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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食物

纳原成功之后就是初原一级,待体内充盈原子后就达到初原二级,这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通过吸纳空间中稀少的原子就可以做到。而这一阶段也很能看出一个人的天赋如何。据说萧帝只用了十秒,也就是纳原成功后,他只用了十秒就达到了初原二级,这是人类所知的最短纪录,当之无愧于他为千年来原子大陆最强者。然而斯人已逝,一切都做烟云散,当代最快的人是柳珂,也就是当世第一强者,他用了二十三秒。至于有没有不为人知的天才少于二十三秒,甚至是少于十秒,这就不得而知了,人们也普遍公认着柳珂的二十三秒记录。事实上,只要能够在一分钟内达到,都是原子大陆惊才绝艳之辈,属一等一的天赋。曾经亚索修炼红原的时候只用了两多分钟,也是顶级天赋了,在皇家小一辈中是最快的一个。

然而现在亚索却没能够做到。由于体内的黑原浓度还没有空气中的高,所以不需要亚索刻意去吸引,黑原就自动的缓缓透过亚索的皮肤进入了体内。这个速度并不太快,两分多钟只达到一半左右,也就是体内黑原的浓度只有空间中的一半左右,要达到和空间中一样的浓度,亚索估摸着还要两分多钟。不过亚索并不着急,虽然比不上了之前的天赋,但能够修行就让亚索不再苛求更多。吸收的慢一点也是吸收,只要持之以恒的坚持下去,再有好的机遇的话,并不一定达不到更高的层次。原子大陆天赋一般但修炼到高阶甚至顶阶,成为世上数一数二强者的例子实在太多太多了,就亚索知道最出名的就是曾在亚索太阳之子加冕仪式上出现的秦正帝王。

然而事情并不如亚索想像那样轻松,十多分钟后,空间中的黑原才不再自动跑入亚索的体内,意味者体内黑原的浓度已经达到和空气中相当,亚索已然初原二级。十多分钟达到初原二级,这只能算中上天赋。

亚索心里叹息一声,退出冥想状态。虽然不如预期,但修行级别上的提升总是喜悦的,连带着自己身体上的疲劳和饥饿感似乎都减轻不少。但亚索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尽快挖出去才是王道,一旦这份兴奋劲过去,亚索都不肯定自己会不会饿昏过去,毕竟亚索有太长时候没有进食了。

亚索的运气似乎并不总那么差,一个多小时,亚索刚清理第二段道路一米多的时候,亚索摸到了一具尸体。透过微弱的原子灯光,亚索看到这是尸体的足部,早以被落石砸得形变,要不是还算端正的五根脚趾,亚索还真不容易辨认得出。又花了一个多小时,亚索才把这具尸体清理出来。这不是亚索第一次见到死人,但如此狰狞,死况如此凄惨的死尸亚索还是第一次见到。灯光微暗,更显得死尸可怖,亚索心里总是有一个无法压制掉的念头,这具死尸会不会突然站起来咬自己一口。事实上当然不会,亚索知道,但这个念头就是在亚索脑袋里挥之不去,这个人亚索认识,但没说过一句话,对于这个矿坑里的人都是如此。自从进入这个矿坑,亚索就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一人之前亚索还跟他碰过面,现在又碰到他了。亚索知道他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求生信念,事实上能够活到现在的谁不想真正活下去,活着走出这个矿坑的呢。只是这个人运气比亚索要差上一点。

如果不是经历过死一般的绝望,亚索当然不敢对着如此恐怖的尸体看上许久,亚索一定会两脚发软,连站都站立不住。尸体的致死伤口在背部,双手的指甲脱落了九片。亚索可以想像这样一副画面,他和自己一样在矿道中苍茫逃窜,一块落石击中了他的背部,他摔倒了,他被巨石压在身下,他拼命的刨动双手想脱开身子,一块块石头掉落下来砸在他的身上,在他死前或没死前,被落石淹没。

亚索俯下身子,张开嘴想要对着尸体的胳膊咬上一口,张嘴许久终于还是没有咬下去。没错,这就是亚索的食物,亚索一开始就知道食物并不是问题,想要活着从这里出去,就只能吃尸体。

