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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死灵魔法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如今强盛的人类王国还没有建立的时候,Rotund’jere就已经驰名整个大陆了。当时的人类尚处在列强纷争的混沌与混乱中,战争每时每刻都在爆发,那是一个草菅人命的时代。但在这种时代背景之下,唯独大陆东部有一个小小的城邦一直免于战火的摧残,这个城邦的名字早已湮灭在历史中,人们只知道它曾被叫做魔法都市。

在那个武力至上的时代里,有着这么一群人:他们脑袋里想的不是如何攻城略地,开疆拓土,而是想穷究世间万物运行的真理,这群人在远离战火的大陆东部建立起一座城邦,专心地做着他们的学问,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世间万物都可以被归纳为火水风地四种元素,而通过冥想和一些其他的手段,人类有办法掌控这四种元素,也就是能掌控世间万物,他们欣喜地把这种手段命名为魔法。尽管魔法绝非人类的独有发明,四大元素的归纳在现在看来也实在太过幼稚了些,无论如何,这个城邦里的人们,作为第一批懂得使用魔法的人类,被其他人奉若神明,或者说,敬而远之。

但是这种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毕竟不能持续太久,随着魔法师们的法力愈发强大,操纵一场暴风雪,或者降下落雷对于一个熟练的魔法师来说已经不是难事。而那些精明诸侯们察觉到魔法对于他们的战事有莫大的作用,他们开始以各种手段,或雇佣,或利诱,或者干脆绑架一些魔法师帮助他们作战。虽然这些走出魔法都市的魔法师只是一些二三流货色,但是自从有魔法加入,原本只有冷兵器互相砍杀的战争开始变本加厉地血腥残忍起来。久而久之,人类愤怒了,他们忘记了这无休无止的战争与杀伐的本因是他们的心中贪婪,而将一切都归咎于魔法,于是之后爆发了两次法师战争。

第一次法师战争由各诸侯组成联军进攻魔法都市,由于诸侯间各怀鬼胎,势力强大的诸侯目的是摧毁魔法本身,杜绝那些小诸侯通过魔法以弱胜强,而势力较小的诸侯则出于被胁迫而加入联军。加上魔法都市里那些法力无边的天才魔法师们尚在人世,联军围城数月但迟迟不能破城。第一次法师战争最后在草草签下停战条约和等于一纸空文的《禁魔令》就告了事了。

Rotund’jere首次崭露头角就是在第一次法师战争中,当时不到二十岁的他已经身居魔法师都市议会的要角,这离不开他在魔法方面的天才造诣和钻牛角尖一般的孜孜追求。在好几次战斗中,他都以一己之力瓦解了联军的攻势,他创造出的多种极具破坏力的魔法使得整个战场变得异常绚烂缤纷,仿佛是一场巨大的盛装舞会一般。

第一次法师战争使得Rotund’jere成为魔法都市的英雄,但是也从根本上改变了他的性格,弹指间夺取数以万计的生命对于一个不到二十岁未经世事的少年来说实在太过沉重,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人必有一死,这条道理推及世间万物皆准。于是,Rotund’jere开始从死亡出发,研究一种新的魔法并且获得了成功,死灵魔法这种流派的开端就在这里。

Rotund’jere认为死灵魔法才是所有魔法的本质,关于这个问题他后来这么说过:“无论你用火魔法把某人烧焦,或者用冰魔法把某人冻死,关键是你用魔法弄死了某人,那么我们何不直接一点呢?”然而在当时死灵魔法实在太过离经叛道,Rotund’jere一直恪守着死灵魔法的秘密,表面上继续过着他在魔法都市中如日中天的生活。

数十年过去了,魔法都市外的人类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除了少数的残余抵抗势力,人类王国完成了基本的统一,Rotund’jere的死灵魔法研究也已日臻化境,炉火纯青了,致人于死早已不在话下,而关于死而复生的研究业已花去了他近三十年的光阴,即将大功告成。此时此刻满头白发,垂垂老矣的Rotund’jere已经坐上魔法都市元老院的首座,他的学徒几乎遍布整个魔法都市。

