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脸坦然的拓跋乾荒,虽然卢岳对此是早有准备,也隐约间猜到拓跋天荒会拿这件事来拉拢人心,只是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当年的天荒公子却险些因为这个徐翎,也永远的留在那个远隔千里的地方。
心中不禁是一阵的后怕,自认为这些年当中,自己算无遗策,而且是看人看物入木三分,却没想到竟然栽在一个少年的身上,这让自视甚高的卢岳,一时间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
看来这天下之大,实在不是一人之心能够揣度的了的!
沉默了大约有哪半柱香的时间。
尉迟秦身后一直挺身而立的尉迟勇双腿也有些发麻,却不敢妄动。看着众人凝重的神色,尉迟勇心里一阵的惶恐。
但是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想法,悄悄的看了那面无表情的尉迟秦,忍了一会之后,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住的感觉。
“不知道公子还有一件事所说的是什么?”或许在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说话比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来说更加的恰当。
他们身上担负了太多的东西,他们有太多的责任和梦想,他们不仅代表了他们自己更代表了他们身后那千千万万的将士,他们的一言一行,便将决定这些人的生死,所以他们不敢妄动,他们只能是默默的等待着!
只有这初出茅庐的尉迟勇,此时无所顾忌,他只是身上背着尉迟家名号的一个小卒而已,即便这个人是尉迟秦的儿子,也可以在那关键的时刻当做是弃子一般舍弃!
说到这里。拓跋天荒的神色瞬间由刚才的阴郁转变的晴朗,似乎刚才所有的事情都如同那过眼的云烟一般,在这微风徐来的晚春时节,烟消云散。
甚至让这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刚才如同那冷面无私的包公一般的人物,此时此刻又变成了那和稀泥的老好人。
刘湾看着满面微笑的拓跋乾荒,心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心知在这一世当中,自己如果想要胜出这样的人物,当真是痴心妄想了。只是心中那团不敢的额火焰并未曾熄灭,只是深深的埋藏在那最深处,只等着那个有着燎原之火能量一般的人出现,彻底点燃这个属于大漠之上男人的怒火,彻底让这个男人蓬勃。
而坐在他身边的拓跋青红则是有所不同,看着这言笑晏晏的拓跋乾荒,身为本家的青红心中的那一丝丝的冷意不自觉的浮现出来。在这一刻,拓跋青红终于发现,那个好多年前如同邻家哥哥一般的人物已经彻底的离她远去,那个曾经温暖她整个世界的笑容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消失殆尽,有的只剩下让她感受到那无尽的沉沦。
拓跋青红的手指此时在颤抖着,不自觉的拉扯着自己的衣角。嘴角微微动着,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如果仔细听的话,会清晰的听到:跟着你这样的人一定会下地狱的!
只是这句话,只有拓跋青红自己一个人知晓,旁人并不曾知道。
拓跋乾荒听到尉迟勇的发问,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就像是刚才自己所说过的话,都没说过一般。
可是这真切的笑容当中,却让卢岳背后的冷汗直流,在这分别的许多年当中,他真的不知道这个曾经的弟子在这个操蛋的世间,究竟是跟随着什么样的人,学到了什么样的东西,那种延误的感觉在心底一点点的滋生着,可是再次看到哪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温暖的笑容的时候,那些刚刚发芽的恨意,却也又消融开来。
或许这便是属于一个人,天生所具备的能力,他们能够振臂一呼云集而景从,他们能够用铁血来震慑这个世间的苍茫,他们也可以用笑容,来融化这个世界上封冻已久的冰川,没有他们不能够做到的,或许他们只是不能够打败自己!
“此事,虽说是我先发现,但是具体还是由我师给大家说说吧!”拓跋乾荒一脸的恭敬,而且再分配的时候,明显将卢岳的位置放置于首位,很明显的最是中道,让周围的任何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来。
卢岳此时抖了抖身上的长衫,清了清嗓子!
“此事,还需要从头说起!”说完此话的卢岳,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方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上月,公子在月圆之夜回返定远楼,交代给卢某一件要事。”尉迟老兄你可愿猜一猜到底是什么事?
“兵甲,战马还是女人?”大漠之上的男儿看到的无非是这三样东西,虽然说你卢岳腹内学富五车,但是归根究底你也是这大漠之上成长起来的人,总是逃不出这些东西去吧,尉迟秦的老脸上泛起了阵阵的红光,似乎这也激发了他的斗志。
正所谓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尉迟秦才五十余岁的年纪,自认为还可以纵横沙场十余年而宝刀不老!
“尉迟老兄此言差矣,此次公子所带回来的消息并非如此!”卢岳那脸上的神情,让人着实的某不着头脑,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突然的明白,原来那拓跋天荒的一切皆是来源于这个曾经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卢岳先生。
“愿闻其详!”尉迟秦双手抱拳眼睛直直的钉在卢岳的身上,似乎是想要看出些端倪,可是越是依旧没有确定答案。
“此次公子从中原回来,得知前朝,也就是那李氏王朝所留存的阵法!”
“什么?卢先生咱们万万不能信口开河!”还未等旁人说话,那刘家的军师便是迫不及待的抢先说道,好像是生怕别人抢了他的话头一样。
“面对着你们几人,我卢岳怎么敢信口开河,此事千真万确!而我此次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外出,务必查明此事的真伪,回来告诉给大家。”卢岳一脸坚毅的表情,已经让人没有来头的相信!
“那先生此次收获如何,是否可以交给在下一观?”还是那刘家的军师,那种迫切的神色,就如同那拘谨了千年的浪子,终于在此刻可以放浪形骸一般。
“这个自是当然,不过此时我手中并没有全套的东西,只有那在外流传的三五篇章,诸葛先生您且先看一下,此阵法是否有助于我们大漠之上称雄?”卢岳恭恭敬敬的将包裹中所藏的六页薄纸交给诸葛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