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勇和身边的众人正在这天阳楼中听着《江月见重山》的小曲的时候,那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约有百十号的人马也正在匆匆的前行。
那遮天蔽日的林木,早就将这清晨的阳光所阻断,更何况那前面还有那弥漫的雾气,即便是那些常年练武的汉子,也看不出多远。
身在最前方的卢岳,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从那拓跋乾荒的口中稍微知道了一些这里的故事,又从那山野的樵夫手中拿到了那阵法的残章,多多少少对于这个地方还有些了解。可就在这向前走的同时,突然听到后方一阵的喧闹,不用想也知道是那群想着浑水摸鱼的江湖人士已经到了。
卢岳悄悄的挥了挥手,这百十来号的人马,便就分成两队,各朝着一方前进,而中间那宽敞的大道,确是留给了身后这批大呼小叫的人。
那卢岳和吕家脸带面具的人相视一眼之后,便带着自己的人马,向着左前方直接走去,而那带着面具的男子则是带着自己的队伍朝着右前方快步走出。这望云城外的藏宝之地,本来就是那碰运气的地方,谁也不知道最后到底会怎样,只能选择一个方向前进,如果碰到了最好,碰不到那便找到出口的地方以逸待劳,这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另外一方徐家和杨家却没有分开,两家貌似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合并成一股,徐翎还是在哪阵营当中,并未多言,而除了徐家这些人之外,也没有人知道那名闻天下的徐家贪狼,此刻就在这望云密林当中。
那些大呼小叫的绿林好汉们,此刻早就已经追赶上了这四大世家的脚步,每一个的脸上都带有这那种不可一世的气息,似乎四大世家在它们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完全翻不起丝毫的波澜,也完全忘记了在那漠北的将士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候的颤栗。
那望云山此刻已经是遥遥在望,山顶上的林木倒是相较山下稀疏了很多。
而大雾也在太阳的照射之下,一点点的散开,这头凶猛的野兽也在这个时候赤裸裸的暴露在这些世家子弟们的眼中。
那黑黝黝的山石,似乎正在诉说着这千年来无人光顾的沧桑。
而那山石当中,隐隐有红色的细丝透出,更像是那不曾干涸的血液,还在流淌。或许每一个千年的日子到来的时候,这片山的脚下都会如同血染一般。
只是此时此刻的山上,除了这群人行走当中所踩踏草木发出的声响之外,却再也没有丝毫的声音,飞禽鸟兽,皆不见踪迹。
想到这些的徐翎,不禁心里一颤,可是却也没有表漏出来。
只是却悄悄的拉了一下身边人的衣袖,提醒着前面带队的男子,让他放慢点速度。
在看那在整片山林当中前行的最快的卢岳所带领的那一批人马,顺着这树林之间的空隙,一路想着望云山的东侧跑去,并没有沿着之前的哪条路线直接朝着山顶跑去。最前方的卢岳脸上泛起一抹别人察觉不到的笑意,而身后的人跟着他越来越快的步伐,却不仅有些气喘吁吁。可是这曾经大漠之上第一人的名号,却让身后的这些将士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是咬紧牙关跟着卢岳,如同一阵风一番席卷着这片树林,那走过的一路之上,无数的枯枝败叶就这样被溅起,而那参天古树横斜下来的枝干,也在第一时间被劈砍成两断。
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挡这几人的脚步,除了……
三个时辰就在这不停歇的前进中度过,即便是那身强力壮的兵士,也都大感吃不消,听到卢岳一声原地休息的命令之后,也不在意这林中倒是是否存在这什么危机,而是直接就躺在了地上。
而此时的卢岳,也仅仅是额头上微微的冒出了谢汗而已。看着那头顶高耸的山峰,卢岳知道自己这次应该是赢了。
任凭那刘文曲神机妙算,也算不到这望云山中的宝物是拓跋乾荒传出的消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山中的杀人奇阵只是用来混淆视听的,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次竟然只派遣二十人就敢来到这危机四伏之地。
卢岳看着那头顶的山峦,一双眼中的迷离之色愈加的明显。而心中却越来越佩服这个自己教出来的徒弟拓跋乾荒。
每一招都是如此的出人意料,那刘文曲机关算尽又能如何呢,还不是给我漠北做了嫁衣吗。
休息了半个时辰的众位兵士,还有那定远楼的弟子,此刻看着卢岳心有成竹的眼神,和千军皮衣的气度,不禁一阵心折。这大漠之上定远楼主当真不是常人,即便是那拓跋遣皇横空出世,手中执掌着天荒令,归根结底还是这老谋深算的卢楼主更胜一筹,若不然怎么在这百鸟群集朝凤日,是卢楼主亲自带队,而不是拓跋乾荒那黄口小儿。
这便是跟在卢岳身后那二十人心中的想法,看着卢岳的眼神月越假的憧憬。
只是此时的卢岳还沉浸在自己和拓跋乾荒的神机妙算当中不可自拔,而这专注的样子,不禁变回让人心中想到一个词,仙风道骨。
尤其是那定远楼中跟随卢岳时日已久的弟子,看到这样的衣服状态,之前的感觉又深了一层,他们还都没有见过自己这位恩师失败的样子。
在看那吕家的众人,在那带着面具的男子带领之下,众人已经攀上了那半山腰,可是却发现,前方的路竟然断了,眼前那条沟壑已经不是凭着自己一腔的血气便可以飞渡的,尤其是从那山崖之下卷起的风浪,任凭是飞鸟而无法从上面飞过,怪不得此处……,那蒙面的男子心有所感。虽然那厚重的面具阻挡了他的面容,可是从那微微颤抖的双手便可以看出,此人心中着实震撼的无以复加。
这蒙面男子心中思虑了一会,看着周围的将士还有那随着吕奉节下山的僧兵,心中不禁有一些蓦然,虽然早知道这次可能是空手而归,可是却没想到是如此的彻底。心中不甘的他,指着在山脚下卢岳所前进的方向,待着身后的那一对人马快速的跑过去,可是却见这山峰没有丝毫的缓和之处,只能挥挥手,带着自己手下的兵士,朝着来路走去,心中的愤懑着实无以言表,而对于那卢岳的怨恨,却如同那滔滔的江水绵延不绝,心中也在暗暗的发誓,毕竟要在以后将此人抽筋拔骨。
而另外一方的徐家和杨家此时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已经隐隐发现这山中似乎是有什么古怪在其中,徐翎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树木,严重闪过一丝灵光,脚步更慢,不一会便就脱离了这个队伍,而临走之前也是留下了一道讯息,那杨家众人也是不明所以,只能在又走了一段路途之后和徐家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