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兄,这昙花会应该要宣布结果了吧?”
“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光顾着和兄弟你喝酒了。看来这就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还真不是一句虚言啊。不知道今年的昙花会,那些所谓的世家公子会不会乱花渐欲迷人眼啊。也不知兄弟你是不是其中一个。”
“子恒兄说笑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怎能算是乱花呢!”
“哈哈,是我着像了,兄弟高见。咱们也走吧,省得到时候赶不上,那就白来柳水郡一趟了,回去之后也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二人出了那天阳楼,小伙计早就把马牵了过来。
“二位公子爷慢走,有空常来啊!”小伙计随手那么一甩肩上的毛巾,倒是有些出尘的味道。可能是熟能生巧。
去时三里路,回来亦是如此。只是这回来的时间却远不及去时的一半。可见归心似箭这四个字还是有些道理的。
再一看,着紫陌门的山门之处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水泄不通。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们,早就禁不住旁边人的唇枪舌剑,而放任自己的马儿在山坡之上,只留下自己的立脚之地。
都说这昙花会,在结束的时候昙花会出来献艺。琴棋书画四位仙子各挑一位男子以展现自身的才华。不知道今年花落谁家啊,又有哪位文人雅士或是那睥睨天下的人物能够一睹芳颜,甚至想那齐人之福啊。大多数人的心中都是如此的揣测。
“兄弟,这四艺你喜欢哪一种?”小林子揉了揉酒后泛红的眼眶说到。
“小弟不才,只是对于书之一到略有涉猎,不过难登大雅之堂。”徐翎紧了紧外袍,看来这咋暖还寒的天气,着实让这在天南待了四年的徐公子颇为难受。
“那看来一会兄弟你可以和那书仙子吟诗作对了?”
“林兄莫不是在开玩笑?我这点微末才情,怎能入得了那书仙子的法眼。”
“等着看吧,兄弟你一表人才,风流不羁。怕是……”
说话时,已有以为紫袍的女子,缓步行至山门之前。
“各位公子远道而来我紫陌门,观赏昙花会。我代门主先谢谢各位公子赏脸了。”现在,请各位公子按次序进入内殿当中,规矩和往常一样,只允许十六岁到二十六岁之间的公子,希望大家可以行个方便,不要让我们难做。
“今日能得见秦仙子的芳容,我老汪就心满意足了,你们这群小子别闹事,若不然有你们的好果子吃。我先替仙子把把关吧。”一个虬须大汉,手提一柄六尺五寸的厚背砍刀,立于那山门之前,倒像是个门神。
“谢汪捕头!”这紫袍女子,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走吧,兄弟。咱们也碰碰运气。”小林子拉起徐翎就朝着前面挤去。人群当中推推搡搡,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喧闹。看来那些纨绔子弟,在这样的时候也收起那不可一世的霸气,学会了些斯文。
在山下的时候还不觉得这内殿有多大,只是减去之后才发现,这大堂之内足以容纳下三五百人,这样的一个大殿看来就可以将紫陌门中的所有人都容纳进来了。空旷的大殿之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桌子。中间空出约有半丈见方的空地。
“各位公子,还请落座。”一位身着鹅黄上衣女子款款而来。只见这女子脸若银盘,眼若水杏,唇未点而含丹,眉不化而横翠。端的是一位佳人。语音如同空谷之清泉,叮咚作响。
“苏仙子,小生这厢有礼了。”
“哦,原来是林公子大驾光临我紫陌门,幸甚至哉。不过也不能坏了规矩,还请林公子先落座,容昙花会后我们在细谈。”
“看来这小林子还真的不是寻常的人物,紫陌门中的女子都对他这般样子。可是,这凉州柳水我并未曾听闻有称作林子恒的高人,莫非这不是林兄的本名,那他到底又是谁呢?”徐翎心中思量,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话说,这出来说话的苏仙子,正式两年前昙花会当中一举夺魁的苏幕遮,看来目前在紫陌门当中已是身居高位,若不然也不会出来安排这样大的事项。要知道,这大厅之内说不定藏有多少天下间的俊杰,或许那有朝一日张氏王朝倒下之后,便需要这屋内的人来撑起一片大大的江山。趁着这样的机会,寻出那有识之士,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念着紫陌门中的旧情,也好让这紫陌门长久不衰。
内殿当中的座位还空下大半,看来山门之外的那些人并未全都得以进入。不过粗略算来,这殿内起码有一百四五十人。
有的是嘴角含笑,有的则是一本正经,有的是一脸凶相,而有的却清秀的如同女子,有的手摇折扇,有的若似安眠。可谓是时间百态,竟全都融为一炉,丝毫没有生涩的感觉,这也不得不算是一件奇闻。也只有着倾城倾国般的美色,才能让这些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收起原来的秉性,即使是装的,也装的非同一般。
“各位公子可能要失望了,这次我们紫陌门中的琴棋书画四艺,并未选出四名女子。不过各位公子也是有福了,因为这全都被一名女子包揽。”苏幕遮的话音未落。
这四周的公子们,已是偏头侧耳,私下交流开了。
“此女名叫鹿晚情,各位如果想一睹佳人芳容,或听一曲琴音,就只能接下我们晚情姑娘的题目了,不知各位公子可准备妥当。”
“仙子说吧,我都快等不及了。”坐在最里面一圈中的一男子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一双三角眼睛,一直在四处寻觅着。只是,这话刚刚说完,便引来四周的一阵嗤笑声。虽然说,在座的多数都是这么想的,可并未从嘴中说出来,只是这人却显得有些肆无忌惮。嗤笑声中的人们,有些心底暗自佩服,有些人却有些鄙视,埋怨着这样有辱斯文的人,跟他同处一殿,平白的就掉了身价。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只是那心中的龌龊念头,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咬人的狗不叫,这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
“好,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晚情师妹说他要先弹一曲琴,要求在座的各位公子写出这琴曲的名字,并且附上一首自己撰写的诗或词,如果能在我所站的空地当中,舞剑而讼者,便是有机会得缘一见,不过时限是一炷香时间,也就是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