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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欲雨难留

一行三人从原烨处出来之后,都回到了顾倾城的家,此时已经下午,因为原烨没有留他们吃饭,所以三人下来都是饥肠辘辘。

顾家早已经准备好了席面,待三人一回来立马就开席,饭桌珍馐美味色香味俱全。

“离儿把你的酒杯满上!”齐博楠坐在副坐叫齐离给自己满上。

“敬你顾爷爷三杯酒,说以后自己就交给您了。”齐博楠此时已经喝的有点晕晕乎乎的,苍白的脸上也开始有一点酡红。

“顾爷爷我敬您酒,以后离儿就叫给您了。”说着齐离拿起酒杯就灌下去,一口气喝了三杯。

“我对这些小正太可没有什么兴趣。”顾倾城挤了挤通红的鼻子。

“在敬你玉露姑姑一杯,让她以后多照着你。”齐博楠直接无视他又慢慢悠悠的说着。

齐离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总之只是不停的有人给自己的倒酒,他已经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这是齐离第一次喝酒,只管死命的喝好像不喝完就对不起自己的爷爷,爷爷让自己敬这个敬那个,一点让他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喝着喝着齐离想起了很多事情,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剩下自己,还有自己的回忆。

齐离想起了母亲刘伯伯还有齐家,还有那块没有墓碑的坟地,他又觉的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所有人自己熟悉的渐渐的都消失掉了,自己努力的想抓住,可是怎么也抓不住。

齐离到在地上哭了起来,他用尽自己全力去哭泣,一会齐离就睡了过去。

顾惊风第一次见有人喝酒喝的这么疯狂,仿佛世界上只有这个东西可以用来依靠,齐离这样没命的喝着,即使烂醉如泥可是脸依然是见面一样惨白。

而他的爷爷也没有叫停他,直到他到在地上睡着了,才叫人把他送到房间里面。

“老东西,我孙子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管管他,齐家有一个老鼠就够了,在不能养出第二只老鼠。”齐博楠拿起酒杯举了起来。

“当年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齐全也有他自己的活法,我们管不了,能够做好自己就已经不容易了,何必在要求别人。”顾倾城坐在他那张高大的椅子上拍着齐博楠的肩膀。

“恩最后一杯,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在不走就赶不上了。”齐博楠将酒水一饮而尽,畅快的哈哈笑了起来。

“好最后一杯!”顾倾城顿了顿一昂把酒水全部饮尽,把杯子在齐博楠面前一到滴酒不剩。

伏穹宫山门,此时已尽黄昏,从山缝照进来的光芒将牌匾上三个字映的金光闪闪,顾倾城带着顾惊风顾玉露还有摩艮站在山门口。

齐博楠穿着蓑衣斗笠,站在三步石阶下,看着这个跟自己一块长大的小子,眼中不经有点湿润。

“红鼻子,别送了早点回去歇着吧!”齐博楠看着顾倾城嘴里咧咧道。

“谁说是来送你的!?只是来看你一把老骨头什么时候散架。”顾倾城表情有点不屑,这种场合时绝对不能吃亏的。

“放心我会来参加你的葬礼的,貌似你的棺材板真省料,两三块破木板子就装的下。”齐博楠不住的打量着眼前的顾倾城,眼中满是笑意。

“惊风他这是什么意思。”顾倾城回过头看向跟自己一样高的顾惊风,顾惊风当时有一点错愕,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傻傻的摸了一下头,在他看来这个姿势可以应付顾倾城大多数戏份,而且经过屡次检验都效果明显,想来这几天又可以有好日子过了。

在一般顾倾城被呛到,或者需要展示自己超凡智慧的时候,所以摸摸头一项都是正确的,顾惊风得意的想道。

谁知道顾倾城啪的一巴掌拍在顾惊风的头上,将他打的一个列缺大声骂道:“什么居然想找我要花圈,门都没有。我顾倾城给他上花圈,你觉得我给他上花圈好笑不好笑。”说着重重的拍在顾惊风肩膀上。

