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刘胖子和那刘文曲本是胞胎兄弟,当年一同拜在天师座下。本想和自己哥哥一样,学些什么天机算术,但怎奈天性愚笨,似乎是上天将所有的聪明才智都尽数的给了刘文曲,到了他这里只剩下一点粗浅的根骨。
虽然说,着刘胖子对于五行术数、天机命理一窍不通。但是,对于武学之道似乎是无师自通,而且为人处世之上也要强过自己的这个哥哥。
但是由于当年因为一些小事,以至于惹得天师发怒。这才一起之下将他赶到了着柳水之地的天阳楼做个掌柜。而那些伙计、小厮们也都是天蓬莱仙山之上,犯了些错误来此红尘俗世反省的弟子。
此时,天下间已然大乱。
自古以来道家便是每逢盛世而隐,每遇乱世而出,想来此次也不是个例外了。
只是不知这一次是否能够挽狂澜于即到,扶大厦于将倾。
西边的日头总是落的很晚。
在这东边孟州华灯初上的夜色里,那柳水郡的太阳才渐渐的隐没了自己。
只剩下天边那一道红色的晚霞,煞是好看。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步履匆匆,进城或者是出城,都赶在了这个时候。
而小茶馆、小酒肆也渐渐的火爆开来。
那一个个说书人正在绘声绘色的说着,在这个天楚王朝之前的旧事。底下的人时不时的给上几声喝彩,然后将身上的铜钱扔进那侍者手持的铜锣当中。
清脆的声音,更是激发起了说书之人的热情,一段段脍炙人口的故事,就在那说书人的嘴里,凝结成不朽的诗篇。
天渐渐的黑了,月色下的天阳楼,如同一只暗夜中的猛兽,在这个时候也终于要展现出他的獠牙了。
月色下,刘胖子和紫陌门的苏幕遮相对而坐,眼神当中似乎有那么一种热切的期盼。似乎是对于未来,似乎也是对于面前的这位如花死鱼般的女子。
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半晌无语。那桌面上的酒杯空了有满,满了又空。直到循环了这么六七次的时候,苏幕遮终于说话了。
“对于今后,刘兄有什么打算?”
“打算还谈不上,不过很久之前你紫陌门我天阳楼本是一体,后来历经变化,才到了这个样子。不过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情报之事,也需要你我两门协作完成,缺一而不可、青楼,赌场再加上饭庄这三者也是必须要兴建了。后面两样倒还好说,只不过前一样就需要您多做出些牺牲了。”刘胖子此时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明明是香葱苏幕遮的身上诈取一些好处出来,可是明明是这个样子,却让人生不出一点的厌烦情绪。或许这也是其高明之处吧,若不然着天阳楼怎能在这个地方风生水起。
“刘兄言重了,不过我倒是还有一个别的想法。”苏幕遮此时有些迟疑,目光斜瞟着刘胖子,显然是初出茅庐不就,还未曾见惯这种当家作主的场面。虽然这刘胖子也不算是外人,大家同为天师,可是心里总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芥蒂。
“苏姑娘,但说无妨。”
“青楼酒肆之人,我门中之人皆可调教。可是情报一事,关乎天下社稷,不能轻率行事。如今争天下者,不知凡几。但总是有那么几个是独树一帜的,不如……”
“我看此时可行,那就着手去做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和我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胖子一脸的大义凛然,如若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这个人是那种顶天立地的豪情壮士,而不是那个肚子浑圆的市侩商人。只是这世道有几个人能看的清楚呢,大家都是彼此这般心知肚明,那也就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不知苏姑娘,准备何时开始行动?”
“事不宜迟,明日便开始吧。不过还需要刘兄你先把这几人的位置查到。”
“哪几人?”
此时的天阳楼上,安静的似乎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够听见。
可是却只见苏幕遮嘴唇微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而是用手指沾了一下酒水,在桌子上写到:拓跋乾荒、徐翎、吕奉岐钟离洛等七八个人的名字,倒是让刘胖子着实吃了一惊。
这几人当中前三人,都听过一些故事,只是不知道这最后的钟离洛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冒出头来,现在突然出现。
又是哪一个世家子弟,或者是别有襻奇遇?
刘胖子虽然是满脸的疑惑,可是此刻并没有问出来,只是默默的将这些人命在心中悄悄的记下,然后着手准备吩咐自己的树下立马去办。
天阳楼外已经是月满中天。
在这柳水小郡当中,这个时候还能够亮着灯火的便只剩下青楼和赌场了。
静悄悄的大街之上,偶尔传来几声靡靡之音。管弦丝竹在加上觥筹交错,似乎是要用一杯酒喝醉一座城。
也或许会出现那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篇章,只是即使这样的月色,这样的情节。和屋内的这两个人似乎是关系不大。
明明已经是很晚的时候,刘胖子也没有提到要让苏幕遮去歇息,而苏幕遮只是安静的坐在桌旁,手持着那白玉做成的酒盅,浅吟慢酌。
一曲轻个缓缓荡漾而出,在这皎洁的月色里。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此时的刘胖子,也再不是那个天师坐下的门徒,不在是深谋远虑的刘文曲的胞弟,更不是那天阳楼当中满脸市侩颜色的掌柜。
而是一个真心的这在一位少女裙下的浪子,殊不闻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且看一看那刘胖子的目光吧,且在看一看那专注的深色吧。
没有故作的深沉,不是活在自己的内心。这样的一位佳人,又怎能用简单的倾国倾城来去形容,六宫粉黛无颜色又怎么是一句空谈。
半杯酒就能醉了这天下的士子,一首清歌就能颠覆整个天阳。
刘胖子在这是如此,那刘文曲在这也怕是不过如此吧。
真不知,这位紫陌门中的前花魁,是如何想要在这皎洁的月色下,展出一一曲清喉,是要表达一些什么,还是要宣告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