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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罗斯柴尔德家族趣事(1)

在前面,我们已经试图通过许多比单纯的描述更有效且更有趣的轶事来对不同公司的领头人的性格进行清晰地透视而呈现给读者。这些已提供的轶事我们有理由认为是可靠的,但也有其他一部分无疑是富有活力的想象的创造,很少有事实基础。罗斯柴尔德家族在公共事务中长期占据着杰出的地位,他们的一言一行是如此受到密切的关注,因此看到无数关于他们的神奇传说出版发行,这一点也不足为奇。就像我们已经说的,大量的轶事非常不可信赖,可仍然有一部分是多么富有鲜明的特色,以至很难相信它们是完全缺乏真实性的。这样来表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情形是有一点令人尴尬的。一开始,我们倾向于删去所有我们觉得不可信的轶事,但是,仔细一读,它们确实可以提供一些趣味性,因此,再三考虑,我们相信专门开设独立的一章来叙述它们是我们的责任,只是我们不在任何方面保证它们的真实性。在这种前提下,我们为读者们呈递以下的故事,你们可以判定我们的决定是否公正合理。

有一次,阿姆斯洛·罗斯柴尔德丢失了一枚他无比珍视的戒指,这不仅是因为它本身固有的价值,而且因为它是奥地利皇帝由于赞誉罗斯柴尔德家族为皇室提供的宝贵服务而赐予的。阿姆斯洛·罗斯柴尔德悬赏给归还这枚戒指的人每年350弗洛林的酬谢。经证实,一位地位卑微的酒馆老板的女儿是这个幸运的人。她带着极大的谦逊来到这位富有的金融家的住宅,然后罗斯柴尔德喜不自胜地端详着这枚失而复得的戒指,并先行支付给这个女孩500弗洛林,比已答应的年支付金额还高出一些。他还给她一张作为确保她将来取用年金的债券。获得她的酬金之后,这个女孩急忙跑回家,到她的父母那儿,以便让他们一起分享她的快乐和可观的财富。老人几乎不敢相信他们的女儿因为发现这样一枚不值钱的物件而得到这么丰厚的酬金。经过一番思考,他们决定,与其等待着一次次领取年金,不如一次性拿到大笔的报酬,因为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购买房子来居住。于是,这个女孩回到罗斯柴尔德那里,罗斯柴尔德非常和蔼地接待她,等明白她的目的之后,他很高兴地给她总共7000弗洛林的现钱来替代已答应她的年金。

布切先生(Dr Busch),俾斯麦亲王的传记作家,在他众人皆知的著作《我们的首相大人》(Our Chancellor)中,记载着有关阿姆斯洛·罗斯柴尔德的一则有趣的逸闻,值得在这里重述。他说:“一次吃午饭时,坐在桌旁的是佩珀切尔家族(Household Perponcher)的马歇尔(Marshal)和被任命为莱茵行政官之一的赫尔·冯·塔登(Herr von Thadden),他们的长官讲了几件很好的、有关法兰克福阿姆斯洛·罗斯柴尔德的轶事。有一次,他已跟一位谷物商说好要卖小麦,当这位谷物商对罗斯柴尔德说,作为一位这么富有的人,他应该觉得永远没有必要以最高的价格来卖出他的小麦。‘富有的人,你指什么意思·’这位老绅士回应说,‘是指因为我是富有的人,所以我的小麦比较不值钱?’他过去有时用餐与他巨大的财富非常相配。我记得有一次,当时现在的国王在法兰克福,我邀请他去吃饭。同一天稍晚一些的时候,罗斯柴尔德也邀请他的陛下一起跟他去吃饭;他的陛下这么回复,他(罗斯柴尔德)必须跟我一起安顿这件事,因为对于他自己(陛下)来说,他不在乎跟我们之中哪个人一起用餐。这时,阿姆斯洛· 罗斯柴尔德走过来并建议说,我应该交出他的陛下给他,然后我应该加入他们一起用餐。我拒绝这个建议,这时他还天真地建议说,他的餐食应该被送到我的房间,虽然他不能和我们一起吃,因为他是严格地只吃犹太菜品。对这个建议,我也恳求般地回绝——自然,尽管他的餐食,无疑比我的更好。——顺便说一下,老梅特涅对我非常亲切,他告诉我说,有一次当他正在拜访罗斯柴尔德,罗斯柴尔德给他一些午餐,以便他在回约翰尼斯堡(Johannisberg)的路上吃。这些午餐里装有六瓶约翰尼斯堡的葡萄酒。当到达约翰尼斯堡(梅特涅的庄园)时,这些酒瓶被原封不动地拿出来。然后,梅特涅亲王把他的酒送到管家面前,并询问这些酒一瓶多少钱。回答是,‘十二荷兰盾。’‘好,拿走这些酒瓶,还有下一次你从阿姆斯洛·罗斯柴尔德那里订购的,一起给他送回去,但是,你要跟他要价每瓶十五荷兰盾,因为它们将变得更老。’”