“老顾啊别激动,要是你死了还这么激动,那个棺材铺老板敢给你做棺材啊!一定得改惊风你说是不是。”齐博楠也是满脸笑意的看着顾惊风接着说道:“看你仪表人才肯定明白事理,像江湖上什么强抢民女的事情肯定跟你没有关系对吧。”

说着齐博楠不知道从那里翻出,连个面具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吓的顾惊风差点没有尿出来。

这可是铁证啊,怎么会在他的手里!摩艮此时也是脸上一阵错愕。顾倾城按照血牙传承每个师父可以收三个徒弟,作为肥水不留外人田的典型代表,顾倾城当然是把惊风玉露照单全收。

而作为他的徒弟,按照他的说法你可以不说话,你也可以不会武功。但是江湖风骨一定得凸显出来,要像一片草鸡中的鹤顶红,万花丛中的一点绿。

那是万分也不能马虎的事情,倘若有人做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情,那是不是死也是死了,这可比不配合表演要严重的多。

“是啊老师您别激动,别跟他一般见识。您是谁啊伏穹宫那个不看您脸色过日子……”顾惊风不住的挽救着,脸都快笑烂了。

“是是是,是你个大头鬼。”说着顾倾城不顾形象的狂揍顾惊风,俗话说的好各种江湖行走,家丑不可外扬,这内讧可是江湖大忌,果真一出风骨荡然无存那。

“行了有完没完,就送个行也能折腾出这些劲。”顾玉露实在看不下去眼前这一幕,原本优雅的充满挽留的神情顿时一变。

“也是侄女说的对,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虽然只在门口也算尽了心意。你们还是回去吧!”齐博楠尴尬落寂的轻笑,一线血红色的天空仿佛也读懂了他的哀愁渐渐的变暗,风起云卷。

“要下雨了,齐老头赶紧走吧,说不定还能下去之前敢到涉云。不知道有什么话要我带给齐离的?”顾倾城双手放在后面说道,背后拳头捏的紧紧的。

“嗯!告诉他好好了解他父亲的故事。顾家小子,本想把面具送给你玩,想来你也看不上,那我就暂时先帮你收着,那就这样了就此别过。”齐博楠说完之后如清鸿一般向山下飘去,速度极快一转眼就消失在眼前。

“不知这是否就是最后一面,师兄多保重。”顾倾城心里默默的说着,眼角已经不经意的泪光一闪而过。

在高处天空总是令一种景象,即使夜晚没有月亮天空依然有淡淡的光彩如同光幕。

而此时整个天空透着淡淡光彩的乌黑,天空如翻滚的墨色波涛汹涌澎湃,风吹着四野的树木不停的疯狂摆动着。

尤其是伏穹宫山门口,通过山道传上来的风,比其他地方更大,吹的顾玉露衣纱飘风,所有的衣物贴着玲珑的曲线,凹凸有致尤其是那凸处更是惊天地泣鬼神,即使现在天色昏暗也挡不住这一群猥琐男人如此纯真的想法。

一旁的摩艮粗糙的像木板一样脸也变了型,一行人就这样站着,顾玉露看来老头子少见的伤感情绪,持续一段时间或许真的可以温暖他那麻木的心,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

而顾惊风虽然已经别干的鼻青脸肿,但是却突然有中躺下来的冲动,面对如此风景他觉得不热情的拥抱大自然绝对的暴殄天物。

四个人就这么站着,知道天空中闪电照出三个人鼻子上已经挂着的道鼻血。

在然后三个人都别踹下了山去,即使顾惊风一直觉的自己留点鼻血是情有可原的,先不说顾倾城的一顿胖揍打的鼻血四溅。

但至少在他眼里顾玉露这个小浪蹄子,假假的也是他顾惊风的未来媳妇,虽然顾玉露从来对此不屑于顾。

四人回到家一会雨就下了起来,铺天盖地仿若要砸碎这个世界。而雨夜中依然有人疾驰狂奔,风骨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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