吃肉,并不是一个稀奇的事,原子大陆上有数之不尽的食肉动物,人当然也是。如果这个肉是死尸,也并没太大的奇怪,绝大部分食肉动物并不介意自己吃的肉是死尸,世上有一种光头鸟就专门吃死尸为生。但如果这个死尸是自己的同类,那这种事情相对少见一点,如非必要,很少有动物会这么做,人当然更是如此。从开化以来,人类就少有吃死人这种不磊落的事,如果一个地方出现一个吃死人的人,那一定会吓坏一片少男少女,也一定会有许多人前去剿灭这样做的人,这样的事不应该出现在当今世界。但世上一定会有这样的事出现,无数的秘法禁术,炼丹配药,总会有一些会涉及到这方面,但这都是被着光偷偷做的事情,绝不会外传。然而像亚索这样为了食物而吃死尸,一定是极其骇人听闻,对此亚索只能在心里呵呵两声。

亚索也吃不下,亚索并不强求,亚索知道吃不下,那是因为自己还不够饿。于是亚索继续清理矿道。

亚索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吃第一口死人肉了,也分不清死人肉和以前吃的鸡腿肉有何区别,或许是一样的,亚索从死尸手臂上咬下又一快肉,匆匆咀嚼几下就咽入腹中,心里这样想道,至少肉从腹道中滑过的感觉是一样的。吃完整整一条手臂,亚索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亚索已经好久没有这种饱腹的感觉,上一次应该还是太阳之子仪式的前一天晚上。

吃饱后亚索立即进入冥想,不是亚索想尽快提升修行级别,而是冥想有另一个作用,和睡眠相当的作用。这个作用在成原境以前还是不能完全达不到的,成原境之后,冥想就能替代睡觉,成为人们度过漫漫长夜的另一个方式。

初原二级之后就要自主引导体外的原子进入体内了,方法很简单,把体内的原子聚集起来,这样就会让局部的原子浓度变低,如果是在体表,那体外的原子就又会进入体内。其实也不会刻意去在意把原子聚集在身体的什么部分,初原境的时候,体内能够积聚原子的只有经络和骨骼,而这些都是在体内的,而初原三级就是,让自己的经络内充盈原子。相对于初原二级,这就要难上许多了,不过也并不会花太久时间,亚索以前用了三天时间,亚索估算按现在的天赋也不会超过两个星期。

挖矿道,吃死尸,冥想以及少许的睡觉,亚索就在这样枯燥的日子里又度过了三天。亚索终于接近了中央矿坑,只要再挖一小段距离就可以达到。这三天亚索又找到五具尸体,对于这些尸体,亚索都小心的收集起来,这些都是食物。

亚索一直有一种期许,如果中央矿坑的通道还完好,或者并没有太严重的损毁,亚索就可以直接从那里离开,这是最好的一种情况,当然,亚索也知道,那条通道在这么严重的矿难中保存下来的可能性很小,几乎为零,如果那条通道已经损毁,亚索不敢继续想像,还是挖过去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中央矿坑是整个矿洞里最大的一个空间,面积几百平方米,可以轻松塞下几百上千号人,矿坑周围每隔几米就放置一盏能子灯,灯光通明,俨如白昼。这是亚索对原先中央矿坑的印象,然而亚索没能想到矿难后中央矿坑会变成如此模样。

几个小时候,亚索成功挖通到达中央矿坑的通道,映入眼帘的只是一个不超过五平米大小的空间。一开始亚索以为自己挖错通道,或者还没有挖到,但看到一面平整的墙壁和墙壁上并没有掉落的能子灯时,亚索终于确信这里就是中央矿坑。原本几百平米的矿坑几近完全倾塌,中央通道荡然无存,亚索迅速熄灭了自己心里原本的期望。就算能够重新找到通道的路口也毫无意义,那条通道不可能还能使用。

通道损毁,亚索花了几天时间挖到中央矿坑也并非完全没有意义,亚索心里还有另一个想法。矿难发生时,正是原本的饭点时间,中央矿坑里聚集了有几百多准备兑换食物的人,虽然应该有许多人和亚索一样逃了出去,但亚索相信一定有更多人没有成功逃脱,按照这种损毁程度,没能逃出去就意味着死亡,亚索不清楚有没有人和自己一样幸运的活了下来,但亚索肯定中央矿坑里是不可能有了。这些没能逃出去的人,亚索要清理出来,对亚索来说,这些都是食物,是关系自己能否从这千米深的地下成功出去的关键,这就是亚索要挖来中央矿坑的另一个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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