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那没了尉迟勇的漠北众人,一个个如同那无头苍蝇一般。喧闹之声荡满整个天阳楼。而天阳楼角落中的那刘胖子看着这样的状态,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显,可是却只能强忍着,如果真的要笑出声来,恐怕漠北的这些汉子都能将自己这座天阳楼拆了,自己好不容易才从那待罪之身,执掌天阳令,还是要小心为妙。
天阳楼后院的一处阁楼之中。
那紫衣的便是叱诧风云的刘文曲,而那素色衣衫的确实那好久不见的紫陌门主苏幕遮。二人相对而坐,桌上的青色酒壶,再加上两三碟小菜。就如同那画中的人物一般,一个是丰神俊朗,一个是倾国倾城。
片刻,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手中拿着刘胖子传来的消息,看到此事的刘文曲不禁面色一变,自己并没有安排此事,怎么出了这样的插曲。
这尉迟勇在刘文曲的眼中和那些漠北的众人,并没有任何的不同,放眼着天下之间,也只有那么三五个人可入刘文曲的法眼,显然这尉迟勇此刻还达不到标准。看着刘胖子所乘上的帛书,言辞当中尽是欢喜之意。
刘文曲一拍桌子,那送信的小厮顿时吓了一条。
原本还期待着可以得到点什么好处的想法啊,顿时烟消云散。只是心中在默默思量,这到底是怎么惹到了这个煞星。
刘文曲,一代天骄,对于门下弟子确实没有半点私情,即使是胞弟刘胖子当年,也是一样,若不然只要刘文曲发话,在那道门之中,谁还能不给这道门天师首徒几分面子。
“去把你们楼主给我叫过来,现在,立刻,马上!”刘文曲那双眼睛当中仿佛要喷出火来,而桌面上的酒壶,也被这一拍之下,掉在了地上,摔了个七零八碎。
那小厮听到此话,理科慌张的如同滚地葫芦一般跑出了这座小阁楼。
反观那刘文曲对面的苏幕遮,仿佛对于此事丝毫没有感觉,依旧是八风不动的样子,那缕秀发在风中扬起,仿似那九天仙女不小心将露在凡尘,但是这凡尘俗世却不能侵扰她的心灵。
看到这种状态的刘文曲,不仅心中有些后悔。
如此的唐突佳人,岂能是君子所为。
随意一拱手,对着苏幕遮说到:仙子见谅,刚才刘某已是没有控制好。
那苏幕遮嫣然一笑,一瞬间身上便多了一些烟火气,说到,先生,此事无妨。可是话语当中那冷冰冰的意思却表现的淋漓尽致。
弄的刘文曲此时心中难过万分,虽然知道自己所说之事,这紫陌门的门主不会推脱,可是同自己那一贯的驭人之术却有些不同。
那小厮快步跑到前堂,吕家众人还没有争论出一个结果。说进入望云山当中寻找卢岳的有,说在此地原地待命的也有,说返回漠北的亦有。只是在这群人当中,确实缺少了一个一呼之下,众将毕至的人儿。
看到此处,那刘胖子脸上的笑容更是明显,在看到那连滚带爬,面无血色的小厮,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转身进了后堂,砰的一脚就踢在那小厮身上。口中还骂道:老夫风流倜傥,叱诧风云,怎么就带出你们这一群酒囊饭袋,什么事这么惊慌?
那小厮本来就心中惊慌,此刻被刘胖子踢了一觉之后,嘴角都有些不利索,只能断断续续的说到:刘先生在后院的阁……阁楼,当中等……等您!让您马上就……就过去!
一番话说完,那凌寒从脸上汩汩流下。
那刘胖子听到此话,心中着实有些不解,不过倒也没有多想,而是信步朝着后堂的阁楼之处走过去,心中想起那也陪着他对饮的紫陌门的门主,苏幕遮,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不会是自己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哥哥,此刻春心萌动了吧,不过那是我的菜,这个说什么也都不能让了,即使把那死去的爹娘搬出来都在所不惜。
一边走着,一边哼着小曲的刘胖子,看着那阁楼之上,二人相对而坐,相敬如宾的样子,不仅有些彷徨,自己的这个歌哥哥在说话方面无人能出其右,怎么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淡言等着小眼,而且一个不是凡尘之人,一个脸色铁青。
这刘胖子此时心中,如同踹了三万六千只小兔子一样,乱撞个不停。
刘文曲抬头看了一眼,看着一步三晃的刘胖子,更是从心底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刘胖子走进,直接把刚才传过来的书信,就那么砸在了刘胖子的脸上。
刘胖子不禁一愣,这样的开场白,任凭刘胖子如同人精一般,也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是这里出错了。
刘文曲面色铁青,怒气似乎要喷薄而出,指着刘胖子问道:说,这是不是你做的?
刘胖子想了想之后,双眼紧盯着刘文曲,说到:大哥,此事确实不是小弟所为。
刘文曲听到此话之后,面色稍稍有些缓解,以他对于刘胖子的了解,晾他也不敢在这里撒谎。
之后声色俱厉对刘胖子说道:既然不是你,那就快点去查,立刻查清楚此人在哪,你们险些就坏了我的大事知道吗?
此话说完,刘胖子只感觉身后冷汗直流,任凭自己武功已经得到师傅的真传,自负怎么也比这个胞兄要强上百倍,可是此刻看到那种如同荒原上苍狼一般的眼神的时候,还是不仅向后挪了两步,似乎要躲避,可是却怎么也躲不过去。
在看那苏幕遮,看到刘胖子来的这番状态,嘴角边闪过一抹笑意,转瞬之间就消失的不见踪影,而刘胖子则是揉了揉眼睛,又是那如同冰山一般的人儿。刘胖子心中想着,莫不是自己被大哥骂的傻了,连这个也能看错。
心中那刘文曲说过的话,又在回响。再抬起头那刘文曲的眼神又直直的彪了过来。
刘胖子看到这样的状态,心中知道此事紧急,也顾不上询问刚才苏幕遮到底是不是有那么一抹风情,转身就走,开始安排手下之人撒网查探。
在这刘胖子走了之后,那如同天人一般的苏幕遮,此刻却是先开了口:先生何苦对自己的胞弟如此的严厉?
刘文曲此时的面色已经大为缓解,不仔细看的话,已经一点都没有刚才的感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们俩从小相依为命,直到遇到恩师才算得以解脱,这许多年间文昌调皮,惹了许多事端,多半是我一力扛下。可是,如今年岁已是不惑,他这脾气还是没有丝毫改变,此刻是我在,若是换成别人,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吧。
听到此话的苏幕遮,沉思了一会,发现刘文曲此话确实不假,从打翻天师供桌上的炉子,再到私自带人前往蓬莱,私自设立门派,做那剪径劫道的事情,在这许多年间除了背叛师门之外,这刘胖子大抵都做过了。想到此处,不禁哑然一笑。
看来毕竟是那句话:爱之深责之切。
想到此处的苏幕遮,不得不对这刘文曲另眼相待,或许此时的刘胖子还是不明白,自己这位大哥缘何如此吧,只不过他早就已经习惯,也不用去考虑这些琐事,只要是大哥吩咐下来了,做好即可。