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队伍中的那个带头的汉子,瞥了眼渐渐远处的徐家众人。眼神中闪烁过一股听天由命的神情,随即摇了摇头。
心中思量着,这徐家的众人不识好歹,也就由他们去吧,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随即挥手,让在场诸人原地休息,看着天空上逐渐西落的太阳,已经有了决定。
徐翎看到自家的队伍已经远远的避开了杨家的视线,而身后也没有探子之类的一柄,顿时摇身一变,而那原本领头的男子此刻也是毕恭毕敬的走到徐翎的身前,问道:不知道二小姐有什么吩咐。
徐翎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众人,心中知道再场的这许多人里面,冲锋陷阵倒还可以,要是玩些阴谋诡计相较于刘文曲和卢岳只能是天壤之别,想要依靠着这样一批人,无异于痴人说梦。也不理那上前询问炙热,只是自顾自的坐在一片空地上沉思。
心中想着,那刘文曲本来就已经略胜一筹,可是卢岳明显是顺手推舟,这场争斗现在才是刚刚开始,至于最后的结果还尚未可知。
吕家经过上次一战,已经是大伤元气,而且张天候也私下传递出消息,几大世家对于吕家早就是虎视眈眈。
而漠北对于杨家的仇恨也是不容置疑,尉迟家的六千精兵全部丧于杨辛格一人之手,所以那卢岳看着刘文曲的目光也是一直都不善,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而杨家的虎子在那一战之后,虽说安全到家,可是整个人却是萎靡不振,作为杨家一方自然把这个原因归结在漠北之上,两家在这望云之地明显是有一较高下的意思。
而徐家在这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倒像是扮演着一个局外人的角色,徐翎想到此处,不禁有些明悟,看来这次螳螂捕蝉的好戏,还有徐家的一份。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关节没有想清楚,到底是谁将此地的消息传出,又是谁想聚集着天下间的人马,还有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那紧皱的眉头,在这太阳的照耀下,游戏迷的汗珠渗出。而是那独有的处子幽香,也在不知不觉当中在这空气当中渗透,靠在徐翎附近负责守卫的大汉,不由得猛的吸了两下鼻子,一脸的陶醉神色。
可是转头看着徐翎那双不带有丝毫柔情的眸子,不由得又挺了挺身子,直直的站在那里,像是一杆标枪一般。
而此刻的尉迟勇,则是将漠北的众人安排在天阳楼的客栈当中,只是待了几个随从走在这望云城的内街之上。
看着这人来人往的街道,尉迟勇不仅有些目眩神迷,过久了草原上那种四处游牧的生活,住习惯了那毡房,偶尔见到这喧闹的街市,心中的期盼越来越强烈,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祖祖辈辈都想着要在这中原之地打下一片土地。
这样的生活,对于那些常年逐水草而居的游牧弥足的诱惑,不下于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恍然间,这街市已经转了大半,而街头巷尾的那些小贩,似乎也习惯了这群人高马大的客人,开始向他们兜售着自己手中的物件。
就在尉迟勇,私下大量的时候,一个弱小的身影扑在了尉迟勇的身上。
然后这个孩童立马站了起来,对着尉迟勇大声的赔着不是,严重的泪水就在此时已经要夺眶而出,就在街角不远处,几个类似于地痞无赖的家伙,手中拿着木棒,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那孩子严重的畏惧神色更加的浓烈,双腿也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尉迟勇看了眼那孩子,然后转身朝着那几个地痞无赖走了过去,而这孩子在看到这样的时候,却转身朝着那胡同跑了过去。
那满脸横肉提着木棍的汉子,看着尉迟勇着几人也不像是寻常的人物。
虽然这些兵士并未身着重甲,但是,那久经沙场所磨砺出来的杀气和煞气,远远不是这在市井当中偷鸡摸狗之人所能够比你的了的!
可是,看着这几人严重那不屑的神色,倒也激发起着汉字的血性。手中的木棍狠狠的戳在了地上,指着尉迟勇这几人大声说道。
“你们抓紧把那小贼叫出来,不然我家大人追问下来可不好交代。”
尉迟勇听到此话,即便是这江湖并没有踏足,也知道这群地痞无赖常用的计谋,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刚要上前教训一下这几人,可却被身后的一人拉住。
尉迟勇怔了一下,却发现没有挣开,耳边却听见:二公子,今天出来的时候,钱袋是否带着了?
尉迟勇朝着腰上的玉带一看,那睡觉都不曾离身的钱袋已经不见踪影。也顾不得和这几个地痞纠缠,马上朝着那胡同跑去。
这胡同并不是很深,那刚才跑走的孩童,此刻正在翻着一座一米多高的矮墙。
尉迟勇和身后的死人立马追了过去,可是翻过墙才知道,这一片的胡同可谓是四通八达。坊市之分也在这里体现的尤为明显。
无奈之下,只能是兵分五路,告诉自己属下几人,自己的是那紫色绣有尉迟的钱袋,四人领命之后,顿时朝前跑去。
而尉迟勇此时就在那孩童翻墙的地方,仔细的观察着。
心中想到,看来这早晨的时候,不能多喝酒,这反应也变得有些慢了。
隐约中这空气当中有种类似于檀香的味道,煞是好闻。
尉迟勇不明所以也就多吸了一口。
而在醒来的时候,人却已经在一个柴房之内,四周满是码好的柴禾。自己随身的佩刀等一系列物件都已经不见。
透过那木条钉好的窗子朝外看去,此刻天色已晚,那月亮已经露头。
肚子当中不仅咕咕的叫了起来,想到自己早晨时还是那叱诧风云的尉迟家的二公子,此刻却变成了一个阶下囚。
尉迟勇心中仔细的揣测了一下,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深陷于何人之手,吕家、杨家、徐家或者是那从不出现的天南钟离家都有可能。
可是,在这窄小的木屋当中,任凭是尉迟勇如何的揣测,也没有办法获得真相。
想了片刻的尉迟勇,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求知欲望,大喊起来,可是喊了半饷却也没有人应答。
那月亮已经升到中天,月色之下,苍茫大地,一片银色。那窄小的柴房,也因为这月光镀上了一层银灰,木条所制的通风口此时已经被尉迟勇拆烂,可是窄小的孔洞却让这位手下有千军万马的大奖一筹莫展,而那铁门也彻底断了尉迟勇此番出去的想法。
那月光之下,柴房之上,一个人独坐于此,手中端着酒杯,偶尔小酌一口,看着这天上的明月,念着心中的相思之情。
这世间之事,大抵如此,那紫色的钱袋,此时就在这男子身侧,可是这男子却也没有兴趣打开。
只是听着尉迟勇在柴房之中的喊叫,无动于衷。
也是,在这荒郊野外的柴房之上,任凭是尉迟勇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知道,在这个地方竟然是漠北尉迟家的二公子。
想到此处,那柴房上的男子,再次的喝了一口酒,随后就躺在这柴房之上,任由那银辉洒遍自己的全省,在这月色当中,借着那天空中飞过的鸿雁,将遥远的书信传递回家中,城春草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