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着她的周围没有一丝光线,浓重的气息压的她喘不过气,诺大的空间里分不清是什么地方,想要动一下背后传来的是火辣辣的疼,眉头紧蹙。
“美人……美人……”
耳畔的动静将她唤醒,双眸睁开浑身撕裂般的疼痛侵蚀着她的心房,抬眼香儿站在她眼前,神色焦急“美人,还是很疼吗?要不要奴婢在帮你擦一下药?”
清婉眉色紧蹙着挥了挥手,紧要的贝齿试图不让忍住蚀骨的疼痛,她只怕一个忍不住会叫起来。
见清婉这般痛苦,香儿不由得埋怨道“君上怎么这般狠心,美人的身子本来就弱,四十廷杖岂不要了您的命,最后若不是那位使臣叶凌前来请君上共议朝事,君上只怕还不会停。”
“胡说什么?”清婉一阵轻呵却不想还是触动了伤口一阵吃痛。
可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侧过头问道“你说的使臣叶凌可是那位面具被毁,带着面具的?”
“正是。”香儿说罢,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变化。
这个叶凌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帮她,不知道到底有何目的。
梨美人谋害皇嗣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朝堂,女儿的委屈洛相自然也不能不管。再加上此次她挨的是廷杖,没有人敢来看她,所以,那段时间的拂清宫常常是冷冷清清的,有几次,就连香儿去御药房拿药也免不了被人刁难。听说最后还是慕容辰训斥了那些人,也是因此,她病榻期间,慕容辰总是隔三差五的来给她送药,
只是这期间慕容轩并不曾来看过她,听香儿说雅夫人因为当日闻的麝香并不算多,经御医调养胎也总算稳住了。
那一日,她正趴在床上看书,香儿推门走了进来,恰好门外的阳光射了进来,正好落在她前面的地上,这些日子,她因为挨了庭杖,常常只能趴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成了木棍一样,好在前几日,外面风大,她倒也没有要出去的心思,今日天气不错,她便再也忍不住了。
合上手中的书本便要起身。
香儿一见她从床上爬起,便急忙似的走了过去“你这伤还未好,怎么起来了?”
“伤口已经结痂了,不妨事……我看外面的天气不错,你帮我更衣,我想出去看看。”
“不行,这痂好不容易才结的,早前御医吩咐过,万不能乱动,让痂脱落,不然可是会留疤的,”
“我会小心些的。”说话间,清婉已然掀开了棉被,准备要起身,香儿知道她的性子,自知拗不过她,便只好去替她拿了衣衫,为她更衣。
才梳妆好,香儿正扶着她出门,迎面碰上了前来送药的辰王。
见她伤势还未痊愈便下了床,慕容辰难免心中有些着急,再加上她此次挨得庭杖本就是因为他,故而,慕容辰对她便更加愧疚了。
“你的伤还未好,怎可下床?”
“烦劳王爷挂心嫔妾的伤势,今日天气不错,嫔妾便想要出去走走。”
慕容辰有些微微蹙眉,她对她永远都是那么尊卑有序“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为故人要见你。”
“故人?”清婉面露疑惑。
慕容辰闪身到一侧,身后身后的一位宫人旋即往前走了两步。
瞧了眼这人的打扮,于宫中的宫人倒是并无差别,可是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清婉整颗心一震,居然是莫夕白,他怎么会跟着慕容辰来到这里?
“是你。”说话之间,清婉的面色也沉了下来“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替颜彩荷来看看我可否还活着呢吗?”
莫夕白有些愧疚的垂下头,压低声音声音言道“母亲的死,我已经查清楚了,此事……是我错怪了你。”
“错怪……”清婉冷笑了两声又道“你没有错怪,我确实想要杀了你母亲,若不是她,我母亲便不会死……”
“是我们母子欠了你们的,莫家已经没了,我也再没什么可留恋的,要杀要剐都随你……”
“杀你,你别妄想了,这世上的人都觉得活着要比死了难熬,既然如此,那你便陪我一起生不如死吧。”
莫夕白有些无奈的闭上眼睛。
……
“我今日到此,是替一人送一件物品给你。”莫夕白自怀中掏出一面金牌。
那金牌,清婉看到的第一眼看认出了它,金牌上刻着的‘心’字代表的正是心凝,当年,这金牌是师傅命人铸好之后,亲手交给她们的,除非死了,否则,这金牌便不可能离身,震惊之余,她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伸出右手,颤巍巍的从莫夕白的手中接过这枚金牌。
“这金牌……为何会在你的手里?”
“白心凝……死了。”
悬在她心中的那根弦,终于在莫夕白说出这句话之后,彻底断了。
“死了,她……她是怎么死的?”
莫夕白迟疑的看了眼面色已经愈发苍白的清婉,缓缓言道“白心凝身中颜彩荷的剧毒,南宫冥为了救她,便带着她去寻了颜彩荷,可是那毒根本没有解药,所以,颜彩荷骗了他们,当南宫冥得知此事的时候,便想要带着她离开,谁曾想却被颜彩荷发现,引爆了山洞内埋藏的火药,白心凝,没能出来……”
莫夕白说这番话的时候,她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听到后来心凝死在山洞内,她胸口的气血一阵翻腾,紧接着涌上吼间的血腥,便自她口中猛然的喷了出去。紧接着,耳畔便传来香儿的一阵惊呼,她整个人便向后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