一次,乌吉尼·德拉克罗西(Eugene Delacroix)正在与巴黎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吃午餐,他以一种那么明显的方式把目光投注到他的主人身上,以至当这位同伴起身离开餐厅时,詹姆斯忍不住问他的客人,是什么那么吸引他的注意。这位画家坦诚地说,过去一段时间,他已经徒劳无功地寻找一个人头来做一个乞丐的模型,因为他想把这个乞丐放在一张他被别人预定的油画中的一个突出位置上,然而,当他仔细注视着他主人的相貌特征,一个灵感突然闪现,即他一直渴盼的那个头恰恰在他的面前。在他的解释下,他斗胆冒昧地问詹姆斯是否情愿扮作乞丐坐在他面前。罗斯柴尔德,作为对所有艺术的极度崇拜者,且很高兴被视为艺术的主要赞助者之一,毫不犹豫地答应以乞丐的角色端坐着,这样的角色可能以前从未由一个百万富翁来扮演。第二天他出现在画家的画室。德拉克罗西在他的肩膀周围套上一件古希腊和古罗马人所穿的无袖的宽松袍子,在他的手里放一根粗壮的拐杖,让他摆一个姿势,好像他正在古代罗马寺庙的阶梯上歇息。正在摆着这样的姿势时,他被画家的一个得意门生看到了,这个学生任何时候都可以一个人自由进入画室。被这个栩栩如生的杰出模型所震惊,这位学生满心恭贺他的老师终于找到了他(老师)所一直渴求的人物模型。自然地,他猜测这个人物模型只能从一些教堂的门廊那里带来,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角色由他(罗斯柴尔德)这样一个与乞丐相距十万八千里的人来担任,当他的老师眼睛转过去,并往乞丐的手里轻轻放一枚硬币时,他(这位学生)抓住机会发现了这一切。罗斯柴尔德感激地望着他(画家),然后把钱收起来。很快,这个学生离开了画室。在回答人们询问他离开的原因时,德拉克罗西说,这个年轻人具有巨大的天赋,但很贫穷。事实上,他是通过讲授绘画和制图课程来谋生的。不久之后,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收到一封信,信中说慈善可以带来利益,还说他(写信人,即罗斯柴尔德)通过慈善不断获得的累积利润总额已经慷慨地奉送给一个他认为是乞丐的人,总数是10000法郎,这笔钱正放在位于鲁伊·拉菲特(Rue Laffitte)的办公室里,任由他(这个乞丐,即学生)处置。