然而不知何时,Rotund’jere死灵法魔的秘密在一夜之间不胫而走。Rotund’jere发现告密的人竟然是他最器重的学徒,与他一样拥有极高魔法天赋的Ezalor。Ezalor对魔法的洞悉能力使他觉察到他尊敬的老师体内蕴藏着一种前所未见的魔法能力,进一步的调查指向一个可怕的结果,他的老师正在研究一种危险的魔法——关于掌控死亡的魔法。不谙世事的他出于对老师的关心,向魔法都市议会汇报了这件事情。凭借着特殊的地位,Rotund’jere平息了这场风波并下令除掉Ezalor,常年与死灵魔法为伴早已使他变得无比狠毒,Ezalor为了自保,只得扯起反旗,他带领一批魔法师逃出魔法都市,向人类王国寻求帮助,于是,第二次法师战争爆发了。

人类王国以戡乱,消除异端为名,集结了规模空前的军队开赴魔法都市,其中就有以Ezalor为首的魔法师叛军。多年过去了,魔法在世俗众人的心目中依然是神秘莫测,令人畏惧的,但与第一次法师战争不同,这次人类国王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获得魔法以确立这个新生王国的权威。相较以往,第二次法师战争更为惨烈,Rotund’jere首次在战场上使用了死灵魔法,他彻底施放出自己的死亡之力,人们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杀人方式,被法力影响的人心脏瞬间衰竭,这让好几波攻城的军队统统有来无回,法师都市宏伟的城墙下堆满了尸体。然而Rotund’jere的死灵魔法太过凶猛,魔法都市内许多法力不强的战士和无辜市民也因此枉送了性命。魔法都市议会采取了行动,他们趁Rotund’jere不备制服了他,开城请降,然而结果被狂怒支配的人类军队冲入城内,把这座曾经有着璀璨荣光的城邦夷为平地,无数魔法师惨遭屠杀,大量记载着魔法的书籍卷轴被焚毁,如今人类的魔法能力再也回不到曾经的高度,原因就在这里。

这场战争的结果是以Ezalor为首少数魔法师向人类国王称臣,王国建立了皇家魔法学院用来安置这些魔法师,而Rotund’jere被冠以邪教异端的罪名,按照王国律法将被处以火刑。行刑当日Rotund’jere昂首阔步,欣然走上火刑柱,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他死灵魔法研究的最后一次实验,死灵魔法的终极奥秘——死而复生。

他的实验最终成功了,多年之后Rotund’jere重获新生,尽管他的躯体已经残破不堪,但是亲身的死亡经验带给了他更为纯粹和邪恶的死灵魔法力量,他已经能够不依存肉体存活了,Rotund’jere并没有立刻对人类王国和Ezalor进行复仇,他盘算着一个更大的计划,要给整个大陆带来死亡。

之后的几个世纪里,Rotund’jere隐居在荒无人烟的北方大陆,继续钻研着他的死灵魔法,他能够轻松地剥夺生命,也能够重新把生命赋予任何一具尸体,他的脚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任何生命的生杀予夺全部操在手中。这个时候,他受到了巫妖王的召唤,从此加入了天灾军团。没有人能知道为什么这个强大的死灵法师会甘愿臣服于巫妖王,许多年之后Rotund’jere自己讲出了原因:“穷究生死之术也不过如此,我活了几个世纪,却从来没能弄懂过人心。”回顾自己的人生,Rotund’jere心头总会涌起一种莫名的苍凉和孤独,这也是为什么他对巫妖王的精神能力五体投地的原因。

加入天灾军团之后,Rotund’jere开始制作大量的食尸鬼,其实这是他一直想尝试的。早在Rotund’jere尚在魔法都市的那些日子里,他无意中阅读过古代文献中对“尸王”和僵尸的记载并对这种依靠不死之力驱动的尸体心驰神往,只是苦于自己的死灵魔法能力有限且没有这么多尸体给他进行实验,而现在机会再好不过了。他向巫妖王建议了以食尸鬼为主力的入侵计划,巫妖王欣然采纳了他的建议。

平时,除非巫妖王要召见他,或者Pugna偶尔向他请教一些死灵魔法方面的问题,Rotund’jere把整日整夜的时间都花在他的实验室里,研究新的死灵魔法和制造更强大的不死生物成了他的全部兴趣所在。

而现在,他看到了N’aix,一个可期待的优秀活体样本,Rotund’jere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的头脑已经飞速运转起来,一个无懈可击的设计蓝图浮上心头。“我不会看走眼的……”带着N’aix走向实验室的Rotund’jere暗自思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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