理狠狠的咬了咬下唇。圆圆从来只为一个人哭。

西城男孩茶餐厅里,靠窗的位子上,融融望着对面的旋转木马满脸惊喜,脸几乎贴到了窗玻璃上。

“这真是个好地方!”融融崇拜的转过头望着翊学。“为什么你总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呢?”

翊学得意的笑了笑,他喜欢看她孩子般的笑脸。“好了,补习时间到了。这几份试题,这两天要完成。”翊学变戏法般拿出几份试题放在她面前。

融融嘟起了小嘴,但还是乖乖做了起来。经过翊学的辅导,融融的数学已大有进步了。

窗外,旋转木马还在不停的转动。

很长一段时间里,翊学都是望着融融发呆,甚至以为旋转木马会这样带着欢快的乐章一直旋转下去永无休止,仿佛一旦停止了,快乐就会结束,悲伤就会汹涌而来。

同桌同桌,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一种感情叫做同桌呢?——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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