詹姆斯勤奋不辍地收集着无数的财富和精美的物件,客人们很少不带着羡慕迷恋他的一件辉煌华丽的瓷器餐具,它的设计具有独一无二的美感,装饰它外观的彩绘非同寻常、引人注目。而获得这个瓷器的过程也像它的美一样奇特。一天,一位虚弱无力、濒临坟墓边缘的老人恳请拜见一下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一开始,这位老人饱经忧患的外表和穷困的境况激起了后者强烈的同情心,在得知这位来访者是一名狂热的宗教家之后,这种同情心更是加深。当这位老人从包里拿出一个设计极其精良又完美的盘子时,詹姆斯带着艺术鉴赏家本能的嫉妒,觉得他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成为这件艺术珍品的主人。在说出他正处于最窘迫的境地后,这位来访者继续说这种贫困迫使他不得不分割出许多他视为传家宝的物件。这个盘子,他声称,属于他保存到最后的一件餐具,多么希望这种急迫的状况将不会迫使他出卖它,但是阿拉(Alas)!已经到了只有放弃这件宝物——阻挡饥荒的最后财产,才能解决家人饥饿的时刻。

“我来把这件餐具提供给你,罗斯柴尔德先生,是想这么精美的艺术作品,可以在你著名的收藏品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安放地。你愿意买下它吗?”

“它真的很漂亮,你想要什么作为交换条件?”

“看看你,先生,”他的拜访者说,“我现在是一个老人,被岁月压弯了腰,也没有多长的日子活在世上。我很贫穷,但我希望,如果可能,我想使我剩下的日子尽可能舒适。你可否愿意以每月给我100法郎的生活费用来换取这件珍稀的瓷器餐具?这对你不过是零碎的小钱,而我已是这么年老!”

罗斯柴尔德思考了一会儿,重新检查这个盘子,然后拉长声音,缓慢地回答:“好,就这样。这是第一次支付的金额;把餐具送给我,留下你的姓名和地址,然后钱将每月定期寄给你。”

瓷餐具被及时地送到。一个月之后,当巴伦正坐在办公室时,一个人进来,说要到期的生活费用。新进来的人很年轻,显得非常结实,体格健壮有力,好像还能再活50年。

“可你不是我答应支付生活费用的人!”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说。

“请你原谅,我确实是你答应支付生活费的那个人。”

“可是,他至少是80岁的年龄。”

“你弄错了,我只有30岁。”

“但是,你苍老的容貌和焦虑的表情确实没有弄错。”

“谢谢你的慷慨大方,我恢复得很快,也令人震惊。”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笑他的言语,并给他支付生活费,同时声称:

“啊!你是一个优秀的喜剧演员,完全捕获了我。”

“你奉承我了,我可能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这个犹太人回答说,且恭敬地对百万富翁鞠躬。

购买这件餐具的情境和协议是如此奇特,詹姆斯几乎没有理由对他的买卖产生后悔。

谈到艺术品使我们想起另一件轶事,如果我们没有记错的话,巴伦·阿尔冯斯(Baron Alphonse)是主角。有一次,他出门散步,不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万神殿后面的市区。由于对周围的环境很陌生,很快他就迷路了。四处都看不到出租车或公共汽车,也没有可以询问的路人经过。开始,这种情形让他有点紧张,但很快,当他想到这样的窘境对他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事情时,便笑着期待从他的冒险中获得乐趣。因此,他继续往前走,毫不顾虑他会走到哪里。没多久,他经过一家卖二手货的商店,他敏锐的眼睛在旧物堆中看到一件物品值得看一看。经证实,这是路易十六(Louis ⅩⅥ)时代一个精巧独特的气压计。虽然它的刻纹仍保持得很完美,但它已经没有留下任何原始镀金的痕迹。作为这类物件出色的鉴赏家和急切的收藏家,巴伦·阿尔冯斯决定买下它。要价是10法郎,巴伦恭贺自己已确保可以进行这么好的一桩买卖。可在伸手进口袋时,他发现,匆忙中他忘了带钱包。这是一个意外的日子。

“好的,没关系,我无论如何都要拿到这个气压计。”他对店主说,“把它送到我的酒店,我是巴伦·罗斯柴尔德,当你送给我这个气压计时,你就会收到钱。”

“先生,我不知道你的姓名或地址,而且,在没有预先付钱之前,我从来没有送出过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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